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白车》蓝芜恙

62、番外：营救2

　　?? 国际刑警？冷峻的声音伴随着证件落地，刑罚已经不再是惩罚的唯一手段，从手腕静脉处蔓延着细小的针头，还有输液导管的缠绕，这是…要血一滴一滴的流干。按照这个速度，他还能坚持多久？身上的鞭痕清晰可见，血液白天流出，晚上回流，每一秒都是清醒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的，每一秒都生不如死。为什么要当一个卧底呢？

　　他想起来之前在墨西哥碰到琴酒

　　“老鼠啊，很难受的…”

　　“危险，孤独，最后还可能一无所有，就算如此也要这样做吗？”

　　“你就是讨好型人格，卧底几年想邀功请赏回去讨好服部家工藤家？”

　　??

　　眼皮在每次快要合住的时候想一想凌还在等着他回家，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真的好痛…

　　请你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这是小的时候他听见那个叫弥生的叔叔对凌说过的话。

　　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处于水火，所以拜托苏我先生，拜托你，救救自己…

　　只要有你在，我的水火，便是天堂。

　　飞机上，凌坐在窗边感觉被云层包裹，她还是跟来了，没有向任何人说，她和谁，要去哪里。回归后的每一次都是一场逃离…琴酒扔过来一把枪，她头也不回的抬起手习惯性接下，上了空膛，清脆的响声又把她带回当年的“水火之间”，尽然一个“家庭主妇”的标签已经带了这么多年，围着两个孩子和丈夫日夜不休，但是血脉里听到枪声奔涌的悸动呼之欲出。

　　??

　　承认吧，你喜欢黑暗与贪婪，又想要平庸和浪漫。低头看到弹夹上“Gimlet”，他保存了这么久，在她离开以后。

　　“如果我托你后腿了，请快速了结我”凌背对着琴酒说

　　“放心吧，必然…”

　　凛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那两个人是带着怎样的决心，冲进枪林弹雨，委身尸山血海，那扇门打开的时候，光格外刺眼，自己却已经无力抬头。

　　“凛…”熟悉的呼唤，女人冲向他，解开绳索，把血袋调转了方向。大脑已经因为缺少血痒而无法支配，只能看着身边人张嘴，感受她的温柔，躺在她的怀里，久违看到那个印象中总带着围裙的女人，穿着防弹衣，背着□□，身上挂满了手榴弹，就连腿部和腰间都别着手枪和子弹。

　　因为他，她扮演了世间所有角色。

　　??

　　“他怎么样？能自己行动吗？”琴酒站在她们面前，凛吃力的看着地面，有趣，你也来了呀……

　　??

　　“不行，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带他走吧，从那边的窗户，把手榴弹都给我留下…”凌坚定的道而后笑笑起身环住他的脖颈“谢谢你能来…Gin”

　　??

　　把凛背起来，他竟然有些迟疑“他肯定不会接受你来换他一命的结果”

　　“滋滋滋，我就当琴酒大人是在为我惋惜吧…”凌起身，从他身上把手榴弹都解了下来

　　“有些人啊，把我孩子搞成这样，又让我孩子他爸受了伤，是必须要下地狱的…”凌发狠了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琴酒。手上拿着止血药隔着琴酒的防弹衣拼命的想要把药渗透进去。

　　他懂她要干什么……玉石俱焚这个女人一直可以干的出来。

　　“妈…不…”凛扯着嗓子才发出了两个字

　　凌踮起脚尖，亲吻上凛的脸颊“我很高兴，小凛其实是个警察，以后你要好好的活着，为你，千千万万遍…”而后坐在地上，梳理着手榴弹数量，子弹装满弹夹。能拖一妙，琴酒和凛就能跑远一米。

　　“你带他走…”琴酒拽住她的胳膊。

　　凌拍拍自己的腿“受伤了，我也背不动他，你是最优解，再说来之前不是说了嘛，如果我拖你后腿了，请快速了结我”

　　外面炮火纷飞，有人已经包夹过来，两人刚才拼出的血路也被新的敌人覆盖。枪声在铁门上作响。琴酒背上凛，试了试绳子的承受能力。背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实在太难往上爬。

　　凛是我的底线，你是我的上限。

　　“琴酒大人！”凌撑着枪托站起来，右手食指无名指合并，在额头处点了一点向琴酒方示意“琴蕾向您报道！”

　　那一年，她十二岁，他二十四岁。刚被赋予代号，组织告诉她，听配琴酒调遣。凌找到阴暗处正在擦枪的琴酒。

　　用敬语用敬语…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琴酒大人，琴蕾向您报道”

　　她都能感受到他擦枪的手停了下来，仿佛觉得对面的女孩是智障，因为敬语用的颠三倒四，还夹杂着英文。但是她不敲门就推开的那扇门，带着所有的光奔来…

　　琴酒没有回头，快步爬上天窗，扭头看凌拿着手榴弹的拉环像溜溜球一样抛玩着。肆意而洒脱…把凛藏在隐蔽的地方，返回仓库落地

　　“琴蕾，撤离…”

　　凌被身后意外的声音吓到了睁大眼睛转身被一把抱起“请你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的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

　　好熟悉的话，这是…苏我弥生对她说的？

　　应该是被他安装的监听器听到了。

　　翻出仓库后，琴酒背上凛在前面跑…凌拉开手榴弹拉环，三颗一起从天窗扔了进去。火光冲天，石头崩裂，自己被炸弹的波及推出去好远…忍着大腿的剧痛，跟在他们后面，比起活着，痛算什么呢！

　　自己在这世间的水火太多，工藤家，服部家，苏我家，藤原家，她欠下的，愧对的，想要竭尽全力去爱的人也太多…怎么能这样死去？

　　凌调整状态，撤退到和琴酒同频…

　　“小心…”凌看到一个子弹飞来，琴酒转身替凛挡了下来，但是好像没有射中。

　　“他们人太多…这里都是平原了不易隐藏”

　　直升机的声音？凌驻足抬头…直升机在他们面前停下，苏我弥织打开舱门“快上来！”

　　琴酒把凛抱上去，凌也跳了上去，他却停在原地

　　??

