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有名字（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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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层地狱”在过去极具权威，众人都深信不疑，即便不信也会带着些希冀与憧憬。因为十八层地狱是人死后对其一生作所作为进行审判的地方，善者投胎，恶者下地狱。
每一层地狱刑罚不同，但都代表着罪恶得到惩罚！
代表恶人永不超生，魂飞魄散！
可现如今别说十八层地狱了，就是死刑不因为讲究什么保障人权，甚少使用了……华琮思绪偏飞了一瞬。
搁从前，他才不信这些迷信玩意！哪怕搞房产的讲究风水，可他挨打过，被合伙人骗过，被嘲笑过暴发户，也做过局在所谓的合法框架内打过人骗过人……总而言之，底层爬起来的，信的是狠！
再说了，死后审判，那就死后再说呗。
这辈子先活痛痛快快了。
至于下辈子，那不是还有孟婆汤嘛。
喝完之后，万事皆忘。
哪怕下辈子受苦受累，又如何？
人又不能回忆起自己上辈子干过的好事。
因此，现在十八层地狱的威慑力……
像是知道华琮，或者说华琮等某些群体的所思所想，直播间忽然间出现了一个所有人都眼熟的现代监狱。
一道铁栅栏，分割出了两个地方。
一方零星几个人，不是神情呆滞，面带死气，便是双眸带着仇恨，狠狠剐着另一方。
另一方密密麻麻的，但观众们也熟悉。
便是先前出现过巴腐烂的营销号们。
但相比先前见过还勉强算人的画面，这一刻营销号们非但嘴巴腐烂，便是手也溃烂的不成模样。
一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众人仿若看见了光了，高喊着：“我错了。”
“我也想说对不起，我也是拿钱办事。大家都是打工人，只是为了KPI而已。我白天醒来立刻换一份工作行不行？”
“我真的错了，烧烤反转的新闻是我夸大其词爆料的，我体验过了，我也不想在一遍遍体验他们的生活了，求求你们了，谅解我吧。”
“警察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我真的是被鬼抓起来夜夜饱受折磨！”
“我有错，可网友不就是爱这一口？他们脑子不转弯，人云亦云的，怪我会带节奏？”
“…………”
道歉声哀嚎声质疑声求助声，汇聚成一曲哀歌，响彻所有观众的心里，尤其是镜头前的网友们看到这一幕，齐齐头皮一麻。
无数人这一刻想要关掉手机关掉电脑。可不管怎么关闭，都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双双绝望的眼，一双双猩红的眼，耳畔回荡着悲戚的呜咽声。
就好像被营销号害的苦主，就在他们身边，就这样笑着看着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不过用行动，用血泪书写着被舆论改变的一生。
【太……太恐怖了，可是……可是现在网络环境总比以前好吧？大家现在也都警觉了，知道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发言。】时刻关注舆论的工作人员看到满屏的恐惧，手指带着些颤栗，小心翼翼输入，想要引发一丝的共鸣，借此来获得一丝力量。
此话一出，下一秒也不知是谁，胆大而又犀利的发了弹幕【真假千金[摊手]】
下一秒弹幕诡异的空白了。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额头汗珠都豆大了，小心翼翼汇报着小心舆论对王宁鬼气的影响。
但这一声在此刻地动山摇面前，显得都有些微不足道了。
更多始料未及，从未见过的一幕幕再发生：
“鬼气竟然开始跟现实世界相连接了！”
“王宁的献祭竟然带着宏愿！”
