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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无奈地把账册递于颜骆韶手中,邬仲伊沉淀心中的不满,思想片刻后慢慢讲述这一日在账册上所察觉的不对之处:“越国的酒行应该是颜家六年前所设,最初的账目并没有任何问题,进出的账条也记得很详尽,可奇怪的是,自五年前开始,每年都会有一笔银子从账里消失,时间是每年年中,但之后,接下来的一年,那笔账每月都会被平均悄悄抹去,直至收入持平,等到第二年,又是如此,而今年,似乎刚被提取了一笔银子……”其实提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令她不解的是,为何之后要摆平那笔账?这不禁使邬仲伊开始好奇起那笔消失的银子到底用于何途?

      “有这种事?江管事似乎从未提及,你又是如何看出?”颜骆韶端起一旁早已半凉的银耳汤,慢慢品饮,似乎一点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作差价啊!只要算算这几年来进的酒行原料,就可得出同一个结论,不管酒料如何涨价跌价,可作下来的数却是未曾变动,再把一年的数字累加,就可得出年中被提取的银子数目。”只不过这差价如何精确得出可不是邬仲伊能具体说明的,毕竟要运用几何方程,她可不愿把唇舌浪费在这种麻烦的解说上。

      真如她所说这般简单?颜骆韶抿唇不语,只是直直望向那一脸心不在焉正不停偷瞧越国模型的邬仲伊:“这件事我算知道了,但有一点,必须在此提醒你,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此事,可以吗?”

      哎?!为什么?拉回走神的注意力,邬仲伊转首,只是在对上颜骆韶云淡风清的模样时,本能应到:“哦!”既然大老板都这么说,她还能怎样?更何况拿的又不是她的钱,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么吩咐,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她最想要的。

      “你似乎对这东西特别感兴趣?”从那满是明亮的黑眸里,颜骆韶可以清楚地看出邬仲伊的激动~

      “当然!能做得这么细致简洁,太厉害了……”这得花多大的心思啊?若换成她,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让她是手工白痴呢!“这东西真的与越国做得一模一样?连一草一木都是?”

      “所差无几!”她可是请人耗时两年,经过实地考察、画图、测量,才做到如此地步,当然,眼前也只不过是整个大陆实物模型里的一小部分而已。

      “这简直棒极了!用这个来做战略布署,绝对可以事半功倍。”以前也曾在博物馆里见过,只是如此真实再现,缩小比例的实物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对这种事,似乎挺拿手。”没有任何疑问,颜骆韶肯定述说,对于一个刚下山寻亲之人,竟可以找出账目上隐之又隐的问题,又对战略布署颇感兴趣,似乎单从这两点,就无法令她不得不对此人多加警惕。

      “当然不是!我对打仗可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如果这东西不用在战争谋略上,实在过于浪费!”毫无所觉地回应,只是瞬间,邬仲伊便痛骂自己,她怎么会忘了对方本身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军师?这些东西对颜骆韶来说本就用在战略上,她多什么嘴啊?

      斜眼打量正聚精会神,绕圈观望之人,颜骆韶起身踱至其身旁:“真这么喜欢?”有时候,邬仲伊的想法真令人奇怪,明明不喜战争,却对为战争而制的东西这么感兴趣。

      “恩!看,如果这两条河流是真的,在这里开个口,引流而下,这坑洼不就变成了个大湖?那时,景色肯定比现在美,再养点鱼,泛个舟……”最好在四周造几个木屋做渡假村,这小日子过得叫那个逍遥~邬仲伊笑眯眯地抬头,只是在见到面泛冰冷之色的颜骆韶时不由打了个冷颤,“那个,时间不早了,我,我要回去休息……”话还未落,人早已抱着账册窜出门外,唔~她又没说什么,干嘛用冷眼瞪她?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不理会那早已窜逃而去之人,颜骆韶紧紧盯着邬仲伊之前兴奋言述――可能会成为大湖的地方。久久,笑声逸出唇角,亏她思前想后,却唯独没把这早已多年未曾流泄的河水算进去,身子回旋,大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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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被冻个几次,肯定小命不保!”一路嘀嘀咕咕地回到屋子,邬仲伊放下东西直接向床上扑去,“那女人真奇怪,没事就喜欢冻人,也不怕把人给赶跑……”

      扯开棉被覆于身上,心里开始埋怨:早知就不看那些该死的账册,先不论古人的字复杂又难看懂,光她找出那个问题就花了大半日的时间,最后就换来一句‘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此事’,切!怎么不说发奖金给她?好歹,找问题是件累人的事,好不?

