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攻略的错误方式》蜀中咕咕子

123、第 2 章

　　“林太郎，你在看什么？”
　　对着面前甜品大餐大快朵颐地爱丽丝，看见森鸥外还站在窗边，望向远方，就有点好奇：“中也乘坐的邮轮吗？”

　　“是啊！”森鸥外回答，“刚刚启航。”

　　爱丽丝咽下嘴里的蛋糕：“比原定行程提早了三天，不会有问题吗？”

　　“没事，五条悟那边既然说了要瞒，外界应当暂时收不到杀生院祈荒出事的消息，自然以为她还在咒术界接受培训。”
　　“加上咒术界已经开始全面捕捉异能者，中也君的提前离开，很大概率被他们解读为‘避祸’。”

　　爱丽丝疑惑：“五条悟不是说了，我们在白名单上吗？”

　　“会象征性抓几个组织内的异能者，走一遍过场，过几天再把人放出来。”森鸥外回答，“给外人错误信息，让他们以为咒术界是在找胆敢对咒术师和家属出手的异能者，我们已经洗清了嫌疑。”

　　爱丽丝没继续追问这里面的复杂操作，只是说：“我以为你不会答应中也的做法，毕竟是太宰这种恶魔，还有那个‘最强’都不肯要的人，中也带着真的没问题吗！”

　　森鸥外无奈：“这是中也的心结，如果我们不想失去中也，就最好试一下！”
　　“而且，太宰没阻止，就证明他认为问题不算太大。”

　　关于这一点，森鸥外也觉得很奇怪。
　　太宰治三令五申，不准所有人靠近杀生院祈荒，尤其是自己和红叶君，唯独中也例外。

　　这到底是基于什么做出的判断？

　　中也的精神抗性比较高？
　　还是中也比较认死理？

　　听见“太宰治”的名字，爱丽丝打了个哆嗦，一边愤愤地将甜甜圈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谁知道太宰治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总觉得，咒术界要全面开始逮捕异能者，与他脱不了关系。”

　　“这是时代的号角哦！爱丽丝。”

　　“林太郎又在说好高深的话，我听不懂。”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解决掉手中的甜甜圈，开始吸溜着珍珠奶茶。

　　森鸥外笑了一下，暗红色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感情：“国内、国外……对战争的渴望就像沸腾的水，马上就快把锅盖顶起。”

　　“为什么？”爱丽丝撕开奶茶盖子，用勺子挖着珍珠，双颊鼓鼓囊囊，“明明上一次打输了不是吗？”

　　森鸥外嘲讽道：“如果高层知道，只要战争再坚持两三年，五条悟就会成为‘最强’，一定会想方设法拖延吧？”
　　“事后听见这个消息，大概是捶胸跺足吧？”

　　说罢，森鸥外深深地看了爱丽丝一眼：“就因为这件事，高层内部始终有一种声音，对咒术界心怀不满，觉得他们没有出足够的力。”

　　爱丽丝觉得这很离谱：“咒术师的人数那么少，对付咒灵都很吃紧。”
　　“再说了，以咒术师的战斗力，要是真的加入战场，才会引起神秘侧的疯狂反击吧？”

　　“上一次的战争，归根结底还是异能者之间的对抗。”
　　“如果咒术师加入，以西欧各国与圣堂教会、魔术协会的关系，万一演变成又一次十字军东征，或者神秘侧乱斗，才是真正的不可收场。”
　　“难道高层傻到这种地步，认为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下，他们能够幸免？”

　　面对爱丽丝的疑惑，森鸥外意味深长地说：“他们为什么不认为自己能呢？毕竟他们有财有势，身份特殊，能被政府的能力者保护，也能雇佣能力者。”
　　“等到真的出事，再懊悔自己的傲慢……这不就是人类的惯性吗？”

　　爱丽丝还是无法理解：“上次异能特务科为了解决横滨的乱象，将白麒麟引来，已经搞得快无法收场，多亏了太宰和中也才能解决。”
　　“如果东京来一次伦敦黑雾事件，我们真能应付？”

