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桦记事》汀茗

7、古老的故事

　　漫天的雪花满地的白色，穿雪黑色风衣如同王子一般的男孩对白色及地风衣如同天使一般端庄可爱的女孩说：我喜欢你。女孩含笑不语，眉眼低垂。
　　后来，女孩和男孩结了婚，男孩是著名的记者，女孩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在结婚的第二年继承了家业。每天女孩在家里写作，在晚上开电视有时就会看见男孩在屏幕上对她舒展开世界上最明媚的的笑容，而端坐在电视荧屏散发出的微弱而绚丽的光芒中的女孩就会微微的笑着回应他。过一会男孩就会很孩子气打回电话来的骄傲的问女孩看见自己了没有，女孩如果说忘记了看了，男孩就会在电话的另一端急的直跳脚。
　　可是他们心都明白，女孩那么爱男孩又怎么会忘记了看呢？年轻的他们有的一个女儿，女儿比她妈妈还要漂亮可爱，于是男孩再也不会几个月不回家了，出差的活他总是尽量推掉，女孩则减少了几分淘气多了几分慈爱的光芒。
　　也许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加幸福的男孩和女孩了，可是上帝哪里会如此的偏袒一个人呢？女儿2岁大的时候女孩得了癌症——不治之症，身为记者的他明白什么药物也无济于事，可是男孩是如此的爱女孩，他依旧为她近乎疯狂的挥霍着家业。直到有一天女孩的不辞而别停止了他的疯狂行动，他明白女孩的心意，她要他好好的活，她不要他为了他受苦，为了她做无谓的牺牲。
　　可是小女儿不明白，刚刚会说话的她也发现了妈妈不见了，她缠着爸爸要妈妈。爸爸抱起她抚摩着她小小的面颊说妈妈去外地出差了，小小的她不明白爸爸说的出差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每每提到妈妈时爸爸的眼里总是亮晶晶的一片反射出钻石般的光芒，她只知道爸爸的眼睛好看极了。

　　白驹过隙的一瞬间，半年过去了。
　　冬天的天气冷极了，冷的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地上的雪厚厚的一层，是入冬后的第三场雪了吧，轻轻柔柔的飘落像是脆弱的天使，夹带着高处不胜的寒冷降临人间，覆盖在第二场雪的尸体上，寒风呼啸唱着残忍的葬歌。已经零下8度了，教室里虽然有暖气可是还是冷的刺骨。听说4班的暖气还坏了，还不知道4班的同学现在有多悲惨呢，那个弄坏暖气的小贼现在一定受着特别厚待吧。躲在白色羽绒服里的夕涯想想就乐。
　　“好，同学们，刚才我说的都记下来了吗？”
　　“恩”学生们懒洋洋的回答，穿的厚的几个已经睡的流口水了。
　　“很好，那我们的课今天就到此为止。下一节是自习，谁都不准写作业，50分钟的时间内我要听到教室里的读书声，要是谁不出声，就去雪地里站着，谁要是写作业也是一样的办法。”
　　“老师，作业是什么”强打起精神的课代表问到
　　“语文作业是把刚学的文言背过，把原文和译文抄写一遍。”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一阵冷风过后老师就消失了，哎，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说是墓地里的鬼魅？这也真是贬低她了。就我们老师那修行，整个一千年妖精，墓地里的鬼魅怕是也要让她三分。
　　夕涯的不禁苦笑，要霸占自习就直说嘛干吗这么迂回。要求自习背东西还特意布置一大堆的背的作业，这不是司马招之心，路人皆知嘛。
　　再说，自打那次在走廊里惹哭了她的宝贝女儿以后她对夕涯、季小羽和谪小柝就一直实行特殊待遇，估计一大人也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夕涯可是受够了，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等闲气，班里的人也奇怪班头对好学生热情一直都是全国上下有口皆碑的呀，怎么到这一对上就变了味道了。夕涯也不是能让人的欺负着玩的主呀，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公开让大家自己判别是非去，于是就在群众之间宣传了一下那天的事情。夕涯虽然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还是觉得有点卑鄙。季羽可就不同了她认为这是那丫的纯粹是自作自受.
　　小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转眼间已经快要期中考试了，紧张的气愤开始蔓延开来。不愧是省重点高中，高一一个小小的期中就可以和初4相提并论，50分钟的自习时间不写作业的话单单用晚上3节自习的时间谁能写完作业管谁叫奶奶。夕涯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把学校的老师领导一个不拉的骂几遍了，没有10遍也有8遍，连学校看大门的都没有放过一块捎带着骂了祖宗18代了（当然是在心里骂的）。可是老师领导们硬是连喷嚏都没打一个，白白浪费了夕涯的睡觉时间。鲁迅先生说“那里有什么天才只是我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了写作上”，可是问题在于学校要是能给他们喝咖啡的时间他们早就逃出升天了，无奈之下夕涯只有牺牲自己的健康，减短睡眠时间来骂人了，夕涯越想越觉得自己伟大居然为了大众牺牲自己。
　　夕涯算了一下，晚上回宿舍挑灯夜读是免不了了，小羽的充电灯昨天熬到1点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撑死也就能撑1个来小时，而自己手电的前天就退休了，箱子里还有一个手电筒轻易不请它老人家出山，那简直是一吃电池的老虎，2节南负放进去不到两个小时就拜拜了，一节就是2块估计4节就够了。晕死，8块钱，又是一顿夜宵泡汤了！呜~~~今天拿什么来祭五脏庙呀。
　　“夕涯，想什么出神哪？”老师梦魔般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夕涯脑袋一翁，完了。

