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GL）》YI

15、一大一小

　　之后温柔看见苏蕾蕾在的时候也没有再觉得看着不顺，反而想起小苏是老板老乡对小苏亲切很多。突然她又想起，如果是老乡，那么一定知道很多老板的事情了。只不过，温柔拿眼偷偷瞄着那二人——什么时候小苏会落单呢？
　　从出差第二天临近天黑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温柔一直耐着性子等待一个好时机。她也知道这个话题没个一两个小时是不可以轻易开头的，总不能一只有小苏一个人的时候张口就问，再说哪有一问就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连接着等了五天，温柔接到钟卉的电话，问洽谈的如何？她回说一帆风顺，钟卉就说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柔才意识到她的失职。
　　三次洽商结束后合同签订之后，公司已经开始着手做事了，而她们还在这边盘踞着没有回去的打算。公司那边一定有很多的文件需要辛夏的确定。耽误一天就不知道多少事情被耽搁了。
　　询问辛夏何时返回时，温柔明显感觉到小苏的不快。她突然有一种小宋是正房，小苏是小妾的感觉。作为小老婆只有表示不快的反应，而没有做任何决定的权利。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谁。
　　辛夏看了看苏蕾蕾，轻轻一笑：“那就去看看有没有今天回去的飞机。”
　　苏蕾蕾惊诧地看着辛夏，受伤的神情一览无遗。
　　辛夏忽略不计地笑笑，对温柔说：“刚刚打电话的是钟卉吧。”
　　温柔点点头。
　　辛夏勾唇一笑：“我就知道是她。”
　　温柔笑了：“为什么，您不应该猜是小宋吗？”话说出口，温柔心里一凛。这几天她一直都特意回避在小苏面前提起小宋，刚刚怎么会提到的？看过去，果然苏蕾蕾神情黯淡。
　　辛夏笑得有些深意，温柔正在猜想为什么是这样一副笑容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阵子老板总是上网本不离手的，微微一笑。她猜到是什么了，不过碍于小苏在这边没有说出来。
　　“我去订购机票……”
　　“我也要回去了，岚姐说今天最后一场要做更多的准备……”
　　辛夏的视线从上网本上移到苏蕾蕾身上，满脸笑容：“今天的秀我看不了了，预祝你成功！”说着又看着屏幕，手指飞快的敲击出一串字。
　　温柔突然觉得这是个机会。老板被网络上的某个人拖住了，她可以借送小苏问一些事。忽然觉得紧张了起来：“那我送小苏吧……”
　　辛夏放下上网本，站起来笑着：“不用了，你忙去吧。来，蕾蕾，我们走。”
　　苏蕾蕾一下子变得很高兴。她知道辛夏一直跟宋宝宝在网上联系的事，包括刚刚她们还在联系着，所以辛夏放下上网本她就觉得辛夏放下了宋宝宝。虽然这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但她忍不住的就要这样想。这样想多快活啊！
　　温柔一声叹息后关上了门。

　　“蕾蕾，你们秀导说的那个张先生是谁啊？”
　　苏蕾蕾愣了愣。
　　辛夏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是说有人追求你吗？”
　　苏蕾蕾愣了好半会儿，慢慢地笑了笑：“你说那事……”
　　“哟，挺轻松的口气……”辛夏轻叹一声：“看来你很习惯……”
　　她贴着后背，苏蕾蕾虽然不是她的菜，但以大众的眼光看是个美女。毕业到现在两月不到苏蕾蕾就在各个城市里飞来飞去，足以说明这张面孔的魅力。
　　“夏姐姐？……”
　　辛夏瞥了一眼苏蕾蕾，微微一笑：“什么事？”
　　苏蕾蕾小声地说：“我没接受他的追求，我都跟他明说了。”
　　辛夏看着苏蕾蕾笑了笑：“他不好吗？”
　　苏蕾蕾半天不说话，一直在咬嘴。好久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喜欢的是你……”
　　辛夏低眼斜视苏蕾蕾反绞着手，不声不响，装聋作哑。
　　听肯定听到了，只是装作没听到。苏蕾蕾就是这样想的，真是狡猾的人啊，只回复有利于自己一面的话。
　　眼看快到了，辛夏看了看手表，苏蕾蕾心想一会儿就要散了一定要说些什么。她张开嘴想说，不知道说什么。
