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病变》h**********t

4、新进展

　　中午彩儿和阿美像往常一样去自习，朗在寝室写作业，默先是想睡觉，然而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终于坐了起来，懒洋洋地穿上衣服跳下床，凑到朗耳边，道：“其实前两天我也得病了，你知道吗？”朗耸了耸肩，似乎是有点不经意地说：“你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
　　“我特别想和你说说。”说着默拉过自己的椅子坐下来，眼神有一点回味的甜蜜还藏着一点无助。朗随手将书一合，侧过身子，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语气很轻松：“什么奇闻轶事还是八卦新闻想跟我说啊？”
　　默的神情渐渐专注起来：“你知道吧，前两天我的男朋友从上海过来了。”朗对此兴趣不大，只是调侃道：“本来不知道，星期五被你广而告之，之后不光我，全世界没准都知道了。”默笑了笑，继续说：“因为我给他打电话说我们学校流行麻疹，我害怕，他就坐星期五的火车赶过来陪我。”朗斜靠在桌旁：“我记得这你也说过，然后呢？”
　　默突然严肃了起来，仿佛是热泪盈眶的样子，小声说：“周六那天我说我们会玩得比较晚所以晚上不回寝室了，但你们知道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吗？”朗又耸了耸肩，随口调侃：“我们怎么会知道，总不至于去宾馆开房吧？”玩笑的语气却没有使默出现一分一毫玩笑的意思，反而更加认真地说：“其实我们确实在宾馆，而且根本没有出去玩，我那天早上其实就有些不舒服，当时以为就是因为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起得太早了。”听到这里朗插嘴：“星期五早上你就说过不舒服，是到了晚上接到男朋友消息高兴得没感觉了吧。”默想了想，点点头，继续说：“先听我说完。当时我先陪他找宾馆订了房间，准备先让他安顿下来我们在出去玩，可是在房间里一忙，又被空调一吹，我就感觉好像发烧了。男朋友找来体温计给我量体温，结果是39度多，我当时特别害怕，他安慰我说没事。”
　　朗又一次打断了默，追问：“你后来又有什么症状，还有，怎么退烧的？”默转了一下椅子，侧靠在椅背上，道：“我马上就要说到了。然后他就让我先在床上躺着，别急，他去给我买药。等他回来的时候拿回来的不知有好几种药还有几大包吃的，他回来就说让我安心休息，这两天他就在这儿陪我。我当时好感动啊。后来我就感觉好像出疹子了，他说只要不见风，好得就会比较快，结果这两天我也不能陪他出去玩，他就一直在宾馆看电视，就那么陪着我。后来我问他你不怕我把麻疹传染给你吗？结果他就把我抱住了，说他不怕，还说他宁愿病的是他而不是我，我当时就哭了，真的好感动啊……”
　　默似乎还含着泪，朗却皱了皱眉：“你说麻疹？”默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朗跳起来试了试默的额头，默笑了：“早就退烧了，昨天我回寝室的时候就已经好了。下午还送他去火车站了呢。”朗咬了咬嘴唇，道：“没事，今天晚饭不用等我一起去食堂。”
　　说话间有敲门声。默小声嘱咐了朗一句：“我是觉得你比较让人信任才和你说的，你不要和别人说啊。”朗淡淡地点了点头，起身去开门，正如她所料，是彩儿和阿美，她们刚从教室自习回来，同时带回了一个非官方消息和两人分享：“学校好像开始关注这件事了。今天去找助教问题的时候偶然听到两个校领导模样的人在议论说麻疹已经全校范围传播，所以要对此立一个项目。同时作为大学生研究计划的一部分，选拔几个大三大四的学生参与，但是条件要比一般的大研项目要求苛刻。”
　　朗闻言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阿美：“你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学校网上有吗？”阿美摇摇头：“网上好像没有，是听一个师兄说的，他说他想参与，但是恐怕竞争不上，因为这个项目好像有点特殊，给的学分和成绩都特别优惠，还有补贴。”朗松手放开阿美，追问：“能不能帮我问一下谁负责？”阿美摸了摸头发，道：“那我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问出来吧。”
　　星期二，越来越多同学被隔离，朗她们所在的班里剩下的还不到一半，各院系陆续开始宣布停课，朗所在的系作为病毒的“发源地”自然首当其冲。朗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本来有件事情要和那位研究流行病学的女教授说，结果被阿美带回的消息打断了，于是又赶到了另一个校区，同时在路上就打电话联系了教授。
　　“你是说那个上海的同学现在已经回去了是吗？”在学校特批给“来本校进行学术交流与合作的流行病学专家”的临时办公室里里，教授的表情异常严肃。朗咬了咬嘴唇：“没错，而且是坐火车，我寝室的同学说他下火车之后还要转地铁，也就是说，从这种病毒的实验表现和实际观察得出的的传染能力来看，现在上海应该已经扩散了，而且从已知病例看来，还要有大概一星期的潜伏期，目前又没有疫苗，这期间就不一定会扩散成什么样子了。”
　　平时说话常慷慨激昂的朗在说这番话时却异常平静。她顿了顿，继续说：“其实，老师，很可能现在我也已经感染了，因为我们寝室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住院隔离的，还有一个看样子是产生了当时男生体现出来的那种‘假治愈’现象，我想我很可能也是在潜伏期了。”
　　教授蹙起眉头，认真地听朗说完，又沉吟了一下，才说：“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过。这种病毒的扩散速度太快了，你搞清楚它的传播途径了吗？”朗点头：“根据现在的的数据，已知的途径包括飞沫、□□、皮肤或粘膜接触、虫媒传播，总之除了肠道途径，其他的途径几乎都发现了。”说到这里她停住想了一下，又说：“如果今天看到现在那个实验结果是成功的话，以后就应该可以检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感染了。不过我感觉那实验真是挺挑战的。”
　　教授站了起来：“今天什么时候能出来？”朗想了想，答：“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就能看到了。”教授拍了拍朗的肩膀：“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走到实验室，进行了一系列生物安全实验所需的消毒等处理。教授见朗的表情有些紧张，便安慰道：“别紧张，没事，就算失败的话，重新做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好的方法呢！”
　　说话间朗瞥到计算机上的显示，惊喜骤然扩张到整个面部表情肌，差一点要跳起来。教授注意到这些，也兴奋起来：“怎么？成功了？”朗的声音由于兴奋已经有些颤抖了：“没错啊教授，这一步就算是成功了，可以用来检测一个人是否感染病毒。虽然目前还没有临床实验，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我想先用自己试一下，反正我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感染。” 教授点了点头：“想的话就做吧，但是一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