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二 轮回——ｏｎｌｉｎ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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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前一直以为，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呢。]
[你难道没听过鬼故事么？不是有好些遇鬼的人么？]
[你也说那是故事么，做不得真的啊。]
[好吧，那你学那么多八卦、奇门遁甲什么的却是想干嘛呢？]
[带兵打仗、行军布阵这类高深的学问，料你这一介书生也不晓得。]
[我晓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了，不像你，看个书还要考虑是不是关乎苍生社稷。]
[……你说得对……要是哪天我可以静下来读读自己喜欢的书，倒也是很不错的么……]
[别人还有下辈子……你的话……哼哼……好吧，如果那个方法真的成功，也许你真的可以再活一次也说不定……]
[好啊……到时，我一定要活出另外一个模样……最好是坐吃等死的那种……这辈子……还真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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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对江烨来说，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因为这时候天气已经完全凉了下来，而中纬度地区的京城还完全没有开通暖气的意思。
这样的日子里，被窝自然是最美妙的地方。
江烨现在最喜欢的生活，就是窝在被窝儿里，抱着自己的宝贝笔记本儿上上网、办办公；处理处理自家小咖啡馆儿的业务、接接兼职的委托
——他近年来越发宅了，但现在叫他宅男还不如叫他被窝男，因为他可以一整天只下床三回——早上一回，上厕所；中午一回，上厕所；晚上一回，上厕所。
他甚至连吃饭都只吃放在床头柜上的压缩饼干和盒装牛奶！
咂吧着一块有点葱香味的压缩饼干，江烨靠在垫得高高的软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一本与他的“小小兼职”相关的、属于“违禁走私品”的英文杂志。
杂志的封皮做得无比花哨，标题印染成了夸张的爆炸式黄色字体——《Hello,Azrael!》
“唔，SPACA竟然又有了加强版……原来的9753已经很贵了，这回的还不知道要叫到什么价钱……只有医生那种家伙才会买吧？且让本大爷看看有什么好的……”
看着穿插在书页里的广告，江烨小声嘀咕着，心里暗暗替热衷“药品”收藏的业务伙伴“医生”心疼。
“哦呀，无色无味就算了，竟然还能通过剂量调节精准计算死亡时间！这样算来倒也值得那个价钱！啧，上品，实在是上品！真是有钱人玩儿的东西……推荐给穆寒那富小子好了。”
翻到国际快讯的那部分，江烨目光落在一个标题为《又一出反目成仇——法兰西的魔术师JOCKER高价悬赏其前任经纪人的项上人头》的文章上。
[法国著名杀手经纪人艾伦•斯卡西扣押旗下杀手佣金近7月后潜逃。以出人意料的杀人手法闻名于业界的法兰西魔术师JOCKER也是受害人之一。鉴于斯卡西的危险程度，日前，JOCKER已正式针对斯卡西发布80万欧元悬赏，寻求同行相助。……据悉，这已经是一年内第三起经纪人携款私逃案件。鉴于近年来杀手权益不得保障的状况，杀手界呼吁建立国际工会的声音日渐高涨……但专家认为，就目前而言，建立杀手国际工会还言之过早……]
江烨摇摇头，想起当年从斯卡西手下挖人的经历，似感慨似悲悯似风凉话地说道：“唔，我就说么，做这一行，耐心和诚信当然是最重要的……杀鸡取卵这类事，像我就从来不做……可怜的JOKER，当年你小子要是从了本公子，还愁今日没饭吃么？”
他咂着嘴，吮掉了指尖上最后残留的一点饼干渣。然后那纤长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飞快地抛弃了刚才读的那页纸，翻到了后面的军械部份，“嗯，再看看枪支、还有关于火药凝炼的研究报告……”
正当他准备把一上午的美好时光奉献给他不为人知的非主流副业的时候，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
江烨放下手中“综合性良好”的杂志，不情愿地掀开被子——可甫一让大腿接触到那冰凉的空气，他就不由打了个哆嗦，又迅速地缩了回来，掩好被子。
——太冷了！门铃要响就让它响吧！管它呢！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出乎江烨的意料，那门铃竟坚持不懈地响起来，而且是毫无规律地响起来——一般人按门铃总有特定的规律：有些人性急，就可能等不到一声结束就又按了一次，反反复复不断；有些人性子和缓，就可能慢悠悠地，等一声停了再接着按一声。
可是门外那人，实在是让江烨难以忍受——他忽快忽慢的，有时候间隔一二分钟那么长，有时候又像暴风雨似的狂按不止，那一阵阵的，总让人心一揪一揪——这样下去，只怕是邻居都会被烦得出来骂人了吧……
无奈的江烨只得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起来开门，他还很仔细地盖好了床上的被子，省得他回来的时候被子里一点热气也没有了。
趿拉着拖鞋，江烨晃晃悠悠地迈过地板上一堆堆杂乱的杂志、书籍，不紧不慢地蹭到了猫眼儿前面。
“谁~呀？”江烨一边问着，一边从猫眼里打量那个长相清秀的小年轻——二十岁上下，大约大学刚毕业——江烨判断着。
“您好！我是华信公司的实习员工！”猫眼儿里那个长相清秀的小年轻开口答道，“是过来给您安装《轮回ｏｎｌｉｎｅ》全息虚拟游戏舱的！”
“全息虚拟游戏舱？！”