“天道若是允诺，那岂不是真……真人间有十八层地狱？？”
“前来相助的玄门众人压根无法进驻现场！”
“…………”
华琮默念着地震逃生安全知识，缩在墙根里，抬眸看着眼前乱中隐约有些秩序的画面，眼角余光看了眼依旧高悬的直播间。
望着随着立誓，逐渐褪去黑雾，显现出原本模样的王宁，他忍不住叹口气。
王宁跟照片里一模一样的，虽然普普通通的，但双眸带着光亮，甚至像极了他庆功宴时候见到的王宁，一身校服，看起来还有些拘束。还一板一眼的复述着秘书教的讨喜的话，说穿着校服可以给学校做宣传。
不过眉眼间带着些亮光，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就好像现在。
也不怕黑白无常的联手勾魂，也无惧电闪雷鸣的威压。
一个人伫立在黑暗中。
好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心中咯噔一声，华琮深呼吸一口气。
仔仔细细分辨了一会儿。
确定自己还能听得见华乐乐微弱但对他这个当爹来说还算“宏亮”的哭声，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于是他安心了。
看着忙碌施法稳固办公现场的众人，华琮最后视线看向眉眼间带着杀气的阎翎，颇为不解，问：“翎顾问，你们那么着急干什么？这……这有十八层地狱不是挺好的？王宁有文化有知识化作厉鬼事出有因，你们干脆招、安，不是还有戴罪立功这说法吗？”
会议室内呼啸的厉风似乎都因华琮的话语凝滞了。
阎翎面无表情：“您闭嘴可以吗？”
陈家总助闻言护着脑袋，跌跌撞撞跑到华琮身边，边开口冲众人道：“那啥，华董就是普通人朴素的法律思维观念，有点天生的同情弱者。但也是因此足以见证十八层地狱不能被一个人掌握。”
“哪怕王宁有文化也不成，法起码得中立！”
华琮震惊：“那判官……”
“华董您可少说两句。”陈家总助低声，面带焦虑：“我知道您什么性子，但他们不知道啊！您以后免不了跟灵组工作人员接触，让他们留下刻板印象，连累乐乐小姐还有翎顾问怎么办？”
“人都会先入为主的。”
闻言华琮面带后怕，捂了捂嘴，轻声：“那判官怎么就可以拼血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乐乐成绩。”
“人家只是判官，又不是立法者！”陈家总助沉声：“判官相当于法官。这玄门的法律，我约莫琢磨明白了是天道。”
“只不过这天道应该是判例法加成文法。”最后一声，陈家总助结合自己刚恶补的玄门知识，小心翼翼的开口：“谨个人想法。”
“…………什么判例？”华琮撞见陈家总助谨慎的双眸，也跟着愈发声音低了些：“解释解释。我……我真觉得王宁没错啊！且这姑娘多有文化啊，自强自立，自力更生！”
陈家总助迎着华琮真挚的双眸，头一疼，“判例法，就相当于例子，比如西游记唐僧师徒四人成佛，留给佛门众人的成佛的道路就是斩妖除魔，就是传播佛法，普度众生。”
“成文法，说简单粗、暴点就相当于高考录取。成绩是唯一的标准！”
华琮闻言沉默一瞬，露出了然的眼神，捂着唇畔低声：“陈老弟，我懂了。这乐乐当判官，就好像我在公司专门给她设个萝卜岗，让她开开心心上班下班。但前提是也不能违背公司的规章制度。要是迟到该扣钱还是要扣钱的。就好像唐僧是如来佛的大弟子，注定要取经成佛的。且该有九九八十一难当佛的程序也得经历。”
“而王宁想化身十八层地狱，这天地震怒玄门所有人色变，是因为她想自己当老板，制定公司的规章制度。”
末了，华琮带着些佩服：“这姑娘要是不把乐乐和长生卷入危险中，我还真挺佩服的。”
陈家总助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足以见证咱们人都是自私的。您想想，你辛辛苦苦项目被抢时，您希望遇到白纸黑字的成文律法呢还是一个人代表的权威？”
此言不亚于惊雷，华琮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最后定定的看着直播间。
