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刘彻X李世民]》寸寸

5、第五章

　　刘彻独自回到了卧室。
　　过去几年他是一个人，只能自行解决。眼下他多了个活生生的同伴，还是得依靠自己。
　　刘彻觉得自己太善良了，闷闷不乐地坐在房间，生自己的气。
　　砰，他听到浴室传来了动静，才想起自己忘记送衣服了。

　　李世民肯定是故意的，提醒自己给他送衣服。如果等不到衣服，他还得继续砸。
　　刘彻不想飞船给人拆了，跑到李世民的卧室，打开衣柜，胡乱抓了套衣裤，随意一团，跑到浴室门口，隔着门问道：“你把什么砸了？”
　　“你一直不来，只能这样喊你。”
　　就知道是这原因。

　　刘彻不爽地重复：“到底砸的什么？”
　　“就一个架子。”
　　“你再搞破坏，以后自己摸黑吧。”
　　“衣服呢？”李世民拉开门，伸手来取衣物。

　　浴室内的雾气弥散而来，弄得刘彻看不真切，只见他伸出来的胳膊，比平时更显白皙，微微泛红，还带了点湿气和雾气。
　　刘彻真庆幸自己解决过了，迅速把衣服塞李世民手中，啪得帮他关上门。
　　门内传来李世民的声音：“关门那么急，差点夹我手。”
　　“我劝你闭嘴。”

　　李世民套好衣服，干净清爽地走了出来。
　　然而浴室就惨了，地上有几大滩水渍。脏衣服和鞋袜歪七歪八地摊在地上，都给水浸湿了。
　　真是够乱的，晚些又得整理了。
　　麻烦，等他伤好了，必须让他加倍还回来。
　　刘彻想着，望向李世民，见他正独自扶着金属墙壁，缓步向房间走去。

　　李世民由于没换鞋子，就这样赤着足，踩出了一圈圈帯水汽的脚印。
　　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把衣服都打湿了，仿佛能听见水滴的声音。
　　刘彻走上前，看清他领口处也冒着湿气，咽了咽口水，遮掩似的发牢骚：“呆那么久，头发也不吹干。”
　　“看不见呗。”李世民察觉他的来到，一只手搭住他的胳膊，借此更好的保持平衡。

　　刘彻给他搭的胳膊暖烘烘的，更要用吐槽掩盖了：“你看不见，倒还能砸架子。”
　　“不就一架子，你至于老是……”李世民说话的当会儿，摸索着踏入了房间，话音戛然而止。
　　李世民“咦”了声，眉头轻轻皱了下，随后脑袋凑近刘彻，在他身上嗅了几下。
　　对了，房间有刚才的味道，他察觉了。

　　“哦！”李世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手指着他虚点两下，仿佛在说：难怪火气那么大。
　　刘彻不搭理他，坐到了沙发上。
　　李世民一改前几日的憋屈，坏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夸张，直到前俯后仰。
　　刘彻抱臂坐到沙发上，眯起眼睛看他笑。
　　李世民笑够了，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该帮我换药了。”

　　呵，这人嘲笑完，又想要帮忙啊。
　　刘彻觉得自己的好心都喂了狗，干脆不搭理他，打开笔记本阅览医疗书籍。
　　“来来，汉武大帝，帮忙换药吧。”李世民闭着眼睛，曲掌招呼他过来，那唇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都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刘彻干脆拿着笔记本，去飞行舱看书了。

　　“别走啊。”李世民喊他。
　　刘彻故意晾着李世民，在飞行舱足足看了半小时的书，才重返房间。
　　李世民仍赤足伫立在原地，孤零零地等他，头发半干半湿的，乱蓬蓬地贴着皮肤。
　　刘彻默不作声，踢了双拖鞋到他的脚边。李世民察觉到了，脚一伸穿上鞋。
　　刘彻又塞给他一把金属梳子，李世民接过来自己搞头发。

　　刘彻仍不说话，去医药室取来药和纱布，一言不发地拽拽李世民的胳膊，把他引到了沙发前方。
　　李世民会意，问也不问，安心利落地坐下，坐到了沙发中。
　　刘彻将药盘放在桌上，安静地给他涂药。
　　两人默剧了将近一晚上，直到李世民又要上厕所，才打破了沉默。

　　之后又过了两天，李世民视力恢复了少许。
　　于是他解开了纱布，不再绑着眼睛了，也不再总是喊刘彻了，时常摸索着独自干些日常，比如取衣服找沙发之类的。
　　再之后的某个夜晚，李世民突然起身，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刘彻跟了出去，见他向洗漱间的方向走去。

　　“能看见了？”刘彻问。
　　“能看到一点。”
　　刘彻跟在他身后，看他费劲地走到盥洗室，摸到了水龙头，自行洗漱起来。刘彻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反而给抛弃了。
　　刘彻决定作弄他一下，悄悄抬手，把毛巾扯了下来，不给他用。

