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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等你不等你 ...

  •   题记: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罗凡涅米,是芬兰北部拉普兰省省会,是通往拉普兰的大门,也是圣诞老人的故乡。

      无尽的白是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雅思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对这里颇有好感,因为满目洁白确实很震撼,同时也很洗涤心灵。

      可能是往事有黑有白,算不上一个洁白的人,所以雅思在这里得以放下曾经的挣扎,不甘,利益,和......

      在小镇里租了间房子,雅思就在这里定居了一年之久,期间认识一个热情的邻居,和友善的房东。

      他们总是对雅思为什么会来这里感到好奇,却始终保持缄默,因为女人满身落寞的坐在椅子上喝蓝莓酒,椅子的方向是坐北朝南,细碎雪花零零散散飘落在女人的穿了保暖衣服却依旧瘦削的身体和一头张扬的酒红色发丝上,明明该是明媚张扬的,却偏偏孤寂萧索以及寂寥,她眼底没有无波无澜,只是注视着南方,仿佛在等一个故人,而她的故人在南方。

      “Jessica,come on.”房东的轻声呼唤打断雅思的思绪,雅思勾起一抹笑容,拍了下身上将化未化化的雪,六角形的晶体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仿佛童话世界的场景,雅思又看了眼头先注视的发向,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白雪皑皑压着深绿色的松枝,和雪落下的声音,可他在哪个方向......

      收回视线,雅思走向温暖的室内,房间里火炉烧的很旺,将墙壁打上一层温暖的光芒,房东和领居已经热情地把她拉在座位上,蓝莓酒在灯光下折射出魅惑的紫色光迹,桌上摆着一些浆果,一张板上放着暖黄色的面包奶酪和用黄莓做成的甜食,还有冒着热气的鳕鱼汤,当然最重要的是今日的主餐驯鹿肉。

      雅思在没来这里还有些控制身材,来到这之后反倒是心宽体胖,要是回家,又得被嘲笑肥思了,但驯鹿肉真的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再佐以土豆泥和甜甜的红莓酱,雅思常常控制不住嘴就多吃了点,鳕鱼浓汤味道鲜美,雅思一边喝一边和房东打趣,“Sans, After I met you, I became fatter and fatter。”

      “Oh, Jessica, You\'re not fat at all。”Sans说着又给雅思递来一块面包奶酪,“Eat more. I always think you\'re too thin.”

      “You know, I can\'t eat that much.”雅思看着递到面前的面包有些无奈地说,但盛情难却,不得不接下来,放在一旁的碟子上。

      “Jessica, I have a present for you。”热情的领居看雅思吃的开心,搞怪地说,雅思无奈配合他,“What gift?”

      然后就看到领居打开壁炉从里面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雅思微微皱眉,调侃道,“Kemal, You\'re not giving me a grenade.”

      Kemal没有理会雅思的调侃,献宝似把黑漆漆东西递到她面前,“This thing is called 地瓜 in your Chinese。”

      他奇怪的发音,硬是让雅思愣上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给她的是烤地瓜,就是他烤成这样,能吃?

      Kemal接受到雅思质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带着笑意说:“This is the first time I have baked this thing, I think you can understand.”

      “Sure, I think the hospital is more understandable.”雅思眼神嫌弃地看着那个地瓜,她总是给这位热情的领居当小白鼠,他爱研究中国食物,自己又不去中国试试,非要自己尝试,而她因他的实验,进了医院挂急诊科。

      “Jessica, believe me.”Kemal讪笑地将扒好皮的地瓜推给雅思,脸上满是祈求,“Just take a little bite. If it\'s not delicious, don\'t eat it.”

      “Trust you once.”雅思摇了摇头,妥协地吃了一小口,地瓜的甘甜绵实在口腔弥漫,雅思吞了下去,就将地瓜放回桌上,微仰了下头,轻笑地对Kemal说:“It\'s delicious. I think you\'re successful.”

      “Jessica......”Kemal有些担忧地看着一瞬间红了眼眶的女人,雅思看到他眼里的担忧,不在意地笑了笑,“I\'m fine. I just haven\'t eaten it for a long time.”

      “It\'s just that simple.”Kemal不大相信地问,他在那一瞬间明显感受到这个一向平静的女人身上产生的巨大情绪波动,见雅思很快恢复了情绪,Kemal只好打消询问的念头,转移话题地说:“If you like it, you can eat it all. This is a gift for you.”

