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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哈/齐/连】温馨三十题二十一二十二合并——东北大乱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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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哈/齐/连】温馨三十题二十一二十二合并——东北大乱炖
21.相隔两地的长途电话(哈齐)&22.百年后用时间见证(哈尔滨大连)合并,
然后标题是因为我起不出名词了呜呜呜
“丫头,下次别打长途电话回来了,浪费钱。”
虽然上个月齐齐哈尔这样和自己说了,但是每个月都到宿舍楼下的公用电话这里报道已经成了哈尔滨的习惯。
所以正当她傻乎乎地站在宿舍楼一楼时,才回想起齐齐哈尔的这句话。
“如果你要用宿舍电话的话,你先用吧?”
似乎是觉得她呆站在一楼门口有些奇怪,屋内已经拿起了电话听筒的大连笑了笑。
“不,还是你先用吧,你先来的。”哈尔滨有些匆忙地摆了摆手,忧虑着自己再打长途电话回去会招来长姐的一顿乱骂。
不过从小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也不差这一回,电话还是要打的。
哈尔滨这样想着,摇了摇头,正好瞧见大连放下了听筒,有几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已经打完了吗?”哈尔滨倒是有几分意外,她觉得一女孩子向家里保平安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们家简单粗暴的相处模式一样,“明明才1分钟不到。”
“不,”大连的马尾轻微摆了摆,脸上洋溢着故作轻松的笑容:“我打起电话来没完没了,还是哈尔滨你先打吧。”
哈尔滨连声应了应,还是觉得大连的笑容不自然极了。
她一边在电话号码之前拨上区号,一边用余光观察大连的反应,和所有等待电话的无聊女孩一样,大连在宿舍楼前徘徊着,却没有那种想要迫切接触电话的期待感。
“喂?姐,”哈尔滨也因疑惑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对,一个月一回我又打回来了。”
“你个臭丫头不是说别打电话回来了吗!嫌钱太多啊!”粗暴而又熟悉的喊骂声从电话那头冲了过来,连本来织着毛线的宿管阿姨也被这高分贝所吸引探出头来看看是不是哪个失足少女惹事儿了。
“没有,报平安嘛。”当你处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之时,故乡的一切都会引起你的怀念,哈尔滨听着久违的斥责,倒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才是冒着被长姐训斥也要打电话回家的原因,在相隔千里的远方,哪怕听到一句家乡的责骂,也是值得的。
“家里还好吗?黑瞎子怎么样了?”哈尔滨很难形容这种感受,本来因为家中是落后小镇而想着到大城市来读书见识眼界,却发现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在无人依靠的城市,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的亲人,“大庆她们明年就考大学了吧?”
不知不觉地,一楼的钟面上分针以划过了一段弧度。
当哈尔滨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时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啰嗦和失礼,“大连真对不起!我说了这么久!”
瞥了一眼钟摆过了一刻的“无声斥责”,哈尔滨只觉着这么冷的天自己脸上的温度却在蹭蹭蹭向上蹿。
“没事儿,和家里打电话长点时间挺好的。”大连揪了揪自己睡裙的裙摆,这次的笑容自然多了,虽然苦涩也多了,“那我去用电话了?”
“你用你用。”哈尔滨快步走到楼梯口,免得自己打扰人家打电话。
她自认不是什么多管闲事亦或是在背后长嘴说人家的人,但是大连奇怪的笑容让她很在意,有几分不舒服。
但是今天和家人的通话,让她很快便忘却了这份不适。
这所理工科院校的女生不算多,在这里智能手机遍地走的年代还用宿舍公用电话的女生就更少了。
哈尔滨寒假回家时思索着让齐齐哈尔把老人机换了方便联系,结果又是一顿关于时代问题的争吵,最终当然还是不了了之。
当姐妹们都在你身边的时候,用什么款式的手机都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只不过是个装饰品或是游戏机罢了。
算了,来打长途电话就长途电话吧,听齐齐哈尔唠叨念叨半天还是挺有意思的。哈尔滨这样想着,不禁笑着下楼。
毕竟如果是智能手机了说不定每次通话记录连10秒都没了,就齐齐哈尔那个智能白痴。
橘黄色的灯光下,大连刚好从摆放公用电话的小房间里挪出身来,长长的马尾这次变成了及背的长发,但在看到哈尔滨的一刹那她连忙焦急地扎了起来。
“我,这......”急切地想要解释,大连的脸给涨得通红:“我刚洗完头,所以披着头发就出来了。”
我啥也没说啊,哈尔滨看着羞窘的大连冲上楼梯上去,对这个姑娘的疑惑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阿姨,这.....”哈尔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指了指楼上,发现宿舍阿姨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脸,不过这次的针织衫换成了围巾。
“那阿姨,我用电话了!”哈尔滨熟练地开始拨号,思索着怎么用最犀利的语言再好好奚落齐齐哈尔一番。
“你们俩姑娘还真有意思,一个打电话绝对超不过5分钟,一个打电话跟洗澡似的久得很。”宿管阿姨有几分好笑,言语里透着酸意,也有可能是纯粹的感兴趣。
哈尔滨很确定自己和齐齐哈尔的日常争吵是属于超不过5分钟的,不由越来越对大连这个姑娘感起兴趣来。
船舶打捞系为数不多的女孩子,平时喜欢时尚也挺时髦的,和同系唯二的青岛关系很好,这些都很正常,就是每周都打“长途”电话这点让人疑惑。
哈尔滨被这个反常的现象折磨地心里痒痒,好几次在打电话回去怼齐齐哈尔时都发愣到忘了词儿反被对方数落了一番。
本来专业不同,哈尔滨觉得这个他人的谜团可能到了她毕业也解决不了,可能是他人的特殊兴趣吧,哈尔滨的好奇心也慢慢淡了下去。
一次偶然的机会,哈尔滨还是知道了那个秘密。
“别往家里打电话了,这没有任何意义。”那天哈尔滨正好下午没课,想着回宿舍补个觉结果发现大连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在宿舍楼旁边谈话,哈尔滨发誓她没有偷听,只是巧合。
“我也在念大学,你打回家的电话只有录音会回答,这样没有意义。”土黄色的双马尾挡住了“男人”的脸,只能迷糊地听到有几分凌冽的谈话。
“你怎么知道有没有意义......”大连的话太模糊了哈尔滨并不能听清,只能看到她泪眼迷离肿得像两个核桃的眼睛,这个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女孩子很少会在人流涌动的宿舍楼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啊......”
