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最强竟是大冤种》鲸落时止

45、第四十五章

　　五条悟因为焰生稚子全是技巧没有感情的吐槽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那些穿着西装的保镖们吸引了。
　　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的男人站在原地看着那群被神崎千鸟称之为是奇美拉的“保镖”们；它们看上去原本就鼓鼓囊囊的肌肉在神崎千鸟的命令下突然诡异地鼓胀起来，就像即将爆炸开来的肿瘤。

　　看上去比想象中的危险呢。

　　五条悟努了努嘴。

　　在看到这些奇美拉变成怪物的样子之前他本来还想着能让焰生稚子试试自己解决问题，但是他现在突然不这么想了。

　　刚刚一直弯着身子试图离焰生稚子近一些的男人直起腰，然后偷偷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后。

　　野兽般粗重的喘息从那些已经没了人形的“保镖”口中传出，五条悟一眼就看见了焰生稚子手中银光闪烁的小刀，但很显然，那不是他给她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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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焰生稚子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求助自己呢……以前似乎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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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心情变得更差了。

　　根本没把神崎千鸟和她的保镖放在心上的五条悟开始思考自己和“新的焰生稚子”待在一起，心情变差会不会有尽头。

　　但就在那些奇美拉扑向站在原地的焰生稚子时，五条悟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迅速地伸出手拉住了那个试图躲避攻击的女孩；伴随着一声短促的“请等一下”，把软乎乎的小姑娘拉进了自己怀里的男人装出一副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闭起一只眼睛游刃有余道：“嗨嗨，到此为止吧，我觉得没意思了。”

　　焰生稚子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躲避攻击的准备，在熟悉且不容反抗的两眼一黑后，五条悟拉她的动作让她想起了之前还在少年院的时候。

　　“那几个东西，你打不过的。”
　　在焰生稚子开口前，五条悟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
　　“我姑且没有让自己的学生送死的习惯？”
　　男人的尾音上扬，听上去有点像在掩饰、又有点像在开玩笑。

　　五条悟出手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但也就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在焰生稚子开口前，黑色的沙突然如同翻起一半便倾倒的黑色海洋，“哗啦”落地的细碎响声如若不绝于耳的大雨。

　　“……请不要这样。”
　　在沉默了片刻后，意识到敌人八成是被五条悟全部秒杀了的焰生稚子推开五条悟皱起眉头这样说。
　　“我会很难做。”
　　“五条先生的人情很难还。”

　　“……我们没有生疏到这种地步吧？”
　　有些惊讶的五条悟这次没有再强行抱着焰生稚子，在女孩做出明显排斥的举动后，男人默默放开了手。
　　他看着眼前一直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焰生稚子，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听到了自己心情触底的声音；毕竟他发现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后，焰生稚子就一直和他保持着这个距离——

　　这是不是证明在跟她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点也没和自己亲近？

　　看着眼前的少女，大脑嗡嗡作响的五条悟突然就觉得有点惆怅。

　　不提他本身其实不是特别关心这些，但焰生稚子偏偏和那些他不在乎的人不一样。
　　可关键是过去的他和焰生稚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可现在，他却连和她拉近关系的方法都找不到。

　　这样下去似乎不行。

　　“……那就把我的行为当做是老师保护学生怎么样？”
　　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会和别人商量事情的五条悟看着眼前面色严肃的焰生稚子，长长呼出一口气，退步了。

　　看得出来现在的焰生稚子已经开始跟自己保持距离，他想不到如果自己再“惊吓”到她的话，焰生稚子会不会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哪怕她的手上有“同音”。

　　焰生稚子能办到从他面前死去一次，那是不是也能办到第二次？

　　心情烦躁的五条悟凝视着眼前的焰生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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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会保护学生吗？之前她在班级里被人孤立的时候可没有老师保护她。
　　……那五条先生会保护自己的学生吗？

