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攻略的错误方式》蜀中咕咕子

54、第 14 章

　　祈荒很快就将这个太过奇怪，也没什么记忆点的梦抛之脑后。

　　就见她迷迷糊糊擦着眼睛起来，一个劲往门外看。

　　振夫人以为有什么事，立刻问：“杀生院大人，怎么了？”
　　祈荒有点失落：“老师，不在。”

　　知道她说得是五条悟，振夫人心中有点惊讶——这么依赖吗？看来五条家的如意算盘很大概率成真，我们禅院家没有希望了？

　　但转念一想，两位特级大人如果在一起，对咒术界也是好事，振夫人就暂时放下了门户之见，趁机教导：“五条大人的工作量十分繁重，要祓除非常多的咒灵，睡眠时间都所剩无几。”
　　“正因为如此，杀生院大人才要快点成长起来，替五条大人分担一部分工作。”

　　祈荒眨了眨眼睛。
　　分担工作？
　　是拯救咒灵吗？
　　祈荒，喜欢，救人！
　　如果能去黑房子里玩，就更好了！

　　趁着祈荒思考的功夫，五条久子带人细心检查她的身体状态，记录仪器的数据。

　　另外两位女性温柔地给她倒水，送药，穿衣服，穿鞋子。
　　然后，将她簇拥到旁边一个房间，语气也非常柔和：“杀生院大人，我们给您洗头发，并且做护理，好不好？”

　　祈荒眨了眨眼睛，很好奇：“洗头发，做护理，是什么？”
　　五条久子哄道：“就是让您的头发更乌黑，更柔顺，更漂亮的方法哦！”

　　振夫人心中叹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现代社会，居然有女孩子到十四岁都没洗过头发，更没洗过澡。

　　但话又说回来，假如不是杀生院大人从没沾过水，可磅礴的力量都能隔绝灰尘，干净如新，更让蛇虫鼠蚁不敢靠近，那些人也不会将她奉若神明吧？

　　可怎么说呢！
　　虽然杀生院大人的头发和身上都很干净，可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还是应该打理一下才行。

　　祈荒觉得很有趣，就答应了。
　　谁知那边头发刚被打湿，祈荒也被按摩得很舒服，昏昏欲睡。
　　这边，国语老师连人带教案，已经准备就绪。

　　祈荒琥珀色的猫眼震惊地看了看振夫人，又看了看老师，再看了看振夫人，流露出一丝委屈。

　　振夫人硬着心肠，板着脸，说：“杀生院大人，您的课程非常繁重，得争分夺秒，认真学习才行，就算是在洗头发的时候也不能放松！”

　　留长到小腿肚的头发，这已经是特级大人的特权了！

　　一般女咒术师，读高专的时候，基本都要求将长发剪短，便于打理。

　　毕竟，高专可是连日本人最在意的浴缸都没有，只能进行淋浴的特殊学校。
　　一切都是为了方便、快捷、高效，随时可以进行训练，以及出任务，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如果不是杀生院大人身体太差，又不怎么了解社会，现在就该将自主叠被子、收拾行李、保养武器等课程学起来了！

　　高专是培养战士的学校，不是培养贵族仕女的地方！

　　祈荒盯了振夫人好一会儿，委屈地转过目光，开始看老师手上的课本——国小一年级到六年级，基础教育。

　　老师将课本递过，柔声说：“杀生院大人，请您先看，有什么不懂的，直接询问在下即可。”

　　这也是参考了昔日五条家对五条大人的培养方式。

　　振夫人拿到五条大人制定的课表之后，就知道不能用寻常方式来教导杀生院大人——名师一对一教学这种，太浪费时间，太慢了。

　　为此，她特意去拜访了五条家的家老们，要来当年五条大人的课表，也得到了五条家的经验。
　　即，对于这种极度聪明的学生，与其教导，不如让她自学，有不懂的随时解答就行。

　　祈荒拿到书后，果然不委屈了，一页页开始看。

　　最初的一年级和二年级课本，她还看得有点慢。
　　等到后面几本，完全就是“翻书”的速度了。

　　所有课本看完，不到半小时。

　　头发还没洗好呢，祈荒已经将书递了回去。

　　老师有点不确定：“杀生院大人，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祈荒轻轻摇头：“书里解释，非常清楚。”

　　老师虽然将信将疑，却也不敢质疑特级大人，又递给她汉语的课本。
　　这次，祈荒反而停下来问了不少。

　　老师和振夫人观察后发现，祈荒好像只知道汉字的本来意思，而不知道很多日文汉字变化过的意思。
　　由于祈荒诡异的“生而知之”来源，她们也不敢细问，匆匆把这个过了。

　　然后是英语。
　　这次，祈荒看得更快，快到老师都忍不住问：“杀生院大人，您真的看懂了吗？”
　　祈荒点了点头。

　　老师又确认了一遍：“真没有问题？”
　　祈荒露出疑惑地神情：“为什么会有问题？只要记住音节和字符，就完全可以流畅地进行阅读。”

