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主播只敢披皮追妻》阪漆

17、第 17 章

　　仔细想象换座位也是有迹可循，前不久江邮和方鹿楠一场架吵得全班人尽皆知，向来□□和稀泥的班主任怎么可能不把他们调开。
　　陶君彦倒是不讨厌新的座位表，少了踢椅子的烦人后桌之外，袁义和陆剪山又刚巧被安排成了前桌，虽然算不上多么亲近的关系，但至少比先前的前桌熟悉不少。
　　唯一的问题就是方鹿楠，没事找事，永不消停，被调得十万八千里也不能阻止他迫害陶君彦的野心，烦人程度简直比八月的蚊子有过之无不及——快要入睡时嗡嗡嗡在耳边起舞，一开灯又不知道缩到那个犄角旮旯。
　　最经典的就是趁着陶君彦离开座位的时候偷作业本，偷完他也不抄，就在空白的地方用红笔画小怪兽。好在大部分时候陶君彦都会用修正带刷刷涂掉，但时而他会早早将作业写完留在桌肚里，第二天早上又疏于检查的时候——

　　“啊啊啊啊——方！鹿！楠！”
　　陶君彦把作业本往桌上狠狠一摔，砰地拍案而起，环顾四周却找不到罪魁祸首的影子。
　　前桌的陆剪山闻声转过身子，捡起他的作业本一看，语文老师娟秀的字迹落在张牙舞爪的凹凸曼旁：「画的很好，下次不要了。」
　　“这种时候，”袁义推了推眼镜，凑了过来，“我们建议你把他阿了。”
　　“我赞成。”江邮从数学试卷中抬起头，眯起的眼中闪起危险的光芒，“下节体育课就这么干吧。”
　　“……”陆剪山无语了半晌，微妙地看着袁义，“你真是他好朋友。”
　　袁义镜片噼咔一个反光，笑得像是热血少年漫里关键时刻突然反水的二五仔，“他吃掉我珍藏的小完熊那天，就该预料到有这一天的。”
　　眼看着江邮和袁义已经在规划怎么抓人，陶君彦赶紧坐回了原位上，“不用了，这也太夸张了。”
　　“……”江邮不满地看着他，“你就是这么心软才老被他欺负。”
　　“……也不算是欺负吧？”陶君彦下意识替他辩解着，“他也会保护我的，而且小时候性格比现在还恶劣呢，骗我吃沙包吃绿化带什么的……”望着四面八方传来的震惊视线，他讪讪地挠了挠头，“诶，是不是越描越黑了？”
　　“为什么要骗你吃那些东西？”江邮狐疑地拧起眉毛，“他有什么癖好？”
　　“大概因为看我吃东西和看我哭都很好玩吧……”
　　陶君彦说着自己的拳头都硬了，于是四个人的角落陷入了三秒钟的沉默。
　　“我建议，”袁义举手，“建一个陶君彦保护协会吧，靠你我共同努力把方鹿楠这个外来入侵生物驱逐出境。”
　　“方法？”江邮问。
　　“把他阿了，”袁义指着头顶的吊扇，“我看这个当素材就很不错。”
　　“……”魔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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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到最后阿鲁巴计划还是在陶君彦的极力阻止之下暂时搁置，不知道自己刚刚避过一场浩劫的方鹿楠又在午休时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二话不说硬是架着陶君彦去厕所。
　　“你他妈是真有病啊！！”
　　被架到厕所门口的陶君彦破口大骂，对着他的屁股就是飞起一脚，“给我赶紧上，我在外头等你。”
　　“诶呀别凶啊，”方鹿楠拍着裤子上的灰，“我马上就好。”

　　看着他一溜烟地消失在厕所里，陶君彦揉了揉犯困的眼，在洗漱池边上摘下眼镜，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可等用校服袖子擦干脸要摸眼镜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高度近视让陶君彦不得不眯起眼，模糊重叠的视野之中赫然出现了方鹿楠那张恬不知耻的笑脸。
　　“你多少度啊？一点也看不见？”方鹿楠上下打量着他的眼镜，试探性地戴了戴，冷不丁抽了口凉气，“嘶——好晕。”
　　“好晕你就还给我！！”陶君彦扑上去要抢，方鹿楠却故意把胳膊举到他够不着的高度，好整以暇地笑着看他着急地原地跳高，瞪着圆乎乎的眼镜气鼓鼓地瞧他。
　　还是这样味儿对了，再说陶陶的眼睛这么好看，戴着眼镜也太可惜了。
　　午后的阳光映照在光洁的长廊上，胶底的鞋在瓷砖地面上摩擦出略微刺耳的噪声，少年们的气息交缠着，体温从接触的肌肤之间交换，眩目的光晕在发丝的缝隙间流转。在日复一日的喧闹之中，他们或多或少地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了这种程度。
　　白鸟振翅，风动不止。