看着哀嚎的众营销号。
沉默。
角落里讨论的这番话虽轻，但鉴于开口之人是她血缘父亲，是未来可能对华乐乐有影响力的人，因此阎翎还是关注到了。
听完之后，她侧眸看了眼面色凝重的华琮，眸光一亮，低声吩咐助理：“把这段话录音播放出去，引导观众理智思考。否则人情绪化愿力叠加，将会助力王宁！”
助理颔首应下。
“汪一阵，你确定是CAD吗？”阎翎看着反馈回来的信息，望着黑雾中开始若隐若现的一道紫气，捏紧了手指，一字一字问道。
“确定！我利用灵组的无人机，在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先天八卦位，”汪一阵看着作战信息图，眼里带着一抹惊恐。但转眸间望着面色苍白，但神情依旧冷峻，仿若从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翎神，他狠狠吁口气，拔高了音调，郑重开口诉说着自己的发现：“结合地面上安排的救援力量，九队一百零八阵，强行进驻……”
话语一顿，汪一阵眸光一亮：“翎神，您看，鬼气被逼开始化形。”
阎翎开始突变的黑雾。
原本象征鬼气浓郁的黑雾，在短短几秒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电脑的模样。尤其是键盘部分，几乎每个字母都清晰无比。
甚至键盘与键盘的勾缝处，流淌着血液。
“这……这恐怕不是被逼的，是……是王宁的执念，先前我们一直以为她的执念是鹏程青路，所以是地缚灵。”阎翎喑哑着声，一字一字，让自己的话说得缓慢，显得字正腔圆，郑重其事。
而不是流露出一丝慌张。
“她的执念是营销号，是网络世界。”
“网络世界的十八层地狱，恐怕会有不少人认可。”
边说阎翎施法联系白无常：“七爷八爷，别打了，先问问清楚她力量的来源。我怕，她的力量并不是来自怨气。”
正在战斗的白无常听得阎翎传递过来的消息，骇然：“这一届鬼都高科技了。”
顿了顿，他止住自己的锁魂链，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向王宁：“王宁，你都整这么大，还化身地狱了。”
“让我们也明白，您这力量哪来的？”
王宁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再瞧着眨眼间态度堪称“恭敬”的白无常，无所谓的笑笑，坦诚：“我是地缚灵！”
“地缚灵因执念而生，天生不就是厉鬼一种？”
黑无常闻言眉头紧拧，环顾着周围不断往外溢出血液，却隐隐稳若磐石，面对天威丝毫没有变化的鹏程青旅，一边施法护着华乐乐以及副导一行人，一边眉头紧拧：“可依你供述，你恨的是营销号。”
“对，我的执念是网络，所以我一直依附在鹏程青旅前台的电脑。”王宁环视着天空的威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着，诉说自己的“软肋”：“电脑有我登入信息，也是因此让我信息曝光，让营销号找到我老家害死我奶奶，害得我爸爸这个所谓的杀人犯连祖坟都入不得！”
听得这一声不亚于“自爆”其短的话语，白无常给黑无常使眼色，示意阎翎率队调查，他们目前最好的举措还是不要激怒王宁。
于是他面色和善，仿若聊家常一般，和声道：“依附网络能力如此巨大？或者说你可以跟华乐乐交流一下。扪心而论，太一门门主，对我们冥府也很重要。因此她不能手无缚鸡之力！”
被点名的华乐乐恨不得甩开判官笔。
可偏偏什么魔法咒语都不起作用的判官笔，又像是被胶水粘在她掌心一般，怎么也甩不掉，扔不开。
王宁闻言看向表情都有些烦躁的华乐乐，字字铿锵有力着，面带与有荣焉的傲然：“每个人天赋都是与生俱来的，我教不了她。”
白无常：“…………”
“我死后才知道这世界还有鬼神之说。一开始我是筹划上、访的。”王宁边说看向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眼里带着些回忆：“想当年顺着电脑查冥府的管理，打算去城隍庙去阎王殿喊冤。结果无意中听到老鬼说冥府早就完了，那我只能信奉强者为尊。”
