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予你的唯一》卿寒

8、第七章

　　我知道怎么让女孩子开心，在无数女天使眼中，哪怕是是在女恶魔眼中我都是很懂情调的男人，只要我招一招手都会有大把的女人朝我汹涌而来。
　　拉斐尔是其中一个，他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并不特殊。
　　我一直这样想，可是现在我迟疑了。
　　他说了他离开我了，他凭什么这么说？
　　我想不通，不通得睡不着觉，我很诧异这种感觉，尤其是对拉斐尔有这种感觉。
　　一大早我就从四重天飞下来，出门的时候本来想让犹菲勒帮我请假，后来才想起来今天是礼拜日。
　　神休息的日子，教堂里一般都很热闹。
　　我突然想拉斐尔会不会在教堂里做礼拜，于是我去了二重天的小教堂，那里如想象中那般挤满了能天使，灰扑扑的翅膀熙熙攘攘，我没进去，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圣歌奏起，竖琴的声音响起，可每一样都是稀松平常的，可见拉斐尔不在里面。
　　也对，他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不能再用以前的标尺来衡量他。
　　我想起他背后的那双白翅膀，忽然觉得他并不是刻意把翅膀隐藏起来，而是他现在，只有一对翅膀。
　　怎么可能……我摇摇头，往他居住的公寓走。
　　门关着，怎么敲都不开，我也不想半途而废索性坐在楼梯口等。现在是礼拜时间，应该没有人会从上面下来的。
　　拉斐尔的发色在天使里算是比较夺目的，特别是在阳光普照之下，玫瑰红的光泽淡一些，却更加夺目。以往他喜欢披一层金纱在发上，四重天以上的阳光照耀着，没有夺目得让人不敢直视，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会儿，脚步很慢地走过来，慢得我都等不及。
　　我哗的一下站起身，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做礼拜的住户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站在这里和他对望，果断上前拉着他手往一楼拖，刚进楼梯间就被他挡了去路。
　　拉斐尔张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回过头看他：“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不是，”他拉了拉我的的衣摆，声音怯怯的说，“其实我住在二楼，一楼这间是房东的，我昨天只是来交房租。”
　　我硬邦邦地说：“你住在二楼怎么还会拥有花园？”
　　拉斐尔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他别过头低声说：“是我和房东租的。”我只能看得到他从发丝中显山露水的红红耳朵。
　　这回换成我被他拖着上了楼进了公寓。
　　——我回去一定要推荐犹菲勒去陪加百列逛街！
　　我和红茶，拉斐尔喝玫瑰花茶。
　　等拉斐尔把红茶沏好倒好，他已经镇定下来了，坐在桌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昨天的事情，我太失礼了，对不起。”
　　我也冷静下来，问我最想搞清楚的事情：“你昨天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拉斐尔低着头说话，声音虽然小一点，但是没有丝毫迟疑，应该是早就想好了的。
　　“少了我没有什么关系，不然神也不会同意让我辞职，在所以大天使里，我的位置是最方便替换的。米迦勒殿下当年是副君，也同时兼任火之天使，你是天之书记，也曾兼任火之天使，哈尼雅殿下很喜欢风系魔法，一样可以兼任风之天使，所以……”
　　我听得一头雾水，缺哪个大天使根本就不要紧，当年米迦勒还是副君，凭空消失了一百多年，也没有新的副君不是吗？我们七大天使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有神在，一切都没关系。
　　重点是他说的和我问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佯装不耐烦地皱皱眉：“说重点。”
　　拉斐尔看了看我，又把头低了下去，“我是说，如果我突然不见了，你也不会觉得很奇怪的对不对，我最担心的是你会觉得不习惯的，但是后来我想开了，当年米迦勒……你都扛得下来，何况是我。”
　　他在说什么？
　　我把眉头越皱越深。
　　他那些如果啊但是啊后来啊都是从哪来的？他什么时候的得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结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心里有个声音说：拉斐尔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过。
　　我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拉斐尔似乎叫了我几声，但我不回答他，回过神，迎上他有点担心又有点隐忍的眼神。
　　拉斐尔说：“已经中午了，不过我今天没有买菜，梅丹佐殿下还是回去吧。”
　　我看了眼厨房，拉斐尔紧张地往我前面一挡。我说：“犹菲勒上次带了你做的蛋糕回去，挺好吃的，就做那个吧，咖啡有没有，没有的话牛奶也可以。”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他又不知道我今天还会来，他又不可能把自己饿死，没买菜，骗哈尼雅还行，骗我是不是太欠考虑了。
　　蛋糕放在烤箱里考烤行了，我走进厨房是看到拉斐尔在用玻璃器皿在磨咖啡。
　　他的动作很慢，磨出来的咖啡粉很细，旁边放了一个小瓶子用来装磨好的咖啡粉。
　　褐色的咖啡粉被盛在透明的玻璃瓶里，玻璃瓶放在打扫的没有一丝灰尘污垢的流理台上，正午的阳光落在盥洗池里，灶台边上是动作轻缓的主人。
　　我在这阳光里似乎可以闻得到阳光的味道，看着他的背影会觉得岁月静好。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拉斐尔微微侧过身看了看我。
　　“梅丹佐殿下？”
　　我走过去，目光从他玫瑰色发丝延伸之始的发际开始，滑行向他光洁的额头，分开注视他唯一带着英气的眉，落在他如一汪碧水的双眸，交汇着凝视他因讶异而微微张开的红唇。
　　像受到了某种蛊惑，我抱着他的腰，咬住他柔软的唇。
　　深深浅浅的探进探出，我像怀中抱着一只离了水的美人鱼，他在陆地上无法呼吸，有轻微地挣扎，却脱力地松开手。
　　拉斐尔没有哭，今天他没有哭。
　　我把他放在他房间的床上，床单颜色浅淡，他玫瑰色的发丝散落在床单上，犹如一片玫瑰盛开。
　　他在花中启唇而笑，我几乎可以闻得到茶靡的芬芳。
　　花开茶靡春色尽。
　　他在我的身下，盛开最后一场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