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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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生稚子飞出了那栋被诅咒笼罩的大楼。
眼前的黑暗被白昼破开，完全没有支点的焰生稚子还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直直落在地面上摔得稀巴烂；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的女孩只觉得头顶的光似乎突然被什么人夺去；她听见衣料在空中飞舞发出的窣窣声，一股清淡的冷香不紧不慢地钻进她的鼻腔。
焰生稚子落进了熟悉的人怀里。
那人如同轻巧的猫儿，只轻盈地一跃便来到几米的高空接住下坠的她；而也就在他接触到自己的瞬间，她身上的失重感消失了。
“辛苦了，小稚子。怎么样，有看见咒灵长什么样吗？”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愉快；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云淡风轻，焰生稚子甚至能从其中听出一点温柔的味道。
抱着她的五条悟只维持了一瞬下落的动作；抬起头的时候，焰生稚子没有看见男人蓝色的眼睛，只看见在他深邃眼眶下陷的黑色眼罩。
可不知怎么的，她明明没有和五条悟对视，但她却觉得自己好像透过那层布料和他的眼神对视。
五条悟抹了发胶高高竖起的白发在空中悠悠晃着；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包裹在背上时其实意外的有安全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抱姿的问题，焰生稚子的脑袋一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她能听见男人心脏跳动的声音。
“……虎杖君！我没事！”
焰生稚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五条悟的问题；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唔”了一声，然后打挺的鱼般枝棱起来转头朝着废弃大楼里放声大喊；她的正前方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大洞，那似乎是五条悟为了方便让她出来而打破的。
“……”
“噗。”
看她这样，五条悟慢吞吞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笑，旋即抬起头朝着她看去的方向道：“虎杖君，放开手去做吧～”
和焰生稚子喊完后的杳无音讯相比，五条悟在说完这句话后，废弃的大楼深处立马传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哦——！”
不理解这是为什么的焰生稚子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五条悟；许是料到她会疑惑这是为什么，等她看过去的时候，看上去并不打算好好回答她问题的五条悟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道：
“保密～”
焰生稚子：“……”
……
【回答宿主的疑问，可攻略角色[五条悟]利用自身的咒力进行了对声音的普通传导】
就在焰生稚子沉思之时，似乎是察觉到女孩的疑问，系统毫不犹豫地拆了台。
‘原来如此，是在她完全不了解的地方逗她玩啊。’
恍然大悟地焰生稚子在心中左手敲右手。
……
[我会嘲笑一些令鸡掰猫尴尬的地方]
[我的妈系统一本正经戳穿五条老师的‘保密’莫名好戳我的笑点啊救命哈哈哈哈哈]
[受不了系统剧透了啊啊啊！帮帮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想看给参考答案的系统了！！]
[五条老师的术式还能干这种事吗？给人施加保护罩和让完全没有咒力的人看到咒灵，而且刚刚的悬浮是发生甚么事了？]
[不知道，不关心，我也想让帮帮回来，我好想看五条悟对着女主发癫哼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有没有大佬买个语言操纵功能啊！]
[←真的不是黑子吗……]
[女儿第一件事是让虎子安心，她好温柔呜呜呜呜]
……
[尊敬的各位玩家，因为本人为新手系统，目前没有开放语言操作功能]
[请各位耐心等候原系统归来，届时我们将再度开放语言系统]
……
嗯？
听着系统的解释，焰生稚子其实稍微有点惊讶。
不过其实按理来说，系统不带【】的发言焰生稚子是看不到的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织田爸爸对她的好感度达到100后，她就能看见系统带着[]的发言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能看见弹幕的事情系统知道，但是后来，她便通过系统偶尔的发言判断出系统其实不知道她能看见“仅限玩家”的通知，也不知道她看得见弹幕。
因为焰生稚子曾经差点暴露了自己能看见弹幕的事，在发现系统非常震惊且紧张，偶尔也会撒谎的焰生稚子默默选择隐瞒。
因为在什么也不能改变的前提下，焰生稚子已经习惯通过观察他人的发言与情绪的转变来明哲保身；但这不代表她只会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保命。
原来那个能让自己言不由衷的功能是只有之前被大家称作“帮帮”的系统才有吗……？
