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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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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手拿起口脂,轻轻涂在唇上。
“娘娘,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挑选。”
殷嫦看了看几件衣服,葱根白的手抚过几件衣服,在最后一件绣着百花月白色衣裙停下。
“就这件吧。”
白絮:“这衣料素净,上面的百花却热闹夺目,花团锦簇却不会过于繁重。”
白蓉:“最妙的是这里面织进去的银丝,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很是夺目。”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皇后看了才会心里不舒服。皇后不舒服了,她就舒服了。
两人仔细的给殷嫦收拾妥帖,白蓉端着一面较大的镜子,对着殷嫦。殷嫦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鸾轿一路朝着嘉元殿行去,到了殿外,抬轿子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落轿。
白蓉扶着殷嫦下轿,众人连忙行礼。
唱报太监,高声道:“珍贵妃娘娘到!”
“参见贵妃娘娘。”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贵妃有孕,不必行这些俗礼,快免礼吧。”
既然不想她行礼,做什么等现在才说话,她还有的和皇后娘娘学。
“谢皇后娘娘。”
殷嫦落座,示意众人免礼。
拓跋凌被宗室绊住,险些迟了。一番行礼问安之后,众人重新落座。
“今日的宴会辛苦爱妃了。”
殷嫦淡笑着说:“臣妾不过按照旧制操办,费不了多少心思,不必去年皇后娘娘到心思巧妙。况且臣妾身子不便也没多出多少力,都是顺贵嫔在操持。”
拓跋凌闻言笑着说:“朕一会儿重赏顺贵嫔。”
“那臣妾可记下了,陛下可不要赖账。”
拓跋凌佯装生气,“朕怎么会赖账,爱妃可不要污蔑朕。”
皇后看不过两人打情骂俏,开口打断:“陛下时辰不早了,开始吧。”
拓跋凌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殷嫦自顾自的吃着桌上饭菜,皇后注意到殷嫦的样子,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
珍贵妃且由你得意几日,等你肚子里那块肉掉了,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之前本想着先除了顺贵嫔,将傅才人拉过来。没想到反而惹了一身骚,宫权被夺不说,还惹的陛下起了疑心,真是得不偿失。
希望这次能万无一失,要不然在动手可就难了。
殷氏有孕之后变得谨慎许多,承乾宫的门都不怎么出,这让她下手的机会也小了不少。
“公主小心鱼刺。”
皇后的思绪,被大公主奶娘的话打断。皇后瞥了一眼,大公主,对啊,大公主。
她怎么忘了,贵妃现在有孕。大公主的地位最危险,要是贵妃生的是皇子就算了,要是公主,那么贵妃便是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在意大公主这个别人的骨肉。
大公主年幼不知道事情重要,不要紧。她身边的人,总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爱妃,怎么了。”
殷嫦感觉腹痛难忍,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口:“臣妾……臣妾…”
“爱妃,歆歆。太医!太医!”
拓跋凌抱起殷嫦去了内殿,众人不明状况,不过猜也猜到,可能是贵妃出了事。
贵妃如今孕有龙胎,若是出了事可是非同小可。
“这是出了什么事?”
“瞧着样子,怕是贵妃不大好。”
先开口问的夫人,“你这不是废话,是个有眼睛都都能瞧出来。”
“陛下那么紧张,别是龙胎有恙吧?”
“像是,不过这宴会可是贵妃操办的,贵妃怎么会自己害自己?”
“贵妃自然不能自己害自己,可是别人就说不准了。贵妃本就势大,要是生下皇子,可是要直接威胁到皇后地位了,难保……”
最后的话妇人没说,不过聪明人都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
确实这是个好的动手机会,贵妃自己操办的宴会出了问题,旁人怀疑也不会怀疑到皇后身上去。
皇后也是如此,起初她还洋洋得意,还没等到她出手,贵妃姐出了事。妾就是妾,身份高贵又如何,老天都站在她这一边。
转而皇后脸上的喜色就不见了,贵妃出事最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她。莫不成这是贵妃做的局
皇后这一番胡思乱想,不由得心焦起来。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贵妃休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想到这里,皇后连忙起身朝着正殿走去。
一路上宫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皇后步伐凌乱的走进殿内。
“参见陛下。”
拓跋凌正担忧殷嫦情况,见皇后进来挥挥手示意皇后起身,便继续盯着床上的殷嫦。
“陛下,不知贵妃如何?”
