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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 1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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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晴大口喘着气。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累，而是因为此时周围她能感受到的天地灵气已经稀薄到了另一种境界。
她金丹中的灵气此刻也所剩无几了，十息之前，她还有四分之三的灵气，而此刻，萧晴连维持光剑的灵气都十分吃紧。所以身体自动的触发了反应，大口呼吸，试图吸收足够的天地灵气补充自己。
但是这不重要，她赢了。
萧晴非常狼狈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但手里的光剑却并没有一丝动摇。
萧晴所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说她是剑修。
那就是剑修好了。
剑修的剑没有感情，所以握剑的手也不会被轻易动摇。
这是其一。
萧晴咬紧牙关也要保持手中的光剑纹丝不动的原因其二，是因为光剑现在架在舒砚秋的咽喉之上，几乎贴住了她的喉咙。
舒砚秋的护体灵气已经被击碎，萧晴的光剑只要轻轻一动，恐怕就要血溅当场。
此时二人站在擂台边上，舒砚秋身后已无退路。
几息之前，数以百计的舒砚秋的幻雾化身铺天盖地地朝着萧晴袭来，但在她们启动的一瞬间，萧晴终于想清楚了她之前一直觉得那些幻象之上缺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月华剑。
舒砚秋的武器是月华剑。
身为金丹修士，舒砚秋无论是不是剑修，以月华剑战斗的舒砚秋，在剑道方面的修为再低也不可能是门外汉的水平。
但是萧晴看不见幻象之上的剑意。
来自月华剑的剑意。
萧晴和舒砚秋也算并肩战斗过几次，后来还见过王祁嘉施展阴阳两仪剑。所以萧晴下意识就会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东西。
所以看拜师仪式的擂台，参与的弟子们即使拔出长剑，萧晴也完全打不起精神。
确实，剑失去了剑意，那确实难以称之为剑。
而舒砚秋的这些幻雾化身上，根本就没有剑意的存在。
萧晴因此循着月华剑的剑意，成功找到了藏身在擂台边上的舒砚秋，依靠三段卷云强行冲破了幻雾化身的重重包围，一举击破了舒砚秋的防御，将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当然代价就是被幻雾化身们抽走了几乎所有的灵气。
“不错，很有长进。”
舒砚秋手中的月华剑此时被晾在半空，萧晴的突击很成功，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格挡，就已经中招了。
萧晴憨憨一笑，她也没想过自己居然就这么击败了舒砚秋。
不过下一刻，萧晴的笑容就彻底凝固了。
因为在眼前的舒砚秋身上，突然再次出现了先前见过的重影。
萧晴心中大喊不妙，但是灵气已经几乎消耗殆尽的她连动一动手指都难。
已无一战之力的萧晴只能眼睁睁看着重影在舒砚秋身上出现，然后破碎。
滞气的感觉再一度席卷了萧晴，这次她是真的被榨得干干净净。
舒砚秋的身影破开重影，从距离原本萧晴剑尖一步的距离外出现，然后恰到好处地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萧晴。
“我……”
萧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那个剑意……
舒砚秋附着萧晴在擂台上原地坐下，然后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恢复灵气用的聚气丹。
直到这时，萧晴才感觉擂台上的天地灵气又恢复了正常，温养法配合聚气丹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疯狂地吞噬四周地灵气，这才让她的脱力恢复了一点。
“干得不错。”
凌霄道人的声音从萧晴背后传来，不过没有劳烦萧晴再转身，凌霄道人脚踏虚空走到了萧晴面前。
“幻雾真法乃是绝云顶雾系秘传功法，最大的作用就是干扰接触到生成的幻雾的修士灵气的获取。而且能抽取修士的灵气，化为己用。”
凌霄道人开始解释。
“抽取到的灵气越多，就能生成越多的幻雾，你所看到的，就是幻雾化成的砚秋，你越和她们接触，被抽取的灵气就越多，化身的数量就越多，一生二，二生四，无穷无尽，直到你所有的灵气被抽空为止。”
凌霄道人顿了一下。
“只是一般来说不太能产生那么多，说来你体内的灵气量也是十分惊人啊。”
萧晴眨巴着眼睛，这好像很克制她和她的温养法啊。
“不过师尊，刚才……”
萧晴想到了自己出的最后一剑。
她敢保证，绝对是击中了舒砚秋的护体灵气，她也感觉到了真切的月华剑的剑意。
“这是神通，幻雾化身的效果，能在被击中的一瞬间产生一个幻雾化身，代替本人受到攻击。”
舒砚秋微笑着解释。
“你能找到那么多个化身之中我的准确位置，已经非常难得了，败在这招之下也算是不冤，只是……”
“这也太莽撞了。”
舒砚秋认着地说。
莽撞自然是指的萧晴扛着那么多化身的灵气抽取硬是要出这一剑。
“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砚秋最后的位置的？”
凌霄道人想了想，有点好奇地问道。
数以百计的化身对于修士对目标的感知干扰不可谓不大，一般来说初次遇到这种场面的修士，甚至光是内心的惊讶都足以让他们迟疑，更别说能如此斩钉截铁地锁定出真身所在了。