黑无常面色肃杀：“冥府没有完，冥府一行鬼神，也就是你们理解的高层全都以身殉道，牺牲维持冥府运转，为的就是维持人间秩序！”
知道王宁的特殊性，因此他用语也简单直白，也不藏着掖着诉说着冥府的真实情况，希冀王宁能够及时悬崖勒马。
望着眉眼间似乎带着信仰，整个鬼都充斥着浩然正气的黑无常，王宁嗤笑了一声：“可惜人间无救啊～”
顿了顿，王宁抬眸看向东边，目光带着些敬意，但这一抹光芒消失的很快。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在回忆。
王宁十分直白的开口：“生人信仰不在，你们赖以生存的灵气崩溃，修为降低，人间灵组和玄门有志之士团结一心杀邪祟而亡也不在少数，结果籍籍无名。比如华乐乐的生母，怀胎十月还得上战场杀敌，结果呢？”
“生人藏着掖着，唯恐所谓的恐慌，结果当地部门都没协调好，以为是空降的哪位官太太，于是就有人带着些情绪工作，以致于抱错了孩子。”
“灵组所谓年辛辛苦苦耗费人力物力精力找人间判官，那不是他们活该吗？！”
这声声鄙夷实打实的，甚至算得上字字泣血，算得上替她华乐乐在鸣不平。听得华乐乐百感交集，垂首看看被迫黏在掌心的所谓判官笔，抬眸看向王宁，眼底闪过一抹求证的希冀：“你……你这都知道？我……我亲妈怀胎十月还工作？”
听得出华乐乐话语中带着的一丝颤音，白无常面带警惕：“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哪个老鬼消息那么灵通？就不怕她骗了你，而你误导了华乐乐？”
“谁说老鬼消息灵通了，我在灵组卷宗看到的。”王宁淡然给出消息来源。
此话不亚于晴天霹雳，白无常傻了：“灵组……灵组卷宗？”这特么被偷家了？
阎翎闻言目瞪口呆看向参与视频会议的韩组长，紧张的吞咽口水：“这……这灵组……灵组卷宗？鹏程青旅的卷宗放……放在那里？所有的证物，包括电脑全都移到资料室了？”
在主持视频会议的韩组长黑着脸让下属赶紧查探。
而另一边，王宁像是看见了灵组所有人变色的场面，笑得更加轻蔑了：“我是地缚灵，被转移后一直困在灵组案卷室，去不了其他地方，但是顺着学员偶尔去教育学院还是可以的。”
“我也学不了太精通的玄门术法，但是结合现代技术的某些术法，我还是很快学了个精通，甚至可以举一反三！”王宁冲着镜头，挑衅的一笑：“我也算半个旁听生了。你们灵组教育学院应该感到自豪。结合现代技术的确可以诞生新的术法，我用自身证明了与时俱进，科学修仙的合理性。”
灵组所有人：“…………”
就在众人进行学习观重组时，就见旁听生还老神在在的举例说明：“比如鹏程青旅，我可以自己建模。”
“游戏模型太难了，可是利用CAD我还是会的。大学四年，我也偶尔在兼职做资料员，看得懂建筑模型。”
“构建出模型后，那些前来想要收服我的玄门人士，都觉得我的执念是鹏程青旅了，先入为主思维定式的，一点都没自己的脑子。”
“至于如何用CAD，确切说用CAD原理，还得感谢灵组器组啊！毕竟他们检测灵气设备很先进了，当然也是独家垄断技术。作为学生，我还是很有知识产权意识的，就不当众爆料了。”
灵组所有人差点气得魂魄出窍。
白无常揉揉额头突起的青筋：“行，你天才你能耐，但你想开十八层地狱，我明明白白跟你说不可能！”
边说他都恨不得回冥府看看生死簿，看看王宁上辈子是哪位牛逼冲天的大佬。
这给能耐的。
医学行，黑灵组网络行，现在还能自己旁听自学玄门新技术！
要是走正道，这……
只恍惚了一瞬，白无常拉回了自己偏飞的思绪，逼着自己小心谨慎，提防。
“我知道。”王宁闻言无所谓着：“因为难，不去尝试，才枉为人。”
“我妈说她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就是带着我去城里，让我见识到了新世界，而不是像她一样，年纪到了嫁入，然后就琢磨着田地，琢磨着生儿子，琢磨着做村里人口中的好儿媳妇。”
“还有我，也是一步步去尝试，才有改变。”
