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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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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荒疑惑地看着太宰：“是要，祈荒，救人吗？”
太宰治微笑着说：“不全对——是以杀人的方式救人。”
祈荒怔住了。
随即，她拼命摇头：“不行，不可以，祈荒，不杀人。”
松村竞子见势不妙，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挡在太宰治和祈荒中间，充满敌意地扫了太宰治一眼。
然后，就见她对祈荒颇为尊敬地鞠了一躬，恳求道：“杀生院大人，您只要祓除咒灵就可以了。”
从“杀生院小姐”，变成了“杀生院大人”吗？
已经完全将这只麻烦精视作咒术界的一分子了啊！
面前的一级咒术师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只要自己再说一句和“杀人”有关的话，对方就会立刻翻脸吧？
毕竟，咒术师可是以极其严苛道德来约束自身的职业。
对于那些滥用力量，对普通人动手的同类，统统视为诅咒师，逮捕缉拿。
这样的咒术界，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教坏特级咒术师”？
太宰治心知肚明，却非常淡定。
祈荒眨了眨眼：“什么是，祓除咒灵？”
松村竞子立刻调动咒力，形成无形气浪，瞬间将刚才她们两个推来送去的那只咒灵击得粉碎。
“这是咒力最基本的运用。”
松村竞子知道祈荒可能对术式没什么概念，没关系，反正等他们将特级接回咒术界后，五条大人能测出来，现在只要教通用的就行。
“杀生院大人，您只要尝试放出体内的力量，将咒灵击溃即可。”
祈荒想了想，抬起手，无形气浪放出。
只见原本正对着她，坚固无比的墙体，就像被溶解了一样，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松村竞子面露喜色。
仅仅看自己做一遍，就能学会咒力放出，不亏是特级大人。
“稍微控制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这么多力量。”松村竞子现场指导，“大概七分之一就行了，没有那么麻烦。”
祈荒歪了歪头，又按照之前七分之一的量，放了一次。
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这就是教导特级的成就感吗？
简直是所有老师都梦寐以求的完美学生！
松村竞子见祈荒能控制咒力的放出了，立刻说：“杀生院大人，请随我一起去祓除咒灵吧！”
祈荒摇头。
松村竞子愣住了：“杀生院大人，您是还有什么不懂吗？”
“祈荒，不，祓除咒灵。”
祈荒凝视着松村竞子，很认真地强调了一遍。
“祈荒，只想，拯救；不想，杀戮。”
松村竞子急了：“杀生院大人，咒灵不是人，它们是人类的敌人，对人类只有恶念和杀意。祓除咒灵，就是咒术师的工作。”
祈荒还是摇头，非常郑重地拒绝：“祈荒，不杀害，任何，生命。”
松村竞子只觉得牙疼。
她眼光一瞟，就发现太宰治施施然地站在旁边，一点都惊讶，便明白祈荒的拒绝在太宰的意料之中。
对方还掌握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情报吗？
算了，不能指望靠不住的Mafia。
松村竞子还想试试能否掰过来，便放柔了声音，问：“为什么呢？”
祈荒乖乖回答：“祈荒，想要，成为菩萨。”
“哈？”
“菩萨，会救济世人，也会，牺牲自己。”祈荒认真强调，“但菩萨，不会，为救一个生命，而夺走，另一个，生命。”
“因为，每个生命，无论是，一名国王，还是，一只鸽子，重量都是，一样的。”
松村竞子傻眼了。
国王与鸽子，肉身等重，这来自佛教故事——“割肉饲鹰”。
这个典故太过出名，她当然听过。
虽然松村竞子很佩服故事里，为救一只鸽子，牺牲了自己的国王，也对这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高尚品德表示尊崇。
但杀生院大人，您是特级咒术师啊！
咒术师就是要杀咒灵，不肯杀生，这叫什么事啊！
等等！
松村竞子瞥到一旁太宰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忍不住想——杀生院大人，该不会不想当咒术师，而是一心想修佛法吧？
也对，杀生院大人从小在佛寺长大，只怕连咒术是什么都不知道。
假如港口Mafia联系宗教界，再阐明一下杀生院大人宁愿“割肉饲鹰”，也不肯动手杀生的高尚情怀……
松村竞子顿觉牙疼。
她都不用细想就知道，日本佛教的高僧们，只要上门来看看，铁定就不会放人。
估计为了谁收杀生院大人当亲传弟子，这些平常慈眉善目的佛爷们，内部都能打得头破血流。
当然，无论内部怎么斗，那是佛教各流派内部解决的事。
咒术界要是想抢，佛爷们可就要金刚怒目，一致对外了。
咒术界和宗教界的关系本来就很差，如果再这么闹一下……
幸好，真言立川咏天流本身也不是被佛教接纳的正统流派，咒术界想争，勉强还有点说法。
但如果要问杀生院大人自己的想法，让她自己做决定，咒术界铁定没戏。
该死，这是港口Mafia在开价！
松村竞子当然听过“人间失格”的赫赫大名，此番看太宰治的表现，也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主，现在更是对太宰的用意心知肚明。
