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的我下班了吗》饼叔

7、前辈

　　“晚上好。”

　　光希将咬了半口的煎饺整个塞进嘴巴里，笑眯眯的同突然在自己对面坐下的混血青年打起招呼来。“安室君。”

　　“没想到会这么快找到我呢，看来Rum相中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带着笑意的轻快语气让安室透的眉心皱起的更加厉害，在得知对方今天的行程后，他就开始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应对了。

　　只是这个应对主要还是针对警察学校那边的。

　　“实在找不到你，就用了点特殊手段。”他将利用公安的情报网模糊成底层社会成员的联络网。

　　想起今天给上司的那通电话，他心里有些小小的后悔。

　　昨天抽调了‘清野光希’的个人档案，今天要调查他的踪迹，作为潜伏在犯罪组织内的卧底人员如此频繁的要求调查某一个人足以引起一些关注。

　　毕竟那是个宁愿误判也不放过的部门。

　　他感觉到身处底层的不便，即使是在自己的阵营里。

　　“手机也总联系不上。”电话在他昨晚回头时已经交换过了，不过他早该想到Rum在要求自己联系对方时一定在是联络工具没有起到作用的情况下。

　　“我手机坏掉了。”

　　被袭击的时候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粉碎掉了，虽然通讯公司那边的号码本人还是他，但不是很想继续用那个号码。

　　他咀嚼着口中的美味，水煎的饺子正塞满口腔，在牙齿的咬合之间尽情地绽放面皮内的肉汁，虽然还有些烫，但味道足够让人忽略一切。“正好我们再交换一次吧。”

　　光希用没拿筷子的那只手掏出一部黑色的手机。

　　“朋友之间交换LINE或者博客之类的好像才是正常的吧。”

　　他这么说着，就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滑过去。

　　“对了，安室君吃过饭了吗？”

　　听到这句带着明显关心询问的安室透不由掀起眼皮，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任何停顿，他拿起那部手机。

　　“没有。”你怎么好意思问这种话的呢。

　　想起这件事他就有些火大，因为要对方地址的关系一直在和公安的同事连线，也不知道是东京这座城市太大了，还是对方太过神出鬼没，以至于浪费大半天才确定了一个固定地点，电话还迟迟未能打通。

　　等到跑过去时，又突然消失了。

　　又不是在玩捉迷藏啊。

　　他把自己的手机也取出来。

　　两只手放在桌面上，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打开。

　　新手机虽然有很多软件但好像都是自带的，不过也有下载的几个他们平常会用的社交类软件。他两只手一起活动，但眼睛看向某一部时都会有所迟疑。

　　“不如我请你吧，其实这家店我还是蛮喜欢的。”嘴巴上下碰着，他已经扭头冲里面的老板道。“两碗担担面。”

　　厨房那边的门探出一个脑袋。“要以往的那种吗？”

　　安室透不由看过去。

　　带着白色厨师帽的男人看着这边，这家中华小馆不像其他餐馆那样把做菜的地方放在食客的眼前。

　　“要激辣的，张老板。”光希放大自己的音量，说完又用手揉了揉喉结的地方。“我大学要写报告的时候会经常过来，自从1类考试合格后就没怎么来了，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横滨那边也有中华街吧。”

　　安室透小声地回应着，抬抬手指又把刚刚下载的软件清理掉，痕迹也一扫而空。

　　“不同的厨师可是有不同的味道的，这里就是我加班加点的味道。”

　　鼻腔内发出声轻哼，混血青年将黑色手机倒扣着滑回去。“说的好像工作之后不加班加点了？”

　　光希左右晃动着竖起的食指。“工作之后根本就是红豆面包的味道。”

　　听到过这句回答，他不禁失笑。

　　国内刑侦剧里的盯梢，出场的好像都是红豆面包，就像是审讯室内的猪排饭一样。

　　这边的餐馆没有那种椅子，长长的板凳让他在把手放在桌上时，习惯挺直的背脊有那么点向前弯曲的感觉。

　　青年的金发和这家多是红色装潢的餐馆，不怎么搭，虽然今天的客人稍微有那么点洋气。

　　他时不时调整自己的坐姿和位置，但上半身前倾的话，安室透总觉得自己没办法正常地盯住对方的眼睛看。

　　不过今天……

　　“今天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吗？”

