《[JOJO]亘古之宴》一桶石墨

13、13

　　虽然我想的很好，但是生活是很不幸的。一切总是事与愿违。在和承太郎他们分道扬镳后，当晚，我就又梦到了宴会。

　　照例回收请柬，关上门，我没有看向舞厅内。我不知道侍者是不是在看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又一次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我的思绪很乱，我沿着走廊一直走下去。我知道这是无尽回旋的折叠空间一样的走廊，我知道我永远无法离开门口的这片区域。但我就是这么走着，好像只要这样就能从烦心事里走出去，好像只要这样就不会遇到侍者。

　　我闷头向前，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奋力冲撞着门一样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我回过神抬头，发现面前竟然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不知何时，我居然从舞厅门口离开了，走到了这个像是图书馆一样的地方。

　　刚刚的奇怪声音立刻被我抛在脑后，我的注意力被眼前这片从未来过的陌生之地所吸引。

　　略略一打量，书脊上都写着我看不懂的名字。很多是陌生的语言，偶尔有些英语的，但虽然每个单词我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我就一头雾水。什么塞拉伊诺碎片什么什么，我翻看了两页，里面写着的都是我完全陌生的语言。

　　奇怪。我把抽出的书重新塞回书架上。又翻了本名为《纳斯编年史》的书，这本倒是全英文的，我可以读懂。我看了两页，发现果然还是过于为难我了。这书作者的思维可能已经不受文字的禁锢了，对我来说还是过于超前了。

　　不过，里面记载了一种绘制纹章的方法。这个纹章的样式有些眼熟，是一个像是长着眼睛的星星的图案。我好像听侍者提过这个纹章。

　　这个图书馆，侍者也能来吗？那些法术，不会是他从这里学到的吧。我看了看这浩如烟海的书籍，不由得为侍者的毅力所折服。搓了搓手臂，我退出了图书馆，沿着从未来过的走廊前进，好奇地打量着两侧。

　　右手边，有一扇门。我推开门，发现是通往阳台的。咦，原来我已经走到这么高的楼层来了吗？我把手臂支在护栏上，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景色。天空是一片漆黑，看不见星星和月亮。这宫殿一样的地方透出的灯火隐隐映出了远处平静的湖水，四周一片让人心慌的死寂。

　　我觉得有些无聊，刚想起身，一股巨力突兀地从我背后传来。我被推得一个踉跄，没能稳住脚步，从阳台跌落。

　　坠落前的惊鸿一瞥，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华美晚礼服的女性正立在阳台上，垂着头看我。她露出的下半张脸上是一个灿烂到诡异的笑容。

　　我闭上眼睛。从这么高的地方坠落，哪怕能用落地翻滚缓冲，也至少得落个残疾——不，根本不可能缓冲起来，手臂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绝对就会骨折。不如平静地拥抱死亡然后说不定就在现实里醒——

　　我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前不久才见过的紫色替身正把我公主抱在怀中，歪着头对我发出一声疑惑的“欧拉？”。僵硬地扭头看向一旁，我几乎能听见脖子发出卡啦卡啦的响声。穿着白色风衣的承太郎果不其然站在一旁，他的脚边散落着玻璃碎片，地面上还有几滴血迹。

　　这里，是我的工作室。

　　承太郎捏住帽子，向下压了压：“呀嘞呀嘞。发生什么了？”

　　我看了看公主抱着我的白金之星，又看了看十一年后的承太郎，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久前见面时他还是一身黑衣的臭脸十七岁不良，现在突然变成了成熟可靠的大人，反而我从大人变成小孩了，真是有点不习惯。

　　“呃。”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话，试探着说，“我是替身使者，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过去，然后，嗯，遇到了你？”

　　虽然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我分明看到承太郎头顶探出一个巨大的问号。白金之星蹲下身把我放下，我顺势站直身体，调整了一下阔别两天的，挂在脖子上的护目镜，下意识捏住手腕，没有握到护身符时心下反而安定了不少。

　　“你的替身，让我看看。”承太郎说，白金之星飘浮在他的身侧，头发无风自动。

　　我戳亘古之宴，它照样在装死。实在被我烦得不行，它才从我身后露了个头，又缩了回去。但这也够了，那极有辨识度的面具让承太郎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说，“我明白了。”

　　“所以，嗯，我的那个护身符真的救了花京院？”我问承太郎。他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阿布德尔……他怎么样了？”我接着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那个问题。没想到承太郎陷入了沉默，微微垂下了眼帘。

　　“他死了。”承太郎说，声音很沉重。

　　我咽了口口水：“在和DIO的战斗里？”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但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承太郎收回了白金之星，反问我，“你失踪了整整三天，究竟怎么回事？”

　　“三天？！”我惊呼，“爸爸呢！”

　　“他还暂时不知道这件事。”

　　“我当时在铭刻宝石。”松了口气，我一边回忆，一边思索，“我听见窗户被打碎的声音，以为有人丢石头，于是过来看，但是没有看见街上有人。然后，我就蹲下来收拾玻璃碎片，顺便寻找是什么打碎了窗户。地上没有玻璃碎片以外的东西，最起码我没有看到。”

　　“收拾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扎进了我的后背。我觉得很……难受，很痛苦。再然后，我就到了十一年前，变成了一个二十六岁的人。落在了DIO的洋馆里，跑出来，遇到了你们，回了宾馆。晚上睡觉，梦到了一个大宫殿。我从宫殿的一个阳台被人推了下来，接着就——”

　　我做了个公主抱的姿势：“就这样。”

　　承太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又明白了？明白了什么？我这个当事人怎么还没明白过来呢？

　　承太郎给我讲了下能激发替身的箭的事，说了下他的猜测。他以为我是被箭扎中诞生了替身，但是由于精神力太弱替身能力暴走。我的替身能力恐怕也不止我以为的那么简单，涉及穿越时空的能力，但是由于我精神力太弱（他真的说了两遍）还不可控。

　　你说谁精神力弱呢。我捂着脸，平复了一下被承太郎在短短几句话内两次打击的受伤心情，开口：“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如果这个人本来就有替身的话，再被箭扎中，替身会进化？”

　　“有可能。”承太郎思考，“但缺乏实例支撑。”

　　我慢慢地抬起手，指向自己。我终于看到承太郎那一直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微微动容，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于是我高兴地说：“其实啊，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觉醒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