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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前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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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
“是从神奈川调上来的那位吧。”
“说是抓住了一个高濑会的高层呢。”
“那又怎样?不过是替罪羊,黑手党常玩的把戏。”
“在我们眼中的犯罪者,在那群人渣心里可是英雄是主人公,而且又不是被判死刑。”
“所以那位才会被驱逐出来的吧。”
“……应该是被报复才躲到东京来的。”
“听说短短一个月就被遭遇了十次的车祸呢,就连县警的本部也被人送了花圈。”
“骗人的吧,,已经那么嚣张了吗?”
“毕竟是横滨嘛。”
“所以无奈之下,他才被调过来的。”
“那以后会一直呆在这边吗?那群疯子不会调转方向朝这边来吧。”
“应该不会。”
“你觉得没什么心胸可言的群家伙会善罢甘休吗?”
“总之——离他远一点吧。”
真麻烦。
四课的课长樱井微微皱着眉,他视线落在对面人的鼻梁上,又飞快地错开,并不是不想看到这位从横滨调过来的,只不到在职一年就达成丰功伟绩成就的警部补,而是他正控制着此刻内心跌宕的情绪变化。
虽然他在对方抵达本部前就收到了命令,可当接到那群黑手党的信息时又是另一种感觉。
真是头晕目眩呢。
这家伙难道忘了那可是他们的养老地了吗?
还是认为终于成为了正义的使者,就压抑不住体内的中二热血了。
竟然把规矩破坏的那么彻底。
可他又不得不夸赞对方。
“干得不错,我还以为你是一课的好苗子。”干巴巴的语言在说出的时候,樱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扎伤了。
上面的人从来不会管底层的生存规则。
“不过东京没有那么乱。”他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看到这家伙。
“你也是来学习的。”也不想接收。
既然在横滨大闹一通的话就干脆呆到死啊。
樱井的想法充满了恶意。“你可以看看我们的档案室。”
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警视厅吧。
“也可以去警察学校看看,那边的老师听到你回东京一直很想让你去传授经验。”
只要不在警视厅闹事情,那群疯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你的嘉奖也很快就会下来。”
光希静静地注视着这位课长。
发了福的中年男人的油腻又圆滑的笑容勾起他对横滨原上司的回忆。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
已经逐渐失去任侠风范的现代极道,吸纳的是俄罗斯黑手党和美国黑手党的风格。
但还维持着外国黑手党家族式纯度的只有码头业起家的港口,而不是以亡命之徒为主的愚连队,又吸纳暴走族的高濑会,以及一些背后站着一些国外某些秘密组织的伪·商社。
他们从不顾及自己开槍的地方,在哪儿死斗,可始终如一的却是谁损害了自己的利益就是仇敌。
东京和横滨离得太近了。
这样的调职根本没什么意义,反而让他束手束脚。
但他也知道,很快自己又会再回到那里。
现在他除了那个城市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所以他对这位课长所做出的‘放置’,很满意。
因为在回到那座城市之前,他还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来休息。
“好的,我也很想念我的老师。”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四课,显然他的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警察部门,可凡是和黑手党扯上点关系的部门看到他都如同看到一个麻烦。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嫉恶如仇,当然也不是说他们黑白不分。
而是和黑手党这种存在战斗,你永远抓不到坐在最后面的‘BOSS’,替罪羊可以那么的多,你消灭了这个还有另一个,但很快你就会成为他们前进道路上的拦路石。
只有一条命的刑警是赌不起的。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敌人到底‘借’了多少条命。
但就这样走出警视厅总有那么点不爽,明明最开始的理想就是这里的。
光希盯着嵌在大门之上的五片花瓣。
‘光希君,你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要把横滨牢牢地——’
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咚——
闪着寒光的匕首在两根指头的甩动之下,又快又狠地扎进墙壁的照片上。
孔时雨端着冲泡好的咖啡看着偶然路过这边的某位兼职人员,他靠着自己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任由那些堆得老高的书面资料更加的岌岌可危。
视线在嘴角有着疤痕的那张脸上拂过,他轻飘飘的声音在这个狭窄的房间内响起。
“黑手党的地下悬赏,从昨晚到现在涨了一千万,要求是呈上他的头颅和手掌,最好能够拍下屈辱告饶的视频。”
刚从赛马场爬起来,过来看看有没有兼职信息的杀手觉得有些无聊。
“他们怎么不自己来?”
已经飘到上亿的赏金让他有些眼热。
黑手党就是有钱,难怪能够养出那么多家犬。
改天要不要找一家拜访一下呢。
他不知觉地舔过干燥的嘴角,脸上也有些跃跃欲试。
余光关注着他的孔时雨以为他对这个份工作感兴趣,又尽心尽力地完善消息。“好像是异能力者的原因。”
“嗯?”