　　昨日还向上飞扬的眼尾今天就快要弯成了半月，微光洒落的眼睛里好似盛着一汪碧青的湖水，在唇角上翘间随时都会溢出来。

　　真是毫无遮掩的好心情呢。

　　“看得出来吗？”

　　你听，这尾音还在雀跃着。

　　安室透不由放松下来，中华餐馆的熟客已经陆续到来，本地话里掺杂几句听不懂的中国话，但和电视里的中国话又不怎么相同，只是那有些婉转的语调快要将他绷紧的神经给抽离了出来。

　　“来了——”

　　被光希称呼为‘张’的老板系着有些花的长围裙，调调被拉长的两个字里总有种奇怪的节奏，内心鼓起力量想给他鼓个掌的冲动。

　　两碗红通通的面就被端了上来。

　　“小心呃。”张老板关心又透着几分不怀好意地提醒了下。

　　“听得出来，清野先生现在的声音就有种活泼的感觉。”拿下筷子，看着面上的那层红油还有肉沫堆起来的小山，他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这哪里是面，是晚食啊，简直就像是一碗已经喷发出来，不断炸开气泡的岩浆。

　　还没有吃到嘴里，就有种喉咙火辣辣的感觉了。

　　光希将吃完的煎饺的碟子放在一起，才把面挪过来，不同于安室透的那碗岩浆，他这碗是实实在在的未喷发火山，就等着他一口下去，彻底爆发了。

　　“你的感觉很敏锐啊。”

　　那根本不是敏锐不敏锐的问题吧，已经那么明显了，自己又不是看不到空气的家伙。

　　安室透没有开口，只是怀抱着一种悲愤将裹着红油的白色面条塞进嘴巴里。

　　“好辣啊——”

　　牙齿还没有咬合，舌头恨不得缩进喉咙里。

　　就听见对面一阵‘吨吨吨’的饮水声，他差点没把面给喷出来。

　　“真的有种中毒快要死过去的感觉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的。”

　　“……”

　　听到感慨的他默默闭上眼睛，火辣瞬间席卷口腔，冲上鼻子，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的感官是痛还是麻，亦或是爽。

　　但面的劲道他是吃出来了。

　　感谢擅长料理的景给他养出了一条好舌头。

　　但味觉过分灵敏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能吃辣，为什么还要点这么辣的？”他实在无法理解。

　　这就是常人口中的作死精神吗？

　　光希喝完麦茶，再吃第二口就没那么夸张了，本地的料理里很少有这种激烈味道的，虽然芥末也是挺刺激的，但正常生活里，也就味噌可能会咸一点。

　　安室透感觉自己的食道和胃部好像被一把火烤着。

　　他满是怨念地看向对面已经出了一脑门汗的家伙。

　　“因为想和一位喜欢这种口味的朋友吃的，但是这样一边吃一边喊着‘好辣好辣’的不是很逊嘛。”

　　所以就可以在我面前这么逊吗？

　　有被侮辱到。

　　“清野先生不会是想在小孩子面前装模作样吧。”他故意用夸张语气说起来，目光朝麦茶瞥去，心想着能不能涮一下，涮之后老板会不会拉黑他。

　　“唔，他确实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样子，但也不算小孩子。”光希将面条缠在筷尖，一起塞进嘴巴里。“特别喜欢辣的咖喱，但有时候很难分清他到底是喜欢辣还是咖喱。”

　　“辣的咖喱不就是一种料理吗？”

　　“……也是，不过我是不会同意他将院子里的花拔掉栽辣椒的！”

　　“你们不会进行了激辣对决吧。”

　　“……”

　　没有得到回答的安室透不由叫了声。“清野先生。”

　　灰紫的瞳眸看过去，就对上一双像是要溢出水的眸子。“安室君，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活不长呃。”

　　心情看上去真的很不错呢。

　　明明应该用超级不妙的表情说这句话的。

　　“这样说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干脆利落地承认又怎么样？”

　　或许这个人在横滨那种地方也有不错的回忆呢。

　　“而且，这样说话很反派呃，清野先生，小心变成杂兵。”他最后没忍住要了奶制品。

　　“那安室君一定是最后登场的正义的英雄了。”

