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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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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节那天，胤祚获太皇太后批准出宫游玩，额尔敦早早备了马车等在东华门外，他要给胤祚现场讲解“换爹”大事。
可等到近午时，太阳高挂，也不见胤祚出来。
额尔敦着急上火，递了牌子进宫去找，最后在御花园的墙根下看见胤祚和两个十二三岁青涩的小宫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六阿哥！”额尔敦大惊失色，他可记得二格格在草原上说过，他们两人都是被敲掉那个情爱什么“基因”的人。
理论上六阿哥不会动情，以前额尔敦甚至没见过胤祚评论别人的外貌。
胤祚听见额尔敦叫他，急匆匆从怀里塞了两枚玉佩给宫女们，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快撤。
“六阿哥，您这是……嘶……”额尔敦小声问，“我下次要绣在给二格格的信里，雄鹰呢，快给我译密码，我现在就开始绣！”
胤祚打了额尔敦一记头，“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鸟哥出去办事了，等下来找我们。”
“办什么事？”胤祚办事从来没有额尔敦不知道的。
胤祚神神秘秘不肯说，只是催促：“不是要带我出宫找钱找爹吗？快走快走！”
他们出东华门上了马车。
“额尔敦，你的蝴蝶马车呢？换了？”
蝴蝶是额尔敦最显著的标志，他与蝴蝶之间常年缠缠绵绵，有时候抵制嫌蝴蝶太阴柔，有时候又莫名喜欢。
就比如上回给二格格绣回信，他非要将密码绣成蝴蝶纹样，结果不解风情的霸气领导在下一次回信里直接批评：花里胡哨、毫无用处。
额尔敦解释道：“您要坐着到处玩的，换这个低调点。”
“行吧行吧。”胤祚还以为是额尔敦被二格格批评后，准备和蝴蝶划清界限呢。
马车驶入繁华热闹的北京城。
自来大清，胤祚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上京城内亲眼看看。
额尔敦掀开帘子，替胤祚讲解道：“东华门外是京城里数一数二富贵的地方，这里靠近紫禁城，自入关以来就王府林立，最早的有英王府和睿王府，不过这两家顺治爷时就被端了，您看前面不远就是裕王府。”
“这我知道，大王爷大伯，他叫福全，皇阿玛很喜欢他，之前在南苑还叫大伯带我们写字。”胤祚说。
“万岁爷另一位兄弟，恭王的府邸也在东边，不过靠近铁狮子胡同那儿。去我庄王府的话，看您选择走哪边，要是想往什刹海路过容若先生家，那咱们可以顺带绕过去瞧一眼，但您要想去前门看热闹，就不太方便了。”
“王府有什么好看的？”胤祚毫不在意，这些王府的位置雄鹰地图里都有记载，他之前给预言家药局规划路线时都曾经标记过，“还是说哪边好玩吧，是前门楼子好玩，还是后海好玩。”
“都差不多。”额尔敦支吾了下建议道，“要不还是往前门走吧？您还能顺便路过一个名庵求个签。”
“我不搞迷信。”胤祚断然拒绝，虽然他靠迷信挣钱，“额尔敦，你不是带我出来换爹吗？爹呢？”
额尔敦让他别急，“你坐稳了往前走就知道了。”
车马沿着台基厂大街一路前行，路过裕王府时，看见里外架着七八口大锅，出动了上百号奴仆给京城百姓分发腊八粥和赏钱。
胤祚感慨道：“早听说大伯这个亲王当得风光，我还在系统里查过，大伯的亲王比后来四哥他们几个的亲王分的人口钱财皇庄要多个好几倍，比恭王也翻个倍呢。”
“那没辙，他可是大王爷，先帝诸皇子之首。”
“你懂什么。这不是谁是谁的问题，是谁分的问题。”
胤祚最早看到这档案时也不懂，就算要节省开支，亲王之间也不必差距如此之大，后来慢慢接触了才明白其中原委。
“大伯分府时本质是老祖宗说了算，恭王分府时大部分是皇阿玛说了算。我的皇阿玛，金牛座，抠。”
额尔敦疑惑：“金牛座是什么？”
雄鹰正好飞进来，鄙夷地白了胤祚一眼，道：“别理他，嘴上说不迷信，却信这种西洋迷信玩意儿。金牛座是未来流行的一种命理，按照出生月份划分为十二星座，每个星座性格不一。康熙爷落的这个金牛据说以抠门见长。”
“很准啊。他分府的标准就是十万两，还不够抠？”胤祚抱怨，“听说他还打算明年继续削减后宫用度和公主县主们的嫁妆。”
额尔敦说：“万岁爷也是没辙么，孩子一多东西就不够分。”
“那他可以少选几个嘛。今年选秀又是一把新的，哎，别提了别提了，就是可怜母妃和妹妹们哦，又要吃苦了。”胤祚在后台点了点钱，问雄鹰，“二姐回头出嫁我要多送点东西吗？老头克扣公主嫁妆，不就是等于从二姐开始倒霉吗？”
雄鹰翻起白眼：“我算算。”
“别算了别算了。”额尔敦掀开帘子，拉胤祚探头，“算这些不如看外头。”
“看什么？”胤祚伸长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却也没见什么新鲜的财宝，“这不就一尼姑庵吗？额尔敦，你不会真让我去求签吧？”