      “Thank you. I like this gift very much.”雅思带着完美的笑容回到,用纸巾捏着地瓜,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吃。

      就是一向爱聊天的两人都保持沉默看着她,雅思有些奇怪地抬头看着他们,他们就收回视线,眼神不自然地向外瞥,雅思更加莫名其妙,“Why don\'t you talk and watch me do something?”

      “Are you not thinking about the man in the south?”两人异口同声小心翼翼地问,眼神担忧地看着雅思。

      “Is that obvious?”雅思呆愣了下问,眼神不自觉复杂起来。

      两人眼里的担忧不减反增,Sans点了点头,Kemal考虑了下,看着雅思低声说:“Every time you miss people in the south, it\'s obvious.”

      雅思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保持沉默,看着一屋子压抑因自己而起的压抑气氛,打趣地说:“I didn\'t expect that I have such a great ability to quiet the two most talkative people.”

      见两人表情松了下来,雅思才边吃地瓜边开玩笑,“I just think of him. You don\'t have to worry about me.”

      “He makes you sad, Jessica.”Sans眼神慈爱怜惜地看着雅思,“I don\'t want my daughter to be unhappy.”

      雅思吃着地瓜,一滴眼泪就砸落了下来,带起了一大片一滴滴在地瓜上,雅思动作麻木地拿起地瓜吃,地瓜混着咸味和苦味,打翻了心情罐子,所有压抑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倾泻而出,她想他很久了......

      Sans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一边手带着温和的力量轻轻地拍打雅思的后背,低声安抚雅思,“Child, it\'s all over.”

      “Yes, I can\'t go back with him

      .”雅思情绪恢复很快地说,眼神变为平静空洞,Sans动作轻揉地抚摸她脑袋,拿纸巾替她擦眼泪,“Jessica, If you miss him, go back to him.”

      “Sans, I may never see him again.”雅思摇头拒绝,看着一直把她当女儿关心的老妇人平静地说。

      “OK, Christmas is coming.”Sans眼神温和地包容她,语气征询地问,“I think you\'re still socializing, Jessica.”

      “Sans, Why do you always want me to find a boyfriend.”雅思无奈地说,她不再年轻了,为什么Sans总是和姆妈一样认为她的行情很好,看着Sans不容置疑的眼神,雅思无奈轻扶着额头,再重复一遍老生常谈的话题,“I am thirty-four years old, not a girl in my twenties.”

      “The best way to forget the past is to start a new life.”在一旁的Kemal直接替Sans回答,并且语重心长地说:“Jessica, You should make that southerner a thing of the past.”

      “OK, I am afraid of the love nagging of my father and mother.”雅思看着两位老人眼里善意地劝慰摇头失笑,他们的温暖陪她度过了芬兰的严寒,所以她心里也很尊重他们,如果去一趟就能打消他们的担忧,那她就当去旅游好了。

      “Shall I go to the Christmas party?”雅思在他们的眼神下保证道,“Can you rest assured?”

      “Of course, forget the one who made you sad, starting with the Christmas party.”Kemal语气搞怪地说,看着雅思的眼神带着小辈的宠爱。

      “OK, I went to the sauna.”雅思分别和两人贴脸吻后去桑拿室蒸桑拿,在芬兰住了这么久,雅思也习惯了当地蒸桑拿的风俗,并且在这种温热的环境里,周身的冰冷都被化解,整个人都温暖舒适。

      雅思蒸完桑拿,躺在床上很快入眠。

      圣诞节,雅思被Sans拉着打扮后,在她满意的目光去了Christmas party。

      Party说实在无聊的很,好几位男士找她聊天,邀请她跳舞,雅思喝蓝莓酒打量他们,甚至觉得他们太年轻了,其实那些绅士的男士也不过四十岁左右,但和他相比确实年轻太多。

      她应该清楚年纪相仿才是最适合,可偏偏无法自拔,遇见的所有人都会被拿来和他对比,那怕他不再信任她,甚至对自己也不信任,可他和她的相遇他在她心里又的确是那么高不可攀。

      He\'s like a gift from Santa Claus,Santa Claus is a dream, he is also a dream.

      梦的终结在那天她签下离婚协议开始,康雅思喝了太久甜,差点忘了生活是苦的。

      去苦留甜的人不在了,她的人生不过是本“活着”。

      “Can I sit here?”一个鬓角微白的男人绅士的询问。

      雅思盯着他的鬓角愣了下,又不在意地笑了笑,“Just sit down.”

      “Thanks.”男人语气温和,同样端着一杯蓝莓酒,又看了眼雅思心不在焉地喝蓝莓酒,“You like blueberry wine, too?”