说着，王宁抑制不住情绪拔高了些，“你一个鬼差说难？”
“不觉得可笑吗？”
“别想着磨磨蹭蹭了，拖延时间了！当初辟谣无人知的时候，当网络法则滞后的时候，当所有人不动脑子肆意跟风转发肆意评论的时候，所有人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话音落下，鬼哭狼嚎。
地动山摇。
华乐乐看着被一甩袖就化作一道抛物线飞起来的白无常，吓得抽口气。就见王宁周边满身血雾，相比先前出场的黑红两色，此刻从头到脚一身纯粹的红，更加的让人心生畏惧。
感到恐怖。
尤其是王宁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像她自己，有点沙哑，像是破旧的老水车枝哑枝哑的运转，有点苍老，透着些疲惫，仿若下一秒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而王宁的话语，似乎有那么几分熟悉的中二。
她道：“网络世界，从今后我身即法！”
“我身……”
令人震撼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见一声闪电直击王宁，像是要把人击毁。而被雷活生生击中的王宁头发都开始卷起来了，眼睛也开始变得格外的恐怖，阴恻恻的笑着，依旧开口，一字一字，像是豁出去所有的戾气，在重复：“我身……”
“即法”两个字，对方用尽了全身力气，却依旧没有说出来。
但雷声，以及黑白无常的打压的动作却愈大了。
大的，那些招式，就好像五毛特效一样，在她华乐乐眼前，清晰可见。
撞见这一幕，看着被打倒还在张口念着，那嘴型清晰可见的王宁，华乐乐这一刻不知自己从哪来了勇气，捏紧了手中甩不掉的判官笔，目带决然：“我身行法！”
此话一出，一声巨大的敲打声响彻云霄。
紧接而来判官笔凝聚起一道金芒直击王宁，仿若屏障一般，将人包裹起来。
正吐血的王宁讶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看向华乐乐。
华乐乐自己也都傻眼了，但她撞见王宁满脸是血的脸，回想着人先前掷地有声的话语，鼻翼一酸，倒逼回自己的眼泪，沉声道：“对，行法！”
“网络世界，从今后命王宁行法！”
“有法必依、执法很严、若遇到新问题，无律法可依，那就提请三司会审，比如包拯……”华乐乐话语一滞，眼角余光瞄了眼黑白无常，琢磨着先前对话透露出的冥府无鬼可用的信息，话锋一转，沉声道：“就是以包拯为代表的，很有经验的律法人士，进行议会……”
话还没说完，华乐乐看着朝自己劈过来雷电，吓得一躲，情绪崩溃：“又劈我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应该是大会。”副导看着变幻莫测的雷电，弱弱的开口提醒：“咱国家是大会。”
哭着的华乐乐闻言扁扁嘴：“这不能怪我啊，我打小就留学！”
委屈着，华乐乐看着雷电硬生生止在半空中像是知道了她的委屈，她赶紧抹把眼泪，改口：”“大会！”
“反正让官方机构找专业的法官检察官律师制定相关的法律条文！”
说话间雷消失。
风云变幻的鹏程青旅，眨眼间似乎恢复了宁静。
黑白无常齐齐扭头看向华乐乐，眼里带着震惊——王宁起码还讲技术，这华乐乐莫不是言出法随？
正忙成一团的灵组所有人看到这诡异又离谱的一幕，也目瞪口呆，呆愣了一瞬。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有人抑制不住激动，开口道了一句。
传说中言出法随，是天生的修道人士。自领悟道法奥妙后，没说的一句话都蕴含道义，让旁人听了都受益无穷。
刹那间，不管是现场众人还是视频连线的，所有人都嗡得一声讶然开来，使出各种办法想要看华乐乐的言行举止。
“不……不可能吧？”韩组长闻言眉头紧拧，赶紧沉声道：“应该是判官笔残留的余威！”
阎翎紧绷着脸看着满脸泪珠的华乐乐，跟着强调：“应是判官笔的威压。”
