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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是一个术师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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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形势确实透着古怪,但截止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
我只是一个术士,而不是神仙。
这件事最大的麻烦,就是只有苦主而没有获利者。
对方好像单纯地只是把孩子们交还给苏灿,而并非想利用舆论得到什么。
“看来只有等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吐槽自己忙得停不下来吗,刚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下。”梦方行说。
正当我们引导苏灿好好回忆过往时,隔壁餐厅突然传来了宝宝的哭声,其中有个孩子不小心从餐椅上掉了下来,额头上磕了个好大的包。
“真的很抱歉,我转身拿勺子,一时没留意到才让孩子摔了。”阿姨满脸恐慌愧疚。
“待会儿让管家买几把宝宝坐的餐椅。”梦方行说。
宝宝大哭不止,伸手向苏灿要抱抱。
苏灿迟疑了下,把孩子接过来轻轻拍打后背安慰。
过一会儿他就止住了哭声,并用胖乎乎的小手去摸苏灿的下巴。
“爸爸!”他奶声奶气地喊。
苏灿虽然没有回应,但眼神却变得柔软起来。
“好奇怪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一样。”他呢喃自语。
苏灿决定给孩子们起个名字,并公开征集我和梦方行的意见。
经过我们商议决定,三个宝宝分别为:毛毛、朵朵和皮皮。
没错,磕到头的那个宝宝居然是个小女生。
这三个孩子生得都非常漂亮,眼睛圆溜溜的,睫毛都很长,皮肤跟牛奶一样光滑白皙。
看上去一岁多点的样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还不稳当,更喜欢满地乱爬。
苏灿虽然将其视为烦恼来源,却并没有因此迁怒于他们。
他甚至还耐着性子,学着给其中一个小家伙穿纸尿裤。
晚上,孩子们终于睡下,苏灿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到慵懒下楼的大狸花猫时,显得很震惊。
“你不是讨厌宠物吗?什么时候养起猫来了?”
梦方行也没多解释,只说是从阿姨那里抱来的,暂住几天而已。
苏灿走过去想摸摸它,龙龙却机警地避开了,它轻巧一跳,躲得远远的,蹲在屏风上面用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打量着我们。
“唉!你们玩吧,我得去睡觉了,最近几天都没怎么休息。”
他扒拉了两下稀疏的头发,打着哈欠离开。
苏灿进了屋子,梦方行也困得不行,跟我和龙龙打过招呼后也去休息了。
我惯例是不睡的,所以在客厅留了一盏壁灯。
龙龙跳上沙发,跟我挤在一起看平板。
夜色渐深,整个房子沉浸在安宁寂静之中。
隐约中,我听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呢喃,又像是梵音低唱。
龙龙蹲在边上,还在认真地看着屏幕,对此毫无察觉。
我闭上眼睛侧耳倾听了片刻,确定并不是幻觉。
而且这怪异的声音,像是从苏灿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关上平板,悄无声息地走向客房,龙龙大约是好奇,也随之跟了过来。
苏灿的房门没有锁,此时虚掩着留有一条明显的缝隙。
我犹豫了会儿,伸手推开房门。
屋里面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苏灿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悬挂在天花板上!