　　焰生稚子小小思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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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甚至能在女培看到鸡掰猫妥协]
　　[四期女培以来第一次看到鸡掰猫吃这么长时间瘪，而且还不知道怎么还嘴！爽死了哼哼哼啊啊啊啊啊！]
　　[看过DLC的表示爽爆了]
　　[←说到DLC，家人们之前女培服务器被攻击以后不是出现了新的DLC嘛，有人说那是偷跑解包，好像是要到#弹幕已删除]
　　[五条悟你没有心啊你还敢说你保护学生哈哈哈哈哈哈你那哪是保护学生你明明就只是想保护老婆]
　　[女儿视角看不到五条老师出手吧，yysy五条老师真的帅疯了，不愧是国民老公]
　　[确实，应该让女儿看看五条老师解决奇美拉的样子，只能说疯批美人手段极其残忍哈哈哈哈]
　　[想念文野那边了……咒回含量怎么这么高呜呜呜]
　　[不是因为正主出场了嘛，女培之前说过正主戏份通常占比最大（还有五条老师是不是没开■■■■■■啊]
　　[←不是吧，通常好感满了就可以开■■■■■■了，都是为了迎合玩家开的，黑条是可以开满的，所以大家都想看黑条角色www织田爸爸和哒宰就都开不满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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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因为之前五条悟确实有在少年院出事的时候出现，虽然他们已经遇袭，虎杖悠仁还差点因为这件事死掉，但不可否认眼前总是让她都觉得无语的男人一直以来都出现得很及时——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的。

　　还有，在遇见五条悟之后，她脑海里的弹幕似乎经常说一些会被“■”屏蔽的东西，以至于焰生稚子愈发觉得系统也许同她隐瞒了什么、尤其是在小临离开时给了她留言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有点不愿意再深入想下去了的焰生稚子转过身子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神崎千鸟。
　　不过令焰生稚子惊讶的是，刚刚还跟一座座小山似的保镖奇美拉所在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了几个小坑。

　　保镖站立之处的草皮与泥土被人轻易削去，那些奇美拉连临死前的嚎叫都没发出就消失了。

　　焰生稚子其实至今为止都没有搞明白五条悟的能力是什么，她只知道他很强，强到完全不害怕一秒钟有上千种杀了她办法的两面宿傩。

　　焰生稚子看了一眼似乎又被吓坏了的神崎千鸟，然后又把目光收回来看向五条悟。

　　“别这么看我，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对人类出手的。”
　　见焰生稚子看向自己，面露无辜的五条悟一边笑一边耸了耸肩。
　　“因为被异能科查到了会很烦人，我已经认识里面大半的调查员了，他们中的每一个都会用自己的能力缠着你。”

　　在说‘那些调查员会缠着你’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得语气里带上了些抱怨，明显是之前被调查员“纠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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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不论是杀死人类还是杀死奇美拉这样的怪物，对于五条悟而言区别都不大，问题只在于他会不会被找麻烦？

　　焰生稚子总觉得自己也许应该说点什么，但是这次五条悟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因为在她开口之前，男人突然迈开步子走向了神崎千鸟。

　　“？”
　　还以为今天会有场大战的焰生稚子愣在原地。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
　　走向那个明显已经吓破了胆的女孩时，头顶好似有聚光灯似的五条悟灵巧地跳过那几个被他弄出来的小坑去到对方面前；焰生稚子看见比她和神崎千鸟都高出不少的男人轻轻弯下腰并凑到对方耳边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愉快而轻松”的，但焰生稚子不知道神崎千鸟能不能看出五条悟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冷意。

　　在焰生稚子眼中，她只觉得那个男人也许上一秒还冲神崎千鸟笑着，下一秒就会让神崎千鸟像那些奇美拉一样消失；所有了解五条悟得人都知道他是个“率性而为”的人。

　　从神崎千鸟走回她身边的时候，男人悠闲的就像散步一样。

　　“走啦走啦，散啦散啦，没什么好看的。”
　　五条悟一边装模作样地这么说着，一边像好哥们一样揽着她的肩膀顺着公园的小路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她腿短，男人甚至没有习惯性地把步子迈的很大；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种发展的焰生稚子张了张嘴，然后在五条悟几乎令人无法抵抗的力度下回头多看了两眼。

