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总监》桥尘

97、适应

　　夕丞起来去楼下逛了一圈。

　　给全兮兮买了早饭，又去去药店买了口服紧急避孕药。
　　夕丞问药房吃这东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药房的人说的跟全兮兮说的差不多，都说一年不能吃太多次。

　　夕丞觉得自己太渣了，这事没提前想清楚，就让兮兮跟他受了这个罪。

　　周末夕丞一直在家陪着全兮兮。
　　因为药盒上说有些人会对这药有排异反应。

　　他不是女人，没办法理解女人在情.事上的感受。
　　但他看全兮兮这几天跟他温存的情绪不是很高，就知道初夜他没有给她很好的体验。

　　为此夕丞还打电话给秦尚，问这事。

　　秦尚接到电话都笑岔气了。
　　秦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教夕丞，只说这事，熟能生巧。

　　夕丞翻了个白眼。
　　秦尚忽然很羡慕地说了句：“我也想谈一场先走心，再走肾的恋爱。”

　　夕丞啧了一声：“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得那么粗俗。”
　　“唉，我就说句实话。”秦尚给夕丞出馊主意，“不然看看岛国片儿，讲真小日子那些事，真可以学一下。还可以买些小工具，我无数个炮友都跟我说了，贼爽。”

　　夕丞无语。
　　秦尚忽然转了话锋：“上次的事，我查到了。想听吗？”

　　“什么事？”夕丞有点迷糊。
　　秦尚说：“就是你在彼岸咖啡厅被人恶意拍摄剪辑那事。”

　　“那事我有些眉目。”夕丞低低地回。
　　“怎么的？”秦尚嗤笑一声，“准备好反击了？”

　　“反击谈不上吧，最多就是拨乱反正。”夕丞声音有些冷。
　　“那行，既然你心里有数，哥们就把弄到的东西都给你，你自己处理。”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夕丞都没有碰全兮兮。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姑娘初夜以后都这样，但确实是那次以后，全兮兮是有些抵触跟他有亲密的动作。

　　他尊重她，留了时间给她自愈。

　　很快就期末考试了。

　　夕丞年底很忙，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他都要过目学习。

　　每次回家基本都是凌晨。

　　这晚回来，全兮兮竟然还没睡，屋里还亮着灯。

　　夕丞换了衣服，轻轻敲门问：“兮兮我能进来吗？”

　　全兮兮应了一声。

　　夕丞推门进去，看见全兮兮难受地趴在床上。

　　夕丞走过去坐在床边，低声问：“怎么了？”
　　全兮兮说：“肚子难受。”

　　夕丞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上次吃口服避孕药，月经推迟了？”

　　全兮兮摇头，说不知道。

　　夕丞去烧了些热水，端上放在床边。
　　钻到被子里抱着她，替她揉着肚子。

　　夕丞下巴抵在全兮兮额头上，跟她道歉。
　　很多女性生理上的痛苦他想象不到，更不能替她承受。

　　夕丞很自责。
　　全兮兮在夕丞的怀里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全兮兮还没起，夕丞就觉得被子里湿湿的。

　　他摸了一下，一手的血。

　　全兮兮还睡得很死。

　　夕丞小声把全兮兮叫醒，去帮她拿了内裤，还有卫生巾。
　　然后利索地把床收拾了，床单塞进洗衣机里洗。又拿出一套新的，把床铺好。
　　又去给她烧热水，给她温了一杯牛奶。

　　早餐出去给全兮兮买了温热的青菜粥与包子。

　　这是全兮兮吃药以后的第一个月经，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平时月经肚子明明不疼的，今天也疼了起来。

　　好在夕丞一直在家守着她，只让她卧着休息，什么事都不让她做。
　　甚至，夕丞还开始研究什么样的卫生巾用得舒服。

　　全兮兮看在眼里，笑着靠过去：“你怎么这么紧张？”
　　“对不起，我没经验。”夕丞确实很内疚。

　　可那样的情况下，那样的全兮兮，他根本忍不住。
　　更何况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全兮兮笑着揉了揉夕丞的脸：“怎么？你没经验，我还怪你？难不成你有经验，我就高兴了？”

　　这事全兮兮想得很开。
　　反正他们还小，都还没毕业，婚都没结，更不可能谈孩子。

　　有孩子最少也是毕业以后，工作几年的事了。

　　夕丞没经验她也没有，第一次必然不可能很愉快。
　　而且夕丞第一次很紧张，男生一紧张，就很快。

　　全兮兮还担心夕丞有什么心理负担。
　　毕竟很快，这种事在男生那里是一件与面子有关的事。

　　这件事上他们都没经验。

　　期末考试以后，全兮兮要回家。
　　临近过年，夕丞也要回家。

　　全兮兮没什么好收拾的，回家有什么需要再买就是。所以她回去连行李箱都没带。

　　夕丞送她去机场，帮她办理值机的手续。

　　这是他们在一起以后，真正意义上的分离。

　　在一起的时光有多快乐，分离的时候有多不舍。

　　全兮兮不到时间就不想入闸。

　　她带着米色贝雷帽，围着米色的围巾，穿着米色的毛呢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漏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夕丞。

