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我的朋友是无间道》春忍

74、第三人

　　“宋大人，这真的是一场误会。”贾三苦着脸对宋怀说道，“我们接到消息，说这客栈里出现了羌人的密探，我们是来抓密探的。”

　　一旁的肖武忙不迭地点头：“没错，是这样的，宋大人，误会一场，真的是误会一场。”

　　“少在这里诡辩。”李植冷冷地说道，没想到敖方的势力已经侵入到华城军中，心里更是怒不可遏，“抓几个密探需要带这么多兵吗？真当我们是傻的不成。”

　　叶功走了进来，看见他进来，贾三和肖武的脸色越发难看，叶功对宋怀说道：“这两人是肖峰和老元的手下，他们都是我的副将。”

　　宋怀挑挑眉，拿出李田所写的名单，肖峰和老元的名字赫然就在名单之上。

　　“这么说，将兵服给李田的就是这二人了。”李植看着名单说。

　　叶功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他后悔不已地说：“我早该想到这次的事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关系。”

　　见宋怀投来好奇的目光，叶功说道：“这两人本不是我华城军中的将领，是前些年李回硬塞过来的，说是京中某位重臣的亲戚，李回掌管兵部，我自然不好拒绝他，只好留下了他们。”

　　“某位重臣的亲戚？”宋怀挑眉看着叶功，脸上带着愠怒，“看来自从离开了边疆，你叶大将军可是越来越会做官了。”

　　叶功既惭愧又无奈地看着宋怀，低下了头。

　　宋怀看向贾三和肖武，见二人还是不肯说实话，怒气更甚：“你们两个，知道要是在边疆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会怎样处置你们吗？”

　　二人摇摇头。

　　“边疆天寒，若有士兵生了叛变之心，直接扒光了衣物，扔在雪地里活活冻死。”

　　李植浅浅一笑：“可是如今华城天气渐暖，冻不死人啊。”

　　宋怀瞥了二人一眼，似漫不经心地回答李植的话：“那便更好了，听闻华城有一种大蟒，最喜吃人，不如把他俩腿脚打断，扔到蟒蛇的巢穴里，那大蟒饿了一个冬天，吃起人来怕是连骨头都舍不得吐出来。”

　　贾三和肖武害怕地吞了口唾沫，以为宋怀是吓唬二人，却见宋怀对张佐点点头，张佐捡起地上的凳子，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重重地朝肖武的小腿砸去。

　　钻心的剧痛传来，肖武疼得大叫，几乎晕死过去，他见张佐又要再砸，顾不得双腿疼痛，大声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

　　“私运军服一事，你可知道？”宋怀冷声问道。

　　贾三被宋怀狠厉的手段吓得浑身一抖，和肖武一起忙不迭地点头，宋怀又问道：“除了肖峰和老元，还有没有人参与此事？”

　　肖武痛得脸色苍白，汗水大滴大滴地流下，浑身颤抖着摇摇头：“没有了。”

　　贾三转了转眼珠，也跟着肖武摇摇头，宋怀指着贾三对张佐说道：“把他的腿也砸了！”

　　“是！”张佐说道，上前就要来拿贾三，贾三大骇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没见过第三个人!”

　　宋怀挥挥手，张佐停了下来。

　　“什么第三个人？”

　　贾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说：“我只是知道，除了元副将和肖副将外，还有一个副将也参与了此事，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和，所以一直不知道他是谁。”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确定了他的身份？”叶功皱着眉头问。

　　贾三想了想：“因为有一次我隔着帐篷撞见那人和元副将在讨论私运军服的事，我看见那人穿着副将的衣服，不过还未等我看到他的脸，就别元副将发现了。”

　　“之后呢？”

　　“之后下官便未再见过那人和元副将一起。”贾三低头说道。

　　站在一旁的裴汇突然出声说道：“可是咱们军中的副将就那么几个，和咱们混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你既撞见他和元副将讨论，那应该听过他的声音，不难分辩出是哪个人的声音吧？”

　　宋怀略带赞赏地看了裴汇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聪明。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那天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我从未在军营里听过有副将说话的声音是这样的。”贾三摇着头说，他怕宋怀不相信，一脸真诚地对宋怀说道，“我说得都是真的，绝没有骗宋大人的意思。”说完害怕地看了眼张佐。

　　“宋大人，既然已经知道肖峰和老元参与其中，何必这么麻烦，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说出第三个人不就好了。”一直没说话的张佑开口说道，“严刑拷打，就不怕他们不说实话。”

　　“你怎么看？”宋怀问李植。

　　“江湖上有一种功法，可以短时间改变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更甚者，连自己的容貌都可以改变。”李植摩擦着下巴说，“如果是这样，就算肖峰和老元说出那人的身份，他也完全可以改头换面，从而逃之夭夭，届时打草惊蛇，要想抓住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那人能潜伏在华城军中这么久，想必一定和京中的人有关。”李植顿了顿，故意将话题往京中引，“说不定我们能从这人的嘴里知道一些李田名单上没有的大鱼，比如一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之类的。”

