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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喜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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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尹和借助沙漠的地形地势设好埋伏,加之大漠中大风常现,何况时常出现蜃景,不然凭他们一己之力是无法常年隐于此处不被发现。
他早已带人埋伏于周边,等着贺州的人马出现。
果然贺州人马已沿着曾经的蛛丝马迹出现,只见他们骑着骆驼顺着线索一步步出现,显得并不急迫,却查看得十分仔细。
此地不过是当初一战的上方,若一直沿着此处前行,逆着风沙向前,那势必会找到他们的城。
虽今日风沙很大,但他还是不敢冒险,要防患于未然,不能让他们轻易发现。
他身后的一个半大孩子吹了一声,很快就不知从何处冒出几匹巨狼,狼嚎声愈来愈近。
骆驼已经停滞不前,开始左摇右晃起来,坐在上面的人心道不好,细汗冒出,茫然地左顾右盼,拿着鞭子用力驱赶骆驼,可骆驼们只是缓缓向前挪动了一会儿,根本来不及跑。
眼见着那几匹巨狼站在了沙峰上飞快地冲了下来,再一看他们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前腿一抬就扑了上来。
他们几乎还未发出声音,瞳孔不断放大,最后停留在狼的獠牙上,就这样被重重地撞击了下来,此时已缚鸡之力,全然没法逃脱。
他们所能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只有血肉撕扯和狼低沉的傲叫声。
虽祝尹和已来此地许久,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血腥残忍的场面,一度不敢直视,甚至想捂住耳朵,他转身过来蒙住那半大孩子的眼睛,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就看见这般普通人都不忍直视的一幕。
可这孩子拿开了他的手,说他不怕,他自小生于是此地,若连这些都没见过如何能驯服他们。
孩子又叫了一声,狼纷纷抬头,仰头长啸一声后就离去。
“城主,你放心。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他看着他们离去后内里翻江倒海,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干呕了一声,再然后就跑开了吐了一地。
那半大孩子得意洋洋地牵着这几匹骆驼回来。
“你看,这几匹骆驼都是上乘的,用来运送东西是再好不过了。”
当初这孩子非要跟上来,自信满满地出谋划策,横竖城主不想自己人动手,以免留下更多痕迹,那何不如请来帮手,如此一来,等贺州的人再发现之时,也不会以为这是人做的,自然不会再将此事联系到使团之难。
祝尹和发动内力,驱动沙尘,将他们薄薄地盖了一层,即便再过几个时辰,他们自会为风沙所盖。
“城主你是不知,若没有这些好‘帮手’,无边城这里也并非无人能踏足。”
孩子见城主似感不适,便如此安慰,这些危物一直都存在,只是从前无人能踏足,所以无边城一直是个危城,若没有足够身手或是未经历练也是很难继续上前,除非他们勇猛无比,能敌得过它们。
祝尹和眉间紧锁,思索着他们的话,想到自己身为一个城主,却还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当真是失职。
此事结束过后他们并未直接回去,而是一道去打探两国战局,看贺州又到了何处。
贺州早有准备,直接攻打了韶邑,韶邑很快就要失手,可酉国的主力尚未抵达。
祝尹和见他们人马不多,便从贺州营帐偷袭,让贺州人以为酉国在声东击西,又派人去干扰贺州的兵力后方,形多方人马之势,以为他们的援军已到,害军心涣散,人人不安。
经过这一番干扰后,贺州果然停止了攻势,很快就退回了大本营另做商量。
祝尹和等人袭击过后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经过一日的休整后,贺州的大将也发现了此事,不过是敌人的掩人耳目罢了,以空城计骗取他们退兵。
经此戏弄,为免夜长梦多,贺州加大了攻势,如此一来,韶邑现有守将根本无力抵抗。
可这一日多余的时间争取,若他们还是不能过来,那韶邑必然失手。
祝尹和的手下们看这形势也是快言快语,“我还以为城主是想帮他们,怎知?”
“城主是想让两方斗得更厉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城主这计策实在是高。”
他闻言面色有些尴尬。
他能说他其实是真的想帮酉国的吗。
毕竟无论如何,酉国都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本想为他们争取时间,怎知弄巧成拙,眼看着这城就要被攻下了,他无奈摇头。
贺州眼看着就要攻下一城,顿时士气大振,相比另一方的萎靡不振,高下显而易见。
他们坐在高山上观虎斗,竟觉得颇为有趣。
“哎呀!”
