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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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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的大雁在空中轻啼,笼中鸟儿羡慕的发出婉转的鸣叫。
修长的手拿着白玉做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给笼中的丝雀为着食儿。
丝雀闻到食物香气,瞬间忘了自己那一点点对自由的向往,蒲扇着双翅,飞到了小碗边,小脑袋一啄一啄欢快的吃起来碗中鸟食。
“王爷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是……”
城王喂完了鸟,不紧不慢的问:“只是什么?”
“奴才不明白,皇后若是养着傅才人肚子,机会岂不是更大?王爷为何要现在对付皇后呢?”
城王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不达眼底,眼中满是轻蔑:“确实有利,不过你也要明白,皇后畏惧高位,不是那么好把控的,更何况皇后之所不能生育,也是本王所为,若是皇后他日知晓,难保她不做什么,届时也是个不晓得威胁,反倒是养虎为患了。”
下属点点头,表示明白。
城王谋划多年,一步步都算计的很到位。皇后为中宫,城王直接断了皇后的子嗣。
至于殷嫦,城王只是让人在拓跋凌耳边稍加挑唆,便让拓跋凌自己对殷嫦出了手。
这一下直接掐灭了,两个家世最高的女人生育皇子的可能。
至于良妃,那个傻女人被他三言两语的哄住了,对他死心塌地,绝对不会背叛她生下拓跋凌对孩子。
可以说拓跋凌对整个后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只是可惜,当初他多次接近贵妃都没能成功,贵妃一直不为所动,他就不明白了,除了出身,他哪里比拓跋凌那个蠢货差劲了。
就因为拓跋凌那个蠢货是中宫嫡出,所以他就能得到一切。就因为他生母是歌姬出身,所以他就无缘大位。
凭什么?
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才是最适合大位的人!
拓跋凌现在才只是一点点,你的皇位,大周的江山,也该“物归原主”了!
殷嫦你为了拓跋凌甘愿做妾,连本王许诺的正妃之位都不屑一顾,早晚有一日,本王会让你后悔的。
“王爷英明,只是贵妃必定不是真的有孕,等事情暴露,皇后势必复起,到时候没了和皇后制衡的人,傅才人岂不是又被皇后捏在手里了。”
城王:“本王自有打算,等贵妃因为假孕失势之后,皇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届时王爷的孩子便是唯一的皇子,到时等皇子等位,王爷便是摄政王。万人之上,在没人能左右王爷。”
“摄政王?”
他可不是为了当一个小小的摄政王,等傅才人的孩子登位,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禅位”给自己,到时候才是真的万人之上。
大周的天子,那时他才算完成多年的夙愿,到时在没有人能诟病他的出身,他的母妃便是皇太后,他便是中宫嫡子。
到时候,他倒要问问殷嫦还会不会看不起她。
真是可悲的自尊心,就是因为城王的自私,造成殷嫦上辈的家破人亡。
拓跋凌是刀子,城王就是诱因。殷嫦恨拓跋凌,是因为爱被辜负,恨皇后和傅昕是因为两人伤害了她都家人。可城王确实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城王是真的在意殷嫦么?
追根溯源不过是因为殷嫦出身和相貌罢了,征服殷嫦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并非出身不好,并非无能,来满足自己可悲的自尊。
殷嫦对拓跋凌,和城王对殷嫦则是完全不同。
无论是城王还是拓跋凌,对殷嫦的情感都是有着别样的目的。
殷嫦则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太过太真,不懂的算计,爱一个便只知道全心全意的为他好,想尽办法的对他好,不让他为难。
正如之前殷嫦尊敬皇后,为了拓跋凌循规蹈矩,不错规矩。看清拓跋凌之后,又决然抽身。
城王自认自己隐蔽,实际上已经露了不少马脚。
拓跋凌不必说,前世城王把他拉下皇位,自然清楚。
殷嫦上辈子死的虽然早,但是殷嫦记起前世因由之后,便早已在皇后和傅才人身边安插了人手。
这次出事之后殷嫦也有所怀疑,皇后已经对顺贵嫔出了手,在对她出手未免有些蠢。
皇后做事一向周密,岂会做这种一戳即破的事。而且姜才人被推出来,也略显匆忙。
虽然姜才人不得用,但是皇后也不该轻易的舍弃掉。姜才人这次被推出来,倒像是无奈之举。
殷嫦无聊的坐在床上“养胎”,脑子回顾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殷嫦:“搁哪儿吧,等凉一些在喝。”
白絮依言搁下药盏,“娘娘,正如您所料,此事确实不是皇后所为,皇后现在也是懊恼不已,正一个劲的调查背后之人呢。”
“不是皇后?那是谁……”
难不成是傅昕?倒也不熟没有可能,傅昕现在有了身孕,拓跋凌会提前计划也说不定。
只不过前世是她先倒下,这辈子换成了皇后罢了。
皇后倒下,下一个是不是就该是她了。呵呵,拓跋凌,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娘娘,陛下过来了。”
说话间,拓跋凌已经到了暖阁里。
不等殷嫦起身就握住了殷嫦的手,坐在了殷嫦的身边。
一脸担忧,语气略显小心的问:“歆歆可好些了?”