　　??

　　背后追兵袭来，直升机里的另一个男人跳下背上狙击枪瞄准，弹膛声响在琴酒耳边穿风而过。“快上去…”男人道，甚至推了琴酒一把，关上直升机舱门，除了凌一直查看凛的伤势，其他人异常尴尬。

　　“他怎么样？我带了血包…”男人单膝跪在凌身边，凌没在意“他血型比较特殊，一般o型血也不是普遍适配”

　　“我带的是他适配的血”男人说，凌这才停下手，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国度

　　“平次？”

　　（好家伙，这个直升机里尴尬极致）

　　??

　　“你怎么在这里？离开日本你报备了吗？”凌震惊的看着平次

　　“反正也被停职查看了…”平次撩了撩头发，把头盔摘下来

　　“我嗅到了一丝丝情报”琴酒揉了揉鼻子调侃的语气

　　“停职查看？为什么？…”

　　“犯罪首脑没抓到，就解救了几个孩子，把大阪府弄的满城风雨，违背程序没有协查令的情况下出警…我说你这警官太太当的没有一点点政治觉悟，是不是啊，凌酱？”琴酒靠近凌的耳边亲昵的说

　　凌感觉耳根一股暖气，就被平次一把拉了过去“请你看看眼下的状况，了解自己是个阶下囚的本质”

　　“他好凶哦，小凌……”琴酒竟然病娇的躲在凌的背后瞬间又搂过了她的肩膀

　　两个男人就这样撕扯着凌在中间四目相对，空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松开啊你…”凌耸耸肩挣脱了琴酒往平次那边靠了靠

　　“哎呀，昨天晚上你还不是这么说的，昨天还说对人家做什么都可以…”琴酒挑衅的咧嘴笑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点了根烟。

　　“我没有！”凌看着平次大喊仿佛在狡辩？“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你脸怎么红了？”琴酒用脚碰碰凌的膝盖“腿上的伤不需要处理一下吗？以后要是瘸了多给我们本部长丢人呀”

　　“你受伤了？”平次问

　　“没事，小伤…”凌打开急救箱用纱布裹了一圈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放下？”琴酒看着远处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我道“这位警官我看着似曾相识呢”

　　苏我攥着拳头，突然掏出枪对准他的眉心

　　“如果今天就在这里处决你，可是能除日后大患呢”

　　直到看清头盔和耳机下包裹的面容，琴酒的神色才变得严肃起来“你选他完成任务，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我的目标一直是你…”男人拉开了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就这样僵持着，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枪口

　　“不要，苏我先生…我…启用当初的权利…”凛睁开一只眼睛

　　弥织心疼的看着凛“你说…”

　　“放过他，这次…就这一次…”凛颤抖的声音，把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握住枪口

　　苏我想起当初凛说我去做卧底，如果成功了，我们做个交易，什么交易？还没想好。凛说出口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他想回日本国家中心，他想陪着凌不离开，他想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想在道场上给修喊加油，他想要普通人所有的爱与平凡，但是又想不知道有没有命活下去。

　　“杀死你哥哥的人是我…”凌推着苏我调转了枪口

　　你们的孩子卧底被伤害成了这样你们心疼，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要被你害成那样？

　　“琴酒，你倒是来告诉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说着一把拉来直升机的门拽着琴酒的衣领把他扑在外面

　　“满口的牙活生生的拔了下来！舌头都被割掉了！全身上下200多处刀伤却没有一刀致命……”苏我越说越激动掏出随身的军刀伸进琴酒的口腔

　　“对…对不起，苏我先生”凛不知哪来的力气坐了起来抱住俩人半挂在外面的身躯

　　（服部估计在想飞机上要是没凌子，他就把这三个人都推下去，哈哈哈哈，开玩笑）

　　他生于那份喜欢，又亡于那份喜欢。

　　凌一时间又打开了那份尘封的记忆。记忆中有夏日祭的烟花烂漫，他终究没有，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的救自己于水火间。

　　苏我挥舞着匕首，用力的在琴酒胸口捅了下去，他看到他穿着防弹服，所以刀尖入肉是最大的限度，

　　“爸——”凛大叫

　　可是刀尖竟然一点都没有陷落，琴酒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摸索了半天，苏我颓废的看了一眼，是一个磨损了的仙鹤徽章。冷笑一声

　　“这是什么，你居然会佩戴这么奇怪的东西？凭什么呀，天不开眼……”

　　苏我回到座位上看着窗外“一会儿把你放机场，我答应凛君的，决不食言”

　　琴酒依旧躺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的喘着粗气

　　支撑到下了直升机后，贝尔摩德开着车

　　“哎呀，居然活着回来了…”

　　见后排没有回应，扭头查看

　　“琴酒？你怎么了？”脱下防弹服，黑色的衬衣和里衣虽然看不出来，但已被血浸泡。手中还握着那个徽章。

　　这里有山川河流，和你们给我的四季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