黑沉的瞳眸斜睨过来,明明自己的位置要比坐着的他要高的多,但对上目光时却有种虫子悄无声息爬上背脊的冰冷。
孔时雨移开目光,他知道出身那个世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对某种东西的疯狂。
“就像是咒术一样的力量。”他喝着没加糖的咖啡。“你多少也该了解一下了。”
“那群烂人给的钱多。”甚尔嗤笑了声。
自诩古老贵族的腐烂家伙说不定觉得自己价格没别人的高就会被瞧不起呢。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孔时雨回忆着以前给他接的工作。
老是跑赛马场的这家伙好像就没有接过低价的,不过那些高价的似乎都是咒术界的高层,不是要杀这个就杀那个,要么就是某某□□集团在狩猎,但本事又没那么大。
不过,大家好像都有种视金钱为粪土的气质。
拉回思绪的他嘴角微微抽搐,觉得嘴巴里残留的咖啡要比昨天的更苦了。“他杀了很多中间人,还有接触过的黑手党。”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又勾了起来。“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他问甚尔。
后者盯着被刀刃切开的照片,锋利的刀身从眉心处刺进,甚尔微微眯起眼睛。“反正是不正常的家伙。”
有着双看到了‘杂草’的杀人者的眼睛。
“警察。”
听到这两个字的甚尔看了眼孔时雨。“不过并不确定他是不是有异能力,但和他接触过的大多都死了,包括刚被判刑的荒川信宏,昨天也死在了监狱里。”
“你要狩猎的话,就小心点吧,禅院。”
黑发的男人站起身,去拔下自己的工具。
他扭过头。
“禅院?”
“是在叫谁!”
此刻光希正站在警察学校的教室外面的走廊上。
他发现在东京自己好像除了警视厅之外就没什么地方好去的,即使他真的是在这个大都会一直生活到成年的。
可脑袋里能够回想起的快乐回忆好像不怎么多。
他有种机械卡住了好长时间才得以淋上机油调试,再运转的感觉。
“鬼塚老师不在吗?”他如此问着面前的前机动队员。
虽然只是这里进行了为期数月的培训,但却能够很快地回忆起来,不管是因为出身学校而傲慢的同学,还是因各种体能训练苦手,意向却是科搜研的友人,亦或是总觉得他们可能会成为刺头,被大家称为‘恶之鬼’的教官。
曾获得过全国柔道大赛优胜奖杯的教官犹豫着道。“鬼塚那家伙突然离职了——”
“那个总是把培训出一流的刑警挂在嘴边的鬼塚老师呃?”光希拧着眉头,他原本还想着回来挑战一次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还是不相信那个教官会离开自己喜爱的岗位,要离开的话早就离开了,还当什么教官啊。
“因为一些原因。”他回避着目光。
“教官,你希望我自己是去调查吗?”光希盯着他。
“……”教官双手抱臂,肌肉在手臂弯曲时从小臂上隆起,挣的制服短袖快要裂开了。“为一个生。”
“总不会因为体罚严重被投诉了吧。”虽然天天体能训练和各种格斗身法锻炼根本不算什么,体罚也只是他用来开玩笑的,毕竟以前的自己也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警察。
“……不。”
“那是什么?”光希收敛笑意。
警察学校的学生几乎都是社会人,虽然也有一些2类3类的合格者年龄还小,而且这边也不是那些高中,关系结构也会发生一些变化。
教官看向别处。
“去年有个科目全A的学生突然退学了,那家伙调查之后发现学生之间……好像涉及到了种一些……。”
教官虽然犹豫,但是说了出来。
“那个学生是混血儿啊。”
这个国家的人多少有些问题,虽然狂热的喜欢着欧洲美洲人,但如果是混血儿的话在高中大学还能受欢迎,可真的到警察这种公务部门的话……
能够在东京这边警察部门的,大多都是精英,即使他们很多人政治倾向明确,但却不认为一个有着他国血统的混血儿有资格和自己竞争。
可……已经成为刑警了,多少应该有点掩饰吧,还是已经确定自己成为警察了,才肆无忌惮的呢。
“那……那个学生呢?”
教官的两条眉毛紧紧挤在一起,下唇咬得发白,他似乎有着非常严重的心理挣扎。“其实是被退学了,但——”
“宣布的时候是这个学生自愿退学的,对吗?”
总觉得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反倒有种‘啊,上面那群人确实干得出来呢,说不定还会以录用这种人作为政府的门面说不定会被文O报道,激起民愤之类的理由,劝退的更加心安理得了’。
“那……”
教官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开口。“失踪了,鬼塚也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那个全科A的学生会黑化的感觉。
要不要试着找一下。“那个学生的名字?”
“——降谷零!”
“那照片有呢?”
“不知道档案有没有被封存。”
光希深深吸了口气,就算是社畜遇到打击也会产生报社想法的,更何况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报考警察部门应该是个十分积极正面的性格吧,没想到会遭到这种卑鄙的恶性竞争与欺凌。
为了确认状况,他还是找一下吧。
“……我会试着找一下,他和鬼塚教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