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它苦涩如歌（珠光宝气）》我自人间漫浪

1、约定

　　　“我贺峰愿意娶康雅思为我合法妻子！”
　　“我康雅思愿意嫁你贺峰为合法妻子！”
　　贺峰在他们约定好的地方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康雅思的出现，明明昨天她还打电话和他说，提醒他，明天是7号是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在机场见面补我的巴黎假期，你不可以再食言骗我，我们明天一起去巴黎，怎么突然就不接电话了呢，怎么在机场外面等了一天，她都还没出现呢？
　　“一定是因为之前因为虞苇庭，所以她生我的气，不理我是不是？”贺峰已经三天没有看到雅思了，雅思自从那天和贺峰打完电话，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
　　找了很多私人侦探也没找到雅思的踪迹，走投无路的贺峰只好打电话给康雅思的二姐，康雅瞳。
　　此刻的康雅瞳却不知道怎么回复贺峰，关于自己小妹的事，小妹走前查出来脑子里面有肿瘤，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在一起结婚，小妹去美国前，求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要让Martin知道，这个时候我不知我要怎么说。
　　我不想骗Martin，但我忘不了小妹走前，看着诊断书，哭着对我说，“二家姐，我求你不要告诉Martin，我生病这件事，我不想他跟着担心，我宁愿他恨我，我也不想他难过，我求你，二家姐。”
　　康雅瞳看着小妹第一次，第一次这么卑微的求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好，小妹，我答应你。”
　　“Martin，小妹去了那边，我们都不知道，这样，我有小妹的消息，通知你。”康雅瞳最后也没狠下心，和贺峰说出那句，小妹说她不爱你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就让他们两个之间自己解决吧，生病这种事，又能瞒多久呢？
　　“康雅思，你再不出现，我就不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还不出现？”自从雅思突然消失后，贺峰仿佛陷入了某种怪圈，白天正常上班，吃饭，开会，下班，仿佛雅思的离开，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到了，晚上却仿佛换了个人，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的地毯上，抱着05年的红酒，看着和雅思的婚礼录像。“你要的地毯，我都找人铺好了，你要的05年红酒，我已经存了一酒柜了，婚礼录像也剪出来了，jessica你什么时候回来看？”
　　这次贺峰喝醉之后终于换了台词，再也不是那几句，“你再不出现，我就不原谅你了，你要的地毯，红酒，我都给你准备好就等你回来检查了。”而是换成了“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浪费时间等你了。你这个坏女人，我要忘了你。但是我真的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让我看你一眼，远远的一眼就可以了。”
　　贺峰抱着酒瓶取下眼镜，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面，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拨通键，果然又是无人接听，贺峰不死心的又给康雅瞳打了一个电话，“constonce，jessica还是没有消息吗？”贺峰听着对面的叹气，便已心下了然，却又因为不想听到自己不想要的回答，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康雅瞳，回想起贺峰刚才的语气，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终究还是不忍心的给雅思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小妹，有空就回来看一眼吧，我们都很想你，Martin最近很不好，小妹对不起，我还是开不了口骗Martin。”
　　“二家姐，不怪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回来做个了断。Martin他……”雅思，压抑住自己因为治疗来的药物反应，害怕姐姐担心，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问那个人的消息。
　　“Martin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你如果想知道，还是自己回来看吧，他也很想你，你们两个之间也需要有个结局了，拖着对你们两都不好，其实小妹，告诉他又会怎么？总好过现在，一个……唉，算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我管不到你，总之，你最好还是回来看一眼。我们都很想你。”
　　“好。”雅思挂断电话后，再也忍不住，跑到马桶边上，吐了起来，其实不是不想回家，也不是不想见Martin，但我这个样子，要我怎么和你们再见。我不想让人担心。
　　贺峰宿醉之后醒来，恍恍惚惚的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准备去公司上班，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却走不动路了，又是一个月的7号，雅思已经走了半年了。
　　“RINGO今天我不去公司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贺峰打完电话之后，下楼泡了杯咖啡，便又回到楼上，找出那件恋爱时，雅思给他买的白色Polo衫换上，穿这件衫，去机场如果雅思回来了，看见应该会高兴的吧，贺峰心里清楚的知道半年了，雅思还没回来，那今天雅思出现的概率还是少的渺茫，却还是忍不住抱有期待。
　　孑然一身，爱一个人，那怕他根本不知道雅思为什么离开他，他还是选择了等待。
　　一架架飞机，起飞又降落，贺峰麻木的站在机场外的一个树荫下，看着机场外的，离别，重逢，我该有感觉的，但是我自己都没人来怜悯，怎么有资格去怜悯别人呢？贺峰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执拗的站在那里，一边羡慕着别人的久别重逢，一边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身影的出现。
　　不知道搜寻了多久，贺峰恍然发现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第一反应觉得自己看错了，取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却发现那个身影还是没变，还在那里，顾不上自己站的发麻的脚，抬腿就往那边跑去，心里想着，“这次我一定牢牢看实她，绝不让她再有机会离开。”
　　“Jessica，你终于回来了！我等到了，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贺峰跑到雅思身边，一只手揽住雅思的腰，将雅思带入怀中，另一只手，细细的摩挲着雅思的发顶，仿佛一个不小心，雅思就会再次消失。“怎么瘦了这么多？又减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贺峰抱着雅思，在心里预演过的对雅思的斥责，开口全变成了，对雅思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责怪。
