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狗崽子》豆芽好好吃

3、第 3 章

　　把泡在水池的碗洗净，刘昶还贤惠地将家里内内外外打扫了一次，不过他还不敢进许悬的房间。

　　许悬的审美有些直男，这套房子是精装交楼的，许悬就简单添置了点家具，看不出美感。

　　地板干净得可以充当镜子，阳台的衣服被一阵风吹过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刘昶这才得空蹲坐在沙发上，轻轻掀开裤腿，膝盖里面已经肿得出现了积液。他刚刚环视了一圈，家里没有许悬的照片，不清楚他是什么样子的人。

　　刘昶能活这么大凭的就是眼力见，可他此刻却拧着眉头，不知道是对许悬示弱唤起他的垂怜，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给对方添麻烦。

　　一般人都吃前者，这也是刘宝山出去避难刘昶还没被饿死的原因。可许悬太过特殊，刘昶不敢赌。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刀，他事先用火烤了下，此时眉头都不皱地划开了膝盖下的皮肤。

　　将里面的积液排干净，他才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看着桌上的钞票，他微微思索了下，还是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放进了口袋里。

　　保安很热心，告诉了刘昶附近的超市。

　　他不知道许悬喜欢吃什么，分别买了点猪肉、鸡肉还有鱼。

　　回到家时间还早，他吃了点刚买的消炎药，定好了闹钟躺在沙发上眯了眯眼，没一会就发出轻轻的鼾声。

　　许悬这会也到了与乐队越好的地点。乐队里的人年纪都不大，有些人是混不上饭吃空会一门乐器，也有人家庭优渥，只是喜欢刺激。不过大家都很感谢许悬的到来，否则陈虎早就解散了这只乐队。

　　许悬为人清冷，不过在喜欢的事情上总算柔和几分，是以这些人也是少有一拨可以跟他开玩笑的。

　　“悬哥，小道消息，黎曼今天晚上要给你开那瓶八二年的香槟。”

　　朝里不是一般的酒吧，陈虎虽不做那门子生意，可也架不住流水有意，所以他这儿接受客人的馈赠还有开酒，提成也会相应算给对方。

　　短短十几天，他们大致估算了一下，黎曼至少花了四十几万砸在了许悬身上。

　　他们也不知道许悬的底细，不过玩音乐混成酒吧驻唱的大概也不怎么样，他们私下还打赌许悬多久会就范。

　　小丁年纪最小，性子最活泼，“悬哥，那么多喜欢你的女人，你就没个看得上眼的？”

　　许悬敲了敲他的脑袋，不虞道：“没有，好好练歌！”

　　他们三个交换了视线，耸了耸肩，想多撬开几句话都不行。

　　许悬没有受过正规培训，唱歌的技巧完全是自己摸索，去了A市后找了老师学了一年半，遇到不好唱的歌曲还是有些困难。

　　唱了七八遍还是没有找到状态，反倒嗓子还有些不舒服。念起他们说今晚黎曼要来，他直接跟陈虎打了个电话告了几天假，也不管对方是反对还是赞成，就挂断了电话。

　　键盘手叫赵清，以前许悬没来的时候他是主唱。许悬直接跟赵清说了声，买了单先回去了。

　　“这人可真奇怪。”小丁咬开一颗坚果，议论道：“他来都小半年了，除了知道他叫许悬，其他什么都不清楚。”

　　赵清眼神暗了暗，“如果他故意不想说，因为是有着什么不想被人知道的过去吧。”

　　就像自己一样……

　　小丁家境良好，跑来朝里上班纯属闲得蛋疼。他初恋女友说敲架子鼓的男人很帅，他才学了架子鼓。后来跟女朋友分手了，他就来朝里一边敲鼓一边泡妹。

　　许悬没来他是朝里最帅的吧草，许悬一来风头全被他抢了去。就连之前自己那几个脑残粉，动不动也是跟他打听许悬的消息。

　　小丁暗骂一声“艹”，颇有几分既生瑜何生亮的忧伤。

　　“滴滴滴——”急促的闹钟声将刘昶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他的脑袋很重，浑身是卸掉力气后的疲惫。他还没来得及伸伸懒腰，大门就传来了响动。

　　紧接着灯就亮了，是许悬回来了。

　　刘昶像是犯错了一般，立马站起身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悬的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看见刘昶，许悬都忘了这个房子从此多了一个人。

　　“我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昶就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一个人，看似温和斯文，实际满身都是刺，动不动就会扎一下人。

　　厨房里传来响动，许悬皱眉，“什么声音。”