“臣妾并无大碍,陛下何必兴师动众的,到时候大臣们又该言陛下的不是了。”
拓跋凌想到今日朝堂上大臣明里暗里的话,心里不大痛快,更不想皇后出来了。
“不必理会他们,没什么比得上你和皇儿重要。”
殷嫦忍着恶心,和拓跋凌虚与蛇尾:“皇后毕竟是中宫,要不了多久,番邦使臣就会来京,皇后不出面,难免会让他人多还揣测,不利于边疆安稳。”
“歆歆考虑周详,不过还是等使臣到京在放皇后出来吧。此事毕竟由她一手造成,不能治皇后的罪,总要给她一些惩罚。”
殷嫦轻轻应了一声。
“陛下不必太动气,臣妾已经感觉好多了。”
拓跋凌一脸担忧,手轻轻的搭在殷嫦的肚子上,“不可大意,歆歆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的好,其他的事都交给顺贵嫔好了。”
“陛下安心,臣妾会注意的。”
“嗯,朕知道你喜欢热闹,等歆歆平安生下皇嗣,朕带你和皇儿去行宫散散心,好弥补你。”
殷嫦闭上眼,不愿意看拓跋凌。拓跋凌只当她累了,脸贴着殷嫦的的侧脸抱着她。
“陛下,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成样子!”
“参见陛下,参见贵妃。陛下息怒,我家主子腹痛不已,怕是不好,顺贵嫔娘娘又忙着处理宫中的事无暇顾及,奴才无法这才贸然打扰。”
殷嫦:“陛下不如去瞧瞧,皇嗣为重。”
拓跋凌才懒得去看一个野种,不耐烦的说:“朕又不是太医,去了她便能好了?春寿,你去叫个太医给傅才人看看。”
“是。”
“陛下,您还是亲自过去瞧瞧吧。有孕的人最为敏感,容易伤心难过,若是损了龙胎,便不好了。毕竟那是陛下的骨肉,臣妾不希望出岔子。”
歆歆如此通情达理,事事想着他,他之前怎么看被傅昕那贱人蛊惑住了。
孩子不是亲骨肉不说,最后还被城王那个贱婢所出之子夺了皇位,真是可恶至极。
处置傅昕不难,难得是背后的城王,不把他除掉,简直寝食难安。
光除掉一个傅昕,势必让城王有所警觉,若城王伏蛰下去,现在的有利,便会变的不利。
“朕听歆歆的。”
也好,去瞧瞧也不废什么功夫,还能让歆歆少引人注目些。去了钟粹宫,待在正殿也一样,总之他是去过了。
白蓉闹不明白,她总觉得最近娘娘对陛下貌似淡淡的,不似之前亲密。有的时候,她都觉得娘娘是在赶陛下走。
“娘娘,您怎么让陛下走了,那个傅才人又有孕,要是陛下高看了她,岂不是要威胁到娘娘。虽然她是庶出,可是陛下自私稀少,但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万一……”
殷嫦不在意的摆弄指甲,“这样才显本宫大度,陛下也会更怜惜本宫。”
话是这么说,不过殷嫦心里清楚,她不过是厌恶拓跋凌罢了。
不是信不过白蓉和白絮,隔墙有耳不得不防,有些事她自己清楚就好了。
白蓉见殷嫦如此说,也不在提了。娘娘不喜欢陛下其实也好,娘娘现在有了皇子做倚仗,也不一定要全心全意的依赖陛下。
自己的骨肉,总是比不可抓的情谊可靠。以娘娘到出身,哪怕只是生了个公主,以后也能自由自在的,没人敢欺负。
“本宫手上的颜色淡了,你叫白果去调个艳丽颜色。”
“是。”
白果端着蔻丹盒走过,盒子里的蔻丹都是没一旬重做一次,以便娘娘使用。免得娘娘有兴致做指甲,还要娘娘等着,坏娘娘的性质。
