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鲁路修]与鲁殿在七侠镇相遇之后》风见糖

26、娄知县审问采花贼 花凤栖冤情得昭雪

　　从十八里铺回来之后，程忱那股旅游回来的兴奋劲裹挟着疲惫感，让她很是消极怠工了几天。

　　这几天她也想了想自己的收入为什么比鲁路修少那么多，她明明已经“没收”了鲁路修在当铺的所有工钱，两人买镯子的时候他还是能掏出比自己多的积蓄，而且晚上经常给自己带回来一些小零食，喂得程忱的口味越来越刁了。

　　有时候程忱会觉得，她是被鲁路修养起来的宠物，不需要外出工作，只用在家等着他回来，就有吃有喝还有钱。

　　鲁路修心里会不会抱怨啊？程忱心里生出了这种担忧。

　　她暂时没有想出答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鲁路修，七侠镇又迎来了一件大事。

　　知府终于在衙门所有人的期待中姗姗来迟，带着自己的车马住进了官驿。

　　未免夜长梦多，朝廷催促得很急，知府大人到达的时候是傍晚，跟娄知县商量过后，决定第二天就提审采花大盗。

　　程忱觉得，要是知府大人能早一个时辰到，他肯定当天就要审犯人，真是片刻都不想耽误。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程忱心情很好。

　　作为县衙的文书，程忱自然是要坐在堂下角落里做记录的。鲁路修也请了一天假，跟程忱坐在一起。他现在是衙门里的专用翻译，娄知县对他另眼相看，特批他可以出现在公堂之上。

　　除了程忱和鲁路修，堂下还跪了花凤栖。这次的案子目前来看他是可以洗清嫌疑了，但仍旧不能准确判定，他和那贼人到底有什么联系。

　　因为花凤栖说不清楚为什么每一个他搭讪过的姑娘最后都遭了毒手，若说他没犯下罪行，这里面的关联还是需要问清楚的。

　　此外，花凤栖还能算上是个污点证人，他可能是唯一见过且记得嫌犯的人。

　　作为证人，他得到了优待，得以跪得离程忱比较近，在审问开始前还能说说小话，放松一下，不那么紧张害怕。

　　不过程忱很怀疑，就花凤栖这个人，刀架在脖子上还能跟人跳脚说话的，他可能并不知道害怕是一种什么感觉。

　　在花凤栖话痨的时候，程忱听着，偶尔应和两声，再偶尔遇到什么她感兴趣的话题，会多说上几句，但旁边的鲁路修就只冷眼旁观，一句话都不说。

　　不知是不是程忱的错觉，鲁路修好像一直对花凤栖很有敌意。不愿意跟他说话只是一方面，有时候他会陪着自己去牢房，花凤栖主动跟鲁路修打招呼，鲁路修也不大搭理他。

　　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燕捕头和无双把犯人带来了。

　　自从被篡改过记忆，这个犯下了无数罪案的采花贼突然变得呆傻，让程忱一度很担心，花凤栖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记忆给人删除了。

　　但是她又很确认，在花凤栖动用能力之前，她仔细检查过，只删除了他当晚闯进自己的屋子，遇上花凤栖的那段，连跟鲁路修打斗的记忆片段都是完整保留的。

　　那采花贼比跟着程忱到牢房里探视的鲁鲁还要沉默，听金牢头说，他自从被关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每天的饭倒是都吃得很干净，活得还算健康，只是不说话，像个哑巴。

　　要不是程忱之前听过他恶狠狠地跟花凤栖说话，她也会以为，那贼人真的是个哑巴。

　　或许他是想着，只要自己不说话，不认罪，就不会被判罚吧。现代不是经常有那种，缺乏证据和证言，就被无罪释放的影视剧里的邪恶罪人嘛。虽然他们最后也都会被绳之以法，总还是要倡导邪不压正的。

　　不过，程忱心想，这里可是古代，跟现代那一套审讯和法律体系都不一样，她还没有去了解过大明律到底会如何判那家伙的罪，她实在是对法律类的文书很头痛，还是直接给她出示结果就好。

　　知府大人迈着方步精神饱满走出来，在临时加设的偏位落座。根据上级的意思，这次案件的主审还是交给娄知县。

　　明镜高悬之下，娄知县坐得很稳，一拍惊堂木，指着堂下跪着的人：“名？”

　　娄知县还是说着标准的粤语，堂下跪着的是两个从西边来的中原人，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花凤栖望向程忱求助，那采花贼则抬起头望着堂上的大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犯人不搭理自家知县，燕捕头不乐意了，厉色道：“瞪什么眼，问你叫嘛名字呢！”

　　“花凤栖。”花凤栖抢先答道。他说话的时候点头哈腰的，把姿态低得很到位。

　　这边话回得爽脆，那边那位仍然保持着在牢里这段时间的沉默，不发一语。

　　就在程忱以为，他会继续将沉默进行到底时，花凤栖忽然冲她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她收到了一条能力使用申请，来自花凤栖。

　　申请删除目标人“坚持不说话”的相关记忆。

　　程忱心中一喜，还能这么用？她没有犹豫就点了通过。

　　几乎是下一秒，在场的人就听到了半个多月没说过话的人嘴里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吴化。”

　　程忱一听就笑了，跟旁边的鲁路修说悄悄话：“他俩还挺配的，一个叫‘没话’，另一个是个话痨。”

　　向来不苟言笑的鲁路修闻言也微微牵动了嘴角。他的表情很细微，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很难判断出他是在笑还是只是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

　　程忱是看得出来鲁路修是不是在笑的，可她这会儿注意力都在吴化身上，没有去关注鲁路修。那转瞬即逝的笑容，她没能得见。

　　接下来的审问不算太顺利，第一道难关就是语言不通。

　　衙门里的人平时听娄知县下什么令都是半蒙半猜，要是有一起下来的文字说明就好很多，不然就可能闹出乱子，这会儿审犯人不可能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翻译的工作全然都落在了鲁路修肩上。

　　鲁路修在县衙里没有正式的官职，但他的仪态动作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闲散人员，他翻译，那吴化就听着，知府和娄知县也都很满意。

　　被清除了“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念头的吴化几乎有问必答，配合得在场的人都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