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过人间最温柔的风》如清欢

15、15.再渡日月

　　季风以为是她妈咪发癫，来学校找她，结果出乎意料，竟然是霍少的车，季风冲进去质问关于报纸不实报道，却见车里只有司机梁特助，梁特助说来代霍少拿礼物给阿风，并且霍少邀请她下午放学去家中用餐。
　　季风冷道：“又吃饭？不去。”
　　“霍少亲自嘱咐，季小姐还是当面向霍少解释的好。”
　　“下午课程很满，我没有时间。”
　　“要不要我帮忙，可以向学校告假？”梁特助规矩办事，递上礼品，意见真诚。
　　“不必。”季风接过打开，是几本古籍，有《论语》、《说苑》等，季风记得，昨晚霍少为她讲的故事就是出自这本。
　　课堂预备铃声催促，季风着急上课，遂答应，梁特助把车钥匙留给季风，告诉季风下课烦请她自己开车回去，他还要处理其他公务，不能来接她。

　　季风一路跑进教室，同学们没有一个趴在课桌睡觉，女学生们个个面泛桃花，三五扎堆，叽叽喳喳讨论不休。季风回到座位，林文欣拿出两盒保险套递给季风，原来是趁课间时间，穿插了十分钟男女生理科普，科普教师是位特聘的外国女教师，据说还写了一本关于女权主义精神的书籍，大胆开放，高言谈性，为女校最高年级学生免费发放保险套，鼓励女学生们勇敢尝试恋爱，多多体验性.事，前提是要懂得保护自己，还当场演示如何佩戴保险套。

　　林文欣拿出保险套塞给季风和康妙司，“霍少走了哦？阿风，这是我替你们领到的保险套，我们三个，你们都有男友，肯定用得到。”林文欣满口遗憾。
　　康妙司难为情，“哎呀，人家还没有到那一步啦。”

　　“呐，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约会只是牵牵小手，亲亲嘴巴哦。”林文欣白了她一眼，将盒子里的安全套倒出来，问季风：“阿风，你家中情况特殊，这时要抓紧霍少，霍少家中有钱有权，可也不要被白吃。对啦，我想一个主意，你说我们要不要替阿风戳破这个？”
　　羞得康妙司捂脸。
　　季风毫无所动摇头，叹气劝她，“大小姐，正经上课怎不见你们如此积极用心。”

　　“这也是学习啊，甚至比书上知识更重要，你们不知道，听说我们学校一年级有位女生，才十六，傻傻被搞大肚子，又不敢告诉家人，自己跑去九龙偷偷夹娃娃，最后落得一尸两命，家人来学校闹好久，学校因此才聘了外教来教性课。”
　　康妙司恍然大悟：“怪不得，那这些安全套应该发给男校。”

　　“妹妹你好傻哦，你见哪个臭男人上.床会主动戴.套，他们只为自己爽，才不会管你死活。”林文欣拿出两个装进自己口袋。
　　康妙司不解，“你好懂哦，不过你又用不到，干嘛拿这个？”

　　“大小姐，你知道遇到强.奸犯，第一件事情做是什么？”
　　“大喊救命？”
　　“喊你个大头鬼，小心被刺激奸.尸，反正跑不掉，第一件事当然是告诉歹徒，麻烦先等一等，我有性.病的，你可以戴好安全套。”

　　“强.暴犯都要赞你好贴心。”专心写笔记的季风亦被她逗笑，想起上次险事，若没有她出手，后果难讲，“嗯，你确实需要。”
　　“是吧，我这是保护自己。”
　　听林文欣讲的在理，康妙司也默默装起两个，然后热心往季风校服也塞了两个。

