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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75 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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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家入硝子的回答，五条悟只认前半段。
他认可织田作之助说的，关于“改变一生的人”这个理论。
但他思来想去，他和杰也是认识一个多月后，感情才慢慢变得好起来。
第一眼见到杰的时候，他对杰的印象就是刘海，并不觉得此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考虑到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没有他和杰这么感情深厚的朋友，他就只能跑过来问硝子，选择男朋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在他看来，伴侣总能算得上“改变一生的人”这个范畴了吧？
但他是真没想到，家入硝子这么冷静理智的人，居然也会犯傻。
这令五条悟更加不理解：“既然你不够了解对方，为何会选择和他恋爱？”
家入硝子还没回答，庵歌姬已经受不了了：“你干嘛没完没了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啊！夫妻还有日子过不下去，选择离婚的呢！谁告诉你恋爱就一定要成功的？”
“不成功的恋爱，不是在浪费时间吗？”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反驳。
庵歌姬更不爽：“没谈之前，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啊！”
“但硝子这种找法，以及歌姬你刚才的理论，简直就和随便买一张彩票，却认为能中特级大奖一样！”
五条悟不理解。
“光凭感觉走，不考虑现实基础，你们是在人为地故意拉低成功率吗？”
庵歌姬陷入沉默。
作为同样没谈过恋爱的理论派，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可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到问题所在。
就在这时，她听见家入硝子笑了起来——非常难得的，就像当年一样，单纯觉得好玩：“不愧是五条啊！”
与其说婚恋观意料之外地纯情而保守，倒不如说是意料之内地注重效率。
这让家入硝子来了点兴趣：“五条，你未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呢？”
五条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既然家入硝子这么问，他就和答题一样，火速列出他认为的最优解：“实力强大；不能太蠢；对咒术界有责任心；不迂腐，不会被传统观念束缚；勤奋研习和锻炼自己的能力，不断进步；能够承担重任，与我一起改变咒术界。”
庵歌姬听到五条悟与其说是“择偶对象”，不如更像是“招聘要求”的发言，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你这是找另一半吗？你这是找工作伙伴吧？”
“何止。”家入硝子笑着又摸了块糖出来，递给歌姬，“五条对另一半的要求，与他对理想中学生的要求，完全没什么区别。”
庵歌姬觉得好离谱：“学生是学生，同事是同事，恋人是恋人，五条你怎么会把这三者完全混为一谈啊！”
“当然有区别。”五条悟不理解这两人笑什么，“我对恋人的要求，肯定比对学生的要求高。”
庵歌姬一副“你真的没救了”的样子：“你居然还能把这些客观条件逐一量化，并且分档吗？”
五条悟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反而指出：“就是因为你们平常分得不够细，才会模糊不同关系之间的边界吧？”
庵歌姬抓狂：“你在偷换概念吧！”
家入硝子却知道，五条悟就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她和五条悟明明认识这么多年，却连“朋友”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说是“熟人”“同事”的原因之一。
五条悟的好感线是十分清晰，能够用数值量化的。
他也拿这些被量化后的好感，作为评估人际关系的标准。
迄今为止，五条悟认可的“朋友”，只有夏油杰一个人而已。
其他人再怎么努力，不行就是不行。
家入硝子自认没理由，也没必要去自讨没趣，所以很平静地说：“我曾经也有过幻想，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庵歌姬好奇：“从没听你说过呢！”
“少女时候的幻想而已。”家入硝子回答，“也就是很俗套的那些，实力强大，长相俊美，脾气温和，对我专一之类。”
庵歌姬瞬间理解：“但在入学之后……”
曾经的期待就破灭了吧？
家入硝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如果夏油杰还留在咒术界的话，她说不定会尝试去追一追试试。
但事情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家入硝子也就很淡定：“所以，我读大学的时候，随便找了个普通人谈恋爱。”
说到这里，家入硝子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天长地久在一起。”
自从她掌握反转术式之后，就成了咒术界的宝贝，出行受到严格限制。
哪怕去东大读书，身边也始终有几个一级咒术师寸步不离地保护。
这幅夸张到极点的阵仗，自然让同学们纷纷侧目，猜测她是哪家华族的大小姐，大部分同学都对她敬而远之。
敢凑上来的，不是缺根筋，就是别有用心。
但那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随便找了个男生，谈一场恋爱罢了。”家入硝子很平静地回答，“如果真要问我理由，大概就是在某一瞬，我想要借助他，体验一下普通人的人生。”