　　森鸥外耐心教导：“正因为龙头战争被太宰和中也终结，异能特务科才觉得自己虽然失策，却没有太大关系。”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泛起一丝冷意：“毕竟，问题已经解决，死得都是他们认为完全不重要的，活在黑暗里的老鼠和野狗而已。”

　　爱丽丝叉了块黑森林蛋糕：“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居然都是这样的笨蛋吗？”

　　森鸥外笑了：“他们不是蠢，也不是笨，他们只是外行而已。”
　　“无知则无畏。”

　　“认为凭借着自己的那套社会规则，用亲情、爱情、友情、理想、事业、家族……等等作为牵绊，就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后果。”
　　“殊不知，一旦玩砸了，究竟会造成怎样的灾难。”

　　“但伦敦事件，确实让他们开始不安。”
　　“不，应该说，魔术协会展露的强横实力，让世界都十分不安。”

　　爱丽丝不解：“为什么？”

　　森鸥外就像对着亲女儿一样，态度温和：“因为魔术协会的总部在伦敦。”

　　“这有什么用。”爱丽丝嘟哝着，“打仗的时候，魔术师又不会帮忙。”

　　森鸥外反问：“真的不会吗？”
　　“别忘了，七十年前，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英国可是欧洲各国中，唯一一个虽然被德国攻打，本土却没有沦陷的国家。”

　　爱丽丝又端了杯红茶，开始吃马卡龙：“不是说因为英吉利海峡的封锁？德军的战略失误？”
　　“加上英国决策正确，海军强，空军也不差？”

　　森鸥外摊手：“话虽如此，可谁知道魔术师有没有在其中帮忙呢？”
　　“他们或许不会参与对外侵略。”
　　“但他们未必会同意敌人踏上英国本土，影响到自己的魔术研究。”

　　爱丽丝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像咒术师一样，对吧？”
　　“没错。”

　　“这就是林太郎派坂口安吾去欧洲卧底的原因吗？”爱丽丝表示，“因为其他国家对英国，对魔术协会的忌惮，反而会对我们伸出友谊之手？”

　　“不是友谊，而是祸水东引。”

　　爱丽丝听见森鸥外这么说，顿时跳了起来：“他们想魔术界和咒术界打……都怪太宰搞的拍卖会！”
　　森鸥外却笑了起来：“爱丽丝，别生气哦！”

　　“我怎么能不生气！”爱丽丝愤愤不平，“那个恶魔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林太郎啊！真是的！”

　　“恰恰相反，他是因为想到了，才会这么做。”
　　“哈？”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不是被当做棋子。”森鸥外平静地说，“而是连被当做棋子的价值都没有，用完就丢。”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港口Mafia有资格成为棋子。”

　　知道触及了森鸥外的伤心事，爱丽丝喃喃：“林太郎……”

　　“太宰这么做，虽然是在火中取栗，却让我的计划加速了。”森鸥外喃喃，“本来以为还要一年多才能继续推进。”
　　“但现在看起来，或许不需要半年就可以实现。”

　　就是这个计划，有可能牵扯到太宰的那个酒友，织田作之助，森鸥外有点拿不准太宰知道后的反应。

　　只不过，太宰既然对中也的朋友动手那么毫不留情，为了组织，说害死就害死，还能给中也讲那么一通大道理，想必也能理解自己的行为吧？

　　算了，出于安全起见，还是瞒着太宰君好了。

　　爱丽丝小声问：“异能特务科真的愿意给我们批这张证明吗？”

　　上层的脑子只要不灌水，就不可能给他们这种活在黑暗中的，最大的异能者暴力集团批异能许可证，让他们的存在真正变得合法，由黑转白吧！
　　又不是小猫两三只，而且与高层关系莫逆的武装侦探社。
　　他们可是暴力集团哦！