浑然不知自己还引发众人惊诧，华乐乐眼里还有些惊恐，怯怯的看着王宁：“我……你……你别生气，我虽然……虽然挺混日子的，可是法学院有帅哥，长得可好看了。我之前去旁听过。也误打误撞听过几句道理。”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说着，华乐乐看着王宁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赶忙道：“你或许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王宁，一个人代表律法，被人视作公正很可怕的。”
顿了顿，华乐乐双眸带着些发自肺腑的担忧，焦虑着：“你看过《包拯》吗？包拯的侄子包勉案子有疑点，但是当时看起来证据确凿的，包拯想要再审判，结果就被老百姓扔菜叶子了。”
“我觉得道理差不多，法律不会让所有人都满意的。”
王宁听得传入耳畔的话语，目光幽幽的看向东方，难得直白而又希冀：“哪又如何？法律的本质是统治阶级统治工具。”
“所谓的天道本质不也如此吗？”
“否则又岂会有你的存在？”
“你不觉得你今天的遭遇都太顺顺遂遂的诡异吗？”
到最后，王宁放声嗤笑声，像是要借此嘲讽天。
华乐乐闻言点头若小鸡啄米，丝毫没有被鄙夷的不满，反而一脸真挚：“我也觉得很诡异，这雷追着我劈，但又不像要打我，就好像我爸拿着鸡毛掸子吓唬我一样。”
“可是就算我是传说中的小仙女吧……”
华乐乐看着王宁凉凉的眼神，脚步怯怯的后退了两步，弱弱开口：“可是神话传说中，二郎神有玉帝当舅舅，还得斧劈桃山救母呢！七公主是玉帝女儿，还得抽仙骨呢！西游记里的唐僧就算是如来佛祖的大弟子，还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呢。”
“这就说明了天条，确切说天道还是公平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有些其中斡旋的条款，比如安排孙悟空照顾唐僧，确保唐僧取经成功。可是……可是到底是法律啊。”
“我记得帅哥教授说，法律，白纸黑字的法律，能够确定下来的条文，其实对所有人是最公平的，否则像古代没有明确法律的时候，就是被奴隶主垄断一切。这样对小老百姓来说最最最不利了。”
“所以，你别跟天铆足了劲头干，你先把自己要的诉求一二三四罗列清楚。”华乐乐劝着：“有理有据的。”
“然后万人签名这种搞一搞，我看包拯那些破案片都爱搞这种，或者现代也有联合签名运、动的，声势浩大些。”
“再不济，我觉得天道还是有地域限制的，比如刚才我说议会它就劈我，所以你也可以搞竞争，引入西方上帝进行竞标……”
王宁看着直挺挺劈向华乐乐的雷，带着最后一丝力量推开华乐乐，自己硬生生挨了这一道雷。
哪怕她知道或许这道雷就像华乐乐自己形容的那样“鸡毛掸子吓唬”而已，可是她也不愿华乐乐因此被吓怕了，因此谨小慎微的，没了这股“傻”气。
华乐乐跌坐在地，骇然看着被击中，结果……结果开始四分五裂的王宁，瞳孔猛得一震，害怕不已，连忙跑过去想要搀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王宁……王宁……你……”
王宁躺在地上，看着东方不知何时出现的阳光，缓缓一笑：“华乐乐，不好意思啊，利用你了。”
“我说过我也有心机的。”
“你……咳咳，”克制不住疼痛，王宁轻咳了一声，但还是咬牙咽回血腥味，笑得一副得意的模样：“你以后别太傻了，我是地缚灵，执念不消，明晚又是鬼。”
“得了你人间判官的任命，从此后我自由自在，再无地缚灵的约束，执掌网络全世界！”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我有名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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