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纪事》花只纸

8、河神新娘（六）

　　“感受什么？那位祭司有多垃圾？”
　　“我……别弄在衣服遮不到的地方……嘶……我的血脉共鸣了。”
　　话音刚落，梵音愣住了，一时之间有点怀疑自己，“你的意思是他很强？”
　　血脉共鸣，要么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要么便是对上了对手，血脉发出了警告。
　　“咳咳。媳妇儿，你确定你哥他……”梵音欲说不说，摆着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
　　“我确定。我哥他孤家寡人一直到现在。”这关系到自己大哥的清白，春望立即义正言辞地反驳。
　　梵音只好遗憾停止编排大舅子。
　　“那也不对啊，我刚刚试过了，法力是有的，但是真的很垃圾。以我的实力，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到。”梵音有些抑郁了，神族的血脉共鸣是绝对骗不了人的，难道自己饱暖思淫欲这么多年，其实已经很弱了？
　　不开心，要多亲亲媳妇儿才能回血。
　　“看样子只有一种可能了。失落之物真的在祭司手里，而不是我们之前猜测的在河神手里。”春望说道。
　　初探祭司时，两人的决定是一致的。这个祭司太弱了，失落之物不可能在他手里并为他所用，最有可能的是在河神手里。只不过是假借祭司的手，自己隐藏起来罢了。而如今自己的血脉共鸣与梵音的试探结果完全相反，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祭司是真的很弱，与自己血脉共鸣是失落之物。
　　“难不成这件失落之物是可以为任何人所用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掀起的争夺战可就有意思了。”
　　天赋与能力不再是阻碍任何人的绊脚石，轻轻松松一步登天的方法就摆在眼前，各路牛鬼蛇神皆数登场，梵音幻想了一下这个场景，酸爽不可言喻。
　　“更重要的是，阿芒姑娘大概率是对的。河神很有可能有危险。”春望已经说的很委婉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河神已经死于失落之物。
　　神族隐居后，便没有真正的河神了。现在人族供奉的河神，都是为了修炼积攒功德和信仰或者寻求机遇的各族生灵。
　　花家村的河神，应该是一位妖修。
　　为了确认河神的安全，春望和梵音两人决定夜探河神。
　　两人根据阿芒姑娘的描述，来到了小时她落水的那条河。春望站在河水中央，以他为中心一圈圈波纹往外扩直至消散，泛起层层涟漪。月光大片洒在河面上，仿佛洁白无垢的鲛珠白纱披在春望身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时不时晚风吹过带来阵阵潮湿的气息，春望朝岸上的梵音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没有感应到。无奈两人只得下河，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慢慢找。
　　途中春望依旧不停歇地在感知河流，但是仍旧一无所获。
　　“媳妇儿，别找了。虽然我没有你神族的血脉，但是好歹我也算是个大能，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有关河神的气息。河神死了。”
　　春望摇了摇头，“死的太干净了。任何生灵死亡，残存的灵力都会在世间慢慢消散。按照河神这个级别，不应该消散的这么快。”
　　“说不定这就是那个失落之物的能力。”
　　“等等，有些不对劲。”春望突然停下步伐再次闭上眼睛感受河水的流动，“我知道哪里异常了。”
　　春望停了几分钟后立刻朝着某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前进。
　　“怎么了？”
　　“有很小的一股水流自始至终都避开了一个地方，更确切地说，是直接被斩断了。刚开始我以为是河底岩石或者动物，但是也不应该直接被斩断，更像是……”
　　“某种空间被独立了。”梵音接着说道，“能够直接独立空间的失落之物，搞得我都想要了。”
　　梵音有些眼馋。毕竟直接开辟独立空间或者是截取当前空间，就算是他也需要花费一番心思才能成功。
　　“我们这些老妖怪就算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毕竟现在是他们的世界。”春望无情地拒绝了。
　　老妖怪？梵音震惊地看向自己媳妇儿，他哪里老了？明明自己也就一千多岁，正风华正茂，帅的掉渣，去年还在魔界的帅哥排行榜上赫赫有名。
　　“就是这里。”春望停在了河底一块空地上。放眼望去，连棵海草都没有，一望无际，甚是荒芜。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其中一块地方的河水像是被头发丝截断一样，有稍稍的凹陷。
　　“媳妇儿，你退后。我来。”梵音的左手套了个护盾，慢慢伸向凹陷处，然后就停住了，护盾十分明显被削得只剩薄薄一层，“前面有东西挡住了，应该是被独立出来的空间。我试试看能不能感受到里面。”
　　“不行。”春望把梵音的左手拉了回来，就在短短一瞬间，护盾已经没了，左手食指被独立空间割到，渗出了一两滴血。
　　“是我小看这个失落之物了。” 梵音在短短两天翻了两次车，他很不开心。
　　左手食指的小伤口已经自身愈合。对于梵音来说，这点小伤口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但毕竟是失落之物造成的伤口，春望还是不放心，左瞧右瞧确定无碍了才把手放下。
　　“我来试试。”
　　福神是如今除了祭司外第三个独立于因果法则的存在，所以有些时候很多事情是被独宠的，简称 “开后门”，是无法用因果理论来解释的。就比如现在，春望也给自己的右手套了个护盾伸向凹陷处时，没有任何阻拦，右手就这么消失了。
　　“我感受那个空间了，它不排斥我，而且里面有其他生物的气息。我要进去看看。”春望虽然是在看向梵音在征求他的意见，但显然没有给自家道侣拒绝的选项。
　　梵音了然，“我在外面守着，一旦里面有任何危险马上出来。”
　　“我知道。”
　　春望往前走几步就消失在梵音眼前，刚刚还朝着某人微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身边纯净的河水肉眼可见的开始被黑色气息覆盖，梵音的身形开始模糊，乍一看还有些狰狞狂躁，本就冷清的河底变得更加死寂，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
　　那个祭司，很成功地把他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