      “Dislike.”雅思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微晃了下手中的酒杯就将杯子留在桌上。

      男人看了眼酒杯上完美的口红印,微勾起嘴角,侧过头问她,“You don\'t like them, do you?”

      “He includes you.”雅思摇头漫不经心地轻笑,露出优美的颈背,眼神瞥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些复杂的情绪,微别起一缕酒红色的发丝,“Excuse me, I\'ll go first.”

      “No dance?”男人并没有在意她话里的讽刺,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笃定的笑容,“I wonder if I have a chance to invite you to dance?”

      雅思起身的动作顿住,微凑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If you were him?”

      男人挑了挑眉,眼神没有什么变化,从容的任由她靠近他,雅思唇微微摩擦过他的下巴,闭着眼睛闻了闻,“You look like a cloudy day.”

      “Is it sunny?”男人带着地反问,“I bet he\'s like me.”

      “You bet right.”雅思离开他,微仰着头,脸上笑容灿烂,耳环随着主人笑意的弧度在灯光下折射光芒。

      “In that case, I think you can dance with me.”男人站起来,绅士地发出邀请,“Maybe we can have a good night.”

      “But you\'re just a dark flea, he\'s a dark tiger.”雅思笑容嘲讽,嗤笑了声就离开。

      男人脸上表情一瞬间阴翳,对一个人勾了后手指,旁边人意会地跟上雅思。

      雅思出门就知道身后有人跟,没太在意,只是有些麻木地顺着人群流动,欢歌笑语在耳边不绝如缕。

      听说圣诞节是西方的新年,那她现在算不算过新年?

      意外地走进了圣诞老人村,四周的松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和白雪交相辉映,带着红帽子圣诞老人递了份礼物给她,又给了她一双袜子,“Good luck, ma\'am.”

      雅思笑了笑,就往人群中心走。

      整个世界都是热闹,欢乐的,只是隔绝了她。

      “Make a wish!”身边有人喊着,就将硬币丢进池子里,雅思转头看了下,又从口袋里摸了片硬币丢进去。

      “Don\'t you wish?”一个眼睛仿佛蓝宝石般剔透纯净的女孩仰头看着雅思的动作,不解地问。

      “Can it be achieved?”雅思蹲了下去,和她平视,只是她纯净的眼睛问道。

      “Dad told me it could happen.”女孩轻轻地触碰雅思的笑容,靠在她耳边带着笑意说:“So make a wish quickly.”

      她小手温暖,碰在脸上,雅思愣了愣,克制住要躲避的动作,转了个身看着许愿池,闭上眼睛。

      如果他能今晚出现在她面前,她……

      雅思睁开眼后,摸了摸小女孩脑袋,“I made my wish.”

      “I wish you all the best.”女孩笑容温暖地亲了下雅思的脸,又将手里的毛茸茸的驯鹿发箍戴在雅思酒红色的头发上。

      雅思一愣,才失笑地去拿头顶的发箍,隐约勾出内里的一根头发,雅思慌张将头发整理好,才站起身继续走。

      身后的影子不放弃,雅思又确实打算回去,走出圣诞老人村,就拐进一道小巷,身后人穷追不舍,雅思被人拉了一把,躲了起来,却因为惯性摔倒在地上,身旁那个拉她的人,看着追的人被甩开,才眼神担忧地去看雅思。

      雅思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雪花,那怕有雪缓冲,雅思手心和膝盖依旧挺痛的,看着身旁人担忧的眼神,礼貌的道谢,“Thank you for helping me.”

      “I just think you\'re being targeted by a viper.”拉他的人脸上是友善正义的笑容,“I am a policeman. You can contact me if necessary.”

      警察说着就递了张名片给雅思,雅思接过后就塞进衣服的口袋里,转身离开。

      “Won\'t you take care of the wound?”警察叫住她,并试图拉她去处理伤口。

      “Small wound, no problem.”雅思转过头看他,摆摆手就转身离开。

      芬兰的夜晚也是极美的,绚烂的极光夺目璀璨,如同一条七彩的河流,淌过天际,尾端也许是圣诞老人来的地方。

      雅思找了个公共椅子坐下来,身旁是一盏暖黄的路灯,雪顺着电线杆、刻着芬兰文的路牌飘落外地面上,路上偶尔有一辆汽车打着车前灯经过,雅思伸出手心接雪花,微微刺痛的感觉混着冰凉让雅思意识到她刚刚是摔了。