　　康妙司也八卦，问季风如何同霍少传出绯闻。
　　“虽然阿风胸稍微大点，皮肤也好，但是你从不打扮，想必是十二少见惯了各种明星，开始要换换口味，海参鱼翅吃多了，清清淡淡也蛮健康。”林文欣打量着季风，感叹：“要是霍少大哥也学霍少，没事做做善事啰，那该多好。”
　　“喂，不要这样讲啊，我们阿风可不差，要是换掉校服，再做做头发，打扮打扮赛过明星。”康妙司支持完季风，后知后觉，“不对哦，阿风才十七，同未成年发生性.行为可是犯罪的。”
　　林文欣“切”一声，嗲着声音问：“那请问康小姐，你们恋爱有没有犯罪呀？”
　　康妙司指着耶稣发誓，“保证没有啦，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这样啊，那岂不是需要提前操练。”林文欣坏笑，从课桌拿出器具。
　　“天——你怎么拿了这个？”是刚刚老师演示佩戴安全套的模拟器具。
　　“男人的心，说变就变，你要再不掌握一些特别技能，等你磨磨蹭蹭做好安全措施，早就泄掉了。”
　　康妙司拿书按住，“天呀，不要拿出来啦，会被大家笑。”
　　“大小姐你放心，没人笑你，你看大家都围在一起专心练习，谁管你。”
　　林文欣拆开安全套，讲真话，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试几次都戴不进去，廉价的精油味道熏到头昏，上面的液体要流到书边，季风厌恶皱眉，接过她手里的安全套，只用两指，翻开起橡皮圈，顺利套进去，“你这个用法，歹徒看了都要沉默，好了请快点收掉，影响到我学习了。”

　　意外季风如此娴熟操作。
　　林文欣和康妙司惊讶大叫。
　　“天呐，阿风你隐藏好深，霍少好性.福。”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那个？”
　　“听说第一次都会叫的很凄厉，是不是哦？”
　　……
　　季风不理她们，去洗手。

　　上课铃声响了，是国文历史课，教国文历史的修女最有意思，是个十足的老古板，平时哪位同学裙子提高一点都要被耳提面命教育一番，正好她的课程前插了性教育，女同学们才操练安全设备，故意慢吞吞收拾，修女走进门，几个打开的安全套还仍在地上，象拔蚌一样的模拟器上挂着液体，朝着修女无声叫嚣，修女气到爆炸，大骂世风日下，学校里搞进这些东西，比妓.院还要恐怖，逗得学生们“咯咯”直笑。

　　“不准笑，打开书页，下午测试！”修女恨不得把窗户拆掉开透风。

　　课间激情被修女一句测试无情浇灭，看到大家垂头丧气，修女才觉解气，又开始讲漫长的港岛历史，一个东方的转口港湾，讲到十九世界从欧洲和印度来的“鸦片快船”时，有同学不甘被安排考试，故意发问，葡萄牙人紧守澳门，琦善接了林则徐的班，干嘛还要乖乖听洋人大的话，不学学林则徐一则令也去销了“鸦片快船”，还要带着洋人大去观摩盲妹表演，还去街边看鸡拉客，真是世风日下！另一位同学高念书本一句话：许多事情是不便纳入历史的，惹得同学哄堂大笑。

　　修女气不过，测试等不到下午。
　　立刻，马上，开始考试，成绩计入学分，必须要让这些女学生受到惩戒。

　　修女好生气，测试持续了一下午，试卷连写三张，季风写完试卷已经将近七点钟，周内离开学校需要告假，季风批完请假流程已经九点钟，立刻驱车赶去霍沛麟家里。

　　见是霍少车子，大门早早开好，这里不是老宅子，除了门外保镖，家里只有一位管家和一位菲佣。

　　家中为行动方便，霍少坐着电动轮椅。
　　见季风才来，问：“这么晚，吃过饭没有？”
　　“抱歉霍少，下午临时考试，比较久。”

　　“去备晚餐，要清淡些。”
　　霍少和菲佣间是讲英文。

　　季风英文不好，但也明白意思，忙说不用麻烦，霍少有事尽管吩咐，她只有两个钟的假，宿舍十一点半的门禁，她还要赶回去。
　　“现在非你的工作日，临时邀阿风来，一是要请你吃饭，家中用餐，比较放松，二是，想当面讲抱歉，昨晚报纸胡乱写一通，给阿风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真的对你不住。”

　　原本季风一腔怒火，烧到胸脯胀痛，可听到霍少这番真诚歉意，季风顿时没了脾气，可能考试时间太长，季风觉得腰有点痛，季风捏着桌角，指甲上的月牙渐渐泛白，“有没有关系，好在并未拍到正脸，也并没有很大的困扰。”除了共处的林文欣和康妙司同学，还真没有其他人注意这个问题，毕竟没人会把霍少女伴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学生联系到一起。

