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桦记事》汀茗

2、还是老朋友

　　当小羽回过神来的时候，夕涯已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只是眼里还亮晶晶一片的像是天上的星星。夕涯小心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冲小羽淡淡一笑。小羽一瞬间觉的一切又恢复正常了，夕涯又在冲自己笑了，所有失去的熟悉的夏日的感觉又都回来了，带着粘稠的希望。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记忆中的那个脆弱的夕涯再也不要出现，希望自己一辈子都能看见这干净灿烂的笑容。
　　“你说谪小柝会去那儿上学吗？”夕涯问。不知道是为什么，每当想起许楠，总回想起那个初三时因为搬家而转学到许楠的男孩。那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孩，不但帅的无与伦比，而且成绩也好的一塌糊涂，用10个手指就能表达他在区里的名次，好几次夕涯都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个多么复杂的机械，每次谪小柝都嚷嚷着说夕涯是个变态狂。记得当他对夕涯说自己要转学时，看见夕涯不可置信的目光时淡淡的笑了，像是看一个小孩子幼稚单纯的表演，但是笑起来很明媚，像是夏日最和煦的阳光，却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他说等到高中再做同学，再从同一个教室里跑出来，跑的操场上一起看着长满云朵的天空爽朗的笑。
　　“当然。”小羽的声音把夕涯从记忆里拉回来。
　　“谁告诉你的？”夕涯惊讶的看着小羽。
　　“你忘记了，刚才那帮‘乌鸦‘说的！”小羽惊讶的上三路下三路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夕涯－－小羽不敢相信那样悲惨的经历夕涯居然这么快就可以忘掉！
　　“那里有… …”夕涯一时语塞，连忙转移话题：“全市27不是吗？再这样下去迟早成一人精。”夕涯是绝对不会忘记顺便打击好同学的，尽管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夕涯，你说谁人精？”身后的绿荫里传来了一个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的声音，埋怨的语调，掩饰不住快乐的心情。
　　有句话说的那个叫经典。“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人要是倒了霉，喝凉水也会呛着，穿道袍也会招鬼的。
　　“你小子怎么才来呀，刚才的同学聚会你怎么不来，知不知道因为你有好几个女生哭鼻子一个劲的怪我怎么不和你一起来。”不知是为什么，夕涯突然想起电视剧里演的朋友久别重逢的镜头——两个人抱在一起一哭就是大半天，嘘寒问暖的好不亲热。再看看眼前这个场面，面对一年不见的朋友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埋怨的调侃，夕涯不禁想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狐朋狗友吧。
　　“一年不见，我们的谪大天才（也就是纯天然的咸菜）还是一副老样子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偷听我们讲话就是严重侵犯了我们的隐私权，要是你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来，我就告你，来个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也不赖。”季雨露出一副美滋滋的笑容，像是在品位什么好吃的糖果一样。
　　“隐私权？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你们俩就这么恨我，想灭我而后快呀？”谪小柝一脸的无辜和气愤。也难怪女生喜欢他，他这副样子要多帅气有多帅气，估计一个成年母霸王龙站他面前也得晕倒，不过很有可能是晕进他的怀里… …
　　“小样别跟我完转移话题着一套你嫩了你！”夕涯傲然的说，她绝对不会忘记刚刚就是“转移话题”若出来这么一个祸根子来。
　　“行了，算我怕了你们了。”谪小柝变脸比考试作弊翻书还快，立刻换上一副“不于尔等计较”的表情：“凶什么凶，我就是路上交通阻塞。耽搁了一会。
　　“我说我们的谪天才，吹牛要打草稿，撒慌也要考虑现实呀。塞车，塞车你塞四小时呀！再说我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塞车呀？”夕涯道。
　　“我说我们伟大的作家和优等生，怎么这么容易就发火呀。“谪小柝的眼睛里带着阴阴的笑意，焦点锁定在夕涯身上。
　　我？夕涯伸出食指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这臭小子今天搞什么飞机。
　　“是呀！“谪小柝不置可否的看着夕涯。
　　说夕涯是大作家还可以解释为去年那本小说的缘故（那本小说卖的却实不错，印了1万本，夕涯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而优等生是怎么一会事？小羽搞不明白谪小柝在说些什么，而小羽确实是一个擅长发扬不董就问的精神的人。
　　“他什么意思呀，优等生？你什么时候成优等生了？”
　　“你听他胡说，他八成是有意引到学习上来让我们注意到他自己是一个多么出色的优等生，或者说是那只叫优等生的猪。”夕涯调侃到。
　　“诽谤！” 谪小柝努力让自己义愤填膺起来。
　　“我才没有！”夕涯回敬到