“她已经不在了!”沉重的声音一下子能够贯穿耳膜,连在草丛角落准备离开这个尴尬之地的哈尔滨也被惊着了。
之后只能看到大连捂着嘴跑开了的背影。
大连今天没有来打电话啊。
右手拿起话筒,哈尔滨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几日宿舍楼的那一幕,有一种偷窥人家隐私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两天咋了,身体不舒服吗?”听筒那一头传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寻常的唠叨或是数落,齐齐哈尔沉稳的声音是哈尔滨多年没有听到的。
“不,没啥啊。”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神有几分无神,却湿润得不得了。
“你这几个月打电话都心不在焉的.......”哈尔滨从来都不知道齐齐哈尔还有这么冷静的时候,从那熟悉又陌生的语调中似乎对方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生病了一定要去看啊。”
“这都不像你了......”刚涂好的护肤水明明已经映进皮肤里了,这时候眼角包住的水分却溢了出来,这样面膜也好化妆水也好不都没用了嘛,“我没得病......我只是......”
“那就好,注意身体。”嘟嘟嘟的忙音从那头传来,留下电话这头哈尔滨通红的鼻尖。
果然二愣子就是二愣子,竟然二话不说挂电话了。
如果说没有不满那肯定是骗人的,哈尔滨赌气般用力地挂断了电话,有几分闹人地想着再也不打长途电话回去了。
想着要冷静一下自己,哈尔滨大步跺出了宿舍楼,伴随着背后阿姨“注意时间”的呼喊。
“和家里人吵架了吗?”夜色之中昏暗的路灯下其实视线被遮挡了不少,哈尔滨直到大连走到宿舍楼下,在路灯朦胧的照映下才瞧见了她的面容。
初春时节穿着纯棉的卡通睡裙,右手边拎着几个不算重的白色塑料袋,还是那一头熟悉的马尾。
“没啥。”本想着自己家事儿不告诉任何人,但想起自己似乎偷窥到了他人的隐私哈尔滨面对大连就有几分尴尬,“你今个还打电话吗?”
“打的,不过应该是最后一次打了吧。”昏暗的路灯吸引了不少小黑点,初春的夜风依旧寒气逼人。“毕竟一个人说半天的对话,还是很累的。”
哈尔滨没有回话,她觉得当一个人以强颜欢笑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时,什么安慰都是无意义的。
“哈尔滨是和姐姐打电话对吧?”大连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但是笑容依旧很勉强。“每一次都能听见呢。”
“是啊,她嗓门贼大。”哈尔滨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飘忽起来:“毕竟我是姐姐带大的。”
大连没有吃惊,只是露出了最为自然的笑容:“恩,我也是。”
学校老旧的路灯忽闪了几下,又恢复了几乎微弱的灯光。
“还是......还是打吧,”哈尔滨突然开口,“毕竟好歹是姐姐啊。”
“是啊,别和姐姐闹别扭呢。”大连赔笑地说,顺手把脑后的发辫摘了下来,让及后背的长发一泻如故,“别像我一样连闹别扭的机会都没有就好了呢。”
“大连也一样啊,想和姐姐打电话就打。”哈尔滨漂亮的烟灰色的眼睛里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微抿着的唇瓣透露着许多,“学电子通讯的表示这玩意100年也不会消失的。”
“可我......”大连还想再说什么,在看到哈尔滨坚定的眼神之后却下意识地禁了声。
“真的100年也不会消失吗?哪怕只是电子录音也不会?”大连将手把随风飘荡起的散发拢回耳后,低下了头,“沈阳一直同我讲她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电子录音也是存在的证明啊,音波嘛。”哈尔滨顺势蹲了下来,凝视着远方橙红色的一个小点,“而且......大连,你觉得她在的话,她就一直在你身边的。”
“恩。”声音被泪水打湿了,但是笑容却没有,朦胧的月色和灯光的照映下,那才是最真挚的笑容。
“下次还是来打电话吧,给姐姐?”
“下次还是来打电话吧,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