　　“阿风你似身体不舒服？”
　　季风面色惨白，霍少观察仔细。

　　“没有哦，可能考试太久。”
　　“也可能开车过来有点晕车”
　　季风随口胡编，她从不晕车。

　　霍沛麟不疑有他，毕竟在他眼中，季风是能跳楼跳车的女超人。

　　“对哦，谢谢霍少赠书。”
　　“不客气，阿风有没有读。”
　　“还未来得及，不过我会抽空好好阅读，认真学习。”季风其实随手翻阅了几页，对她来说古文释义有点生涩难懂。

　　“嗯，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真的吗？会不会太打扰您。”
　　“不会，非常乐意效劳，而且有阿风在旁，我亦比较安心。”
　　顺势赞她敬业能打，季风被他逗笑。

　　“我家中还有许多藏书，亦可随时借阅。”
　　霍沛麟见季风如此好学，大方带她去书房。
　　季风被惊到失语，说是书房，不如讲藏书阁更贴切，顶天立地的书架子，一排一排望不见头，每本书都被保存的很好，梨花木架上面镶了玻璃，擦得一尘不染，透过看去，每本书分门别类，做好注释。

　　“好多书哦，这里的藏书您都有阅读过吗？”
　　“嗯。”
　　“真的好厉害哦，我可以看看吗？”季风礼貌请示。
　　“当然。”
　　霍少推开书柜玻璃。
　　季风小心拿出一本，翻阅起来，里面时不时有笔记注解。

　　“霍少写字好靓！”
　　季风由衷赞美。

　　霍少一笑，请她随意翻阅，他去询问晚餐进度。
　　季风有了精神食粮，一点都不觉得饿，反而觉得小腹涨涨的，五脏六腑似往下坠，季风觉得自从离开组织，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情绪易怒，腰酸背痛，腹痛难耐，季风合起书坐在了地毯，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落，比上次中弹还要难受，一股热流顺着下.体往外涌，季风痛到昏迷。

　　霍沛麟上楼请季风先下去用餐，就看到季风昏倒在书架旁，书屋地上铺了波斯地毯，羊毛玫瑰和真丝梨花，季风恰倒在光彩灼灼地玫瑰园上，霍少起先并未看到血迹，“阿风——”霍沛麟上去扶她，才看到她白色的校服裙子、长袜，尽被血染红。

　　霍沛麟被季风这副样子吓到，上次季风被流弹击中都未见她昏迷，失血至此，霍沛麟着急喊佣人：“Maria！Maria！”

　　“My God！”
　　玛莉亚跑上来，看到这副样子直呼上帝。

　　霍少将季风抱到书房旁边的卧室。
　　告诉玛莉亚让她立刻打电话请秦医生来。

　　玛莉亚看着季风的样子，还想讲什么。
　　霍沛麟催促：“请他尽快来，事急。”玛莉亚立刻去拨电话。

　　玛莉亚刚跑下去，管家来报告秦家少爷来访。
　　玛莉亚打开门，拉着秦茗术就往二楼冲。
　　“oh，好久不见，玛莉亚还是这么热情——”

　　玛莉亚把秦铭术带到霍少面前。
　　“不是，你们主仆是要干嘛？”

　　霍少见是他，皱眉：“怎么是你？”
　　“拜托，大少爷，这叫什么话？我刚刚下飞机，还没回家看老爷子，就跑来给您一个惊喜——”

　　“好了好了，你也行，这里有位病人，忽然晕倒，大出血，你快看看。”
　　“哇，我就是不想念医才回来，我这才进门，你就备好病人给我看。”

　　“不要废话，快点看病。”
　　秦铭术一面吐槽，一面去切脉。

　　秦铭术皱眉，摸了摸季风额头，抬头问霍少：“不是，这谁哦？你们是在做局探我？”
　　“到底怎样？”
　　看霍少一脸严肃，不像玩。

　　秦铭术一脸无语，站起来说：“掀开被子。”
　　“干嘛？”
　　“靓妹多大。”

　　季风逐渐清醒，虚弱回他：“17。”
　　秦铭术摇摇头，忍不住问：“阿妹，你这么大年纪都没有来过月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