他的头发,每根都像针一样直直竖立,脚尖和身体却呈现出异常放松的姿态。
苏灿对此毫无察觉,他神情平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清晰,仿佛正在做着美梦。
窗户竟也开着,白色窗帘被风吹得高扬起来,给这诡异的房间更增添了一份恐怖气息……
龙龙蹲在门口,平日里好奇心极重的狸花猫,此时竟一步也不愿踏进去。
我伸出手,感知到房间空气中竟涌动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隐隐在与自己对抗。
“怎么了?”不远处一个声音问。
是睡眼惺忪的梦方行,看到我站在苏灿门口,他便好奇地拿着瓶水走过来。
我转过脸,发现苏灿此时已经躺回了床上,头发也没有任何异样。
倘若不是我深信自己所见,肯定以为刚才的画面只是一场幻觉。
“没什么。”我若有所思道。
梦方行往里面看了看,随手将门关上了。
“这家伙最近应该熬得不轻,让他好好休息吧。”
“嗯。”
见我离开,龙龙也立刻跟了上来。
我回到房间,对刚才的经历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清晨,我在餐桌上看到了黑眼圈明显的苏灿,他不停地打着哈欠,困恹恹的就像熬了通宵。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糟糕透了,最近都这样,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却又偏偏醒不过来。”他困恹恹道。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我又问。
“大概快一个月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感觉整个人都要垮了!”他垂头丧气道。
“待会儿我帮你写张安睡符,晚上睡觉时把它放到枕头里面,到时候看看效果如何。”我说。
苏灿很高兴,对着我谢了又谢。
管家专门买了宝宝餐椅回来,几个孩子终于可以安静地坐下来吃饭了。
虽然他们年纪尚小,但是胃口却跟苏灿惊人的像。讨厌吃味道比较重的食物,除了鱼。
至于青菜,三人不约而同地闭起嘴巴不愿意碰。
甚至挥舞小手的幅度,都跟苏灿一模一样。
“这跟你简直像到过分啊!”梦方行感慨。
“应该的确是我生的,但是具体怎么个过程我也不清楚。”苏灿自己都忍不住动摇。
吃完饭,他带着孩子们去院子里玩,我把昨晚的情况告诉了梦方行。
“整个人悬在天花板上?你确定没有看错吗?”他抚了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不会有错。”我说。
“那我待会偷偷放个针孔摄像头进去?”他征询我的意见。
“可以,但是要小心,不要被任何人看见。”我压着声音说。
晚上,我把画好的安睡符交给苏灿,目送他进了房间。
梦方行使了个眼色,我们来到隔壁客房,监控上显示着苏灿走动的画面。
他洗过澡出来,便将安睡符郑重地放进枕头里,还煞有介事地拜了拜,之后才关灯睡觉。
不到五秒钟,监控里便传来了呼噜声。
“这么快睡着?你那符咒这么灵验的吗?”梦方行惊讶挑眉。
“……可那根本不是安睡符。”我也感到很意外。
“那你给他的是什么东西?”他好奇。
“插花换斗符。”我盯着监控说。
这原本是一种给孕妇助产用的符咒,但是利用得当也可以帮助我们窥探真相。
我和梦方行坐在监控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灿已经开始呼吸平稳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十一点钟,画面中开始出现异常。
苏灿身体开始出现直挺挺的上扬,宛如一只无形大手,抓着头皮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
“这什么鬼东西?!”梦方行一脸惊悚。
“嘘!”我竖起手指提醒他。
就在苏灿快要从床上脱离时,枕头突然抖动起来,咻地取代他飞悬到了半空。
画面定格了几秒,苏灿的身体又慢慢躺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梦方行压着声音问。
“现在还不好说,再等等看。”我轻声说。
十一点半左右,苏灿房间再次传来异响,摄像头悄然转变方向,对准了门口。
原本紧锁的房门竟然被打开了,一团肉乎乎的矮小身影走了进来。
是苏灿三个孩子当中最活泼的皮皮,他看着立在半空的枕头,非但不怕,反而格格地笑了起来。
“他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咝——”梦方行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皮皮麻利地爬到了床上,然后跪趴到苏灿的胸口上。
“不可以!”梦方行立刻起身。
“你要做什么?”我问。
“你没看到他要吸苏灿的阳气吗?!”梦方行着急道。
然而皮皮却只是将脸贴着苏灿的胸口,一声不响地睡下了。
梦方行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坐下。