　　刘昶这才找到避免尴尬的话题，“我买的鱼。你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

　　公寓虽然冷清，可该有的东西都有，刘昶动作麻利，两个灶台都利用了起来。

　　许悬冲了澡晚饭还没好，不过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香味，他对刘昶的不耐减轻了许多。那人还算安静，没太占据这个空间，许悬开了电视拉开沙发前的抽屉，边吃着薯片边看着喜羊羊。

　　可怜的灰太狼又被戏耍了一遍，饭菜终于上桌了。

　　一道青椒炒肉，一道红烧鱼，还有个宫保鸡丁，一盘蚝油生菜。

　　许悬的第一反应，“买菜钱还有多少？”

　　刘昶神色一紧，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问。

　　他只想着做出一顿能让许悬留下他的饭菜，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计较菜钱花了多少。

　　刘昶不由自主地扣着裤缝，从喉咙里挤出丝丝声音，“花了两百，还有一百。”

　　“养你这么贵的吗？”许悬摇了摇头，补充道：“我觉得很不划算。”

　　“我吃很少的！”刘昶害怕被赶出去，急忙道：“我还可以挣钱，你不会吃亏的！”

　　许悬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他一声，捉摸不透，“是吗？”

　　虽被挑剔了一番，可他到底没说什么。整顿饭下来刘昶如坐针毡，筷子都没敢伸远。

　　许悬风卷残云地消灭了全部，心里思衬着，这小子手艺还不错。

　　饭后自然是刘昶洗碗，许悬吃着被洗净的提子美滋滋看着柯南。

　　他盘算了下，请个钟点工一个月得五千块钱，养个刘昶应该每月只要一千块。而且钟点工还得是不是堤防着她想给自己介绍对象，刘昶虽然暂时长得丑了点有碍观瞻，但这算个划算的买卖。

　　许悬点头，觉得自己很有生意头脑。

　　可他没开心几天，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大错特错！

　　“你不是上学去了吗？你们学校还开了拳击课啊？”许悬这人嘴巴毒，只是他性子冷，鲜少有人能见识到。

　　许悬没给刘昶买衣服，反正他衣服多，觉得不喜欢的统统给了刘昶。

　　可这小子不是今天弄破了裤子就是明天弄破衣服，有钱也不禁这么造啊。

　　还好打架没打脸，刘昶脸上的伤已经好了，看起来颇有几分帅气野性。许悬格外喜欢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跟个狼崽一样，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小狼崽子还装小土狗，委屈地收起爪子扮演主人的好狗狗。

　　许悬也从学生时代过来，猜也知道这小子是遇上了学校霸凌。

　　“你是属兔子的吗？别人欺负你，你都不敢反抗的吗？”

　　刘昶默默放下被挽起的裤脚，心里想着，那群人应该比我更惨。

　　“算了，反正你那个学校远的要死，你转学来这附近的高中吧，免得耽误给我做饭。”许悬一拍板，刘昶就搬到了三中就读。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刘昶也渐渐摸清了点许悬的脾气。这人除了长得好看，浑身都是毛病，挑剔、冷漠、霸道。

　　也挺好，跟这种人各取所需不会存在任何心理负担。对于他之前两次不合理的搭救，刘昶不得不承认，酒精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

　　许悬动作快，喊了陈虎帮忙打了个招呼，花了几万借读费把刘昶转到了三中。

　　自从刘昶到来，家里就多了个记账本，里面每一笔跟刘昶有关的支出都被记在了账上。刘昶最先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听见对方振振有词道：“我又不是慈善家，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以后都得连本带息给我还回来。”

　　刘昶无语，那你倒是记账老实一点啊，别以为他没看见许悬把上次买的零食也记在了账上，那包零食他可一口没吃，全被许悬塞进了肚子里。

　　刘昶有时都怀疑过许悬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就没见过那么能吃的一个人。

　　前面的人只是穿着简单的衬衣和短裤，两条腿白白净净的，连腿毛都没有。刘昶撇了撇嘴，不知道他吃那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一点肉都不多长。

　　“在这里没人认识你，也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你给我乖乖的，要是被叫家长，我一定把你赶出去！”许悬没读过高中，也不知道该对一个高中生说什么，他拍了拍刘昶的脑袋，第一次把他当成了孩子。

　　刘昶已经习惯许悬动不动就挂在嘴边的“赶出去”，他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胃里有些泛酸。这人不是被人夺舍了吧，怎么还给我弄衣领？

　　刘昶长得高大帅气，被许悬打扮了下看着人模狗样的，老师不清楚他的底细，开心给他安排了位置。

　　刘昶的同桌是个女生，等他一做下，那个女生就自来熟地凑了过来，小声问道：“送你来上学的是谁啊？你哥哥吗？”

　　小女生有些花痴，许悬长得很合她的口味。

　　刘昶朝她勾了勾唇，“他是我的债主，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