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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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桐生莲很好奇。
“……”苏格兰威士忌瞥他一眼，“你是不是没有自觉？”
桐生莲：“……什么？”
“刚刚你的裤脚卷得很高，”苏格兰威士忌隔着窗户目送着那些提出古怪要求的顾客离开，“他们是故意的。”
“？”桐生莲歪过头，试图理解这两句话的联系。
苏格兰威士忌恨铁不成钢：“他们故意一次又一次让你踮脚，就是要看你的腿。”
“看我？”桐生莲随口表示，“那就看呗，又没损失。”
苏格兰威士忌的脸瞬间阴云密布。
桐生莲仿佛就和没察觉到这诡谲的气氛一般，非常自然地往旁边迈了一步，暂时远离紧贴着的苏格兰威士忌，然后装作恍然的模样。
“哦对，”他非常抱歉地一笑，“下次我会注意点避嫌的，谢谢你提醒我。”
他经过自我反省后已经可以平常心面对苏格兰威士忌，但是差点忘记他们之间还有伪装情侣这一回事，这确实是他的不对。
果然还是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呢。
“如果你们需要谈话的空间，我可以再避开点。”桐生莲非常满意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简直体贴爆了。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
怎么办。
好想骂人。
但气得说不出话。
他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好朋友赶紧过来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主要是缓解缓解他此刻爆炸的心态。
“……”
降谷零都有点不想过去了。
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他是不是不该来，现在也应该赶紧走啊！
不过他的存在感还是有点强。
自家好友原本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瞥到他在不远处，立刻闭口不言。
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需要一个人来打破僵局的样子。
好想跑。
救命。
降谷零硬着头皮走过去：“……哟。”
“你好。”波特非常客气地点头，“怎么称呼？”
“波本，”他慢吞吞回答，还不停冲着自家好友使眼色，“久仰大名了，波特。”
桐生莲和他握握手：“你们聊，我回避一下。”
“？”眼看着波特毫不犹豫扭头就出门了，波本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真回避？他连‘久仰大名’都不好奇的吗？ ”
诸伏景光扯扯嘴角。
“我说过，他确实不想沾手组织方面的事。”
“听着更像是在规避风险了，”降谷零非常诚实地表示，他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和波特对视的第一眼是错觉了，“而且我实话说，你有点坠入爱河了。”
“什么？我没……”
“但他还在岸上。”
诸伏景光的声音像是被直接掐断在喉咙里。
“你懂我的意思吧，hiro，”降谷零都有点同情自家好友了，“收收心，免得以后难做。”
“可是你刚刚说……”
“互相爱慕？”降谷零深吸一口气，“至少在真切看到他之前我是这么笃定的。”
那隔着窗户和人山人海看过来的眼神可作不得假，他差点被无形的利剑戳死。
……嗯？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诸伏景光还在皱眉思索，然后就听到自家好友突然的询问。
“你之前都是在店里交易情报的？”
诸伏景光一怔：“对。”
“从来没有主动出门和别人交换过情报吧？”
诸伏景光：“没有。”
“也没有在他面前和其他代号成员一起去别的地方吧？”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确实没有。”
“那不就是了。”降谷零万分笃定，“人家以为正版情侣来了，可不得赶紧避嫌。”
说起“正版情侣”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还不自觉扭曲瞬间。
调侃好朋友很爽，但一想到另一个当事人是他，瞬间有点笑不出来呢。
果不其然，自家好友的眼刀瞬间飞过来。
“少说玩笑话！”
“抱歉，抱歉，”降谷零非常不诚心地表示歉意，“话说回来，你不去找那家伙？他眼看着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哦。”
“我去找人，你看据点？”诸伏景光很想骂点什么脏话，“而且我现在很难……和他说点什么。”
“我去，我去找。”降谷零立马投降。
……
桐生莲其实出门后就有点后悔。
他似乎不该出门的。
他们的店面有两层，平时白天在下面做生意，其余的起居时间都留在楼上，根本没别的去处。
最主要是，他并不喜欢出门。
这座岛上似乎有什么美丽传说，总喜欢对不认识的陌生人搭讪，哪怕是对视一眼都要发出赞叹声。
他知道意呆利人都这样，但没想到旅客也这样。
不过还好，当自己绷着脸的时候会显得可怕一点，没人会在这时候搭讪自己。