      不远处有一座教堂,尖尖的顶端隐匿在黑暗中,只是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门口挂着好几盏灯,周围的雪松被打的明亮,大概是有调皮的小动物,一个突击冲进雪松里,雪一瞬间哗啦啦地降落在地面上,浓绿色的枝桠弹了弹,在空间伸展了下腰身,又归于平静。

      雅思看着教堂又许了个愿。

      她想,她是不是坐在这里等着,愿望就会实现。

      身上感官传来的冰冷,让雅思神色变得落寞,同时也意识到她不该在这里多呆,于是站了起来,打落身上的雪,转过头就看到黑暗和光明交界处的男人。

      雅思整个人顿在原地,手颤悠悠地伸手触碰,男人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的在交界处,光线在他脸上对半分,他仿佛天使又仿佛是魔鬼。

      银框眼镜的一束微光纷杂的从雅思脸上经过,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眉眼,发梢,有些陷落在黑发中有些和夹在灰白的鬓角中,男人穿着深黑色大衣,嘴角勾着宠腻的笑容看着她。

      雅思看着他情不自禁勾起一个笑容,眼角的眼泪夺眶而出,手心和膝盖的伤口隐隐作痛,泪水流过脸上沾着些雪花,温暖和冰冷交汇。

      雅思伸手抹了下眼泪,却不想将手心的血迹擦在脸上,雅思看着手心愣了下,手忙脚乱地用手背擦脸上血迹,才带着自嘲地笑容看了眼依旧在光明和黑暗交界处的男人,转身离开。

      “Jessica,你要去那里?”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雅思脚步停了下来,怔在原地,原来他不是圣诞老人送她的海市蜃楼。

      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涌出,很快就被温暖包围,他从身后将她抱紧,困在怀里。

      雪花顺着他打出的呼吸温暖的融化在她头顶,他一边手轻柔地给她擦眼泪,微凉的唇微微亲吻着她耳朵的轮廓,“我来接你回家。”

      雅思身上的冷意被他温暖的怀抱化开,脸上的眼泪也渐渐干涸,细碎的头发黏在脸上,路灯下打出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影子,他就在她身边。

      雅思转身,轻轻抬手摸着他的脸,顺着鬓角微微摩擦,漫天飘扬的雪花很快就覆盖在两人发顶,眉眼间,影子里男人轻轻地拨下女人头顶的雪,露出微微湿润的酒红色短发。

      雅思忽的抱紧他,语气委屈,“我刚刚摔倒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他担忧地问,就要去拿她的手查看伤口,却不想她的眼泪先一步滚落在他手上,她更加委屈,“我好多次摔倒了,你都不在。”

      “我的错。”他抱紧她低声安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贺峰,原来许的愿真的能实现。”她在怀里声音低低,带着鼻音,却用力抱紧他,仿佛松手他就会消失。

      贺峰又想起自己让小女孩去接近她的,低声发笑,原来她的愿望就这么简单,只是想见到他而已,只是想见他……

      贺峰抱紧她眼眶酸涩,如果他没有找她,她是不是要一个人坐在路灯下等他,等着她的南方的故人。

      天空的雪仿佛永恒不变无穷无尽地往下洒,又仿佛婚礼上洁白的花瓣,飘飘荡荡地散落在两人身上,贺峰将她护在怀里,却依旧有雪花打湿她的衣服,见她情绪稳定了下来,才拉着她坐车回去。

      当Sans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时,雅思才想起她还没介绍贺峰,贺峰先她一步,笑容温和地问好,“I\'m her husband.”

      Sans侧了身让两人进去,声音在他身后震耳发聩,“That\'s how the husband left his wife in a foreign country.”

      “I know it\'s my fault. I came here to pick her up.”贺峰转身看着Sans,语气诚恳,“I know everything is my fault, but I know better that I have to see her.”

      “Then you should know that you were the only one who made her sad.”Sans镇定地和贺峰对视,“You have made her suffer so much, you shouldn\'t disturb her life.”

      “I know, but I can\'t give her up. She\'s waiting for me. I can\'t hurt her anymore.”贺峰点点头,眼底闪过伤痛,又很快恢复情绪看着Sans,“For the rest of my life, I will make atonement for her alone.”