　　失魂落魄的神崎千鸟还站在原地，黑色的沙在她身边散了一圈，那些刚刚用来禁锢她和五条悟的东西看上去似乎和诅咒不太一样，因为在那些奇美拉消失后，那圈沙土也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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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相信，纠缠了她那么久的神崎千鸟在五条悟手下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就像一只蚍蜉。

　　“……您跟她说了什么？”
　　当自己印象中那个总是嚣张跋扈的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几乎是被高个子的五条悟带着向前走的焰生稚子忍不住这么问，她站定脚步试图让五条悟停下来。

　　“嗯？”
　　还以为焰生稚子是想卡倒自己的五条悟刚起了点玩心，但是在看到对方面无表情又严肃的小脸后，立刻明白对方不是这个性格的五条悟停下脚步，然后颇为严肃地将完全就是被自己夹着走的小姑娘郑重地放在地上。

　　“只是像她威胁你那样稍微威胁了一下她而已，如果她回去愿意问问她的冒牌货老爸咒术师们的事情，我说的话应该会更有威慑力才对～”
　　好像永远长不大的男人把双手背在脑后，眯起眼睛用玩闹得语气这么道。

　　“……”
　　“您知道她对我做的事吗。”
　　在听到对方说的关键句后，焰生稚子垂下了头；原本应该是疑问的句子也变成了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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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气氛好像没有往自己预想的方向走呢？……怎么感觉小家伙总是喜欢抓住一些奇怪的重点……

　　完全没有想到焰生稚子会抓住自己话中短短几个字不放地五条悟撇了撇嘴，然后郁闷地伸手将自己眼前的刘海慢吞吞地撸到脑后。

　　在浅浅表达过自己的情绪过后，好像自暴自弃了地五条悟干脆无视了焰生稚子的问题，转而再度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那些不重要，因为今后都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与其商量那种已经确定了的事情，不如我们谈谈……”

　　永远不会有人……再伤害她了，是吗。

　　“不需要您给我钱的。”
　　在内心稍微咀嚼过一遍这句话后，焰生稚子打断了眼前的五条悟，她本来想开口问问眼前好像对谁都不屑一顾，总是顾着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她和对别人都不一样——像是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变得不想自己也没关系。
　　“我只是想不明白。”
　　焰生稚子叹了口气，“我只是想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值得您这么在意的。”

　　“仅仅是因为过去的回忆吗？我和您过去的回忆，值得您这样做吗？”
　　她甚至不想找回和他一起的记忆。

　　焰生稚子没有把那句听上去就有些危险的话说出口。

　　可能是因为五条悟带着她前往的地方在公园里比较偏僻，周围除了虫鸣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虽然还没有立夏，但是焰生稚子已经能够听到“滋儿哇滋儿哇”的蝉声。

　　在她问完这个问题后，五条悟陷入了沉默。

　　可五条悟很少沉默的。

　　他就算不说话也能把他人气得半死，但是在她面前的时候，五条悟却总是露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神情；就好像他把自己所有的无措和小心翼翼都给了她。

　　总觉得自己没有特别到值得五条悟这么做的焰生稚子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鞋子在地上摩挲，底面与砂石一边打架一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神之子的“偏爱”太过沉重，越是被特殊对待，焰生稚子就越会觉得害怕；尤其是在对方是五条悟的情况下。

　　“那如果只是抱抱你呢？”

　　男人随意这么问。

　　在五条悟眼里，焰生稚子就如同他分开时一般瘦小孱弱。
　　她就像深海中的小美人鱼般她肤色惨白，因为眼睛的轮廓特别，所以她抬眼看他的时候眼神总是无辜而懵懂的；但沉寂下去时，女孩灰色的眼深邃到望不见底。