说起来明明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弹幕的大家居然在新系统来替班之后才给之前老是对着自己那所谓的“连续xx届金牌系统”、“全勤奖一次不落”如数家珍的活跃系统取名叫帮帮……总感觉有点微妙。
“嗨，焰酱在想什么？”
就在焰生稚子盯着系统弹给弹幕的提醒框看时，不甘心当人肉背景板的五条悟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
“我看过咒灵长什么样了。”
在沉默了几秒后，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的焰生稚子不假思索这么道。
眼下小姑娘和五条悟就好像一个急着快进剧情的玩家和一个完全跟不上对话的npc。
五条悟：“……”
明白这样下去话题可能没有办法再继续地五条悟并没有再继续接焰生稚子的话；只假装严肃地摸了摸焰生稚子的小脑袋，然后，从空中悠悠下落。
五条悟似乎已经掌握和现在的焰生稚子说话的诀窍了！
他其实不想在一开始就吓到似乎已经不认识自己了的焰生稚子；说实话，比起一上来就告诉她自己和她的关系，五条悟还是更想循序渐进些。
落到地上后，五条悟把自己怀里的小姑娘放了下来。
而在他这么做过后，小家伙立马不发一语地站到一边去了；虽然那是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的距离，但他其实知道她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
这对他来说，倒还是件很新奇的事情。
并不会因为焰生稚子的所作所为生气的五条悟挑起一边眉毛；他把双手插进兜里，然后漫不经心地踮起脚尖，落地，再踮起脚尖。
比起现在迫不及待地靠近吓坏那个小家伙，他还是更想知道焰生稚子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先前工作的那个公司为什么在她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焰生稚子是如何复活的？她又为什么失忆不认识自己？
五条悟觉得未来的日子还长，他还有很多时间能慢慢再认识自己面前的女孩；与其一上来就太过亲近吓走胆子好像变小了的焰生稚子……实际上他能够再度见到她就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
毕竟从0到1，是质的改变。
“五条老师。”
在五条悟开口跑火车惹人生气前，一直沉默着的冷面男孩伏黑惠突然开口说话。
因为觉得眼下沉默的气氛是由他打破多少有些稀奇，站在五条悟旁边的焰生稚子偷偷摸摸往前站了些，然后探着脑袋用余光瞟那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清冷少年。
“嗯？怎么了惠？有什么事想问你亲爱的老师我吗？”
总感觉特别乐意伏黑惠向自己提问题的五条悟弯下腰。
但是唇红齿白的白发男人看上去只是单纯地想看对方提问题，他好像看乐子一样的神态总给焰生稚子一种他完全不会认真回答问题的错觉。
伏黑惠的眼角因为五条悟的发言轻轻抽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只是眼前的男人心情很好……虽然五条悟经常做这种总感觉不太正经的行为，也一直看上去很愉快……以及，伏黑惠知道，至少五条悟今天心情很好的原因，是他们眼前的女孩。
而且他敢肯定，焰生稚子肯定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眼前这个白发男人的缘故，在咒术高专有多出名。
伏黑惠轻轻低头看了眼那个一直偷偷观察他们说话的小姑娘；然后，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您真的不打算介绍一下她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焰生稚子倒也不能算是五条悟的附属品，但是因为五条悟的缘故，焰生稚子注定不可能平庸——至少在知道她传言的咒术界是不可能的。
而且真正令人惊讶的其实是五条悟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和焰生稚子这个女孩之间暧昧的传言，在有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五条悟总是神神秘秘地笑笑然后找其他的话题含混过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五条悟不是很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起焰生稚子的事。
五条悟得眼睛冷下去的时候，是带着杀意的。
众所周知，五条悟是咒术界百年难遇的天才，是万人之上的神之子；世界上觊觎他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所以大多数时候五条悟都是由上至下地看待一切。
虽然这样很失礼，但伏黑惠真的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会从那么久以前一直记着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才能化作细节融入到五条悟这样的人的生活中？
是因为她曾经在这个人面前死过一次，所以五条老师才会对她印象深刻吗？还是因为焰生稚子的母亲曾经对他施加了诅咒？……又或者说，焰生稚子的母亲布下诅咒影响到了五条悟？
伏黑惠偶尔会这样想。
但因为五条悟总表现得跟没事儿人一样，虽然说焰生稚子这个名字从某方面来说在他这里是禁忌，但他倒也并没有在五条悟身上看到什么特别明显地负反馈。
虽然他并未否认自己和焰生稚子间暧昧的传言，但比起“五条悟爱上了焰生稚子”，伏黑惠反倒觉得，焰生稚子可能只是用自己的死亡给眼前的五条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已。
……
都只是猜测罢了。