      Sans脸上有了笑容,不再说话,贺峰拉着雅思的手就回房间,雅思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贺峰微微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又拿毛巾碰了热水温柔地给她擦脸,“圣诞老人告诉我的。”

      “又骗人。”雅思脸上带着点薄怒,贺峰就已经微微拨开她的头发,雅思慌张地拉开他的手,不让他看,贺峰一边手抱住她,雅思挣扎不了,就听到他声音在头顶微微颤抖地问,“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雅思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声,“Martin,我们可以白头了。”

      “康雅思,怎么来的?”他声音嘶哑带着愠怒,雅思可以感受到他的手微微颤抖,接着一滴泪融入发间,雅思慌张地答他,“我走的那天。”

      谁都知道她走的那天,是离婚的那天,她这么会有这么多白头发的,不应该的……

      “医生说我没事。”雅思抬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给他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安慰。

      “对不起……”他不断重复,眼底满是挣扎,可她的白发混着红发是那么刺眼。

      “我原谅你了。”她抱紧他,声音坚定,字字砸在他心上,“在我许愿的时候,我本来生你的气,可是我向这个世界许愿,如果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在路灯下向教堂许愿,如果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

      “我原谅你了,贺峰。”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坚定有力。

      他安静地抱着她,雅思微仰头看他勾起一抹笑容,“手痛。”

      贺峰很快放开她,让她坐在椅子上,动作轻柔地给她处理伤口,雅思盯着他的侧脸在贺峰抬头看她,微微靠近在他脸上吻了下,贺峰愣住,随后失笑,摸了摸她脑袋。

      将药品放回原处后,贺峰就把她带去洗澡,雅思看了他一眼,微微不好意思,“要不我自己来?”

      贺峰靠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夫老妻了,你还不好意思?”

      雅思耳尖通红,扭扭捏捏,“我们还没有复婚。”

      “明天就去。”贺峰把她困在一角,让她避无可避,雅思直视他的眼神复杂的黑瞳,轻笑了一声,亲吻他嘴角,“好。”

      澡最后还是贺峰洗的,雅思看着他,凑近他微微摩擦他的敏感点,然后贺峰就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吻倾诉着思念和渴求,两人身影相互纠缠,相交时散在嘴边的满足的叹息,就又陷入狂热和密切。

      第二天雅思醒来时,揉了揉腰,看了眼眼神温柔的男人,不自觉染上笑意,“快起床,我带你出去玩。”

      “好。”贺峰在她额头亲吻了下,就起身穿衣服。

      两人十指相扣,雅思拉着他把罗凡涅米逛了遍,贺峰眼神紧跟着她,看着她在雪中灿烂的笑容不自觉勾起一抹笑,然后她就搞怪地打了雪松一拳,他在树下直接被冰雪覆盖,她在一旁笑的开心又得意。

      贺峰把她拉了回来,打了拳树干,雪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倾泻,两人眉目须白,嘴角笑容轻松,然后互相清理了下身上的雪,她就扣住他的手催促他步伐快点。

      在芬兰玩了好几天,期间两人双脚横跨在北纬66度33分的北极线上拍一张留念照,坐在雪撬逛密林,有时逛景点吃美食,偶尔进森林寻找浆果和蘑菇,夜晚在冰浮看极光,在湖边的小木屋下喝蓝莓酒,回去后贺峰硬是拿着老夫老妻的借口和她一起泡桑拿。

      回家那天雅思和她的房东,还有热情的邻居拥抱了下,就拉着身旁男人的手离开。

      回到香港恍如隔世,贺峰扣紧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带人回去。

      讯讯看到她开心地喊,“Mummy。”

      雅思放下贺峰的手就抱起讯讯,贺哲男刚好从楼上拿了份文件下来,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和贺峰问候寒暄了两三句就离开。

      贺峰接过彩姐递来的水,坐在两人身边将讯讯抱在怀里,让雅思先喝水,摸了摸讯讯小脸,打趣道,“讯讯一点也不想Daddy的?”

      “想Mummy!”讯讯回答的认真,贺峰失笑,“我不是将你Mummy接回家了?”

      “Daddy好厉害!”讯讯开心,又扑回雅思怀里,雅思看了贺峰一眼,又逗弄着怀里的讯讯。

      贺峰微微靠近她,一边手撑在她身后,陪她一起逗儿子,彩姐在一旁都忍不住嘴角带笑。

      太太回来了,老爷好像活了一样。

      而不是太太离开的那天,就连大少爷都沉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尾声,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但离别重来都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他们带着赤忱的爱再次相聚,团圆。

  •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源于谭阿伦的《等你不等你》,我也没想到我这个英语一百五十分只能考四十分的英语渣渣为什么要写英文,要是觉得英文有问题,那一定是百度翻译的锅,我自己英语水平也看不懂百度翻译???,本来应该写的是芬兰语,因为一些意外,且芬兰语翻译也麻烦,索性用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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