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主播只敢披皮追妻》阪漆

70、第 70 章

　　那天，方鹿楠在咖啡店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从沈阮月嘴里撬出半点儿陶君彦岛国的原因，沈阮月就抿着她那张挂了秤砣的嘴，看着方鹿楠在对面急得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套着主播up主的皮问他为何突然出国。
　　直到沈阮月看他的猴戏看累了，方鹿楠跟个神经病一样端坐在懒人沙发里，端着手机一字一句地认真回了两个字。
　　「收到」
　　陶君彦过了两分钟，给他发了一包溜溜梅的图片，问他要不要，给他邮点儿过去。
　　方鹿楠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里，把发烫的手机盖在脸上，咣咣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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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直到整整一年后的秋天，那个方鹿楠在朋友圈视奸了陶君彦毕业、拿证、然后启程赴往岛国的秋天，他仍然不知道以前从未考虑过留学的陶君彦忽然选择了出国读书。以他的成绩和本科院校，申请岛国最好的大学虽然不算亏，但他应该可以去北美或者欧洲读更加顶尖的项目。
　　不过说起来，陶君彦喜欢岛国的动漫和游戏也不是一天两天，或许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又或者是因为……他？
　　方鹿楠甩了甩脑袋，努力地按住这个可怕的念头，他决定再最后瞄一眼陶君彦的朋友圈就关掉手机。轻轻往上一刷，倒是刷出了一条三分钟前发的朋友圈，是一张陶君彦带着蓝白鸭舌帽与机场的皮卡丘自动贩卖机合影的照片，地点正在岛国D市的国际机场。
　　本来方鹿楠都打算关了手机的，手指都按在了锁屏键上，又折回来看了一眼。
　　——不对劲，这是张他拍。
　　方鹿楠不相信陶君彦能自来熟到下了飞机就拉个外国人给他拍照。他立刻一个截图发给他姐，要了陶君彦这条朋友圈下的评论，果不其然看到了眼熟的名字。
　　酱油酱油：「看我给你拍的腿多长[龇牙][龇牙]」
　　陶器包：「但你差点把我脸拍出框了谢谢」
　　酱油酱油：「不是你要我把那只皮卡丘拍的越大越好吗？」
　　陶器包：「你这个阅读理解之前是怎么追到妹子的？」
　　酱油酱油：「诶诶诶不带人身攻击的！」
　　陆剪山：「你们俩tmd够了不，贴隔壁在一块儿呢能不能线下吵去啊！」
　　……
　　方鹿楠咬牙切齿地在朋友圈评论了一句恭喜顺利入境之后，啪的一下按灭了屏幕，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摔，咣当一声脆响，打断了正在他对面拿着个没记下名字的项目滔滔不绝的母亲。

　　岛国的初秋已经褪去了夏日的酷暑，室内已经不需要开空调，支开一半的窗户里时而煦风拂入，卷来远处乌鸦嘈杂的叫声与车水马龙的引擎声。方月站在一地灿黄色的窗影里，有些无奈地看了他片刻，绕过宽长的办公桌，将手里的文件夹敲在儿子的额头上。
　　“你听见了吗？”
　　“没有。”开小差的方鹿楠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不去了？”方月叹了口气，将文件夹扔在桌上，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什么东西啊？”方鹿楠嘀咕着翻开文件夹，“又在哪里的实验室缺人了，还是哪里的仓储和物流出问题了？”
　　“不是，这次是研究新品。”方月抱胸靠进椅子里，一脸“你真tmd什么都没听”的鄙夷，“我跟D市的岛国大学生物科学实验室谈了个项目，产学合作吧算是，”她挑了挑眉，“你不是成天抱怨公司太忙，送你去当研究员学习三年。”
　　“啊？”方鹿楠挠了挠后脑勺，“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让我上班的是你，踢我回去读书的还是你。”
　　不过，这个大学好像是陶君彦被录取的大学吧。
　　“不想读？”方月起身拿起文件夹，“你不去我找别人了。”
　　“那也比上班轻松。”方鹿楠长臂一捞，抢回了文件夹，“林瑞绘要去欧洲旅游，订婚都取消了，我也没理由天天呆在公司里。”他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文件，“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方月话音刚落，方鹿楠抓起手机就跟一卷旋风一样炫出了办公室，冗长的走廊上留下青年笃笃的急促脚步声和压抑不住上扬的尾音。
　　“那我去买点本子和笔！”
　　“……”
　　从茶水间端着咖啡出来的林瑞绘望了望他一骑绝尘的背影，转回头与方月对上视线，心照不宣地一笑。
　　“已经告诉他了？”
　　“告诉他了。”方月靠在门板上接过她的咖啡，抿了一口，长长地嗟叹一口，“给他高兴的，烟都忘记拿了。”
　　林瑞绘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空会议室里七歪八岔的椅子，黑色包装的纸烟孤零零地躺在长桌上，是方鹿楠平日里最常抽的那一款，但也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一款。
　　“你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吧。”林瑞绘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包烟，直到方月转身将空了一半的烟盒揣进衣兜里，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有点酸痛。
　　“那祝你一路顺风。”方月与她擦身而过，揉了揉她的脑袋顶，“谢谢你的咖啡，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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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岛国的秋季学期十月开学，方鹿楠在九月份就拿了学生证进实验室。
　　实验室很大，教授手下带了好些助理研究员，分成研究方向各异的几个小组，也因此有楼上楼下两间实验室。他算是直属教授的，一直跟着老教授呆在楼上。
　　方鹿楠的大学主修商科，为了家里公司的业务，还报了个医疗器械相关的辅修。但毕竟不是生化专业的，他在实验室的主要研究方向还是医疗器械的生产物流，包括仓储管理，降低成本等等。他感觉自己做得还不错，水两篇论文之外还挺有应用价值，谁知道他姐知道以后隔着跨洋越海的听筒大骂他不会踏出舒适圈。
　　方鹿楠在实验室的走廊里听她足足唠叨了十分钟，总结一句话，方曲杭就想让他去楼下的实验室转一转，学点儿生物医学技术方面的知识。他琢磨着这学反正都上了，趁着年轻多学点也不是坏事，便问教授能不能下周开始跟楼下一块儿开组会。
　　教授不仅同意了，还给了他楼下实验室的钥匙，让他没事儿可以去转转。于是在当日的研究结束后，方鹿楠第一次来到楼下那间实验室。

　　大概九点不到，实验室里已经只剩一个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的学生。方鹿楠说了声抱歉推开门，打算像往常一样用岛国语自我介绍，简单说明现在的情况和想要下楼学习的意愿，可当那人从电脑后抬起脸的刹那，那些烂熟于心的套话竟然都一股脑地卡在了喉咙口。
　　浅银色的金属框眼镜，蓝白鸭舌帽，还有帽檐下熟悉的那双黝黑如宝石的眼睛，在他们分别的这数年之间已经数不清地出现在梦里，时而笑着，时而哭着，时而在他身后追着。他想停下脚步去牵住他的手，头顶的光却刺眼得让他找不准方向，就像现在悬在天花板上的那一盏盏白炽灯泡。
　　他在梦里无数次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灿白灿白的光里，所以当那个与梦里重合的人一步步走到面前的时候，一股大梦初醒的不真切感从头笼罩到尾。
　　“你好。”陶君彦背着书包，朝他鞠了一躬，用岛国语笑眯眯地打招呼，“初次见面，前辈。”
　　……
　　啊？
　　这、这是什么cospl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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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演起来了，你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