　　“还知道下面要去哪里吗？”
　　苏蕾蕾一愣摇摇头。
　　辛夏轻轻点了点头：“那一会儿问你们负责人。”
　　“喔。”
　　“到了。”
　　辛夏付款的时候苏蕾蕾已经开门下去，头也不回。收到余款辛夏连忙下车追上来：“怎么不等等我？”
　　苏蕾蕾惊讶地看着辛夏。
　　辛夏笑笑：“怎么了？”
　　苏蕾蕾摇头：“什么怎么了？”
　　辛夏看了苏蕾蕾几眼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意……”
　　苏蕾蕾一怔。
　　“这几天多谢你陪我，”辛夏微笑着，“嗯，人是自私的，但不能太自私。就算你不欢喜，我也会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
　　辛夏挑挑眉：“帮你找了份工作。”
　　苏蕾蕾看着辛夏不走动，她皱着眉头。
　　辛夏回头看了看苏蕾蕾：“怎么了？”
　　“没什么。”苏蕾蕾沉默继续往上走。
　　辛夏也没说什么，找到毛顺岚之后她们两人去了毛顺岚的办公室。苏蕾蕾看着她们进去的，大概二十几分钟辛夏出来了。苏蕾蕾本以为她们要谈很久，等了十几分钟就走了，而徐涓一直注意着。她看的人是毛顺岚，所以辛夏找上毛顺岚，苏蕾蕾等在办公室前面她都看在眼里。苏蕾蕾走了之后没几分钟辛夏就出来了，她也看到了。
　　毛顺岚送辛夏出来时满脸笑容，辛夏让她不要再送。等辛夏走后，毛顺岚转身要进办公室的时候徐涓从房间里走出来。毛顺岚看见是她，脸上的笑容很不客气的全部消失。原因很简单：
　　现代这个社会，同性恋是一种正常现象。大多数人能够接受同性恋这个理念，甚至有些人可以接受朋友是同性恋。但很大程度上正常性向的人无法接受同性恋对他们的爱意。在昨天苏蕾蕾又一次留宿在辛夏酒店，毛顺岚心里不痛快一个人就酒吧喝酒。当然徐涓是跟着她的，俩人一起喝酒。毛顺岚就讲到辛夏的不负责任，还说如果辛夏是真心的，那就没问题了。絮叨加埋怨的时候，徐涓也说了些贴心话，气氛很好。以前毛顺岚认为徐涓有心计的想法也淡化了，就在对徐涓转变看法，她们还笑谈了给徐涓取了一个凯伦的英文名的时候，徐涓突然告白。
　　毛顺岚是结过婚的人，她还有一个意大利国籍的女儿。她爱她的丈夫，爱极了她以前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一场可怕的车祸，她的后半生不用想象也知道有多么幸福。所以说世事难料。毛顺岚也没想到会有女人向她告白。
　　徐涓看到毛顺岚的表情后本来就死气沉沉的脸更加的灰。
　　再下一次辛夏来请模特们吃夜宵的时候，徐涓已经不在队伍里了。本来回到公司之前，辛夏已经想过在不可避免的前提之下，她绝不主动找苏蕾蕾。
　　这个誓言没有撑过一个月。
　　以公司的名义给辛夏配的车因故障而去整理，所以辛夏坐了一个星期多的公交。这天她如常一样等待，许多人都在等同一班车。几乎是头贴着头。都这么紧密了，一些十六七岁的中学生居然在车上打闹。大清早的也只有这些小孩子才有这样的热情去闹腾。
　　辛夏恶毒的想：十年之后这些孩子们就不会再折腾他们跟别人的生命；他们疲于奔波在工作或者找工作之上，他们要为了生活或者是家庭摆出令人满意的笑容。想着想着想到了少年夭折的妹妹。起初只是想一想，而到了公司接到她母亲的消息。是个坏消息，本来是要调养好了才能开刀，前天发了一把热烧病情有些恶化，恐怕要立即做手术。大清早的一口吃的还没入肚，就听到这个消化不了的事。为什么一直觉得很淡的事，看得很淡的人，一听到病情恶化的消息整个人就不受控制。
　　就这样，她推掉了晚上跟宋宝宝晚餐的约会，而找上了苏蕾蕾。
　　苏蕾蕾既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什么专家。也不需要跟苏蕾蕾说什么，只要看看她；心里的不平静就会被抚平，真是奇怪的现象。
　　苏蕾蕾抱着胳膊，皱着眉头在微笑，打她身边路过的同队的模特觉得奇怪停下问候一句：“苦笑什么？”
　　苏蕾蕾看了看她：“没什么。”
　　“喔，不是小气辛总嘛？”模特顺势看过去，窃笑，“上回把我们忙得要死的钱也不多……”
　　苏蕾蕾微微皱着眉头：“那是家大企业……”
　　“是啊是啊，越是大的企业越是小气！他们肯定是看我们没名气！”
　　“晓晓！”
　　晓晓调皮地一笑：“知道你一定会帮她说话的。行啦，快去吧，剩下我收拾就行了！记得让她再多介绍几个那样的大企业！”
　　苏蕾蕾笑着：“不是嫌钱少的吗？”
　　“呵呵，先混出名气再挑剔！”
