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轮回》渺壹

2、章一 分手

　　[……喂，我说，你想你哥那昏君来生还你债，是吧？]
　　[呵，换了你，你能甘心？]
　　[你的确挺亏的。哼哼，我倒是听我家那老鬼说过个方法，可以让入不了地府的游魂带着记忆转生——不过，‘好像’有些凶险……]
　　[虽说这是个办法，但本王总觉得你不安好心。]
　　[哼，对你们司马家的人，本公子有必要装善意么？若你因此魂飞魄散，倒也让爷出了口气！嘿！不过，还是问一句：司马攸，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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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咖啡店里，江烨歪陷在松软的沙发中，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眼袋上一圈浓重的乌青昭示着他昨夜质量极差的睡眠。
　　“呵~啊~，菲菲，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江烨漫不经心地问着对面的女友，抬起手掩住因为打呵欠而张开的大嘴——其实，‘伸手掩饰掩饰不雅的动作’这种事，要不是菲菲三番两次地指责、要求，像他这么散漫的人，原本也是懒得做的。
　　“江烨，”菲菲微微低下头，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
　　“嗯？”江烨似是没听清楚地抬起头，愣了愣，良久才道，“分手，总得有个原因吧？”
　　菲菲一边痛恨他那波澜不惊的平淡口吻，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不适合……”
　　江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天知道这个女人抽什么风——他俩从高中一直谈到今天，都多少年了，要是不适合可不早掰了？
　　江烨以为她是开玩笑，便也强撑着眼皮，配合地问道：“那个……菲菲，你咋了？咱之前不挺好么？”
　　“你……我……”
　　菲菲有点艰难地踟蹰着，因为低着头，所以她自然没看到江烨的无精打采。
　　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了握拳头，抬头正视江烨……
　　正正对上又一个还没来得及掩上的呵欠！
　　“江烨！”怒火啊！胸中的怒火啊！因为某个不求上进不思进取无知无聊的男人被彻底点燃并澎湃了！
　　“嗯？”那个在她认真的时候还依旧漫不经心的男人还是一脸惺忪的表情，佯装着无辜！
　　“啪！”她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给了江烨一巴掌。
　　江烨配合地没躲开，让自己的左脸“习惯性”浮肿。
　　甚至，他还好脾气地用一种关心的口吻回应虐待他的女友，“菲菲？”
　　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再扇他一耳光、让他认真点儿的冲动，用极快的语速陈述道：
　　“江烨，你认真听着！我不能忍受我的男友这样混下去了！你瞧瞧，”她那优雅的颈项左转90°、右转90°，目光便把这家只能装下9张桌子的咖啡馆儿环上了一圈，“你除了这家破店跟你的高中文凭，你还有什么啊？”
　　江烨亲自挑选的布艺沙发很软，可以让人舒适地陷在里面，温暖柔软而且有安全感。
　　“我比较喜欢布艺沙发。”他突然张口，狭长微挑的眼眯成了一条缝，脖子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感觉好像假寐，“不仅比真皮和实木的舒服，而且还便宜。”
　　虽然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凭着多年的默契，菲菲知道，这懒鬼终于开始认真了。
　　与此同时，她心里却咯噔一下，好像一脚踩空的感觉——达到了让他认真的目的，却有失去重要之物的预感和紧张。
　　“但是……”江烨浅浅地笑了笑，颇带一点矛盾的自嘲和骄傲，“便宜货毕竟还是不够档次罢……”
　　菲菲愣住了，隐约地害怕他接下来的话。
　　江烨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可可。
　　他不是蠢货，察觉的出，这一回，这婆娘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要甩了他。
　　虽然还是想不明白菲菲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地位、至少是世俗人眼中的身份地位，距离一个家资千万、并即将留洋读研的美丽女孩太过遥远。
　　这就是真皮与布料之间的现实么？
　　他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把可可放到桌面上，双眼注视着菲菲，淡淡地开口说道：“菲菲，你说我自私也好、懒惰也罢，反正，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让自己活得太累。”早已发过誓，此生再不让自己为他人活得辛苦。自私。也是很好的活法。
