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总监》桥尘

12、回程

　　而跟着钱总的那个小姑娘走到哪里都有一种迎面扑来的世俗之气。

　　大约是身上到处都是贵重的东西，反而把她点缀的很庸俗。

　　“这里有防水的透明创可贴，一会儿我给你留几张，明天下去之前自己贴好。”夕丞去身边医药箱翻创可贴。“你手上的创可贴最好也换一个新的。”

　　“嗯……”全兮兮低着头，看着夕丞认真翻找东西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夕丞愣了一下抬头：“什么？”

　　全兮兮发觉自己问得这句话似乎有些突兀，支支吾吾地解释说：“你是我见过脾气最好、对人最体贴的男生了。”

　　夕丞笑了：“脾气不好有用吗？是能谈来生意，还是能还债？对人体贴……其实也不算，我经常在外面跑，遇见的事情比较多……比如在这种偏远的地方，想买什么都不方便。不提前准备，就只能忍着。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鞋子都合脚的。”

　　“啊？”全兮兮忍住笑，“原来是经验之谈？”

　　“这叫吃一亏长一智。”夕丞把创可贴贴好，“脚有伤，明天早上还跑步吗？”

　　“跑！”全兮兮捂着肚子，“不知道今天晚上会长多少肉呢！”

　　夕丞放了几个创可贴在床头柜上：“东西我放在这里，你休息吧。”

　　“嗯！”全兮兮目送夕丞出去。

　　果然，第二天全兮兮没起来。

　　夕丞早上6点半习惯性睁眼，想着要不要给全兮兮发个消息问她起来没有。可又觉得昨天他走后，她要洗漱，可能睡得比较晚，不一定能起这么早。

　　想着今天上午还要去球场，也是体力活，就想让她多睡会。

　　7点的时候全兮兮还是被手机消息震醒，是酒店管家服务提醒她要起床准备用早餐了。

　　“早餐？”全兮兮蹙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呆了一分钟的样子才忽然明白过来已经早上7点了！

　　“啊——”

　　全兮兮一声尖叫，她拿起手机给夕丞发消息：为什么早上没叫我起来跑步？

　　夕丞秒回：我一直在等你来敲门。

　　全兮兮：……我睡忘记了。

　　夕丞发了一个微笑过来：早餐在房间用，还是跟我一起去餐厅吃？

　　全兮兮：有区别吗？

　　夕丞回复：堂食跟外卖的区别。

　　这话的意思就是，早餐丰盛程度不会因为在哪里用而变得简单。

　　全兮兮想了想：我收拾收拾，一会去你房间跟你一起用早饭吧。

　　夕丞：好。

　　全兮兮立即起床刷牙洗脸，往脸上简单拍了几下保湿水，换了一身自己常穿的卫衣，就去对面敲门。

　　夕丞来开门，明显没想到全兮兮起床速度这么快：“挺快啊？”

　　全兮兮抬脸一笑：“天生丽质，不需要抹那么多东西。”

　　夕丞穿着他的T恤牛仔裤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样子。看着全兮兮素颜却清晰的轮廓忍不住跟着附和：“确实。”

　　全兮兮扬眉，走进去自觉地坐到餐桌上。
　　正好老管家推着餐车进来。

　　早餐很丰盛，分中式西式两种。

　　西式有果汁、牛奶、面包、煎鸡蛋、培根、烤肠。
　　中式有小笼包、油条、皮蛋廋肉粥、豆浆。
　　水果有橙子，火龙果。

　　全兮兮看着这么多吃的就发愁，她捂住一边脸，想着昨天晚上吃了半个蛋糕两个冰淇淋球心里负罪感满满，一大早又有这么多好吃的，到底吃还是不吃？

　　“你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夕丞坐下问她。

　　全兮兮蹙着眉：“我喜欢吃减肥餐……”

　　夕丞拿起一杯牛奶地给她：“那就西餐吧，中餐油大。面包、鸡蛋、加点培根、生菜可以做一个三明治。”

　　全兮兮点点头。

　　夕丞则是转向中餐，倒了一点香醋在小盘子里。

　　夕丞夹了一个小笼包，沾了点醋往嘴里喂：“小笼包也挺好吃的，你尝半个？”

　　全兮兮立即如临大敌，直摇头：“你休想再骗我吃那么多了！”

　　夕丞笑得好看：“包子真的很好吃。”

　　老管家做了一个低卡三明治，连沙拉酱都没擦。
　　全兮兮咬了一口，味道清淡，确实不如夕丞面前的小笼包有诱惑力。

　　她咬着三明治，盯着小笼包望而兴叹。

　　就在这时，夕丞用西餐刀切了半个小笼包，小笼包里面的热油与肉香瞬间就侵占了全兮兮的鼻子。

　　全兮兮觉得手中的低卡三明治不香了。

　　夕丞举着叉子上的半个小笼包说：“不骗你，真的很好吃。一会要去打球，你只吃这些不带油水，不到中午就饿了，尝半个。今天晚上绝对不引诱你吃东西了。”