　　“晓得了，那就交给你了！”
　　苏蕾蕾来到辛夏身边，辛夏看着她慢慢走过来，不由笑了笑。
　　苏蕾蕾走过来，她想抱怨的话昨天就抱怨过了。所以今天还能看见辛夏，她当然高兴。别的不知道，她起码知道一点，当辛夏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跟宋宝宝在一起——多么白痴的事，偏偏经过苏蕾蕾的脑子一过滤就又给她带来一种好的感觉。她的这种乐观往好处说是积极向上，往坏处讲就是不知好歹。苏蕾蕾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由少年对有个姐姐的执着已经完全演化成对辛夏各人恋爱感情的脑子常常会忽略掉对己不利的讯息。
　　辛夏不知道苏蕾蕾在想什么，但能猜到主题是跟自己有关。因为那双眼睛盯着自己没有移开过，而脸上又忽而笑忽而皱眉的。
　　“还忙啊？”
　　“还好，你今天有空啊？”
　　辛夏笑笑：“算是有空吧，不过也没多少空闲时间了。”
　　“喔，那还是很忙嘛！”
　　辛夏低头笑笑：“算是吧。”
　　苏蕾蕾笑着：“一会儿算是有空，一会儿有算是很忙，你到底是有空还是很忙啊？”
　　辛夏指了指外边，苏蕾蕾便同她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过一会儿我得去机场，飞一趟西雅图。”
　　“西雅图？哪个国家的啊？”
　　“美国的。”
　　“嗬！你的公司业务都跑到那边去了啊？”
　　辛夏轻轻一笑：“不是的，是去看我妈。她在那边疗养。”
　　苏蕾蕾疑惑不由叫出来：“你有妈妈啊？”
　　辛夏一愣，忽而一笑：“不然我是怎么出生的啊？”
　　“啊，不是，我是说你妈妈还在世上哪？”话说出口苏蕾蕾开始后悔，小时候从没看过辛夏辛兰的妈妈，一直以为她们的妈妈是去世的。既然没有去世，而又从没见过；辛兰生病到火化，她妈妈都没回来，可见这个妈妈一定很不好。她这样的问不就是揭辛夏的伤疤吗？她看到辛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笑容一点点的消失，连忙想办法转移话题。
　　“那要去多长时间呢？”
　　苏蕾蕾热切的盼望这样的话题可以转移辛夏的注意力。
　　像辛夏这样的大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苏蕾蕾的用意。她淡笑笑：“早是两三天，迟要一个星期左右。”
　　苏蕾蕾明白辛夏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但看得出来辛夏的心情被她搞坏了。她有些害怕，害怕辛夏再也不愿意看她。所以她非常非常想做些什么，只要能有一点点希望就行了。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来：“前些天，有类似男人装的一个杂志来我们队找人拍尺度较大的照片……”她看了看辛夏，没有反应。刚要说话，辛夏看着她眉头皱着：“不会选中你了吧！”
　　苏蕾蕾吭哧吭哧地笑着，挺了挺胸：“就这点料，垫两个硅胶他们也不要！”
　　辛夏噗嗤一笑，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有那么糟糕吗？”
　　苏蕾蕾脸一红，感觉□□痒痒：“视奸啊你……”
　　辛夏哈哈大笑，苏蕾蕾一边觉得害羞一边庆幸。
　　“太夸张了太夸张了！”辛夏砸着滋味，眼睛眯眯缝，嘴角微微勾，“我估摸你的胸型应该也是包子型的。”
　　苏蕾蕾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看：“我是一大一小，大的可能有，小的应该没有。”
　　“怎么会一大一小，遗传吗？”
　　苏蕾蕾摇摇头：“不知道呢……我看我妈不是这样的。”
　　“那可能是发育的时候营养跟不上。”
　　“可能吧。”
　　辛夏微微皱着眉头：“我记得你说你还有弟弟？家里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苏蕾蕾笑笑：“这个多少都有的。”
　　辛夏看了看苏蕾蕾，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认你做干妹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