　　老师看见她说话变得顺溜了不少，心中已经大半信了，却还是要确认一下：“刚才的所有词汇，日文、汉字、英文，您都记住了？”
　　祈荒点头。

　　众人顿时露出喜悦之色。
　　特级大人就是特级大人，学习能力果然远非我等能及。
　　不愧是五条大人制定的学习计划，如果按我们以为的进度来，还不知道要拖慢多少。

　　振夫人也有点自责。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高看杀生院大人的学习速度，三种语言至少需要一天，现在才过去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怎么办？

　　是将明天的数学课提早，还是继续上语言课？

　　振夫人不过犹豫片刻，已经做了决定：“将日文和汉语，还有日文和英语的双语词典，工具书级别的，全都拿过来，快！”

　　既然杀生院大人过目不忘，那就直接背词典好了。
　　掌握所有的词汇用法，再学习数理化不迟。
　　反正，以杀生院大人的记忆能力，背下这两本砖头一样厚的词典，应该就是翻一遍的事情。

　　老师急匆匆去了。
　　祈荒被吹风机吹得熏然欲睡，几乎就要进入梦乡。

　　这时，却听见五条悟的声音响起：“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祈荒立刻睁开眼睛，盯着突然出现的五条悟，就看见对方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京都人气最高的甜品店，本月特产，水信玄饼！”
　　“还有，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祈荒“哇”了一下，显得十分期待。

　　五条久子战战兢兢，却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说：“家主大人，杀生院大人的身体，不能吃这么甜的东西……”

　　“我知道，所以我在路上，把大部分都吃完了！”五条悟非常自然地说，“给你留了一点哦！”

　　说罢，他就拆开礼物盒。
　　果然，本来放了六个水信玄饼的盒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

　　就见五条悟随手将盒子的一格拆下来，然后拿着附赠的勺子，精准无误地切下最后这块水信玄饼的一角——总容积的十六分之一。

　　然后将这小小一角，装在被拆下来的格子里，连带着勺子，一起递给祈荒。

　　剩下的玄饼，他很自然拿起，直接吃了。

　　众人：“……”
　　第一次看见这么带礼物的，长见识了。

　　祈荒很珍惜地接过格子和小勺子，将只有一点点的水信玄饼送入口中，吃到的那一刻，就露出开心的神情。
　　明明已经咽下肚子，却还在回味。
　　等把勺子都舔到没味道后，祈荒才将勺子放回格子里，眼巴巴地看着五条悟。

　　“你今天的份额已经没有了哦！”五条悟愉快地宣布，“让我们来看看新手机！”

　　祈荒拿起包装，不知道该怎么拆。

　　五条悟看见她在琢磨，就说：“对了，和你商量一个事，圣堂教会希望租借你家祖传的圣遗物，圣德太子的‘天幕’，看看能不能应对伦敦的问题，你要借吗？”
　　“借了很可能就永远拿不回来了哦！”
　　“虽然咒术界也会帮你争取相应的利益，但也要抽取其中一部分所得，不可能全都给你。”

　　祈荒没理会后面这些，只是很认真地问：“是要拿去救人吗？”

　　五条悟看见祈荒说话顺溜了不少，再扫一眼旁边的课本都有被翻过的痕迹，就知道她的学习进度，更加愉快：“差不多吧？”

　　“那就拿去吧！祈荒不要钱，也不要别的东西。”祈荒回答，“只要能救人，一直放在他们那里也可以。”

　　五条悟更开心了：“如果圣堂教会不是拿它去救人呢？”
　　祈荒想了想，说：“救一只小鸟，也可以。”

　　五条悟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问：“如果要你也去伦敦呢？那里很凶险哦！而且会有很多死人，你害不害怕？”
　　祈荒摇头：“祈荒不怕，他们死掉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祈荒想去救他们！”

　　“这要看情况哦！”五条悟回答，“如果天幕只能你激活，我才带你去，否则还是以你的身体为重。”

　　虽然总监部的烂橘子们过于微小谨慎，追求稳定。

　　但在这点上，他们说得不错。
　　魔术师本来就对这孩子很觊觎，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要将她带到魔术师的大本营去。

　　祈荒顿时有些失落。

　　“救人的机会多得是，以后再说。”五条悟很愉快，“就算祈荒不能去伦敦，也可以通过手机，关注老师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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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霓虹人的执念：泡澡。哪怕是不到20平方米的房子，都必须塞下浴缸，然而高专似乎是没有浴缸的……可见对效率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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