萧晴有点不好意思地如实回答。
“是剑意，只有那一个师姐手中的剑有剑意。”
“剑意？”
凌霄道人有点惊讶。
“你能感知到剑意？”
“我能……看见。”
萧晴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
凌霄道人突然一动，从乾坤袋中取出来一柄看似十分平常的长剑。
只见他伸手拔剑，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灵气波动以凌霄道人为中心向外扩散开来。
长剑缓缓出鞘，萧晴几乎能听见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包括无形的神识都在向她报警。
恐怖，无形的威压瞬间淹没了萧晴。
滔天的剑意瞬间挤满了萧晴的眼眶，她双目所及之处，尽是那无穷无尽的剑光。
但是这只不过是一瞬，凌霄道人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剑到底是何等威能，长剑只出鞘了半寸就被按了回去。
只半寸，萧晴就感受到了身为金丹境和凌霄道人大乘境之间的鸿沟。
“唔！”
萧晴竟是再度感觉一阵脱力，差点倒在地上，好在凌霄道人和舒砚秋反应很快，一人一边才扶住她。
舒砚秋没想到师尊竟会如此试探，她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凭借萧晴脸上瞬间惨白的脸色判断出刚才这一幕对于萧晴来说冲击力有多大。
而凌霄道人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效果，虽然已经极尽克制，但萧晴体内的灵气因为暂时还没恢复，正好处于虚弱期，差点就受了伤。
师徒二人一阵手忙脚乱，确定了萧晴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气息平复并不代表萧晴的内心平复了。
这是萧晴第一次直面大乘期的剑意，这给她的内心带来的冲击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
凌霄道人的剑意给萧晴的感觉，仿佛是要把天地斩断。
“师……师姐……你看到了吗？”
萧晴支支吾吾地说。
“看到了什么？”
舒砚秋当然一无所知。
“是为师鲁莽了……”
凌霄道人显然并没有任何教导徒弟的经验，他之前唯一教过的弟子舒砚秋并不是剑修，所以他也没示范过自己这一招，根本没想过这会给刚刚突破的萧晴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此时凌霄道人脸上也是十分的尴尬。
斩天剑。
舒凌霄的成名绝技。
当初就是这一剑，分开了东海，砍在了龙宫柱子上，到现在都还修不好。
顺带一提，几乎每次见面凤主都会提一次这件事，专门用来让凌霄道人难堪。
这件事起因是个误会，倒是后话。
“能看见剑意，已经属于剑道融会贯通了。”
凌霄道人正色道。
“你不过金丹初期就有这等感悟，看来剑道一途才是你正确的方向。那还是为师所修的冰系秘传更适合你。”
说完，凌霄道人走到了擂台正中。
“来，就由为师为你展示一下，我绝云顶的秘传功法！”
喂！
萧晴无语了。
我人现在站起来都脚软呢！！
但是舒砚秋就在她旁边，直接伸手扶住了萧晴的肩膀，虽然本意应该不是不让她逃走，但是萧晴现在是真的没力气了。
“你不必起身，看为师演示即可。”
凌霄道人原本是打算收着手和萧晴过上一两招，顺带感受一下萧晴手中那白光神通的厉害。
萧晴方才以光剑破开舒砚秋的护体灵气，这一手已经让他非常惊讶，毕竟他一开始还以为萧晴这光剑是以点燃的灵气将对方灵气一同烧毁这样的方式进行攻击。
没想到这真的是剑。
萧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使用光剑战斗时，是以剑意对敌的，不然仅凭什么灵气的控制约束出来的光剑，只有形似的话，怎么可能真的能发出剑气。
凌霄道人剑道早已达成大道，自然能看出来。
也因此，他对于萧晴这个亲传弟子甚是满意，甚至手痒想亲自试一试萧晴的剑法。
不过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只能等下一次。
那样的话。
凌霄道人心想。
那就出全力，让萧晴看一看我绝云顶的厉害吧。
同是剑修，她应该也会很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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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云顶主殿。
凤主品茶的手轻轻一抖，而星河剑派的长老姚景倧更是眯起了眼睛。
二人的反应也是自然引起了认真商讨着五大仙门进一步对于盲沟幕后主使的调查方向的天青子等人的注意。
天青子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三人相视一笑。
这下其他的人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
“没什么。”
凤主看了眼代表绝云顶过来商讨的执事堂监察长老张奎生。
“你们宗主在练剑。”
“？”
莫名被cue的张奎生一脸懵逼。
“说来你们知不知道那件事？”
凤主的八卦之心忽然被点燃了。
“什么？”
除了张奎生之外的其他人异口同声地问。
而张奎生作为常年替凌霄道人顶班的心腹，对于凤主接下来的话他已经听过不少次了，还几乎每次都是从凤主嘴里说出来的，他已经早有准备，提前掩面了。
“就是龙宫那件事，水晶宫正殿上那道剑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