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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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刀一闪】
这是萨菲罗斯在经历过这诸多“训练”之后最终领悟了些许技巧的剑术。
从一开始避开锋芒一心躲避，到现在主动阻断攻击并试图防御，仅仅过去不到三天的时间。
“——嚯。”
像是没想到一直以来闷声不吭的少年出言反驳，吉尔伽美什颇为感兴趣地提高了声调。他挑起眉来：“这招本王倒是还没见过。怎么，难得倒是有了些斗志？”
萨菲罗斯：“......她不是那样的。”
直到在这之前，面对吉尔伽美什的攻击，他能做到的只是默不作声，见招拆招。待闹剧结束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令他真正动容的并非是那黄金之王对自身调侃和轻视的言语。只是当对方擅自评价玛莲妮亚时，些许不满才不由自主地于内心汩汩涌动出来。
眼前之人毫不掩饰，将傲慢与自大集于一身。
他所拥有的一切也许的确值得这样的高傲，也能很轻易凭借自身的傲慢擅自决断一切。
但不知为何，萨菲罗斯并不喜欢这样的态度，也不能容忍他对玛莲妮亚的那番独断的评价。
他所表现出来的意图，吉尔伽美什自然也看在了眼里。
“若是那女人在场又如何？依她的性格倒不会在意。反倒跟着她的小犬先叫嚣起来了。”他笑道，“替他人感到愤怒，自己的遭遇如何都无所谓？本王倒觉得这更像是伪善者会做的事。”
王句句直言不讳，反而显得愈发像是辛辣的挑衅。
萨菲罗斯的面色愈加变得冷峻起来，他猛地握紧了刀刃。
就在他意图迎接下一刻英雄王所操纵包围他的武器时，被他们所争论的对象却从那观测塔中走了出来，抬手用义手刃按下他蠢蠢欲动的刀刃。
一场即将发生的冲突被她突然地举动而打断。
玛莲妮亚的抬起头，目光笔直看向那层层叠叠的枯树林。
“来了。”
简短二字刚一落下，像是与她的言语遥相呼应，不远处传来了与野兽相似却又更为雄浑的吼叫声。
“数量不止一只。”
凭借那名为【天衣无缝的】预知能力，早在塔内的玛莲妮亚便看到了数秒后的片段。
十几只长相异于普通猛兽的怪物正往这边袭来，有的带着伤口，似乎在先前受了伤，一路逃离至此。
吉尔伽美什也在这时停下了发射王之财宝的动作，侧耳仔细听了听。
“是从海中而来的魔兽们。海中的裂缝尚未愈合，这些家伙总是会隔一段时间来袭击其他生物。”他的语气这才带上些不快，“哼。这个时候来找死，还真是一贯会扫兴的家伙。”
话音未落，数只狮头蝎尾的猛兽先一步冲出了树林！
那些拥有着巨大利齿的猛兽在奔跑中分散开来，对他们虎视眈眈。
不过他们并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发动袭击。
其中一只意图向最近的吉尔伽美什冲过来的家伙被他用一把从黄金涟漪中发射出的西洋剑钉死在了地面，当即断了气。
王连眼神都没有往那边给过去。
其它不断袭来的猛兽们被玛莲妮亚和萨菲罗斯也利索地斩断了手脚而歪倒在地，不久气绝身亡。
魔兽群像是源源不断，而就在它们一齐涌来时，吉尔伽美什失去了仅存的那些耐心。
“正好。”他冷笑道，“这些不自量力的愚钝之兽，就让本王送它们一程！”
铺天盖地的涟漪出现在他周围，就在英雄王想要复制无数次战斗那般无差别攻击时，却又听见玛莲妮亚的声音。
“恩奇都。”她突然说道，“恩奇都，带了一群人类在不远处，往这边过来了。”
下一个瞬间，她预见了绿色之人与他们一同解决了那些魔兽的场面。
“什么？”黄金之王皱起眉看向她，尽管讶异于她突然的言辞，却也因片刻犹豫而没有当即发射出那些锐利的武器。
紧接着，细密的金色锁链从树林深处突进，精准而迅速地锁定那些朝他们扑过来的魔兽们，一瞬间让它们动弹不得！
锁链的尖端灵活地刺中了魔兽们的心脏。
猛兽群悄无声息地随着天之锁的消失而躺倒在地。
绿色之人从那树林之中缓缓踱步而出：“好险呢，吉尔。若是无差别的攻击，兴许会伤害到其他人。”
与他一同从树林间涌出的那些人类们在看到吉尔伽美什时，无一不露出了笑容来。
“王！是王啊！”
“这下我们能安心回到故乡了......”