　　“所以……”菲菲的手指紧紧攥着布艺沙发的面料，不算如何尖锐的指甲，想要戳破那层廉价却顽固的亚麻布也做不到，“所以，你根本不会为我做一点点努力，是不是？”
　　努力么……
　　他很努力啊。只不过，虽然都是为了幸福，他们看重的东西到底是不一样。
　　“呵呵，菲菲，不是我不努力吧，只不过……大约是你走得太快，我才跟不上的吧。”江烨拨了拨额前的细碎的深黑刘海，漫不经心的口吻，掩盖了他内心的一点失落——毕竟，他曾认真想过要娶菲菲做老婆。
　　——但是，渐行渐远这种事情，老天爷都没有办法。
　　他平淡地笑笑，看了看菲菲价值不菲、纤尘不染的衣装，然后目光回落在自己身上皱皱巴巴、还有些污渍的条纹衬衫上。
　　其实，以前那种门当户对的婚姻，挺有现实意义的。
　　狭小的咖啡馆里，空气有些凝滞的窒息。
　　菲菲忍耐住心口的一阵疼跳，摇着头，痛声对江烨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牺牲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做的啊！……真的，江烨，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菲菲有些疲惫地侧转过脸，不想看也不想猜测江烨的表情，此时此刻。
　　江烨伸手端起那杯可可，一抿之下，才觉得那黑褐的液体已经没有了热气。
　　良久，他点点头，平淡地答道：“好，我们分手……对了，”江烨忽然把头偏向窗子
　　——在马路对面，有一个身着高级休闲西服的英俊男子，正夹着一根烟，靠在一辆崭新的黑色高级轿车上，向这边张望着。
　　“那是你新的favorite？他好像已经等你蛮久了，烟头儿都丢了一地了，你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菲菲的脸色一下变得红红白白好不好看——她想过许多种江烨可能做出的反应，却没有想过，江烨竟然这么淡然地、简单地说出分手两字，还不忘不冷不热地讽刺她：
　　“江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菲菲最后还是挣扎着问出了徘徊在她心底n多年的疑问。
　　“现在说这些干吗？慢走不送。”言罢，此人就毫无风度地闭眼往沙发里一靠，按了个铃，唤他聘用的侍应生过来给他加热已经凉了的可可。
　　装可可的杯子，质地是乳白陶瓷，圆底、大开口，棕褐色的液体，就在江烨掌中的白色瓷杯中盈着，诡异地没有一圈涟漪，平静得有些瘆人。
　　那颜色，跟菲菲钟情的咖啡很像，却完全完全没有那种高贵的苦涩味道。
　　菲菲记得，江烨对他最爱的饮品的形容是——温暖的柔和的绵蜜的。
　　咬咬牙，菲菲利索地蹬着高跟鞋站起来，拽着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在她拉开咖啡店的大门时，终于，那个可恨的，好像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开口叫住了她。
　　“菲菲！”
　　“干嘛？！我们不可能了！”她心下莫名其妙地有些期待，期待那个总是漫不经心的人哀求她原谅他。
　　“哦，茶水钱你还没付呢，老规矩AA制好了。就算这里是我的小破咖啡馆儿，也是要规规范范地做生意的……”漫不经心的声音悠悠地、自在地、也欠扁地响起来。
　　“……你混蛋！”
　　没再看江烨一眼，菲菲恨恨地把一张百元钞票“pang!”的一声拍在柜台上，踹门而去。出去的时候，因为走得匆忙，甚至撞到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身上。
　　“小姐，你还好吧？”那人身材高挑纤细，一身西装革履，貌似风度翩翩，却连伸手扶菲菲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我没事！真是不好意思！”菲菲连连摆手。道过歉后，她便飞快地向马路对面走去。
　　马路对面，那个斜倚着轿车的男子直起身，掐掉烟头，迎着菲菲走来。
　　“哥！”
　　菲菲有些委屈地扑到那男子怀里，蹭了蹭微微有些酸的鼻子。
　　那男子安抚地拍拍菲菲的后背，低声道：“小坏人做完坏事了？”
　　“嗯，”菲菲嘟囔着嘴，满不高兴地哼哼了一声道：“真不知道我喜欢他什么！”
　　“你这样做真的好么？激励他上进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她哥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车门，把菲菲塞了进去。
　　“不然呢？”菲菲闷闷地憋出一个苦笑，“你以为爸爸会让我嫁给一个小咖啡馆的业主、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人么？”
　　她哥摇摇头，沉默地启动轿车，转上马路。
　　……
　　“菲菲，刚才撞到你的那个男人你有印象么？”半道上，她哥突然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我怎么总觉得，他像是龙德的总裁……上次我跟老爹参加一个酒会，好像远远地见过一面。”
　　“不会吧！龙德的总裁？那个二十二岁时就晋身全球top10富豪排名榜的穆寒？你搞错了吧？他怎么会到那种小地方去？”
　　“你说得也对，八成是我弄错了。”

作者有话说

　　菲菲不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