“可就算是这样也很不正常,不是吗?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我,苏灿的状态很危险!”他烦躁道。
“不要急,我目前还没想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我安慰他。
我们两个在隔壁守了一晚,次日清晨,阿姨才发现半夜逃走的皮皮,并将他抱回了房间。
苏灿看起来精神很好,热情洋溢地跟我们打了招呼。
“谢谢你大师,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他高兴地下床,顺带着用手整理了下头发,然后定在那儿不动了。
苏灿的指缝里,明晃晃地挂着一大缕头发。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大不了理成光头,感觉那样也会很酷!”他苦笑着说。
中午的时候,梦方行接了个电话。
"找你的。"他把手机递给我。
我很疑惑,对话之后才知道,居然是阿紫,不久前那个会用可爱咒语的疗愈师。
她遇到了一个关于蛊虫的难题,于是便通过梦方行来找我。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请教你。"我说。
"唉呀不敢!我这点雕虫小技,哪敢在您面前卖弄啊!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好了!"她受宠若惊道。
我简单将苏灿的症状说了一下,阿紫听完之后也犯了难。
"我那点水平您知道的,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问题呢,不过这两天我刚刚参加一个同行交流会,认识了一位大师!他年长又曾游历四方,想必见多识广,不过架子大了点,普通人未必请得动。要是请小方总出面,可能更容易搞定!"她说。
"本事大的人通常脾气也大,只要能解决问题,这些并没什么好在意的。"我平静道。
据说挂了电话后,阿紫便去找那位大师,对方果然对她爱搭不理。
直到后来搬出梦方行,对方才同意过来看看。
小方总也给足了对方面子,专程开了辆豪车亲自去接。
当天下午,我们便见到了秦大师。
五十多岁年纪,穿着件绣着太极图案的黑色长袍,稀疏的长发盘在头顶用玉簪固定住,看上去俨然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除此之外,他身边还跟着穿着旗袍的美女助理,郑重其事地跟我们主动介绍。
"这位就是秦学文大师,大家都尊称他为玄天一指,乃是当今玄学界的泰斗级人物。他博古通今,擅阴阳五行之术。秦大师足迹遍天下,曾孤身入荒漠、访名山,探索过无数古迹秘境,也帮无数人解决过棘手的问题。我们大师不仅学识渊博,更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如今名声早已超越了玄学的范畴,成为不少人心中的守护神!然而,我们秦大师却始终保持着一颗谦逊的心……”
"还是赶紧谈正题吧!"苏灿忍不住插话。
"这位先生,请给予我们秦大师足够的尊重,这些年我们的客人里,有富可敌国的商人,也有手握大权的政治人物,但无论他们的地位多么显赫,到了大师面前都会主动放下身段,因为他们是来寻求帮助的!数月之前,某个东南亚的国王,还曾不远千里、带着满腔诚意乘坐专机来找大师,请求他指点迷津化解国家财政危机……"女助理慷慨激昂道。
"好了好了,虚名而已,更何况这种人物,我也见过太多太多,不足挂齿。"大师摆摆手,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说。
苏灿全程一幅便秘的模样,最后忍不住小声跟我吐槽。
"这种装逼犯我见多了,感觉像个骗子!而且你看到了吗,他头上那几根毛还没我多呢!"
"嘘,再看看,我们不能以貌取人。"
……
就在我跟苏灿低声交流时,大师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小姑娘,你是对在下有什么意见吗?没关系,尽管说出来!"
全场一片寂静,梦方行也好奇地看了过来,我飞快摇头。
"没有意见,我只是头回见到您这么厉害的大人物,心情有些激动而已,请大师见谅。"
"这样啊,我看你五官颇为特殊,乃是劫后余生的坚韧之相,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乐观心态,必定能够逢凶化吉!"大师颇为受用道。
"多谢大师!"我还以微笑。
虽说刚才助理夸张了些,但这位秦大师却是有些东西的。
同行不相面,相面亦难断,他却一眼断定我曾劫后余生,说明那些过往并非全是虚言。
看到我对大师和颜悦色,苏灿态度也突然热忱起来,他主动上前握住对方的手。
"大师,救救我!你看我这头发,最近无缘无故掉得厉害,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它们重新再长出来?"
大师先是愣了下,然后才神情复杂地开口。
"在下只负责玄学领域问题,科学的事……这边建议先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