江烨的思维停顿了百分之一秒，记忆的刻度瞬间回到昨日——那个因为青梅竹马突然提出的分手而变得混乱纠结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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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不容易翘班出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不理不睬？啊？亲爱的夜神大人~”
穆寒驾轻路熟地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葡萄酒，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的同时还不忘与意外结识的损友打趣。
“我、失、恋、了……”江烨难得没有反击回去，没有形象地瘫在沙发上，半死不活地呻吟着。这与之前他在菲菲面前的淡定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他一向觉得，既然对方已然拒绝，自己再做姿态勉强，就会让对方为难。所以，不如装着淡定——也省的对方愧疚难安。
“失恋了？就刚才跑掉的那个小美女？”穆寒没有同情心地摇晃着头脑，笑吟吟地说道，“失就失呗，谁叫你没有哥哥我这样的泡妞天分~”
“死去！没跟你讲过，我跟菲菲都谈了n多年了……说！你今天干什么来了！”
“慰藉你弱小的心灵啊~”穆寒翘着腿，修眉一挑，向江烨抛了个腻死人的媚眼。
江烨翻了个白眼，淡定地怒道：“不必！”
“嘁……”穆寒扭了扭脖子，让自己更舒服地享受那廉价却意外舒适的布艺沙发。
——若是生意场上的人见到著名的“笑面虎”现在这般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知作何感想。
穆寒无趣地哼哼了几声，继而言道：“我真的是来给你平淡单调的生活增添活力的——你知道现在外面炒得最火热的是什么吗？”
“什么？”
“……你真不知道啊……唉，就是一个叫做《轮回》的网络游戏。这可是人类史上第一个全息虚拟游戏啊！”
“全息虚拟？我记得，这个东西不是你在投资着么……”
“啊啊！你竟然还记得！”穆寒感动地惊叹着，“那个技术，去年就完成了。只不过配套的游戏到今年才完成。”
“唔，所以呢？与我何干？你莫非想向我推销你们公司的产品？”财迷的江烨警惕地瞥了穆寒一眼，暗暗为自家“并不如何充裕”的钱包担心。
“……”穆寒无奈地抚了抚额，“你知不知道全息虚拟意味着什么？”
“什么？”江烨困顿地配合着问道。
“意味着现实里做得到的，在游戏里也可以做到！现实里做不到的，在游戏里也可以做到！”穆寒略有些急切地夸耀着，“《轮回》可以说是第二世界——或者说是第二人生啊！难道这样还不能吸引你？”
“虚拟度竟然这么高？”江烨挑眉，“唔，这样看来，玩你的那个游戏，倒是可以提升神经的反应力和韧性，说不定还可以让新人在里面多实践实践专业技能，最不济，先见见血也是好的……”
“……虽然我的确有让你在业内宣传一下的打算……但你这个经纪人也实在太上道了吧……我很没有成就感哪……”穆寒夸张地哀叹着，其实，他哪里真的需要江烨去宣传。
他晃了晃手上的酒杯，笑眯眯地说道：“你曾经以洗手江湖、转职经纪人为由，拒绝与我切磋——这回，到了游戏里，这个理由就不成立了吧。”
江烨嗤笑一声，“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之前给你的那么多S级委托难道还满足不了你么？真是无聊的有钱人士啊！欲求不满啊你！”
穆寒撇嘴一笑，身体微微向前，压抑着兴奋，低声道：“那些委托麻烦是麻烦了一点儿。不过，与跟十年前声名大噪的夜神切磋相比，那些委托给我的兴奋感实在是微不足道……”
“……哼，”江烨无所谓地一笑，“想死就直说啊……在游戏里的话，我不介意杀你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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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那个越来越贫嘴的家伙，的确是在兴奋地状态下说过要今天差人送一台游戏舱过来——还免费呢！
江烨边想着，边拉开门请那个挺斯文的小年轻进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身邋遢睡衣会不会给人家带来什么不好印象。
——看在这个据说市价炒到了５０万的高级游戏舱的份儿上，本大爷就姑且玩玩儿。
那小年轻办事倒还真是利索，马上让搬运工把那游戏舱搬了进来。在江烨寻思着怎么在游戏里大虐穆寒、提点新人的时候，他就组装好了一切零件，并完成了初次和再次调适。
送走了小年轻，江烨晃荡回卧室。
解决完剩下的压缩饼干和牛奶，他又摸摸有些“空虚”的小肚子，晃荡到安放游戏舱的书房里。
他一边考虑着是否要重新锻炼锻炼有些松弛迹象的腹部肌肉，一边慢悠悠地爬进游戏舱里——他听那个小年轻介绍说，这个游戏舱可以自动调节温度，比暖气还好使；而且内部采用了科学的纤维设计，柔软而有弹性，符合人体力学及人体工程学，比席梦思床垫儿还要舒适……
一边反思自己这段时间太过放松，一边又爬到游戏舱里去放松——这种反思态度……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按照刚才那个小年轻的介绍，江烨平躺进舱里，把头枕在合适的位置，从上方拉下一个特殊的眼罩戴上，再伸手按下脑袋左侧的一个红色按钮，把透明的舱罩合上，放空思想，倒数１０秒。
１０，９，８，７，６，５，４，３，２，１
——叮了当了咚——一阵诡异的登陆音乐响起。
［亲爱的玩家，欢迎您首次登陆轮回ｏｎｌｉｎｅ］仙乐般的美妙女声悠然响起。
此时的江烨，完全想不到——被他刻意遗忘很久的轮回，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二 轮回——ｏｎｌｉｎ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