庵歌姬闻言，顿时有些心疼。
除了御三家出身的咒术师外，其他咒术师是可以和普通人在一起的——只要他们能面对来自家庭的压力，工作的不理解等一系列后续问题。
但家入硝子不行。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了高专内部。
想要离开高专，需要递交层层审批，而且必须是大事才行。
像一些小事，比如去个居酒屋什么，只能五条悟带着她出去，才能越过严格的规矩。
她连自己去超市买点东西，如果没有五条悟带着……
倒不是说不会被允许。
而是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对校长和总监部提交报告，再被他们先关心“硝子是不是工作太累，心情不好”，一通嘘寒问暖之后，总监部和高专再派几个咒术师，簇拥着她去超市……
想想就觉得有点神经病。
更何况，总监部的思路肯定是你要什么，我们直接将最好的空运过来，放到你面前啊！为什么要去超市买被人挑拣过的呢？
其他同理。
家入硝子的物质生活，无疑是很丰富的。
她自己不缺钱，总监部和高专对她也很周到，无论是吃的、喝的、玩的，还是奢侈品等等，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你不离开高专就行。
简直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每天只能看着四方的天空。
想也知道，哪怕硝子结婚，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如果硝子的另一半是咒术师，或许能接受夫妻一起在高专生活，男方执行任务，女方留在学校当医生。
但要是普通人……
还是算了，别祸害普通人了吧！
庵歌姬唏嘘不已的时候，五条悟反而理解了家入硝子的选择。
把恋爱对象当做体验工具的话，既然是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那么从普通人中随机抽取一个，没毛病。
所以，他干脆利落地问：“你从杀生院祈荒身上，又看到了什么呢？”
家入硝子沉默片刻，反问：“我的回答，会影响你对她的判断吗？”
“不止回答。”五条悟冷静指出，“你提出的问题，也是我的判断标准之一。”
“我的答案是，能说的，上次都对你说过了。”家入硝子心平气和地说，“她就是很讨我喜欢，很合我的眼缘。”
“上一个合你眼缘的人呢？”
“前男友。”
“上上个呢？”
“一个叫最上京子的女明星。”
“再前面呢？”
家入硝子不说话了。
五条悟追问：“最上京子前面呢？”
庵歌姬受不了：“五条悟，你有必要像审问犯人这么对待硝子吗？”
五条悟却没有回应庵歌姬的话语，只是盯着家入硝子，指出：“你在混淆答案——对男友的喜欢，以及对明星的喜欢，不能混为一谈。”
“我只是在回答合眼缘这个问题。”家入硝子十分镇定。
“那继续刚才的问题。”五条悟平静地问：“最上京子之前，合你眼缘的人是夏油杰吗？”
“五条悟！”庵歌姬是真的怒了，“你太过分了！”
五条悟却盯着家入硝子，从心率和呼吸的频率高低，到肌肉组织和神经的反应，不错过一丝细微的变化：“是杰吗？”
家入硝子沉默片刻，才道：“我不想回答。”
五条悟没有再逼问，只是伸手：“我要看一眼你的手机。”
庵歌姬刚要说什么，家入硝子拉住她，将自己的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五条悟接过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找到硝子与歌姬的对话框，就发现今天的对话由歌姬发起：【啊啊啊啊啊，万恶的五条悟。】
硝子：【怎么了？】
歌姬：【五条悟突然不接任务，导致所有一级和准一级咒术师全部被喊回来加班，我好不容易抢的音乐剧门票，泡汤了。】
硝子：【高专这边出了一点事，五条应该要处理完才能离开高专，在此期间，你估计没有休息了。】
歌姬：【哈？听上去要好几天？这么严重？】
硝子：【算是吧！】
歌姬没有多问，硝子也没有多答，看上去就是很平常的对话。
但五条悟了解家入硝子，也了解庵歌姬。
他很清楚，如果没有硝子暗示“高专出的事情，五条悟几天才能处理完”，歌姬不一定会认为事情非常严重，特意跑过来探望硝子。
而硝子平常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本来不至于会提关于东咒的只言片语。
偏偏硝子就闲聊一样，多说了一句。
从而让他们这次的对话过程中，多了一个没接触过祁荒，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点不在状态的歌姬。
这真的是偶然吗？
还是因为硝子了解他，知道他问完其他人之后，还会回到医疗部，再问她一次，从而提前做的部署？
五条悟不相信巧合，尤其涉及到杀生院祁荒的巧合。
只见他将手机交还后，又将刚才放下的问题重新捡起：“最上京子之前，合你眼缘的人是夏油杰吗？”
他相信经年累月地相处，让硝子有点喜欢杰。
但第一眼就喜欢，或者说有好感。
清晰回忆了好几遍高专生涯的五条悟不相信。
如果杀生院祁荒能影响硝子到这份上，让硝子为了骗过他，先是拉歌姬过来，现在又将杰也扯进来……
知道五条悟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伎俩，家入硝子突然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厌倦。
既然你要答案，那就拿去吧！
“我已经尝试去触碰过普通人的人生，不想再拥有第二种选择的可能。”
说罢，她站了起来：“我有点饿了，歌姬，一起去吃饭吧！”
庵歌姬自然不会说“刚才吃了点心”之类的话，立刻点头，与硝子一道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京子，少女漫《skip beat》的女主角，这里就是个背景板。
硝子保护祈荒的方式——拿歌姬打掩护，希望通过歌姬来冲淡气氛，转移目标，表示自己很正常。
甚至还有一瞬，想把夏油杰扯进来……最后还是放弃了。
但还是没能瞒过五条悟——因为五条悟不仅逻辑要严丝合缝，他六眼还能看你身体状态，判断你到底正常还是在说谎。
事实证明，除了被卡BUG，其他情况下并不会出现“猫猫疑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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