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总监》桥尘

45、哥哥

　　吕晓这一声，很多同学都看见李玉芝来了，立即就有不少人围过来，把全兮兮跟吕晓挤了出去。

　　全兮兮一直往后退，一个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小心。”

　　全兮兮吓得回头，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生站在她身后，用手轻轻地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全兮兮这才看见自己身后有一辆上菜的推车，自己很快就要撞到推车上了。

　　她忙道：“谢谢……”

　　“你还记得我吗？”那个男生问她。

　　全兮兮抬头看他，在她印象里，班上好像没这个人。

　　“不好意思……”全兮兮摇摇头。

　　那个男生有些失落，想要说什么。站在边上的吕晓立即把话头抢了过来：“李老师空出来了，你快去。”

　　全兮兮再去看李玉芝，确实人变少了。

　　她朝吕晓笑了笑，离开了。

　　吕晓侧目看向身边的男生：“她上学的时候成天就在教室里学习，对其他事情都不关注。也就是我能发现你天天在我们班外面溜达。”

　　那男生苦笑，看向吕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邀请我来。”

　　全兮兮一边走还一边想，那个男生是谁。感觉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聚会开始，全兮兮自然是跟李玉芝坐在一起。

　　这次高中同学聚会，全兮兮只为李玉芝一个人来，其他的事情概不关注。大家都倒了酒，她也没推辞。

　　只是李玉芝有高血压，不能喝酒，全兮兮只能自己喝。

　　李玉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全兮兮闲聊。

　　时间长了，李玉芝发觉全兮兮有些不对劲。

　　“你喝醉了？”李玉芝看全兮兮脸颊微红，眼神逐渐迷离。

　　全兮兮说话都有些不清楚：“没……我不知道……就是有些难受……”

　　李玉芝问：“想吐吗？”

　　全兮兮点点头，理智尚存。

　　她没想到这酒居然度数这么高，才喝了两杯，就有点上头。

　　李玉芝立即搀扶起全兮兮去了厕所。

　　全兮兮果然不负众望地吐了昏天黑地。

　　李玉芝把全兮兮从卫生间里搀扶到大厅坐着，自己去找服务生要热水。

　　全兮兮坐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

　　“翟耀……我喜欢你很久了。”

　　“……”

　　“我觉得今天再不说，我可能以后都没机会了。”

　　“谢谢……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女声沉默了一会问：“是全兮兮吧。”

　　提到了她的名字，全兮兮自然调动了仅存的理智，听着后面的对话。

　　男生是一阵沉默。

　　“我就知道是她。不是她，你今天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

　　“是……”

　　“果然，我早就知道是她。只是我是不死心。现在问了，就死心了。”

　　“……”

　　那女生走了。

　　全兮兮在记忆力搜寻翟耀这个名字。

　　好像是上高中的时候，李玉芝跟她说的她早恋对象？

　　“兮兮！”李玉芝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过来，看见翟耀就站在卡座后面。

　　翟耀听见全兮兮在这里，也是吓了一跳，绕过卡座的假花，看见全兮兮醉得都快坐不住了。

　　连忙过来扶了全兮兮一把。

　　全兮兮有意识地想要避开，奈何理智已经控制不了身体。

　　全兮兮这才第一次正面看见了翟耀。

　　长得确实很正气，但是跟夕丞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李老师，兮兮醉成这样，我送她回家吧。”翟耀说得诚恳。

　　李玉芝似乎也想起这个曾经青城高中的校草，笑问：“你喜欢她？”

　　翟耀看了一眼全兮兮，点点头。

　　“年轻真好。”李玉芝把手里的热水递给翟耀，“我可是给你机会了，你要把握。”

　　翟耀感激地接过水杯，看着李玉芝离开。

　　全兮兮在心里把李玉芝骂了个遍，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没原则。一开始还跟她义正言辞地说不能早恋，怎么这会就把她交给了高中的绯闻对象？

　　这个人万一是个色狼，只是想占她便宜可怎么办？

　　翟耀想要去扶全兮兮，全兮兮有意识地避开，不让他碰。

　　翟耀没办法，说：“你先喝口热水吧。”

　　全兮兮没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没拿稳，手机掉在了地上，直接摔息屏了。

　　翟耀帮她把手机捡起来，按了一下，没亮，递给全兮兮：“好像摔坏了。”

　　全兮兮想死的心都有。

　　她想拿手机，抓了几下，都没抓到。

　　翟耀看她醉得厉害，也不肯让他碰，只能先把手机塞进自己的兜里，护在全兮兮身边：“我送你回家吧……”