如果咒术界不给港口Mafia开够好处，打算以“特级咒术师就应该是我们咒术界的”为由强行索要，或者动手强抢，港口Mafia立刻就会联系宗教界。
都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让僧人们看一眼。
届时，咒术界就会迎来永无休止的交涉，没完没了的扯皮。
松村竞子想明白之后，面对祈荒纯洁的目光，半晌说不出话。
再看一旁胜券在握，保持微笑的太宰治，松村竞子简直就是越看越烦，心中的愤怒如烈火一般燃烧。
卑鄙无耻的Mafia；
暴发户般的异能者。
杀生院大人唯一的血亲，居然是这种人渣！
松村竞子忍耐再三，还是压下怒火。
不能得罪太宰治，现在绝对不能得罪太宰治。
先把一切汇报给总监部再说。
房间这边，松村竞子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冷静了下来，没有发作。
而另一边，中原中也已经忍无可忍，提着护士长残破的躯体飞了进来，抬腿就是一个飞踢：“太——宰——！”
太宰治灵活一躲，松村竞子则下意识撤退到远一点的地方，才发现祈荒居然完全没有躲的意思，乖乖站在原地，顿时吓了一跳，却来不及救援了。
幸好，中也看到祈荒，强行利用异能，收了攻势，平稳落地。
虽然中原中也在心里将太宰杀了一万次，却知道现在不是殴打搭档的时候，顿时没好气地说：“刚刚收到红叶姐的电话，针对森先生的暗杀，她和芥川已经化解了三拨，却还是层出不穷，实在抽不出空应付咒灵。”
“咒术界那边，由于通讯信号被屏蔽了，暂时还没消息传来。但松村女士的辅助监督，已经被专人护送去安全区域，通知咒术界了。”
至于为什么通讯没了，五大干部之间还能电话沟通。
当然是因为，他们拉了专线，用卫星电话交流啊！
松村竞子挑眉。
按照咒术界处理类似事情的方针，应该都是先设立“帐”，阻止外人进入，以免造成更大恐慌。
而且，第一时间在五栋大楼外围设置“帐”，咒术界肯定就知道出了事，都不用她弟弟去打电话求援。
但森鸥外不同意。
原话是——不能让神秘侧认为，我们港口Mafia连咒灵都解决不了。那样只会增加其他组织的野心，给未来一段时间的横滨造成更大动荡。
咒术师最不希望的就是增加工作量。
想到横滨的普通老百姓本身就不怎么敢来五栋大楼附近，受害得都是Mafia成员。
既然森鸥外作为BOSS，自己都不介意多死几个组织成员，咒术界干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至于现在，松村竞子冷眼看着，也大概明白了。
港口Mafia五大干部里面，大概只有“重力使”中原中也，是最顾惜，甚至很可能是唯一在意部下性命的那个。
只可惜，中原中也并没有多少话语权。
真正对港口Mafia的未来有决定权的，只有森鸥外和太宰治。
中原中也压根不知道松村竞子想了这么多，他的怒火已经控制不住：“喂，太宰，究竟要到什么程度，你才满意？”
“差不多了。”太宰微微一笑，望向祈荒，“麻烦精，帮个忙？”
祈荒强调：“祈荒，不杀生哦！”
“不让你杀生，只是解决现在的事情。”
“我们现在碰到的问题是，咒灵太分散了，见到人就杀，能够祓除咒灵的人又太少，救不过来。”
“用你能想到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实在不行，像以前一样，将所有人都分开也可以。”
太宰一边说着，一边从左右口袋里，分别拿出大和绘和天幕：“需要它们吗？”
“只要，不，互相，残杀。”祈荒确认，“对吧？”
太宰点头。
祈荒想了想，说：“好像，用不着。我也，不会用。”
太宰治就很自然地将东西收了回去，看得中原中也和松村竞子眼皮直跳。
中原中也刚想说，幻象好像不是这孩子的能力，而是天幕的能力，她不会用这个，应该怎么解决问题，就感到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定住了他的全身。
他试图挣脱，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不仅如此，中原中也还破天荒有一种眩晕感，就像喝醉了酒那样，脑子一直在震荡，想不清楚事情，但觉得不该如此。
太宰治眸色深邃，看着中原中也和松村竞子就像木头人一样被定住，眼神在清醒和迷离之间挣扎。
再听一下远处，喧嚣声都静止了，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他走到房间边缘——因为被祈荒打破了墙壁，狂风吹来，可以清晰看到港口和海岸。
往来的人群，宛如密密麻麻的雕像，被定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解”的能力，取自游戏Fate/EXTRA CCC中，杀生院祁荒原有能力——用“五停心观”解开“束缚”（原著中是毁坏自我抑制的程序，这里因为祈荒lily还没进化到那种程度，只能一定时间内解开，弱化版本）
定身能力，取自游戏FGO中，杀生院祈荒持有的技能之一“紧缚嗜好”（请忽视这个不够和谐的名字）——空间凝固。【对魔力C以下的敌人会变陷入无法离开周围空间的眩晕状态】
注：对魔力，可以理解为，对法术侧技能的被动抗性，是非常稀有的职介技能，哪怕英灵和幻想种中，拥有“对魔力”的也不多。
所以这招对绝大部分人，应该都有效。
区别只在于，普通人大概会一直被定，神秘侧根据实力以及解题能力，决定究竟能定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