　　夕丞交代：“回去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医生。”
　　“嗯。”

　　“你们家过年有什么习惯？”
　　“没什么特别习惯，全国都一样。”

　　“守岁吗？”
　　“爸妈年纪大了，应该熬不了那么晚。”

　　“好，那我早点给你打视频，给你爸妈，还有你哥哥拜年。”
　　“那我也要给你爸妈拜年。”

　　全兮兮一直拖到最后才依依不舍上了飞机。

　　全兮兮寒假回家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带着身份证去公安局把姓改了。

　　其实她也知道现在再改名字有很多不便，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要更新，尤其是银行卡，学校档案需要她一趟一趟地跑。

　　但她就是想给牧阳辉还有沈甄一个态度。

　　全兮兮落地是牧阳辉去接的。

　　看见牧阳辉，全兮兮笑得眼睛弯成弯月喊了一声：“爸。”

　　牧阳辉很喜欢听全兮兮喊他爸爸，软软糯糯地好听极了。

　　牧阳辉问：“没带行李回来？”

　　全兮兮说：“回来缺什么再买吧。”

　　牧阳辉点头说也好。

　　其实牧家里面几乎没有全兮兮的东西，她在青城的东西都在十里居。

　　之前她在努力摸去自己在牧家的痕迹。

　　现在她要融入这各家，就要在家里摆上自己的东西。

　　牧至全面接手公司，年底忙得不可开交。

　　牧阳辉倒是闲下来在家里，陪着沈甄跟阿姨一起弄年夜饭。

　　期间全向海还给全兮兮打过电话，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还喊他回来吃饭。

　　全兮兮郑重通知全向海说，她要改姓了。

　　全向海沉默了很久很久。

　　全兮兮说：“以后你只是全兮泽一个人的爸爸。我的爸爸是牧阳辉。也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兮兮……”到这一刻全向海才意识到自己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全向海挂了电话以后，忽然失声痛哭。

　　全兮兮打电话的时候，沈甄就站在全兮兮身后。

　　全兮兮回头看见沈甄，沈甄一脸担忧地问：“你真的想清楚要改姓了？”

　　“嗯。”全兮兮走过去，牵住沈甄的手，“以后我的爸爸只有一个，那就是牧阳辉。”

　　沈甄点头，拍着全兮兮的手，目光却落在全兮兮的身后更远的地方。

　　终于他们所有人都把那个曾经让他们不快乐的人，从生活中剔除了。

　　以后所有的事，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年夜饭的时候，夕丞给全兮兮打视频，给沈甄还有牧阳辉拜年。

　　沈甄牧阳辉都很喜欢夕丞，转手就给夕丞发了红包。

　　夕丞给牧至拜年，牧至看都不想看他，但最后也还是给他发了红包。

　　全兮兮给在电话里给夕丞的爸爸妈妈拜年，齐文英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全兮兮去他们家过元宵节。

　　元宵节的时候，全兮兮就要回学校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牧阳辉跟沈甄，只见他俩一起点头，她才同意。

　　快到12点的时候，全兮兮跑到屋外，拿着手机，戴着手套、耳罩，去点了一排烟火。

　　安城是新一线城市，早就禁烟花爆竹了，青城是四线城市，管得没有那么严，所以还能放。

　　烟花照着全兮兮的脸，把全兮兮后面照得灿烂。

　　全兮兮怼着视频跟夕丞说：“新年快乐！”

　　夕丞看着那些烟火，听着全兮兮那边的热闹嘈杂，第一次开始期盼过节。

　　因为下一个节日，他就能看见他最爱的人了。

　　夕丞在新年的钟声里，怼着屏幕，轻轻地说：“在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都给你说一遍我爱你。”

　　*

　　过年期间全兮兮去改了姓，过年走亲戚，所有人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全兮兮。

　　有些改得特别快的已经开始喊牧兮兮了。

　　有些暂时改不过来的，还是喊全兮兮。

　　牧阳辉说不着急，等她毕业了以后，再开始用全新的名字生活，也不错。

　　在牧家亲戚面前，牧阳辉与牧至都很照顾全兮兮的感受，其他人知道全兮兮改了姓，自然也不敢在牧阳辉面前嚼舌根。

　　整个过年期间气氛还算融洽。

　　这是一个开始，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全兮兮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夕丞初七就开始忙了，每天只有早上6点左右的早安，还有晚上10点左右的晚安。其他时间全兮兮给他发消息，都是过了很久才回一句。

　　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应酬的路上。

　　全兮兮在家走牧家的亲戚，虽然热热闹闹，但总觉得缺了什么。

　　沈甄试探问全兮兮，要不要早点回学校。

　　全兮兮一脸无奈问：“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沈甄点头：“心不在焉都快写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