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因(gl)》璇七影

3、03照片

　　我的脑海里仍想着玲子昨天同我说的那几句话。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外面阳光明媚。在我身边的雪川依然在睡觉，她歪着的头慢慢滑落到我的肩上。
　　我看着她安详的睡颜，不由觉得无奈，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实行玲子拜托给我的事情。这种事情明明就不该有第三个人介入。
　　坐在我前排的玲子见雪川已经睡着。对着我打了个手势，递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忘了昨天拜托你的事情。”
　　我看后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你和原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很快，她便回了我一个笑脸，后面紧接着是“秘密”这两个字。我一抬头，便看见她正对着我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这让我确定她与原野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途中，雪川醒了过来。这次，她并没有露出与上次一样夸张的表情。她轻微呢喃了一声，然后像小孩那般懒散地揉了揉眼睛。
　　“睡得还好吧？”
　　雪川点了点头，“马马虎虎。”
　　我拿来放在座位边上的饮料，塞到她手里，“原野说这是你每次休息醒来后喜欢喝的，他给你准备的。”
　　雪川看着手里的饮料，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将饮料打开，只是握在手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
　　雪川摇了摇头，将饮料又递还给我，“我现在还不渴。”
　　雪川这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我将自己的水瓶递到她面前，“真的不渴？”雪川接过水瓶，打开喝上了几口，“说不渴是骗人的。”
　　原来雪川还是有些在意原野表白的事情。
　　“真的这么讨厌吗？”
　　雪川不解地看着我，我抬了抬手上的饮料。雪川明白我的意思，“因为不想被误会。”她将水瓶还给了我，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
　　雪川接着又说：“反正还有一段路，再借我靠一下。”她再次靠到了我的肩上，闭上了眼。
　　我悄悄又给玲子发了一条短信，“你真的认为他还有机会？”
　　结果，玲子的回答让我颇感意外，“不择手段。”我很难想象玲子只是在开玩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下去。
　　我看着雪川那安逸的脸，不敢将玲子那四个字与之联系起来。我开始怀疑自己默认式地帮助玲子执行她所说的计划，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的思绪像一团混乱交缠在一起的线团，让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浮躁。开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肩膀，兴许是因为这个，雪川再次醒了过来，“你怎么了？”
　　“可能是坐的久了，肩膀有些酸了。”我掩饰着自己心头的那份不安。
　　我感到雪川一直盯着我的脸，似乎想寻找出她想要的答案，之后她似乎倦了，漫不经心地开始玩起了自己的手机，却猛然说：“是不是和原野有关？”
　　我刚想尝试着装傻，但下一刻雪川脸上摆出一副严肃且冷漠的表情，让我为难。我心虚地笑了笑。
　　雪川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说：“我也是个有常识的人。”
　　我明白她想说什么，这让我的负罪感加深了。我感觉到自己那加快的心跳，从小我就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我试着将头转向窗外，去缓解自己那有些异常的心跳。
　　雪川像是真的生气了，之后在车上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一下了车，玲子经过我身边，我便对她说：“抱歉，看样子我帮不了他了。”
　　玲子却丝毫没有惊讶，很坦然地说：“没关系。其实，静美挺聪明的，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
　　我望着进了公寓的雪川，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想起玲子的那条短信，“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此刻玲子仍是一副暧昧的笑容，“只是因为很有意思。”这个女人让人琢磨不透，也许从一开始她只是为了看好戏。
　　她的表情使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我朝公寓走去。我身后的玲子却向我说了一句：“是真的。”
　　我转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只是还没有开始。”我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他想得到的。”
　　玲子看上去更像是无奈。我无法将原野那副斯文样与不择手段给联系起来，也许这正是验证了古人常说的“人不可貌相”。
　　我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觉得全身乏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躺倒在床上，就这样和衣睡着了。
　　在梦里听到了打雷声，接着是急促的雨声。这似乎预兆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听到了一个尖叫声，是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我联想起雪川，我猛地睁开了眼。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我的冷汗。
　　我冲到浴室，打开开关任水在身上流淌。我不明白这个梦是怎么回事，试着让水冲淡自己这种莫名的感觉。
　　我想我是在怕，怕着与原野有关的那四个字。
　　我换好衣服再次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挂表。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一个下午，正告诫着自己不要再管这件事情。
　　却来了客人，雪川站在门外。我们之间的气氛免不了有些尴尬。
　　“对不起，早上我的态度不太好。”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没关系，是我多管闲事了，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她摇头，“那我先回去了。”我就这样看着她离开，直到她将门关上。走廊上依然是一片寂静。
　　到了晚上，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因为我的胃病又开始作祟。
　　这时，玲子发来了一条短信，“去看看你的邮箱，我给你发了点好东西。”反正也没事做，我配着温水将药吃下来到电脑前。
　　我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原来玲子指的好东西就是这个。我给她回信，“你确定不是发错了？”
　　“当然。”
　　这些照片就是雪川在海边拍的那些。
　　“如果，我是男人绝对要静美做我女朋友。”玲子恶作剧似地给我发来了这么一句话。
　　“可惜我不是男的。”
　　我来了玩意地回了她一句，现在我才明白玲子在第一次见面时所说的话。我并没有将照片看完，正想着是不是该删掉。玲子又来了一条短信：“你是不是想把照片删了？”
　　“你猜对了。”
　　“那多可惜，还是留着吧。”
　　“给我一个理由。”
　　当这条短信已经成功发出时，我开始后悔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么一条没有原因的短信。
　　“我想不出，但你不能删。”
　　玲子似乎带了点孩子气，但我最终还是将照片删了。我想压制住自己心中那份异样的感觉。它让我感到恐惧。
　　这时，雪川又按响了我的门铃。
　　“玲子有没有给你发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慌张，就算那些照片被我看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这是要发行。
　　“你指的是你在海边拍的那些？”
　　她一边摇头一边推开我，自顾自得冲了进来，到了我的电脑前。发现里面没有她想找的东西，送了口气。但却微红着脸问：“你把照片都看完了？”
　　“算是吧。”
　　其实，我只看了几张便将文件关了并删去。
　　“那你看到了？”
　　“什么？”
　　雪川的脸越来越红，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句话也没说就跑走了。她在害羞什么？
　　“你给我到底发了什么？”我给玲子打去了电话。
　　“就是静美的照片。”
　　我想起雪川刚才脸红的样子，有些气愤地说：“那她怎么会脸红？”
　　“是吗？她脸红了。”玲子笑了几声，让我想起她那张总是透着暧昧的笑容。我就这样将电话挂断。
　　不由担心明天是否会尴尬。

　　这篇赶得有些仓促，请先将就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