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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萨渝/补档】温馨三十题二十三——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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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萨渝/补档】温馨三十题二十三——我回来了
PS:拟人化处理,城市描写处理较少,有隐喻
说句实话,重庆一直搞不懂拉萨在想些什么。
自打自己有意识以来,就一直跟在蓉姐和四川组其他的姐姐身后,没有离开过这片被群山环绕的土地。
已经不记得四川组不被重视的日子有多么久了,也许直到宋校,也许更久,似乎像是与世隔绝一般,蓉姐她们一直做着自己的事儿:爬着自己的山,种着自己的蔬果,似乎班长的变化校园的更迭都与她们没有干系。
不论是奠定基础的秦校汉校亦或是扬名天下的唐校,巴蜀似乎都是被隔绝的地方。除了唐校后期逐渐独立起来的蓉姐在班长严重几乎有了点存在感,其他的时候简直不值一提。
那种存在感不是重视,不是给予众望,而是一种眼中钉的仇视。重庆躲在成都的身后,觉得那道刺拉拉的眼光,太伤人了。
班长和校长的衣食住行一般都依靠中原附近的水路运输带,重庆不记得自己的宿舍是什么时候分配的,不记得四川组不如说巴蜀组是什么时候搬进这个古老的校区的。古老而又偏僻与世隔绝的校区,努力的结果是招来仇视,于是只能平庸。
毕竟这个校区,离当时校长的两个心头大患,太近了。
重庆甚至不记得,自己拥有完整的记忆,拥有独立的寝室,甚至自己开始叫重庆以重庆的身份出现是什么时候了。有时候重庆会想,那些天子脚下的学生们知道自己吗?知道自己属于中华女校而不是吐蕃亦或是......那时的云南组。
但是有一点重庆一直很清楚,重庆一直不了解拉萨。
记忆尚且朦胧的时候,重庆就记着拉萨锐利又复杂的眼神,深红色的半袖藏袍,宗教性质的大金耳环,以及一直栖息在拉萨肩膀上的金雕。
是一样锐利,还有些让人战栗的眼神。
吐蕃组那时候是真正令人难以捉摸,他们不断袭击着汉校,直到唐校来临也没有丝毫改变。
重庆记得自己还是被成都抱着,牵着小手拉着的时候,虽然巴蜀组不怎么受重视,也能感受到当时的班长和拉萨之间类似剑拔弩张的气氛。
为了不同的信仰,为了彼此的独一无二,因为那时候班长说:非吾族者,其心必异。
第一次见到拉萨嘴角微微含笑,是在当时的吐蕃女校和唐校友好交流的见面会上,长安姐姐笑得特别大气,似乎是对于这样的交流会期待已久,但那个笑容重庆见过很多次,因为当时和唐校友好交流甚至互派留学生的女校,实在太多了。
那时候拉萨的笑容很浅,双目微闭似乎还在考虑着其他的事儿。但是这种好景,似乎是不长。
唐校的光辉事迹值得每一个女校的同学津津乐道,真可谓是校史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很多时候,包括那时候的长安姐姐自己在内,笑容里都少了许多的真心。那时候有许多学校来中华女校或是商业交流或是学术交流,长安姐姐说是国际的班长也毫无问题,但——谁也不知道微笑的背后有多少血腥或是谎言。
多年之后重庆依旧无法把那个曾经向长安姐姐低头鞠躬称为老师的人,同那个嗜血到一把砍去南京3000年长发的人相提并论,不过不论什么时候,那个人的笑容里都只有隐藏着的谄媚。
之后又过了不久,长安姐姐被背叛再也没有当过班长了,女校进入了一段四分五裂的历史,不知道各位姐姐们是如何思考的,但是那个时候,这个女校毫无凝聚力可言,重庆这么想着。
北方的各个组以少数民族的同学为代表开始和汴姐、临安她们开始了长时期的割裂分占,说不清谁对谁错,更分不清谁才是正统的女校。
让重庆感到沮丧的是.....若按照中原甚至南方各位姐姐的想法,若关中华夏代表的汉族才是正统,那么原本是西南蛮族的我们,又算什么呢?