“有王在的话，我们也能重新建设起尼普尔！”
“这一路的旅程，多亏了恩奇都大人，若不是您，我们大家都到不了这里。”
那些人类们你一言我一语，语言真诚而又充满敬仰。
眼见挚友归来，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倒也变得柔和了些许。
“本王心里有数。”他说，“怎么不用维摩那？”
“我把它留在了乌鲁克。若是王城有什么特殊情况，那边的人会更需要用到它。另外......如果是在圣树所产生作用的区域，土地会慢慢变得肥沃起来，这些居民也能重新开始耕种和生活——这也是你想要看到的吧？”
“哼。没错。”王毫不意外，“总不能伊什妲尔每一次这么做，本王就得暂时放弃这块土地。”
恩奇都如此说道，转头看向玛莲妮亚：“而且，这样也能让他们对玛莲妮亚印象更深一些。”
对于这一点，吉尔伽美什也没有否认。
玛莲妮亚：“......”
她已经隐约猜到他们的意图了。
这是在帮自己建立来自乌鲁克民众最初的那份信仰。
若是能帮助他们让这里的大地恢复生机，那么这些难民也会爱戴她，也许最终会愿意为她建造神殿。
——恩奇都带来的不止是尼普尔的居民，还有从乌鲁克调配来的工匠与卫队。
要想让尼普尔恢复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对于人类来说，城市重建是一项艰巨的工程。
但现在人类所拥有的助力还有很多。
“也就是说。”恩奇都望着她笑道，“今后会稍微麻烦一下你们。”
重新定居于此的人类们很快便在王的指挥下开始分工合作。
乌鲁克的男性们负责制作建造房屋用的土砖，将其一样一样堆砌，女人和老人们则带着孩子在附近寻找掉落的植物枝丫，用以燃起夜晚需要使用的篝火。而那些专程而来的工匠们便开始紧锣密鼓在圣树所管辖的区域边缘按照王所设计的图纸建造防御工事。
那些在图纸中所着重标明的材料，常人并不能凭借一己之力所采集到。
那些不能撼动的巨石便由萨菲罗斯接了手。
他听从玛莲妮亚的意思，带领着卫队顺便一路保护他们，直到他们运回那些被砌为数段的巨石。
而玛莲妮亚则从塔里拿出了那些从商店中买来，平常被闲置却又在这个时候有些用处的道具。
那些尼普尔人民带来的小麦种子被她种在了圣树暴露在外的根须附近，不消一刻，他们便看到了破图而出的幼芽。
眼见如此神迹的人们眼睛瞪圆了，看向她的神情不多时竟有了些许敬仰。
而这直观的反馈也被玛莲妮亚看在了眼里。
【系统提示】
【新增势力：尼普尔居民】
【信仰值+10】
【信仰值+5】
【信仰值+5】
她的信仰值开始有条不紊地往上增长。
而圣树似乎也受到这份欣欣向荣的气氛影响，在逐渐沉下来的夜色中越发明亮。
外出的居民此刻都回到了临时落脚点，篝火被一束一束点燃，空气中开始飘起炖煮食物的香气。
那些尼普尔的居民们热情地为她们奉上好些从其他城市带来的食物。
尽管这里的物资尚且没能到达丰裕的地步，但他们还是贡献了自己认为最好的吃食。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痛快接受就好！”对此吉尔伽美什倒是不觉得有哪里不对，“本王自然不能吃的太差。——不过这份小麦粥还是太淡了些，下次可以加些干芝麻糠和香料！”
恩奇都的归来似乎令英雄王心情大悦，围坐于篝火旁时，他破天荒从王之财宝中拿出了新的物品。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本王其它的宝物了。”他说。
玛莲妮亚看着他拿出好些做工精细且看上去便十分昂贵的金色酒杯与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木桶。
那木桶与黄金之物比起来显得十分普通，却因其带有甜味的飘香而有独树一帜。
“未曾遭受天之公牛肆虐之前，本王可还珍藏了好些产自尼普尔的葡萄酒。不论在什么时候，它都算得上是绝佳的珍品。”
如此说完，英雄王随手将酒杯抛给另外二人。
“难得本王心情好。你们也来尝尝！”
黄金的涟漪出现在那两人身侧，木桶中醇厚的红酒缓缓流入杯中。
在嗅闻到香气时，萨菲罗斯便惊异地瞪大眼睛。无论神罗还是来到这里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物。
——他的五感比起常人来，着实是有些敏锐。那深红的液体中所散发出来的果香闻得过久，甚至会产生无来由的晕眩。
但他并不讨厌手中这杯酒。比起神罗大厦实验室里浓郁而呛人的消毒酒精味来说，它显得过分柔和。
另外一边，玛莲妮亚却并不能感受到这些食物的香味。她抿着嘴不发一言，端着酒杯安静地倚靠在墙边。
她试着抿了一口红酒，果不其然感受到的还是熟悉且一尘不变的味道。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她还能品尝到腐烂的水果甜味。
几口下肚，身体也微微产生了些热意。像是酒流融进了血管中，令其澎湃舒张。
不知是否是错觉，那由腐败产生的疼痛都似乎变得麻木了些。
酒的品质定然是绝佳的。她想。
在她还尚未被腐败侵蚀太多的时候，于交界地时期也曾尝试过一些果酿酒。不过那芳香的记忆已经断在了战场上。
此时此刻，舌尖这一丝微弱的甜味又将其唤醒。
她不由得再度抿了一口这红色的液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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