　　最好能直接把敖方给供出来，李植在心里说道。

　　宋怀双手环抱，朝宋怀问道：“这肖峰和老元，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功想了想说道：“这肖峰和老元在华城军里是出了名的惹人厌，一个仗着自己京里的关系飞扬跋扈，除了我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个胆小如鼠却又贪得无厌，天天求神拜佛的，脑子里都是升官发财那一套。”

　　“这样啊。”宋怀听着叶功的形容，一个注意渐渐浮上心头。

　　翌日清晨，肖峰刚走出帐篷，一双手就拉住了他，肖峰吓得一个激灵，刚要拔剑就听手的主人说道：“你干什么？是我！”

　　肖峰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元，他松了一口气，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老元，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老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你还有心思睡觉，你没发现昨天晚上，肖武和贾三没回来吗？”

　　肖峰被老元的样子唬得一愣，转念一想，好像真是这样，他拉住老元的手紧张地说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谁知道呢？”老元害怕地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握着左眼就直跳。”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士兵大叫着跑了进来，吓得二人一个激灵，只听那士兵满脸泪痕，痛哭着喊道，“钦差大人昨夜在华城遇袭，被羌人的密探杀死了！”

　　这消息一下子在军营里炸开，肖峰和老元听见这消息，皆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昨夜的计策成了！

　　二人拼命压抑住上扬的嘴角，走到那士兵面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元副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您还是去问问叶将军吧！”

　　老元和肖峰来到叶功帐前，见账外挂着白皤，守帐的士兵人人面色悲痛，手上缠着黑布，叶功红着双眼走了出来，看见二人站在账外，对二人点点头：“你们来了？给宋将军上柱香吧。”

　　二人眼睛一亮，没想到宋怀真的死了，老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叶功身边，苦着脸说道：“叶将军，这些羌人实在是可恶，迟早有一天，我老元要将羌人杀个片甲不留，替宋将军报仇！”

　　叶功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牙说：“你说的没错，那些敢暗算宋将军的人，华城军每一个士兵都不会放过他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直地盯着老元，老元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以为自己和肖峰做的事被宋怀发现了。

　　没想宋怀很快移开了手，让二人进去。

　　肖峰和老元走进军帐，看见宋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真的死了？”肖峰伸出手想要探一探宋怀的鼻息，被老元一把打了下去。

　　老元瞪了肖峰一眼，往他手里塞了几支清香，嘴里念念有词：“宋将军，我们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您大人有大量，九泉之下就请安息吧。”

　　说完对着宋怀的尸首鞠了三个躬，恭恭敬敬地将清香插进了香炉里。

　　肖峰“切”了一声：“与其在这里装神弄鬼，不如先把名单找出来，否则宋怀前脚刚死，我俩后脚就追上去了。”

　　“废话，要你说！”老元白了他一眼，撸起袖子，伸出右手朝宋怀的衣服里探去。

　　宋怀冰凉的身体让老元打了个冷颤，他摸着摸着，感觉不对劲，宋怀的身上怎么有动静？

　　老元抬头一看，宋怀睁开眼睛，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声音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冷，如从地狱而来的阴魂：“你为什么要害我？”

　　老元吓得头皮一紧，连忙将手从宋怀怀中抽出，却听“咔哒”一声，紧接着右手剧痛，老元大叫一声，忍住剧痛将手猛地扯出，右手仿佛被什么咬了一般，深可见骨的齿印下鲜血喷涌而出，于此同时，宋怀的口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诈、诈尸了！”老元看着宋怀骇人的模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说道。

　　“怕什么！”肖峰抽出佩刀骂骂咧咧地斥道，“已经死过一次了，老子不介意让他再死一次！”

　　“啊！”痛苦的惨叫声从军帐中传出，有士兵想去查看情况，却被军帐外的守卫拦了下来：“元副在里面祭奠钦差大人，叶将军有令，谁也不能打扰。”

　　此刻，军营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大饼脸副将低着头百无聊赖地坐着。

　　两个士兵从他身边走过去，低声说道：“诶，你听说了吗？宋将军诈尸了！”

　　“诈尸？不会吧！”

　　大饼脸副将眨了眨眼睛，叫住那两个士兵：“什么诈尸了？”

　　“我听说今早元副将和肖副将替宋将军上香的时候，军帐里传来一声惨叫，不一会儿元副将就发疯死的跑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诈尸了、诈尸了！’紧接着肖副将也跑了出来，嘴里喊着‘名单还给我’之类让人云里雾里的话。”

　　大饼脸副将神情一变，眯起了眼睛：“果真？”

　　“小的也是道听途书，不过确实有人看见发疯的元副将钻进后山山洞了。”

　　大饼脸副将抬抬下巴：“知道了，你走吧。”

　　诈尸？

　　大饼脸副将想着老元那胆小如鼠又疑神疑鬼的性子，嗤笑一声，起身朝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