　　全兮兮想到了晚上她就回学校了，不吃饭还省一顿饭钱。

　　早上多吃点，应该没关系。

　　于是，她不争气地一口气吃了4个小笼包、一个三明治外加一杯牛奶。

　　多亏早上吃了4个小笼包，一大早这帮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杆比一杆打得远。一上午居然打了两场完整的球赛。

　　钱总与他年轻小女朋友没来。

　　全兮兮看着奇怪，夕丞从她身边过时低声说道：“他们提前走了。”

　　“为什么？”全兮兮小声问。

　　“大概是昨天晚上想挖墙脚被我发现了，觉得无地自容吧。”夕丞说得随意，全兮兮却是不信。

　　“到你了。”夕丞指了指前面，全兮兮回过神连忙跑过去。

　　这两天全兮兮一直都看见夕丞在跟那些人漫步在球场上闲聊。今天男女一组，混合双打，也是为了跟刘倩谈事。

　　全兮兮签的合同里面有保密协议。

　　她不想、也没兴趣听，谈事的时候她很自觉地落在后面稍远的地方。

　　夕丞属于很会打球的那种，如果她也努力，很快夕丞就会打完全程，为了让他的商业伙伴能跟他一起边走边谈生意。

　　全兮兮只能假装球技一般，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打得太好，好几次挥空了，引来周围人善意的嬉笑。

　　她想，原来会打球以后，想故意打坏也挺难的。

　　刘倩跟全兮兮打过一场，知道她的水平不应该如此，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夕丞。

　　在她眼里，他们俩挺配的。

　　球打完，这局其实就算散了。

　　出来玩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事情谈完了，自然都是各归各位，不到中午夕丞请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有的是接了电话，匆匆忙忙地告别。

　　有的是接了电话，跟夕丞客套了一会，才走。

　　总归这场球没打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还打吗？”夕丞问她。

　　全兮兮其实已经走得膝盖发酸，她连连摇头：“不了，都已经打了两局了。我是来陪你的客人的，客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夕丞看了看手表：“回去换身衣服，用了午餐回去睡一觉，下午我带你回去。去看看我们来的时候看的那片油菜花，怎么样？”

　　“嗯！”

　　全兮兮自从来到安城就没有出来玩过，有公费旅游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这几顿饭吃得全兮兮负罪感爆棚。

　　每天卡路里摄入量在她看来严重超标。

　　当然，按照她现在的经济条件，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基本属于奢望。

　　夕丞似乎是故意的，点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全兮兮只能在长胖与好吃的中间左右摇摆，最后向美食投降。

　　午休到2点半左右，管家就上来帮全兮兮收拾行李，全程不用全兮兮自己动手，她换回自己的衣服，看着林音收拾行李。

　　4点，管家帮她拿着箱子去一楼大厅，夕丞正在服务台刷卡，酒店前台说了些什么，全兮兮离得太远，听不见，走到夕丞身边的时候，夕丞手上拿了两张票。

　　“酒店送的萧腾的演唱会门票。”夕丞把手上票晃了晃，“根据我提交的信息选的送别礼。是你喜欢的歌手？”

　　全兮兮没想到这酒店居然这么壕，能直接送夕丞两张演唱会的门票，可见这两天夕丞消费金额让酒店非常满意。

　　“不是……”全兮兮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多想，就是最近听室友说这个歌手挺多的，就顺手填上去了。”

　　“你想去看吗？”夕丞问她。

　　“算了吧，太远了。”全兮兮说，“演唱会的地方离学校太远了，等散场了，都没车回来了。”

　　“我也没时间看，票还是送你吧。”夕丞收起信用卡，“随你处置，送你室友、或者卖了都行。”

　　“真的？！”

　　一听说这门票随她处置，全兮兮两眼立即冒钱的光。

　　夕丞笑了，把票递给她：“走吧，我们往回开。”

　　全兮兮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夕丞一脸探究的样子，在门口等着她。

　　回程的路上，天气开始转阴，还没有到那片油菜花田，高速路上就已经开始腾起一片雨雾。

　　雨天路滑，夕丞不敢开得太快。

　　天黑了，离城区还有两百公里。

　　照这个速度开下去，回到城区学校宿舍也应该关门了。

　　夕丞把车停在休息区，跟全兮兮一起在休息区吃了晚饭。

　　等全兮兮从卫生间回到车上，夕丞看着倾盆大雨说：“这么大的雨，车快不了那么快，回去你可能回不了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