　　风，寒冷刺骨，纵然穿了羽绒服也能感受风的肃刹与悲凉。手可以不必暴露在空气中，可是脸不行呀，老师虽然没有说不让带帽子，可是既然是体罚有怎么可能同意带帽子那？夕涯的脸被吹的生生的疼，如兰的绣发在空中轻轻飞扬激荡出空灵的波纹.
　　骄阳下，一个单薄的白衣女孩孤独的挺立在白色的雪地中央，眉眼低垂，破空而来的风扬起黑色的头发，温顺的在风中飞扬,雪花以一种极为幽雅的姿态在空中旋转,瞬间仿佛整个世界也在旋转,另人眩目。
　　简单的色调，个性分明的搭配，一个星目剑眉的男孩从窗户里望见这一切。简直像是校园一道绝美的风景，他想。美的让人伤心，那便是凄美了吧。雪地里的她像是一个天使，不小心从伊利园里跑了出来，坠落人间。
　　白色让她显的温柔动人，纯洁无暇。
　　黑色让她显的性情乖张，孤僻高傲。
　　那样的风景，美的让人心痛，带着残忍的味道，而她像是被人遗弃的乖僻的精灵在流浪。
　　那样的雪地，美的让人觉得像是落雪的天堂，而她像是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的天使，十指交叉在为世人祈祷。
　　那样的冬天，美的像是易碎的梦境，而她娴静如姣花照水，柔弱如镜花水月，白衣飘然好像随时会逝去，让人忍不住要保护她。
　　那样的美——算是完美吗？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夕涯冷的发抖，冷的抽筋，冷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夕涯的意识开始模糊。
　　风好像也不想开始一样冷了，空气也变的温暖了。夕涯觉得身上好像是燃烧了一样难受。她伸手去摸额头，哇！好烫呀，一定是发烧了，先回去吧，要是烧高了有你班头好看的。夕涯抬腿要走，却抬不起来，搞什么嘛这腿也冻僵了，班头你给我等着你个混蛋体罚学生。
　　然后夕涯就只觉得头一嗡，就身子一软，侧身倒在了雪地上。黑色的头发散了开来。眺望的男孩惊呼，带头冲出了教室。然而，等到他从3楼下冲去时，雪已经在她身上盖了薄薄的一层。