　　‘降谷君，有人今天去警察学校询问了你的事情。’，早上上司的提醒冷不丁地冒出。

　　“英雄？”他的语气徒然一变。“总是姗姗来迟的英雄，我可不要成为那样的家伙。”

　　听到这句话的光希不由抬头看向他，对面人却是满脸笑容，筷尖拨着碗里的那层红油，他又语气轻快地说着。“作为警察的清野先生应该更符合英雄这种印象吧。”

　　“……”

　　总有种被阴阳怪气的感觉。

　　光希直觉对面人情绪不怎么稳定，自己应该少说话为妙。

　　“清野先生，你说呢？”

　　但对面人好像更想自己说些什么。

　　“警察作为官方人员很难成为英雄的吧。”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啊。

　　他不禁有些后悔，一个愿意成为犯罪组织外围成员的青年会有那种英雄主义吗？

　　很难回答呢。

　　因为‘安室透’这个青年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无害的大学生，虽然是成年人了，但少年感更加强烈。

　　即便有时候非常积极接触组织任务，像是很想立即成为正式成员的样子。

　　可气质都要和他见到的那些罪犯不太一样，这个青年心里或许还残留着英雄主义，虽然在说话时没有这么想，但能够提到，心里大概有这方面的感觉了。

　　应该说是直觉吧。

　　不过大学生这种阶段的心理也很难琢磨呢。

　　自己不会是踩雷了吧，他忍不住往这边思考起来。

　　“毕竟是税金小偷呢。”混血青年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

　　好尖锐啊。

　　虽然在警署做巡查的时候市民骂过无数次了，嗯，怎么说呢，光希觉得自己佛了。

　　“待会儿我们去做任务吧，就是那个目标人物。”

　　“……为什么这么突然？”

　　安室透一愣，有种自己好好演着戏对方却突然不干了的憋闷感。

　　但他又很快回过神。

　　烦躁和焦虑，以及无法确定的危机感让他有些收不住情绪。

　　自从知道这名组织成员是警察之后他就感到自己……

　　呼——

　　没事的。

　　警察学校的那个人设做的成功，非常的真实。

　　鬼塚教练也以比较稳妥的理由调职了，松田和萩原他们虽然在警视厅但不是在经常露面的一课，班长好像也被调到地区了，只剩下景还没有消息。

　　但他相信招募自己的上司一定会处理好这些，除非他们想功亏一篑。

　　不用担心。

　　就算知道我其实是降谷零。

　　但结合做出来的经历也能够降低嫌疑。

　　不要想了。

　　不要再想了！

　　心脏还是在难以控制的快速跳动。

　　他知道自己在恐惧。

　　两只竹制的筷子被放在碗上，光希端起凉掉的麦茶喝了口。“别想太多了。”

　　砰砰——

　　只要这个人说话，他就忍不住觉得对方话中有话。

　　“我应该再过不久就会回横滨了。”光希身子前倾，手肘还放在桌面上，但手掌却是贴着胸膛垂下去。“其实我想更快的回收被目标人物扣下的资金。”

　　“你会帮我的吧，安室君。”

　　话题变得太快，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回收？”

　　“就是收回属于我的资金。”

　　“不是组织……”

　　“已经算我的了。”

　　谈到这件事情，光希又高兴起来，眉梢挑动。“其实我正在和Rum进行一个计划，如果之后没有出现问题的话，作为他的手下的你应该会被调到横滨，虽然我个人更希望他自己过来。不过，安室君还是做好为我工作的心理准备呃。”

　　突然塞过来一个大消息，他有点消化不良。

　　但他又不能否认自己不是Rum的手下。

　　可他又不觉得眼前这个人可信。

　　“……如果是调动的话，我会去横滨的。”

　　即便这可能是个陷阱，可本身就没有什么登船资格的他，又有什么能够选择的呢，倒不如干脆利落地踏出一步。

　　只要拿到代号，就能从公安那边换取更加安全的保障。

　　不仅仅是对自己，还有对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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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难想象降谷零在黑衣组织看到诸伏景光的那一瞬间是怎样的
一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