　　“啧啧，”打着水路过的班长斜了他们一眼，“太基了。”
　　“！！！”陶君彦的脸腾得一红，赶紧与方鹿楠拉开距离，慌张地解释着，“是他拿我眼镜！”
　　“嗯。”班长会心一笑，抱着保温杯慢悠悠地走回了教室。
　　“……”靠！怎么有种今天尽干越描越黑的勾当了！
　　“陶陶？”方鹿楠逆光站着，眼镜在指尖玩似地旋转，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嚣张邪气的笑容，“眼镜不要了？”
　　陶君彦咬着腮帮子，用力地深吸一口气。
　　“你他丫的还给我！！！”

　　小宇宙彻底爆发的陶君彦将方鹿楠从走廊头追到走廊尾，气势惊人，所到之处无不屏声凝气，静静看着两团风从眼前咻咻划过。
　　……妈呀，玩脱了。
　　方鹿楠被身后的杀气快削掉一整个背，抱着头蹿进了教室里，来不及关门就被身后的陶君彦一脚踹开，只能三两步跳到讲台上，往教室后方逃窜。
　　陶君彦咚的一声踹开门，带起的劲风吓得门口的两个女生目瞪口呆，墙角的扫帚拖把都倒了好几个。可不知为何，往后要推上门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一样，陶君彦险些以为是撞到了人，回过身一看，身后空空如也。
　　……奇了怪了。
　　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是不是坏了锁，被戏弄的暴躁情绪还正当头，他便更加用力地推了几把，耳朵里好像听到不知哪儿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
　　“等、等会儿！”方鹿楠从后面蹿了出来，把眼镜塞给了他。

　　陶君彦刚戴上眼镜，就见他从门轴里嘿咻地拔出了卡着的拖把杆——自然，在陶君彦的暴力拆解之下已经断成了两段，断口处凹凸不平的每一根木刺都是无辜拖把的血泪。
　　“……”方鹿楠看着这根拖把的截面，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不久将来的脖子，小时候被真·打尿的惨痛经历蹦进脑海，间歇性唤醒了他沉眠许久的求生欲。
　　“啊，是拖把杆啊。”陶君彦凑到他身旁，扶了扶眼镜，却见方鹿楠竟然跟见了瘟神一样小碎步蹿了三米远。
　　“我……我去教务处领个新的拖把！”方鹿楠抱着拖把站在走廊里，警惕地与他拉开不至于被一击毙命的距离，“陶陶，中午的电影拜托你放了，U盘在我笔袋里！”
　　“……哈？”陶君彦看着他五十米加速般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茫然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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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的电影是上一届班会全班集体通过的一项福利，学生们按照从后到前的学号顺序准备播放的内容，这两天刚好轮到方鹿楠。
　　方鹿楠带来的是今年尤其火爆的英剧《神探夏洛克》最新一季，制作精良，情节紧凑，还能磕cp，在全班广受好评，时间一到就催着陶君彦赶紧放片子。
　　陶君彦从他的笔袋里摸出U盘，插上电脑，才发现电影已经被拷到桌面上了。
　　“……什么嘛。”

　　他嘀嘀咕咕地放了本地的电影，将进度条拉到上次没看完的地方，拉上四周的窗帘，想拔了方鹿楠的U盘就回座位。可这个讲台内嵌的电脑构造有些复杂，插U盘的口被不锈钢的讲台外壳包着，插的时候运气好，要拔的时候却找不到借口在哪儿。
　　陶君彦蹲在讲台下，在黑洞洞的讲台内壳一顿摸索，终于从一堆繁杂的电线里找出U盘，小心翼翼地拔下来从讲台前探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教室底下的氛围不对劲。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紧盯屏幕，紧张地连呼吸都屏住，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
　　？？？？

　　听着剧情正进行到性感妖艳的艾琳来找福尔摩斯。最新的一季他没看过，还没来得及理解这段剧情的前因后果，陶君彦顶着一头问号回过头，视线立刻被女人优雅美丽且写出来无法过审的□□冲击休克了。
　　——？？？？
　　卧槽这么高清□□的吗？

　　对于见惯了国产剧犹抱琵琶半遮面、滚个床单被子都黏在主角身上不会掉的年轻人来说，冷不丁来这么一下简直堪比火星撞地球、地球跳芭蕾，毫不夸张，陶君彦脑袋里轰的一声，火山爆发了。
　　不是……他现在是不是该先关了它？
　　不是……大家看得是不是也太认真了一点，都没人提出异议的吗？
　　不是……我该怎么办啊？

　　陶君彦捏着U盘手足无措地站在讲台旁，听到耳旁砰的一声，午后明亮的光线照入幽暗的教室内，玛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们看看你们上午的单词默写，只有十个人不需要重默！”玛丽用手里的作业本敲了敲门框，扫了一眼鸦雀无声的班级，又转头看向电脑屏。
　　丰腴白嫩、凹凸有致的女人都快溢出屏幕，滚圆的胸部在万众瞩目之下晃悠着闪过。
　　“……”

　　全班沉默地看了看班主任，班主任沉默地将视线移到陶君彦身上，陶君彦抓着U盘，颇为无辜地站在全班默哀的视线中。
　　——梅开二度。
　　——极度生草。
　　——草泥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