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所谓切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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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远师兄。”
因为看了几乎半夜的书，玄远今天早上并没有早早地去卷云台练剑，而是睡到早课前才起来，他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了玄霄站在了不远处，而先他一步出来的玄震师兄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看戏模样双手环胸不丁不八地站在了玄霄的侧后方。
玄远微微一愣，还有些迷糊地歪了歪脑袋，精致的脸上很符合心情地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女子的俏丽，然后孩子气地揉了揉眼睛。
玄霄显然没有想到昨日给他留下那么深刻的温和强大的印象的玄远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也愣住了，顿了半天没有开口。
玄震等了会，看着琼华众弟子都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不由得有些心焦，忙开口打断了师兄弟的眼神交流。
“玄远师弟，早课。”
玄远原本迷茫的眼神渐渐聚焦了起来，变得清亮而又带着一丝冷漠，脸上也重新带上了温和的笑意，深深的倦怠被隐在了眼底。
“玄霄师弟，有什么事？”
玄霄也不矫情，直截了当地开口。
“我想和玄远师兄比试一场。”
玄远上下打量了玄霄一遍——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和他们是同一款式，看起来却更加的奢华和霸气，长长的后摆虽然有些妨碍行动，却在回旋转身的时候带起一股张扬的气势，眉眼虽然内敛了气势，却隐隐露出了桀骜，还有被遮掩住的疲倦——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玄霄腰间的佩剑上。虽然比不上羲和望舒湛泸那样的神兵，却也算得上是一把好剑了。
但是……
“你打不过我，现在。”
毫不遮掩地开口，玄远带着柔和笑意的唇角勾起，眼底却射出犀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刃。
“所以，不是比试，是指导。”
玄霄顿了顿，薄薄的嘴唇紧紧抿起，半晌才开口。
“好。”
玄震远远地看到太清他们的身影，也看到了太清对着这边明显视而不见的态度，不由得暗暗叹了声——师父啊，我知道你很满意你的两位得意弟子互相切磋，但是你也不要偏心偏的那么明显好不好，你没看到重光长老的脸已经沉了下来看向我们这边的眼神也明显的是写着思返谷多少天的模样了吗……
当然，叹气归叹气，对于玄远的剑术指导，玄震还是很好奇的，自从那一次和蜀山的道桓比试后，玄远就极少在人前展示他的剑术，即使是他，也只能从夙瑶下山历练时展现出的一次比一次精湛的剑术推断出玄远的剑术可能已经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境界……
“卷云台还是醉花荫？”
“卷云台。”
玄远果断地开口，现在大家都在早课，没有人会去卷云台，所以平日里为了避开师姐师妹师兄师弟如狼似虎的莫名眼神而去的相对来说比较隐蔽的醉花荫也就没有必要了。
而且……
“阿瑶她们比较容易找到。”
玄霄没有发表意见，醉花荫里盛放的凤凰花虽然美丽，但是那份美丽对于修为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对了，夙莘最近怎么没见到什么动静？”
玄远的眼角扫到了一个居然乖乖地出了早课并且还真的练习起剑术的身影，有些疑惑。
“她最近和玄勉对上了，”
玄震长叹了口气，单手揉了揉额角。
“明明一个是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滑头，一个是闷在房里研究机关术恨不得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的闷头，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对上的，见了面就要掐架，为了和玄勉的一次争辩，夙莘已经老老实实坚持上了七天的早课了……”
“……”
玄远沉默了，然后笑了起来，不同于之前的只是勾起唇角带起一丝笑意，这次的微笑是带着纵容无奈和宠溺的深深的笑意。
“玄震师兄，你似乎忘记了夙莘的性子啊。”
玄震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也笑了起来。
“我还真忘了。”
玄远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应该好好关照却被他和玄震齐齐忽略的师弟……
“玄霄师弟，相信昨天玄震师兄已经带你看过了卷云台，那里平日比较空旷，环境也很适合练习……”
看到玄霄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玄远突然发现这个师弟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你尽量去醉花荫练习。”
玄霄脸色一沉，眼神里带了一丝为不可见地鄙夷。
“师兄是不想别人打扰吗？”
不想，他话音才落，就看到玄远尴尬的别过脸，玄震哈哈笑了几声，才拍拍他的肩膀解释。
“阿远是怕你被别人打扰啊。”
玄霄避开了玄震的手。
“被别人打扰？”
玄远还没开口，就被玄震抢了个先。
“其实，琼华的师姐师妹师兄师弟，是很亲切的，”
他打量了下玄霄的俊俏的脸蛋和不壮硕却是蛮结实的身材，在瞅瞅玄远俊秀的脸蛋和即使穿了一层又一层仍显出纤瘦的身形，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尤其是对师弟你们这样的，特别热情。”
玄远无奈地笑了笑。
“是啊，很……热情……”
热情到时不时拿诡异地眼神看着你，时不时窃窃私语地对象是你，时不时借着练剑时候的失误蹭过来……
这种现象，从他和道桓比了一场后越发的明显——恩，下次看到道桓，一定要记得让他交出几张蜀山的道符作为补偿！
玄霄细细地看了看玄远的笑意，点点头。
卷云台上的风很大，玄远伸手将被吹起的头发撩到了耳后，宽大的袖袍被吹得飒飒作响。虽然可以用剑气使得自己处于大风中已然巍峨不动，但是玄远还是更喜欢这种翱翔在风里的感觉，以前下山总是会用剑气抵挡风势是因为阿瑶的身体还弱守不住那么大的风，现在没有这个顾及，玄远就基本上放任风吹了——似乎风也颇为特殊对待玄远，玄震试了一次后被吹得直接凌乱了，偏偏玄远每次都能保持一个飘飘欲仙的潇洒模样。
“师弟，”
他转身面向身后停下脚步的玄霄，脸上的笑容柔和却又奇异地显得犀利。
“琼华的剑法，其实着重的并不是招式，但是它究竟注重的是什么，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解释。然而，对我来说，剑就是剑，即使它是我的伙伴我的对手我的工具，它也还是剑。”
玄震嘴角一抽，几乎没有忍住——阿远啊，你这话明明是不久前师父说的那个的翻版嘛，只是把师父说的‘对我来说’改了改而已……
玄远的剑依旧很纯粹很简练，但是玄震却看出了那越发凌厉的锋芒，每一剑，都是绝杀。三才朝元四方敛肃刺芒剑化象真如剑太乙剑诀五灵归宗千方残光剑上清破云剑归原真诀剑啸九天，琼华的剑招无论是最基础的还是最高深的，在玄远的手里都是最直接却也是极具伤害的攻击。
而他接下来使出的剑法，更加的简练，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如同在眼前绽开了一朵绚烂但是长满了刺的花，让人在意乱情迷中忘却了危险。
“师弟，你又进步了……”
半晌，玄震才开口，表情有些奇怪，却也是有些释然。
“不知道现在和蜀山的道桓比，你们谁更厉害。”
玄远收剑入鞘，披散着的头发被山风微微撩起。
“我比他厉害一点，但是如果用上道符的话，胜负就是五五之数。”
玄震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了一旁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作的玄霄。
玄远勾了勾唇角，眼神也落在了玄霄的身上，在这个师弟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初被师父的剑术折服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所谓切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