拓跋凌没说话,好在太医诊完了脉,缓解了尴尬。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是勿食了活血之物所致,好在贵妃娘娘所食不多,不然只怕龙胎不保。”
拓跋凌怒不可遏的掀翻了手边的茶盏,“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贵妃和龙胎动手!”
春寿下去调查,看着春寿离开的身影。皇后眼皮莫名的狂跳起来,给谷雨使了个眼色。
谷雨悄声退下,没多时神色匆匆的赶了回来,在皇后都耳边说了什么。
这一折腾,宴会也早就结束了,只是各宫的嫔位都很“关心”殷嫦,守在殿内没有离开。
皇后和谷雨的动作才不至于明显,皇后听完谷雨的话,浑身一冷,脑门上都出了不少冷汗。
眼神在殿中搜寻一圈,对着谷雨吩咐了一句。
谷雨领会,给姜才人身边的宫婢使了个眼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殿内的嫔妃来说,邀宠的机会也变成了危险,有聪明的已经找借口离开了。
姜才人显然不在此列,尚且不如卓御女头脑聪明,依然在殿内杵着。
容娘掐着春寿回来的点,上前一步请罪:“陛下恕罪,奴婢该死,不该替我家主子隐瞒。”
“你这个贱婢,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拓跋凌冷声说:“说下去。”
姜才人打了个哆嗦。
“才人因为禁足一事对贵妃娘娘怀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奴婢也是偶然得知,可一直不清楚姜才人的具体计划,如今在宴上贵妃娘娘出了事,奴婢这才知道才人做了这等掉脑袋的事。”
姜才人辩解:“臣妾并未做过这些,陛下明鉴啊!臣妾之前无知冲撞贵妃,可臣妾已经虔诚改过,段不会做这等对尚未出世的孩子出手的事。”
拓跋凌看着姜才人,好半天才冷声说:“你是不敢,那她呢?”
手指的方向,正是皇后。
皇后强自镇定:“陛下,臣妾岂会做这等事。不说别的,就说臣妾身为皇后,陛下多年无嗣,臣妾就该好好善待贵妃,善待贵妃的孩子才对。且无论是那个嫔妃所出,臣妾都是她都母后,臣妾又岂会害自己的孩子呢?”
“待所有的皇子如亲子,这种话皇后你也说得出口,也不怕早了天谴吗?”
皇后扑通一声跪下,“陛下为何不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更何况臣妾和贵妃一向姐妹情深,臣妾又岂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巧言令色!你不必在这儿装模作样,等审过了姜才人和这个贱婢,此事自有论断。”
皇后推出姜才人已经是最差的一步棋,既然做了那就做的彻底一些,她不能出事,只要过了这一劫,她还是那个尊荣无上的皇后。
至于姜才人一个庶女,能为她做些事,是她都荣幸才对。
皇后心里清楚,即便她逃脱了,她怕是也要自己阵营的人和自己离了心了。毕竟连自己妹妹都能舍的人,谁知道那一日,她会不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可她别无选择,不舍了姜才人,只怕她会陷入更被动的境地,贵妃当真是好狠的心,竟然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殷嫦痛昏了过去,并不知道众人的争吵。
拓跋凌坐在殷嫦的床边一脸的担忧,看着殷嫦憔悴惨白的娇颜,更是心疼不已。
心里恨不得现在就除掉皇后这个毒妇,给自己和歆歆出气。无奈现在时机没到,皇后还没有重大过错,便是勉强定罪废了皇后。
众臣只怕会不服,还会责怪他偏宠贵妃宠妾灭妻,苛责皇后。到时候反倒会让歆歆陷入不利,他既然做了让歆歆做他妻子的打算,就绝对不能让歆歆名声有任何的污点。
殷嫦要是知道拓跋凌如此大费周章,处心积虑的为她着想,怕是要觉得可笑不已。
姜才人能被送入宫,姜家人自然有把握掌控住她。
最终姜才人一个字也没招,皇后依旧安然无恙,丝毫没有被牵扯到。
姜才人的连个水花都没掀起来,宛若一粒沙入了湖,毫无波澜。拓跋凌对皇后是万分憎恶,直接下旨禁了皇后足,连借口都懒得找。
皇后神情恍惚的走出了嘉元殿,没有宫权,又被禁了足的皇后那和被废掉有什么分别。
没想到贵妃的城府竟然这样深,是她大意了,竟然被贵妃耍的团团转!
这次她认了,等她东山再起,她第一个就把贵妃压下去,觉不能再给她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