殷嫦性质极好的染起了指甲,拓跋凌这边不耐烦的去了傅才人的偏殿略坐了坐,装模作样的关心一番。
转而便去了正殿,傅才人见拓跋凌关怀,心里窃喜不已。贵为天子又如何还不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陛下自己稀少,便是她身份低又如何,她那个姐姐还不是靠她的肚子,才得意晋封的嫔位。
还是姨娘想的深远,早早的想办法觉了傅玥生育发可能,要不然怕是傅玥也跟着遇喜了。
现在傅玥只能乖乖的伺候她,护着她的孩子,不能出一点差池。
想必正殿里,必定很热闹。
和傅昕想的完全相反,拓跋凌倒是没怎么责怪傅玥,而是给面子的和傅玥一同用了膳。
“贵妃现在有孕,一切以贵妃为重。贵妃这又是头一胎,朕这心里实在是担心的很。”
顺贵嫔:“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为陛下诞下皇子。”
“贵妃福泽再深厚,也怕小人有心算计。你和贵妃交好,多多帮着贵妃一些。”
顺贵嫔:“都是臣妾应当做的,贵妃娘娘仁厚,对臣妾也是多有帮助。”
“嗯。傅才人虽然有孕又是你妹妹,但是你要明白孰轻孰重。”
顺贵嫔没想到拓跋凌竟然会告诫她,外界传言陛下对贵妃颇有忌惮,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陛下如此情真,若是假的,未免太可怕了些。
心中心思电转,嘴上忙应声:“臣妾谨记。”
“傅才人无事便可,不必太过仔细。”
“是。”
陛下子嗣不多,按说该很在意才是,怎么陛下一副全然不在意发口吻。
也可能陛下心中只有贵妃,不想别人的孩子影响到贵妃地位,难道皇后娘娘多年无嗣也是这个缘故吗?
这却是傅玥想多了,殷嫦要是知道怕是要大笑不止。拓跋凌就算是喜欢她,也绝对不可能为他算计自己的子嗣的。
“傅才人闹出动静到底是你的过失,朕便罚你三个月月俸,以示惩戒。”
“臣妾遵旨。”
“朕还有事要处理,便不久留了。”
“恭送陛下。”
正殿里的事被桂花添油加醋的告诉给了傅才人。
“主子,陛下斥责了贵嫔好一阵子呢,还罚了贵嫔三个月的月奉,责令贵嫔必须照顾好主子。”
“那是自然。她也就是命好占了个嫡出的名头,要是本主和她的出身换换,说不准现在本主已经是四妃之一了。”
桂花:“那还用说,贵嫔承宠再多,肚子不争取也是白费。只是可惜上去的事情没成,要不然主子现在都是一宫主位了。”
“皇后做事也不可靠,还是要王爷出手才行。看来傅玥的事,也要王爷出手解决了。”
桂花点点头,“奴婢这就递消息给王爷出去。”
白白的鸽子,飞到城王府里。管家拿下鸽子身上的字条,将信件交给城王。
城王看完之后,直接将纸条撕毁塞在了一旁的鱼池里。
“傅昕这个蠢东西,她以什么口吻和本王说话,竟然敢命令起本王来了。”
“王爷消消气,犯不着为这个气着自个儿。”
城王:“她也不动脑子想一想,皇后刚出事,顺贵嫔就出事,谁会看不出问题来。即便把事情推到贵妃身上,拓跋凌一时也不会处置贵妃。”
“王爷的思虑,她一介女流岂会明白,王爷可是要成就霸业的。”
城王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