　　“看来你是非逼我揭你的老底了。小羽，听着，你知道我和我妈今天上午去七中看望咱原先的班头的时候遇见谁了吗？是夕涯她老爸！学校提出给她家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为了让她留在学校继续上高中部，她爸硬是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四室二厅，想想吧，顶得上几个十万，一口就回绝了，一丁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一副打死也要回许楠的架势。看的我妈那个叫目瞪口呆，而且还特没心没肺的和我说要是学校也给她这么一套房子，她立马给我办转学手续，听的我是寒毛直竖。虽说我总成绩是比她高一百来名，但那个两科状元的头衔不是盖的。在别人眼里我和她根本不是可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的。”谪小柝越说越激动，在一旁的夕涯听的是满身的寒毛直树，着个事情败露了可就不是好完的了。那次去小羽他老妈那里，他老妈可是很有虚荣心的，小羽这次通考的了个全市600多乐的那老太太一个劲的夸，在夕涯面前大肆炫耀，临末了还特挑衅的问夕涯考了多少，为了给老太太和小羽留点面子，夕涯撒谎说自己考的不好，还不如你们家小羽，老太太一听哪个叫笑开了花，要是在乐下去说不定能结出一个蜜桃来。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我和小羽的关系哪是你说破坏就破坏的。最先反应过来的夕涯忙解释到。虽然这话矛头指向谪小柝，但却是说给小羽听的。夕涯连忙祈祷，希望小羽千万别发威了。”
　　“你，对就是你！别跟我面前装白痴。说，你怎么考了个两科状元也不告诉我一声。亏我刚才还护着你帮你说话，哼！”
　　也许是上帝忘记了带助听器没听到夕涯的祷告还是夕涯临时抱佛脚不够成心，反正小羽立刻掉转枪口朝着夕涯开火让谪小柝这小子的反间计得以成功。这小丫头转移阵地的速度打破了光速是第一宇宙速度的定律，刚才还帮着自己对抗外敌，不一会的时间就开始帮着敌人打自己人，真是莫名其妙。不过夕涯只是偷偷的在心里想想，她是绝对没有那个胆量说出来的。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在炫耀所以就没告诉你。其实我也就是那两科考的好，其他的都考砸了不是吗？你看我的化学不是才考了80多分吗，还有… …”
　　“解释就是掩饰，解释就是掩饰！”谪小柝很不知趣的插嘴。见到奸计得逞他立马开火，现在是2对1，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夕涯杀气腾腾的横了他一眼他也装做没有看见。他的那个大脑算起题来奔4都望尘莫及，看人脸色的时候却和老牛拉的那个破车有一拼。真不知道他妈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怪胎。
　　“你再叫唤我就把你带死狗洞里去！”夕涯拐着弯的说谪小柝不是人。
　　“没事，那个地方患侏儒症的人也不让进的。”谪小柝笑道。
　　“是呀，呆小症的人也不让进。”夕涯叹气，故做无奈壮
　　“你见过狗的呆小症的呀，对了，你就是一个特例，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哈哈。”谪小柝开怀大笑，洋洋洒洒的像是绚丽的阳光。
　　“好了好了，别吵了。和你们两个非人的家伙讨论学习简直是找自卑。再说下去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我就说小羽的讽刺水平高。一句话，即不失体面，又把两个人讽刺了个体无完肤。
　　“是呀，你干吗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还不快说你到底为什么迟到。夕涯顺藤摸瓜，赶紧离开这片危险水域。”
　　“说出来你门肯定不相信，就是刚才我和我妈去看望我们的启蒙老师来着。”。
　　“你个衣冠禽兽。”两个女生不约而同的说。有句话说狐朋狗友彼此了解性情，对于谪小柝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了。虽然有好学生的荣耀和英俊的面孔，可是在夕涯和小羽眼里他就是一个平凡的人，甚至比普通人更平凡的人，说滑稽的语言和她们抬杠，嬉笑着逗引她们生气的人。无论如何她们都不回相信看望老师是他这种学生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我真的是被迫去看望我的启蒙老师的。”谪小柝一脸委屈的说到。眉宇见有孩子气的幼稚。
　　“这还差不多… …”
　　“你们当真把我想的这么差劲？”谪小柝皱起眉头，认真的说。
　　“谁把你往好里想谁就是本世纪最大的白痴。”
　　“怪不的白痴的女生总要比男生多。”
　　“再臭美信不信我立刻为女性同胞铲除祸根。”
　　“信”什么语气分嘛，明是在逗她们生气。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不是和你妈一起来的吗？你妈她人哪？”
　　“她先回去了。”
　　“你妈生出你这么个不肖子来祸害人民真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可怜的老太太呀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车回家，啧啧。”小羽叹气，美丽的双目流露出的却是让人醉到的春风，说起着老太太可真是稀罕，返老还童童心未悯呀。
　　“我妈是拿我的奖学金打的回家的。”一张苦瓜脸。
　　“是吗”两个女生笑了个前仰后合。
　　于是，三个即将步入高中的孩子在路上嬉笑着，时而高高的跳起来摘碧绿的树叶，然后尖叫着追逐听知了声声的叫。他们从一条街走向另一条街，从一个路口走向另一个路口，从午后走向黄昏，从少年的无知走向成熟，拖着脚下越来越长的影子，仿佛永远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