　　头，头好疼呀，头疼欲裂开，耳朵里翁翁的响。
　　夕涯用力撑开铅一样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看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夕涯心里像是刮过了一阵风，一片凄凉。班头这个没心没肺的，看见自己倒在雪地里居然视若无睹，无动于衷。呜~~~~她这不是成心让自己冻死在这里嘛，和森林里恶毒的老巫婆一个德行的。
　　“醒了，醒了。护士快来呀她醒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小羽惊喜的声音。小羽这家伙搞什么鬼，护士？这茫茫雪地上哪里来的护士这厮的脑子烧坏了？！
　　夕涯用手撮了撮眼睛：一尘不染的天花板，软软的床，下半边绿色上半边白色的墙壁，和在细长输液架上安静悬挂着的吊瓶。这分明是医院嘛！在医院就不怕被冻死了。夕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觉得睡意袭来，脑袋里晕晕的，呵呵，此时不睡更待何时，夕涯脑袋一偏正准备去跟周公约会，耳畔却响起了小羽狼嚎般的声音。搞什么嘛这里可是病房，大呼小叫的怎么让我这个病人休息！
　　“还好发现的及时，在晚上一个小时她就有性命危险了。”
　　性命危险！夕涯呼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旁刚刚站定的护士小姐吓的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地上去，这也不能怪护士，你倒是说说除了诈尸的还有哪个躺病床上的能有这等的身手。
　　护士小姐抱怨个不停的出门去了，夕涯就纳闷了年纪轻轻一女孩怎么比家里的老太太还能唠叨，一女性就这么给毁了真是可惜。病房里小羽拿出她带来的外卖来，夕涯看着就口水直流跟黄河泛滥似的，妈妈呀这一顿没有四五十是拿不下来了。

　　夕涯得的也不算是什么大病，住了2天院就给放了出来。可是一看到同桌抄下的这两天的作业就立马晕那了。这么多的作业呀！估计的补到明年了。夕涯懊恼到。
　　有一句话叫做阴魂不散，夕涯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阴魂不散的感受。刚刚带这两只千疮百孔的手回到学校来余老师的脸就横空出现。
　　“夕涯，好了吗？前几天同学都担心你呢，回来就好呀。”老师语重心长的说，好像罪魁祸首不是她一样。
　　“ 老师，让您操心了，我没事就是感冒了。没事，真的。”夕涯心里恨的牙痒痒可嘴里可不能冲着老师破口大骂，本来那句“就是感冒了”前面还想加一句“拜您所赐”，可是苦于老师的假惺惺的笑脸硬是给咽下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赶快准备准备下节课要用的东西，我得走了一会还要去开会。”开会？今天不是周4嘛开什么会，嘿嘿，估计是校长开的批斗会吧，夕涯顿时乐开了花。看来这次没有白白牺牲。
　　上课时前面传过一张纸条来，是咖啡写的。咖啡和夕涯小羽一个宿舍的，和夕涯小羽的关系都不错。人如其名着句话放在咖啡身上可是一点真理的性质都看不出来了。咖啡的皮肤并不黑，相反有着雪一般晶莹的洁白，瀑布般下垂的长发，十指纤长骨节分明，在加上开朗的性格，使她如同精灵一般。
　　其实咖啡的原名谁也不知道，或者准确一点说是没有。她是孤儿，从记事开始就住在孤儿院里，她不喜欢阿姨给的名字，她为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咖啡。
　　咖啡说她特别讨厌一些写东西的人一写不出来就装名家喝的什么也不加的苦咖啡，咖啡觉得那很做作很虚伪，因为无论他们喝多少苦咖啡都体会不到真正的苦涩。我问她那你为什么还要叫咖啡？她说因为我喜欢加奶的咖啡，喜欢它的浓香四溢而不是苦涩。
　　——今天下午我请客一起出去吃饭。
　　夕涯就奇怪了咖啡那里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