      翻身,面壁而睡,邬仲伊睁大眼瞅着白色墙上正在蜗牛般爬动的黑色小飞虫:可为什么颜骆韶可以如此冷静对待此事?通常知晓自家生意出现旁人挪动资金现象,不是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除非……

      是她本人干的?眸心刹那放大,然后再缓缓收缩,既然是她本人,又为何要做那多余之事?直接提走不就行了?难道是怕她妹妹有疑议,所以才这般?可看起来也不像……

      “真是个让人难以看透的女人,以后还是离得越远越好,省得被卖了还替人数钱!”闭上眼,微嚅唇瓣,自从孔柏与苏云双双背叛她在一起后,邬仲伊便怀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几个月以来,她都不敢与家人以外的任何人保有一丝亲密,深怕上当受骗,她是个连青梅竹马与男友都看不清的人,还指望去看穿他人?讽刺的勾起嘴角,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讲的便是她这种人……

      在陷入沉睡的刹那,邬仲伊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现在,盼望的,也只不过是快点找到如何回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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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骆韶闲散地坐于马背,丝毫没有身处兵刃相向、万马奔腾的战场之感,遥望远处黑压压的人群,眸心蓦然浮现幽黯光芒:“大将军,可以让弓箭手做好准备……”

      点头,沃隆越一个挥手,便见三排持弓兵士立于战马前方:“刘副将听令!在敌方退至坑洼地前,命三队兵士依次射出火箭!”

      “是!”右侧步出一位军装男子,转身,大声嚷道:“第一队装箭,预备、发射……”

      镶着红色火光的箭枝在划出一个完美弧度后,落入敌军阵地,当对方慌乱无序后撤的模样印入眸心时,颜骆韶心里掠过快意,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靥也不知不觉地显现脸庞,若是花了一宿的时间还无法大挫晁军,那她这个军师不当也罢。

      “童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他们的火箭太过强势,我们怕是抵挡不住。”一名灰头土脸的将士跑至童眠身前,焦急地等候指示,对方火攻,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咬紧牙,魁梧的男子圆目怒吼:“姓沃的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了结他!下令撤兵~”原本堪称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被火箭所毁,若说不恨,那便是欺人,握紧马上缰绳,一捋便向军营疾奔而去,只是当马匹刚从坑洼地步出时,突然而至的哀嚎声霎那震耳欲聋,回首的瞬间,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他们的计划,为何……

      眼看身前的庞大坑地逐渐被两旁冲出的河流注满,而本在洼底的士兵根本来不及上岸便被全数淹没,愤恨的神色倾刻转为惊慌:“来人,来人……”

      “将军……”与童眠一起侥幸逃脱的将士除了呆望眼前一切,连挽救的本能也无法做出,而对岸来不及下坑地的士兵们似乎也背水一战,仍是被火箭不断袭击,熊熊的烈火转瞬间便冲天而上。

      水火,相克不容的天敌,却在此战中配合得如此默契,颜骆韶掉转马头,不再望向嘶喊连天的战场,持马向越国城内飞驰而去。

      “大将军!军师大人她……”张将军不解,明明胜了敌军,为何颜骆韶看起来并不欣喜?

      摇头,沃隆越其实也不明白颜骆韶到底是何想法,女人,果然令人难以捉摸:“先不谈这个,刘副将,此战过后,你再多选拔些弓箭手训练……”

      “遵命!”刘侍高声应道,今日可是大将军与军师开战以来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倚靠弓箭手作为主力兵开战,而由此可看,往后弓箭队在军营中也必将仕途平坦,毕竟,与晁军缠斗这么久,只有此战才可谓是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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