　　李世民由于哗哗的水声，没有听见动静，安安静静地洗完脸，抬手找毛巾了。
　　他摸来摸去，来回了几趟都没找到。
　　刘彻恶作剧得逞，心里偷笑，等着他向自己求助。
　　谁知李世民抬起胳膊，袖口抹了把脸，就算是擦脸了。
　　咦，真是不讲卫生。

　　就这样，又过去了数日。李世民的眼睛恢复了更多，干脆搬回自己的卧室，生活自理起来。
　　刘彻维护飞船的工作已完成，又不需要照顾李世民了，只能研究航行路线，找沿途的能源补给站。
　　总之，无聊的很。
　　这日，刘彻又在自己房间，研究无趣的航行路线。

　　门开了，李世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道：“光听书没劲，还是你给我说航行知识吧。”
　　刘彻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云淡风轻的，不动声色地应了句：“好吧。”
　　两人就航行路线和能源采集，聊了起来。
　　现在，李世民的眼睛好多了，彻底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坐都不好好坐，两条腿交叉翘在桌上，双手环在脑后，整个人后仰在沙发里。

　　刘彻说着航行路线，瞅他这飞扬跋扈的样子，来了句：“我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李世民眨眨眼道：“霍去病吧。”
　　他们都是十六岁从军，十八岁领兵的，是有相似处。
　　但刘彻摇摇头，揶揄道：“不不，是像韩嫣。”
　　“哦。”李世民挑了挑眉毛道，“那他一定很优秀。”

　　这人真会拐弯抹角的自夸。
　　刘彻想嘲他自恋，却感到飞船猛得晃动，外间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
　　李世民险些栽倒，从沙发上跳起来道：“撞到东西了？”
　　刘彻冲到飞行舱，瞧见舱体左侧向内弯曲，部分区域出现了塌陷。
　　这是撞上巨型陨石了么？不对啊，自动航行才维护过，不该撞上庞然大物的。

　　刘彻首先关闭了引擎，以防运行产生更大的损伤。
　　随后，他扫了眼舱外，看不清外部情况。
　　刘彻只能打开飞行舱的录播，回放先前的场景。
　　“发生什么了？”李世民也凑近观看回放。
　　刘彻提醒道：“眼睛看不清的话，就别看了。我之后告诉你。”

　　回放中，有一颗星球硬生生的出现，轰，横切入飞船外层。
　　硕大的星球就这样冷不丁诞生了，切过他们的飞船。
　　如果这星球出现的位置再靠近些，与飞船重合度再高些，他们恐怕已经瞬间丧命了。
　　“有星球出现，把飞船左侧打穿了。”刘彻告诉李世民。
　　“看到了。”李世民打开探测仪，显示该星球和地球相似度有91%。

　　这相似度还行，穿着宇航服，他们是可以上去的。
　　“我出舱检查。”刘彻道。
　　“我去。”李世民的眼睛恢复了过去的明亮，神采奕奕道。
　　“你眼睛还没完全好，能检查个啥。”
　　“好了的。”

　　“别废话，待着别动。”刘彻撇下他，独自来到了飞船外。
　　刘彻踩在飞船外侧的舱体上，发现此处重力接近地球，无需宇航服的喷气推力帮助，就能轻松的行走。
　　他绕着舱体，一圈检查下来，发现情况有些糟糕，左侧有一截给直接击穿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修复的。

　　刘彻正琢磨着修复所需的时间，看到李世民也站在舱外，正在认真地查看舱体情况。
　　这家伙，不好好在舱内待着。
　　“我都检查过了，你来做什么？”刘彻用通讯器喊他。
　　“怕你看漏了。”
　　“给我回去。”刘彻开始怀念他瞎掉的时光了，起码安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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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把李世民拽回了飞船，脱下宇航服，坐到飞行舱的沙发上，开始制定修理计划。
　　他在图纸上画着外侧的损坏情况，预估起码得修几个月。
　　李世民站在一旁仔细看着，手指点到某一损毁处，讨论自己出去后要如何修复这里。
　　刘彻抬头道：“你现在就一起修么？”
　　“当然。”

　　“眼睛不用再养一阵子了？”
　　“没问题了，哪儿就那么脆弱了。”
　　“之前是谁脆弱来的？”刘彻也不拦着，让他先去试试，眼睛不行再回来。
　　两人做了个大概的计划，提着工具箱，来到了宇航服存放室。

　　刘彻一边穿宇航服，一边给星星起名：“要在这儿停留，就叫这C星吧。”
　　“按顺序该是B。”李世民也穿好了宇航服。
　　“我不喜欢B这字母。”刘彻踏出飞船。
　　“你这人真是……”通讯器内，李世民调侃道，说到一半声调却变了，听起来超悲伤的。
　　刘彻纳闷道：“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