重庆从不敢用这个问题去困扰蓉姐她们,毕竟乱争之中,她们也在忙着揭竿而起。
战火纷争的岁月里,吐蕃组几乎被班长们所忘记了,即使偶尔在寝室的阳台眺望远方,也只得瞄见她们在高耸入云的海拔之上仿佛不与一切相争的样子,拉萨尤为如此,凝眸于远方却不注视任何一处,那种空灵简直和平地之上的厮杀处于两个次元。虽然她厮杀起来,可能比平地上任何一位都要勇猛。
令重庆印象深刻的,是吐蕃不如说是西藏组正式进入中华女校的那一天。元校校长强硬的武力征服手段,令女校里一下子多出了不少组,西藏组也包含在内,她们都说着不同的语言,但是眼神中却暗含着对元校武力手段的怯懦无奈,甚至还有暗恨。但西藏组似乎不太一样——
西藏组表现得很服从,似乎她们的信仰令她们本身就与世无争,办完学籍手续之后她们便又即将步步升云,拉萨则留下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不同的语言阻隔了重庆和拉萨的沟通,但从本能上判断,拉萨说那句话的时候心情不坏。
后来从组里会学藏语的姐姐那里得知,那是“我们回家”的意思。重庆想着,什么时候拉萨也能够对着我们,对着中华女校说出:“我回家了”呢?
虽然重庆自己觉得,她也无法坦诚地说出这句话。
但是很快,命运的龙卷风将她们四分五裂之时,这句话便能够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当自己的寝室被大和女校监控,不得不做着大和女校布置的作业时,重庆时常会有一种卑劣的心态:虽然自己不是汉族,但是中华女校也比大和要好得多.......
这时候重庆才意识到,可能凝聚力不在危急时刻,自己根本不会发现。
偶尔凝望西藏组的寝室,即使偶尔会听到《天佑女王》甚至三色旗的出现,但是金雕相伴的萨萨从来没有露出过元校时期的淡然和唐校时期的微笑了。
萨姐是不是也想着独立,也蒙古女校一样——重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病床上,左手紧紧缠着红带子,右手揪紧了大腿的止血带。虽然没有像被长沙紧急背回来的南京那么严重,但是重庆要下床也得修养将近一个月。
担忧焦虑的心情在战火的步步逼近中毫无安身之处,重庆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那么执着与南京留下的红带子:是因为共同的建设信仰?是因为同为中华女校的华夏子孙?还是仅仅因为,比起烧杀掠夺的大和,自己更偏向习惯性作祟的中华女校。
她身上流着土家族的血,也算不上炎黄子孙。
“你觉得我会到哪里去呢?”长沙她们到达西藏组的时候,重庆作为熟悉地势的人员也在其中,那时候的拉萨依旧是一派淡然,看着远处的连绵雪山不置一词。
“我的家.....在哪里?”金雕在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展翅高飞,飞过珠穆朗玛,飞越喜马拉雅,可能到达了其他的女校,可能一直盘旋在云彩之间,但最后,它回到了拉萨的身旁。“在这彩云之上,在这高原之间。”
拉萨没有拒绝解放自己组的提议,更不像蒙古族,对西藏组的去留只字未提,但是看到拉萨笑了后,重庆莫名地觉得很安心。
“你觉得现在的女校还是中华女校吗?”重庆觉得,拉萨的眼神变得平和了,平和了许多,是宗教的原因吗?
亦或是......信仰?
“当然还是中华女校,不过,已经不仅仅是华夏的女校了。”
重庆轻抚青海寝室流下的细流,经过许多组的寝室之后,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改道,终于汇入了汪洋大海。
青海西藏师出同家,而这中华之河流所经之处,即是中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