他就这样绷着脸拾级而上——他们的小店所在的这条狭长商业街正好沿着矮小的山往上建，所以一出门就是错落的台阶——试图找个书店之类的地方呆着，好歹能看会儿书打发时间。
……话说，他们的店明明足够波本和苏格兰在另一边悄声说话了，他不会听到的。
为什么非要他回避出来啊……
果然是因为尴尬吧？
从明面上说，这两个人在组织里是没有关系的。
但偏偏在加入组织，或者说潜入组织之前，他们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有着多年的情谊。
“和我这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组织里的人完全不一样啊。”
搓搓自己的脑袋，桐生莲强迫自己忘掉那莫名而来的烦躁苦闷。
他的困境和疑惑够多了。
朗姆的仇，离职的难……
可能还有对自己过去身份的探索。
一件又一件事，哪件都比苏格兰和他的幼驯染重要，他为什么要将自己困在那小小的情爱上？
迈步向上的过程中视野渐渐变得宽阔，仿佛心境也是如此。
沿途的风景不再重要，书店也被抛到脑后，他仰着脑袋，只盯着自己即将有可能到达的顶端。
近了。
更近了。
他像是被迷惑一般往上走去，直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停下自己的步伐。
“喂……喂！”波本满头大汗，“我说波……咳，你走得也太快了吧。”
桐生莲的思绪这才逐渐回笼，随后眉头一皱。
他丧失了自己的平常心，而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
他的心态在刚刚失衡了。
这很不应当。
他明明很善于自我反思和审视，但直到被波本威士忌拍下肩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衡。
真是，见了鬼了。
波本确实看到他脸上的错愕，但他将这理解为“怎么是你”的惊讶。
“以为是hiro？”他轻咳一声，“他说据点总该有人守着，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会，”桐生莲扯扯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是你刚好，如果是他，我可能会有点失控。”
“你很讨厌失控？”波本环顾周围，“我们还是坐下来谈吧。”
桐生莲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温和：“好的。”
他们还是没有登顶，反而选择往下走去，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可以短暂歇脚的咖啡店。
……
“所以，”波本总觉得这种重复的画面非常熟悉，“你很讨厌失控？”
“有点，”桐生莲轻声回答，“这一切都已经超出我的承受范围。”
无论是重生到这个世界、三个月生不如死的特训生活、莫名其妙的身份谜团、背负的生死大仇，还是这有着假戏真做感觉的伪装的情侣氛围。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他的精神承受极限。
所以他在刚刚才会那样头脑空白，只想着往上走，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把所有的一切烦恼都甩在脚下。
这是种逃避心理，还好他没有完全沉溺其中。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自己包裹在层层的伪装中，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所以波本只以为他对伪装情侣关系的困扰超出界限了。
意识到这家伙确实想从组织离开，并且的确与自家幼驯染关系密切，他决定散发一点善意。
“你可以称呼我阿姆罗，”他笑眯眯表示，“或许你看出来了，我和hiro的关系不一般。”
他故意说得很暧昧，然而这次，桐生莲反应很平淡。
“Amuro（安室）先生，”他很平静，“我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不同寻常。”
波本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终于还是放弃从他的脸上找到些许破绽。
好吧，组织里哪有真正的废柴。
能在大庭广众下表示自己要好好回报朗姆栽培的家伙，怎么想也不是废物。
他决定还是直说。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在进入组织之前就是了，”波本轻咳一声，“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桐生莲很想回答“我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必然会让波本产生疑问和警惕。
他怎么会知道？
所以他选择另一种说辞。
“或许吧，”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你没必要对我解释。”
“怎么会没必要？”波本讶异挑眉，“你们可是情侣。”
“……？”桐生莲很惊讶，“以你们的关系，他不可能没和你说吧？”
“……”波本捂住脸，“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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