“不是，你仔细看，那边角门是不是有很多女眷进进出出？”
胤祚定睛瞧了会儿，摇摇头，“尼姑庵不都是女眷吗？没看出区别。”
雄鹰扫了眼，说：“他大概想说那边角门的女眷穿得更好。”
“你不会要我打劫高门贵妇吧？”胤祚惊道，“额尔敦，你是不是发烧了？”
额尔敦“啧”了声，“不是，不是！你再仔细看看，那些女眷都是伺候一个人的。”
胤祚再仔细盯了会儿，才惊觉那些进进出出女眷身上的服饰他有些眼熟。“她们穿的，好像都是江宁苏州两织造进贡的缎子啊？这些人是皇亲？”
“对喽！”额尔敦满意道，“正是皇亲！”
雄鹰用鹰眼扫描了一通，发现自己的人脸记录里没有这些人，“这是谁啊，没进过宫吗？”
凡是这两年进宫的人，雄鹰都做了记录，而皇亲国戚每到过年过节必然要进宫请安，所以它的记录格外齐全。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额尔敦幽幽道，“一对因为同一件事倒霉的妯娌。”
胤祚：“什么事？”
“三藩。”额尔敦说。
“难道是传说中的嫁给吴应熊的和硕恪纯长公主和纯王福晋尚氏？”
“没错。”
那胤祚懂了，这可不是倒霉的两妯娌么，一个被康熙爷砍了老公儿子，一个夫婿儿子早死还被康熙爷凌迟了亲哥。
这些年两人虽然供奉依旧，但进宫陪康熙爷演和睦一家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她们就把余下的生命都献给这个尼姑庵了？”胤祚瞧见这庵堂鼎盛的香火低叹，“哎，这不是糟践自己嘛，死了老公孩子就不能活了？”
额尔敦说：“活是能活，但要想开不容易。”
“你就让我来看这个？”胤祚嫌弃道，“难道你要我讨好她两？那不是死人坟头作法？太缺德了嘛。”
额尔敦摇摇手，“不是不是，您再等等。”
过了会儿，一辆内务府装饰的马车停在了庵堂前。
“诶，宫里来人了？”胤祚凑出头好奇。
额尔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胤祚安静旁观。
胤祚瞧见，马车停下后有两个太监模样的人先跳下来，似乎是进庵禀报了什么后，再出来掀开了马车帘。
“是七弟诶！”
胤祚惊道，但很快被额尔敦捂住了嘴巴。
“轻点，都让您轻点了！”
七阿哥胤祐天生有腿疾，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太监们走进寺庙山门，尼姑庵里走出四个女眷堵在门口交谈了许久，他又一瘸一拐扶着太监上马车离开。
等内务府的马车走远，额尔敦也敲敲车窗让车夫走。
“没了？”胤祚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七弟为什么来？来了又为什么没进去？”
额尔敦故作深沉地说：“有人想让他来，有人不想让他来，有人也不想来。”
雄鹰“嗷”了声，吐槽道：“额尔敦，你的谜语一点也不难。”
胤祚跟着比了个猪鼻子，“就是。不就是皇阿玛想让他来，长公主和纯王福晋不想让他来，他自己不想来，对吧？”
额尔敦失望说：“你们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你没机会的还在后面呢。”胤祚在刚才七弟下马车那刻，差不多便明白过来所谓的“换爹”大法原委，“是不是皇阿玛要把七弟过继给纯王家？”
额尔敦持续失望，“您真聪明……是……这事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听我阿玛和额娘悄悄说才知道的。”他小声嘀咕，“好不容易有个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还被你猜的那么快。”
“不过你还有个机会嘚瑟。”胤祚问，“长公主和纯王福晋为什么不让他来？不想要吗？”
额尔敦立即来了精神，“这事我是从阿玛书房那儿偷听来的！她们呀，一个是和万岁爷怄气，老毛病了，就是为当年的事难受又不能发脾气所以躲着宫里。另一个呀，是嫌万岁爷推儿子出来过继，还选了个腿不好的，活像是在……”
“在处理残次品。”胤祚瞬间领悟其中真谛，也跟着笑了，“是挺过分，宫里那么多孩子呢，怎么偏偏挑身份不显又……一点也不真诚。”
额尔敦耸耸肩，“我知道以后着意又打听了一阵，七阿哥自己也不是很乐意，他的母妃更不乐意。”
“那当然。”胤祚在上书房倒霉内卷两年，最懂这群兄弟，“被推出来过继那就外人了，以后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得靠后。”
“所以嘛……我给您的主意就是，他们不乐意，她们也不乐意。”他双手一拍，“纯王府虽然不如裕王府，但也有万倾良田上千人口呢。”
胤祚沉吟片刻道：“主意还行，我回宫找小蝴蝶们打听下，看看这事怎么办。”
“小蝴蝶？”额尔敦愣住。
六阿哥背着他有秘密了？他以外，还有什么蝴蝶！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王府的位置基本参照乾隆京城全图。
过继大约是有个传闻吧，选过7后来又没去，其他的算我架空，不要论历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