那么现在的老师见到那个几乎已经是传说的女孩还活着到底是什么感觉？
在问完问题后便陷入沉默的少年看向那个蒙住眼睛看不清神色的白发男人；他的个子可不止比焰生稚子高出一点两点，但他总是像不想让别人看见焰生稚子一般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
他偶尔能看见女孩毛茸茸的黑发露出边角在空中轻轻晃荡。
“……”
“啊……嘛，焰酱是天与咒缚者嘛。”
在沉默了几秒后，似乎并不打算隐藏焰生稚子身份的五条悟突然开口道；他没有看伏黑惠或焰生稚子其中任何一个人。
“就跟真希学姐一样吗？”
伏黑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
“不一样。”
五条悟斩钉截铁道。
“她只是因为和天与咒缚者相似，当年才这样判断的。”
“相似？为什么这样说？”
伏黑惠瞪大了眼睛。
“……相似就是相似嘛！是上头那些老头子非要说只是相似而已的。”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很快地转过头，然后朝着眼前的黑发少年竖起一根手指；但是很显然，男人的动作同时吓到了两个人。
“天与咒缚惠你不是最清楚了嘛？焰酱之前完全看不见咒灵也看不见你的式神对吗？”
表情浮夸的男人这么道。
“但是，你也看到了吧？焰酱现在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用自己先天的某一部分换取了能胜过死亡的能力～”
五条悟晃了晃手指，然后转头看向焰生稚子。
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伏黑惠也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孩。五条悟说起她的能力时，作为事件中心的本人——焰生稚子的反应倒是很平淡。
不过伏黑惠其实分不清焰生稚子到底是单纯的不在乎，还是她在乎，但无法表现出来。
在正式接触到眼前的女孩前，他其实也有从虎杖悠仁那里得到一些焰生稚子的情报。
粉发的少年把女孩展露在外的冷漠称之为是“患有精神疾病”，但是在五条悟解释过后，伏黑惠很快便明白了焰生稚子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用自己的情绪换取了不死？”
伏黑惠皱起眉头得出这个结论。
“nonono，错误～不止不死，还有远超常人的治愈能力哦。”
五条悟在伏黑惠面前比了个叉，然后不老实的歪了身子乐呵呵地这么道，“焰酱应该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咒力和对情感的感知，以及部分成长的可能换取了不死和治愈的能力。”
“那为什么是相似？”
在心中稍微感慨过焰生稚子某方面的强大与不讲理后，伏黑惠又忍不住问道。
“……”
“嘛，因为上面那群老家伙觉得永生不死与治愈的置换代价不可能这么廉·价吧？”
在回答这条问题时，五条悟并未犹豫。
在廉价上用了重音的男人将双手抱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这么说；因为五条悟不再笑着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伏黑惠觉得五条老师大约是不高兴了。
是因为不喜欢他口中的那些咒术界权威们觉得焰生稚子付出的代价廉价吗？
伏黑惠挑起一边眉毛。
“但说起来，有一件事还真是一直没有变过耶！”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还真是一直很想宰了那些人耶～哈哈哈哈哈～”
确实完全有能力这么做的白发男人末尾还补充了这么一句。
伏黑惠：“……”因为他真的可能去做也有能力去做所以听上去一点也不好笑。
在内心稍作吐槽后，少年不禁再度看向那个女孩；她刚刚看上去一直在很认真地听五条悟讲自己的事情。
但根据五条悟告诉他的讯息、他在咒术高专里得到的情报和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在复活后失去了记忆才对。
用感情和全部咒力置换了不死的“天与咒缚”者被黑手党永不熄灭的岚之炎烧成灰烬，她是否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中死亡？
她是如何复活的？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五条老师在讲述她的事时，她能这么不在乎？仅仅是因为她用感情置换了这副被诅咒的身体吗？
伏黑惠看着焰生稚子。
五条悟曾经告诉他，不要在焰生稚子面前提起她的家世；他不明白男人的用意；既然是诅咒师世家，那么她背负的罪孽只会比咒灵多不会比咒灵少。
但在亲眼看着焰生稚子的时候，伏黑惠又觉得心绪复杂。
永生不死在他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伏黑惠眼中，焰生稚子身上的天与咒缚不是真希学姐那种纯粹的强大，她身上的永生不死，比任何诅咒都更像诅咒。
可现在的女孩看上去表情淡漠，毫不在意。
什么也感受不到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她会像人类一样有在乎的东西吗？她会因为同伴离去，亲人的死亡难过吗？
她保护了之前的虎杖悠仁，而且，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她也保护了自己。
在杉泽高中时，那个巨大的咒灵下落，她哪怕看不见也会下意识地用尽全力推开他们，最后更是以死亡作为结尾。
五条悟明明已经对他的疑问做出了解答，但是腹黑惠却有种他脑海里的疑问只增不减的感觉。
少年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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