身后一人兴奋得大叫起来,几乎开始手舞足蹈。
祝尹和也闻声卡看去,才知这酉国的主力人马已经抵达,可他们偏偏来得凑巧,赶上了热闹,正好见到贺州的军旗插在了韶邑城上。
他们刚来,这城就没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祝尹和一群人倒是看热闹看得十分痛快。
只是祝尹和却心神不定,看着来势汹汹,这酉国看来还是功力不浅,原也是早有准备,这老皇帝可真是老谋深算,当初甘愿受辱,如今倒是要一雪前耻。
他嘴里叼着嫩草,一会儿就被他咬断吐了出去,接着又精心挑选了一根叼在嘴边。
本事没学到多少,可这痞气的本事见长。
他忽然想到他带兵大战贺州的那段时日,当初贺州的大王是趁乱上位的,当时内忧未解又面临着外患。
我说当初为何这贺州为什么明明占了上风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将几十年前的耻辱来洗刷,若不是无暇顾及,以贺州这好战的性子,如何能轻易放过。
这老皇帝深知贺州情况,故而让他前去送死,也只有他被两国都算计了。
祝尹和想到他幼时对这老皇帝的恭敬乖巧就堵着一口气。
如今他才明白过来,一切都是他太年轻,若当初老皇帝不是将他们当做诱饵送出去,是不是赵陵也就不会死。
赵陵的死确实是多了一笔账要算,不止是敌国。
还有那老皇帝。
如此想来,他旁观两方交战也心安理得了一些。
贺州向来能征善战,而这贺州大王单宾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瞧他这上位之势,便知他是绝非善类,不达目的也决不罢休。
哪怕这酉国兵力再强,最后不过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贺州也是厉害,一边和敌国打着,一边还能顺藤摸瓜找马贼的痕迹,只可惜,另一边被我们灭了。”
他们又开始议论起来这时局,确实是越坏越好。
至少对他们中立的人来说。
只是他们不知叶征一行也在一旁看热闹,也看得正欢,甚至开始下起赌局来看究竟谁会赢。
枂王等人怎知一来就遇上了这样艰难的情境,就连小兵们都有些泄气,这还真是遇上了硬骨头。
两方僵持了好几日都未能占据便宜,无奈之下,枂王和沈渊只好派人退居另一城暂做调整。
任谁来了就看见城池被攻下心里也不会好受,更何况还久攻不下。
当真是晦气。
很快韶邑被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虞城,城内人心惶惶,都盘算着出逃,却又不知能逃到何处去。
公主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地落叶,目光变得空洞,失去了往日神采,垂散一地青丝也不做打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怎今年这枯叶落得如此快?”
待母妃好了之后,她就日日坐在窗边凝望,院子里的落叶她也不肯命人打理,就这样任其自然飘落,散落一地枯叶。
明明父皇对她保证过,保证他们定会大胜而归,可她却从未放下心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等了几日,终于等来了这凶讯。
正是噩耗传来,韩戎和宣乐便开始动手了。
宣乐到了虞城后就研制了一些迷药,只等民心大乱,狱中也不得安宁才开始出手。
毕竟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才可放心。
韩戎先去查探了狱中情况,发现他们纷纷在聚众喝酒,至于外面的守卫,只需他们乔装打扮进去,等将人带出来再就解决尚可,不然会打草惊蛇。
“如今这天下大乱,也不知哪天这朝廷易主,我们也不知落得个什么下场,不如及时行乐。”
“那可不,也不知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哪天也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然后回来报复我们。”
“如今这局势还真说不好,何况那位下手狠绝,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
他们迈着轻盈的步子进来,那些正专注于埋怨的狱头们都未能注意。
直到他们走到了面前。
宣月丢了一锭大银子,“哥们,赌钱呢?”
狱头们哪能见到这么多银子,一时眼睛放光,再一抬头就见一阵粉尘过来,立刻就晕了过去。
狱中的犯人见居然有人这么大胆来劫狱还如此轻松,于是都疾呼:“大侠,带我走吧。”
韩戎根本不理,倒是宣乐舔着脸同他们问好,“各位好呀。”
“你们的住所可比我那好多了。”
“哎呦,你们这还有两人一间呢?”
……
韩戎拦住了宣乐和他们打招呼的手,用眼神一瞪他就立刻老实了。
“话说你有没有见过两位年轻的姑娘呀。”
“就在前头,再往前左拐就是。”
“多谢大哥。”
“我家娘子和阿妹因为我的事被关了起来,然后我就逃了,我后来就后悔莫及,心想怎么也不能让两个弱女替我背黑锅呀……”
他还未说完就被韩戎掐住了耳朵,他只好对着大哥说回见,日后再来探望。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两个年轻的姑娘,韩戎一时语结,倒是宣乐,还将面纱扯下来又拉上去。
“两位美人好,请问是茹春和喜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