　　“Martin，这么多人，你先放开我，我们回去再讲，好不好？回去我有事对你说。”雅思抬头看着这个自己想念了半年，每晚只能在梦里相见的男人，她在想一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让他放得下，才能让他不那么受伤。
　　“jessica，我们回家。”贺峰终于松开雅思，拉起雅思的手，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发生过什么我不在乎。
　　“Martin，我们离婚。”雅思纠结了半天，想抢在贺峰开口前说出这句话，还是慢了一拍，和贺峰同时出声。
　　贺峰拉着雅思上车，死死的盯着雅思，用眼神告诉雅思，我在等你的解释，他可以容忍她的不辞而别，可以容忍这么久的等待，但是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等到的只是一句离婚？这多讽刺，多可笑。他不接受，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
　　“Martin，我说我们离婚，我不爱你了。”雅思说完这句话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贺峰，低着头默默的看着自己因为生病浮现病态白的手指。既希望贺峰发现，又不希望贺峰发现。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一句不爱了，我们离婚？”
　　“是。”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贺峰半是哄劝的看着雅思，他不想错过雅思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却忽略了，本可以救他出深渊的细节。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说我们离婚。”雅思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穿着自己给他买的白色Polo衫，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一点都没变，还是从前的样子，但是Martin，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Jessica，我先送你回家，冷静一下，我们再说好不好？”贺峰选择性的忽视了雅思说的话，直接发动车子，将她带回贺家。
　　“Martin，律师我已经找好了，就这样，我不想再拖，我今晚回阿爸家，你放心我不会再不辞而别了。”雅思很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肯放自己离开的男人，贺峰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这么脆弱，这么卑微。
　　“二家姐，我们回去吧，Martin有什么事，你和我二家姐沟通，我什么都不要，字我已经签好了。”
　　“什么都不要吗？我身边已经没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了吗？其实我知道，我大你这么多我不该盼望一生一世的，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我们才刚刚结婚，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你怎么舍得的。”
　　贺峰觉得自己心底那个被一束名为康雅思的光，照亮的角落，又灰暗了起来，一颗真心捧出去就这样被人糟蹋，踩在脚下，可却一点都不想收回来。
　　“Jessica，我们不要离婚，我以后不来打扰你，我们一个月就见一面，就一面好不好?”贺峰在康家楼下等了一星期，终于等到了雅思下楼，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上楼去找雅思，却又害怕雅思不见他，只好每天开车到楼下等，他想雅思总会出门，自己总会等到。
　　雅思看不得贺峰如此卑微的模样，转头就拉着雅瞳上楼。
　　“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贺峰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
　　刚刚走回家，雅思便甩开雅瞳，跑进厕所，看着自己从鼻子里不断涌出的血，想着自己还有许多事还没做完，不能就这样就结束了。身体却支撑不住向下滑去。
　　“雅思，你好了吗？都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康雅瞳在厕所外等了半小时，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声音传来，忍不住开口问，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应答，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闯进厕所，看着满地的血，吓慌了神，“小妹，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你看看我啊，不要吓我。”
　　“二家姐，我没事。”看着雅瞳惊慌失措的模样，雅思想开口宽慰，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姐姐放心，本来想回来解决好，就走的，医生说过，这个病起病快，走的也快，却没想到这么快，想不到最后还是要连累大家为她担心。
　　“二家姐，我只求你，等Martin走了之后再送我去医院，我不想让他知道。”
　　雅瞳看着雅思虚弱的面色，说不出拒绝的话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都怪我，都怪我，我该陪你一起去美国看病的，我当时觉得没什么，没听过这个病的名字，觉得不是什么大病，觉得你能好，都怪我。”
　　“喂，贺生，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小妹生病了，医生说不行了，医生说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其实小妹一直在求我不要告诉你，她不想你为她难过，担心，但是我看到她一直在看你们两个的婚戒，我知道她很舍不得，所以Martin，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小妹，带到遗憾离开。”
　　贺峰忘了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只记得自己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刚好将白布盖到那个自己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盼回来的那个人的面上，他走过去，想要拉住Jessica的手，想要叫她起来，不要吓他了，不好玩。
　　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他告诉他，“我们老家的习俗，人死如灯灭，如果再去摸她，会打扰到她的安宁，眼泪也不能落一滴在她身上，她会舍不得离开，就进不到轮回了。”
　　贺峰不敢再有动作，只能退到角落里，看着那一层白布，神色莫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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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都知道，这文绝对不是我写的，他不想发，我只好帮他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