　　可焰生稚子不是活着的小美人鱼，她是小美人鱼的陶瓷雕像。

　　五条悟望着眼前被阳光笼罩的女孩出神。
　　她身上的颜色和她周边的绿色植被都被晕成了温和的颜色，也只有站在天光下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只有简单色调的焰生稚子看上去没有那么沉默疏离。

　　如果能和焰生稚子拉近关系……至少能让他有一个突破口，就算花钱其实也没关系。

　　总感觉自己就像个大怨种的五条悟盯着眼前的焰生稚子。

　　他突然就有点想笑。

　　“……您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还拿着钱包的五条悟，焰生稚子跟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什么叫如果只是抱抱你呢……这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不是您该说的话。”
　　莫名感到有些为难的焰生稚子伸出手在空中比画了两下。

　　“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在听到焰生稚子的发言后五条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在你眼里我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他好奇。

　　“一般您不会说话，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焰生稚子斩钉截铁。

　　“说不讨厌我是骗我的吧。”
　　五条悟哽了一下。

　　“刚刚不是，但现在是了。”

　　“？”

　　在五条悟露出懵然的神情时，焰生稚子垂下头轻轻摇了摇，然后才慢吞吞地走上前伸出手抱了抱眼前高个的男人。

　　女孩的动作轻柔的过分，就像她此时此刻拥抱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株蒲公英。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抱那个总是夹着自己跑来跑去还特别喜欢干讨人厌事情的五条悟。

　　主动抱住对方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不同于往日里的游刃有余，在她伸手抱住五条悟的时候，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了一下。

　　“因为您在少年院救了我，因为您帮我解决了神崎同学的事，因为您……头一次有听我说话。”
　　“因为所有事……谢谢您。”
　　焰生稚子把脸埋在五条悟的小腹这样说——她就算踮起脚尖也只能到男人的胸膛左右。

　　“……但是您把织田先生调去执行长期任务的事，我记住了。”
　　解释完后立马开始清账的焰生稚子嘟嘟哝哝。

　　“……唔。”

　　好像头一次感受到受宠若惊是什么感觉的五条悟轻轻发出一声浅短的音节，他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放松自己的身体（顺便无视了对方最后那句话）。

　　也正如焰生稚子的感受，他不经对方同意就把她捞起来和焰生稚子主动触碰自己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他好像也有点分不清不一样在哪里。

　　小姑娘的身子软乎乎的，她的拥抱很轻，但没有任何挣扎且完全放松的女孩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更何况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抱过她了。

　　这么想着，五条悟弯下了些身子伸手回抱住那个女孩。
　　在他的手碰到焰生稚子前，五条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一直是悬着的，就像他讨厌焰生稚子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是在他发现自己抱住焰生稚子，对方没有什么抗拒的反应后，觉得自己好像被允许做什么事了的五条悟莫名松了一口气。

　　总感觉自己和焰生稚子在一起的话就能体会到新情绪新状态的男人有点无奈地垂下眼睫；纯白的睫毛兜起下落的天光。
　　他能从女孩身上嗅到一股柔软温暖的味道，像是小熊软糖。

　　一直以来五条悟都找不到好的时机去问自己想问的问题，他有那么多想知道的事情。
　　‘你会恢复记忆吗？’
　　‘你会再想起我吗？’
　　‘我想知道你复活后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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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问题他本来不该担心的；这同时也证明了焰生稚子的话，他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但他就是想从焰生稚子嘴里得到一个答案——或者说是他想要的答案。

　　除此之外，还有他深埋在心底的、对女孩找回“难过”这一感情方式的不甘。

　　但他其实知道自己想说的这些东西，焰生稚子不会喜欢。

　　于是乎绕来绕去，所有到了五条悟嘴边的话都变成了一声叹息；他将下巴抵在女孩瘦弱的肩头，用带着点笑意和妥协的声音问她：

　　“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像为了虎杖那小子一样为我哭吗？”

　　“为您吗？那可能不是因为您受伤了，而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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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