　　再说了，林太郎一不是华族，二不是长、萨二藩的武士，三没有就读于几所特定学校，根本不像福泽谕吉一样，是上层认可的“自己人”。
　　否则，他也不至于战后就被抛弃，沦为黑医。
　　这样不被上层认同的他，真能拿到异能许可证吗？

　　爱丽丝的疑问，恰恰也代表了森鸥外内心对自我的怀疑。
　　但……

　　“我已经不相信所谓的上层了。”森鸥外喃喃自语，“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有国家和民众。”
　　“我必须拿到异能许可证，让组织合法。”
　　“唯有这样，才能实现‘三刻构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座城市。”

　　一一一一
　　“祈荒手好酸哦！”
　　茶室里，祈荒才拆了一半的礼物，就躺在榻榻米上，开始打滚：“好累哦！”
　　“祈荒不想动了！”

　　中原中也：“……”
　　虽然这些礼物确实有些多，包装也过于精美，祈荒拆起来确实特别小心，有点麻烦，可怎么也不至于喊累吧？
　　不都说女人购物和拆快递的时候，战斗力尤其惊人吗？

　　中原中也下意识屏蔽掉自己跟着红叶姐购物时，当人形移动拎包展示架的惨痛经历，从书房取了一叠文件过来，拿起最上面的建筑结构图，递给祈荒。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一栋塔楼的顶层？”

　　祈荒侧躺在榻榻米上，好奇接过，看了几眼，然后爬了起来，认真看向中也：“祈荒可以在里面建一个游泳池吗？”

　　中原中也愣住了。
　　他本来想说公寓的基础服务设施里就有游泳池，但想一下祈荒的特殊性，就立刻发短信问组织内的专业人士，很快就得到回复：“可以。”

　　“可以建冰宫吗？”
　　中原中也开始牙疼起来了，半晌才道：“应该可以建小型溜冰场？”

　　“可以建花园吗？”
　　“这个应该可以？”

　　“可以建风车和磨坊吗？”
　　中原中也血压又开始升高。

　　好在他的神经被太宰千锤百炼得十分坚韧，试图将话题拉回来：“这是给你住的房子，大平层，不是庄园，也不是游乐场哦！”

　　“没错呀！”祈荒一本正经地点头，“祈荒喜欢小美人鱼的卧室，冰雪女皇的宫殿，拇指姑娘的花园……”

　　中原中也没让她继续数下去：“你想一直住在迪士尼？”

　　祈荒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迪士尼是什么，然后摇头：“迪士尼，人太多，不能让祈荒长期包场。”

　　中原中也无言以对。
　　他穷尽自己的想象，也没办法理解祈荒对住处的规划，只能努力解释：“这一层有1800㎡，哪怕去除公共区域也有1400㎡以上。”
　　“你一个人住，房子完全不需要那么大，六七十㎡就够了，剩下的房间可以用来出租，租金大概有……”

　　祈荒望着中也，认真强调：“东京迪士尼有46公顷。”

　　中原中也再度试图解释：“可它是游乐场，不是一个人住的，也不是顶层公寓——”

　　“东京迪士尼有46公顷。”

　　“……行吧！”
　　中原中也败退，又给专业人士发了条短信，询问公寓能不能改造。

　　他本来还残存着一点希望。
　　但得到除了承重柱之外，所有外墙都可以打掉的回答后，中原中也失去了最后的抵抗理由。

　　想到自己的分红，刚好还有一千万美金，应该能供得起这场梦幻改造，中也将承重墙的位置勾出来：“这几个地方不能动，其他你随便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祈荒不解：“画什么？”

　　“你想要的1800㎡，超大平层的安徒生童话乐园。”中原中也自暴自弃，“按你自己的想法全部画出来，我帮你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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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也的美好幻想：买一层楼，给祈荒住&收租。
祈荒的美好幻想：祈荒要住在童话里！
至于是否能回国这个问题……虽然五条悟说了，没他允许不行，但她实际上并没有听进去，也没有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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