　　全兮兮不理他。

　　酒劲上来了，靠自己站是站不起来的，意识在逐渐消失。

　　手机摔坏了，联络不到夕丞。

　　同学会上唯一熟人，把她交给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翟耀跟全兮兮待在一起很紧张，也不太敢碰全兮兮，只能站着干着急。

　　翟耀看继续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准备把全兮兮背上车。

　　刚要碰到全兮兮的肩膀，她就往另一边爬。

　　翟耀跟着去抓她胳膊，全兮兮疼得喊出声：“你松手！”

　　“兮兮，别闹，我送你回家吧。”翟耀另一只手也跟了上去。

　　还没抓到，就被一只手拉住。

　　“谁让你碰我妹妹的？”

　　翟耀愣了一下，回头。

　　看见一个高俊挺拔男人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站在他身后。

　　“你妹妹？”翟耀疑惑看向全兮兮。

　　全兮兮仅存的一点理智喊道：“牧哥哥……”

　　牧至甩开翟耀，走向全兮兮，拉住她胳膊，跟她说：“我背你回去。”

　　“嗯……”全兮兮很是配合，任由牧至把她拉起来，背在背上。

　　翟耀这才相信这是全兮兮认识的人。

　　他抓了抓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送她回家。”

　　“不必。”

　　牧至冷冷地看了翟耀一眼，背着全兮兮出了酒店。

　　牧至很是不满，问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全兮兮打了个酒隔：“没……就两杯。”

　　牧至乐了：“两杯就醉成这样？”

　　“你上你也醉……”全兮兮懒得跟他争。

　　喝酒见风，基本就是在醉生梦死的边缘。

　　牧至再问什么，全兮兮也不回答了，多半是没力气。牧至的车停在马路边上，正准备上车，看见车后面站了另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一直盯着全兮兮看，直到牧至转过身去，把全兮兮放在身后，那男生才把目光挪向他。

　　牧至觉得头疼，怎么他这个妹妹这么招人？

　　那个男生换了一个温和的面孔，问：“你是牧至吧？”

　　牧至没想到这人认识他，嗯了一声，问：“你是谁？”

　　“夕丞，”夕丞顿了顿，“全兮兮的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牧至笑出了声，“这么巧在青城遇见？”

　　“不巧。”

　　夕丞似笑非笑地看着牧至，只是短短的三句话，就让牧至觉得很不舒服。夕丞话里话外都带着挑衅。

　　“怎么，你也是送兮兮回家的？”牧至笑问。

　　“是。”夕丞毫不避讳。

　　“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牧至挑眉。

　　“她家知道，你家不知道。”夕丞对答自如，毫不露怯。

　　牧至品了品夕丞这句话，说：“我要带她回我家。”

　　“请便。”

　　夕丞应了，甚至上前帮他开门。

　　牧至把全兮兮放到后驾驶座，扶着车门出来看向夕丞：“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那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呢？”夕丞笑着问。

　　牧至睨了全兮兮一眼，顿时语塞。

　　牧至能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跟全兮兮的关系不一般。

　　他知道全兮兮在十里居有房子，知道全兮兮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甚至知道她同学聚会的地点。

　　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专门来接她的。

　　只是他来得更早，所以他没接到。

　　但是他也不恼，反而问了一句他们的关系。

　　牧至对翟耀可以说他们是兄妹，但对夕丞绝不可以说是兄妹关系。

　　“与你何干？”牧至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又与你何干呢？”夕丞原话奉还。

　　这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对决里，牧至觉得自己输了一筹。

　　他自诩在商场摸爬滚打过几年，见过各种场面。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在他面前毫不露怯，甚至处处小压着他。

　　这让牧至觉得非常不爽。

　　牧至没有再理会夕丞，上了车，带兮兮回家。

　　他看见夕丞也上了车，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开的那辆车……

　　牧至瞳孔一缩，是他送给全兮兮的成年礼。

　　夕丞与全兮兮的关系不用明说，牧至就已经清楚了。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脸变得更冷。

　　他不动声色地问全兮兮：“兮兮，你在学校谈男朋友了？”

　　全兮兮侧卧在后座，眼皮抬都没抬一下，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牧至见问不出，脸色更冷。

　　夕丞稳稳地开着牧至送给全兮兮的车，一直尾随着牧至进了一个名为“望山”的别墅区。牧至从后车镜里看见夕丞的车也过了门禁。

　　看来夕丞很不放心他。

　　最后牧至进了自家的花园，夕丞才在外面停了下来，看了好一会，确认牧至把全兮兮带回家了，才开车离去。

　　全兮兮躺在后面的车坐上捂着自己的嘴巴。

　　牧至下车，看她蹙着眉难受得要死，问她：“怎么了？”

　　全兮兮刚一开口说话，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