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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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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仓促之下,魏府的喜筵不但不显得寒酸,反而一切尽善尽美,准备得妥妥当当,喜气洋洋,这就不在话下。
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本来应该春光满脸的管家,此时却满脸愁楚,强装苦笑、若无其事的样子,眼角没少些露出焦急如焚的气息。
时辰将近,新娘子连个影子都没有,咋不叫人焦急!这……这……这个篓子怎么办呀?喜筵如何是好呢?他们魏府的面子往哪里搁哪!真会折磨人的!
管家的眼珠子别来别去,新娘子呀!快快出现吧!老人家不惊吓的!快呀!快点出来!上天保佑!如来佛保佑!观音大士保佑!升天的老爷保佑!……保佑啊!……
当仁不让的龚家两位姐妹一早就坐在厅堂上,等待大姐的信号一响,做点混乱,接着当然是赶紧逃命。时间不会为人停驻,一眨眼,喜娘已经牵着新娘子出来了。
抱着奇怪的心互相对望一次,她们耳边同时响起:“两位小姐请呀!”
“青蒿?!!”她们正在呆滞之际,龚青蒿不负所托,将两位小姐请上高堂。身后琴、棋、书、画意外地出现在她们的背后面。她们怎么啦?竟然不听她们的命令!矗立在后面一方她们挣扎逃脱?!两姐妹回过神来,面面相觑。心底有一个模糊的影像蹦出来,越来越清晰。
“二姐,三姐……”
“依轩。”果然没猜错。
“今天难得我们一家人都在咧!看看,大姐做新娘子真是可爱!可喜可贺!”龚依轩故意让她们将视线一向新娘子,引起她们的臆想。
“大姐?!!!”异口同声,默契十足,瞪大的眼睛随着龚依轩所说的转移到新娘子的身上。是真的吗?可能吗?今天早上还信誓旦旦说要救人的大姐吗?怎么带不走依轩,自己却栽下去?看向红线的另一端,微微带审视的目光扫视嬴弱、惨白、骗女人的同情心,站也站不好的新郎!不般配!一点也配不上她们风貌绝伦的大姐!她们反对……反……对……她们的不乐意、不甘心在弟弟威胁的目光下,消失殆尽,化为空气,余韵不留……
微弱的声音,吵杂的大厅里面越现它的薄弱,死心的姐妹板着脸。
顺利!很顺利!非常顺利!平常的突发事件不曾见到踪影,也不是的。
不敬地说一句:哈哈!李翱学李“小姐”,要想出嫁,不用下辈子在投胎哩!现在的模样就成了!哈哈!
清秀的脸庞花了简单的妆,穿上红艳、儒雅的长裙,加上本来瘦削的身段,更加惟妙惟肖,几乎说是好一个清丽佳人!可惜,唯一的败笔,凶狠、冷漠逼人的气势,吓得方圆无人立足。
不怕一万,最怕万一,捉不住犯人,至少保证找回考卷,算是对得住皇上,对得住百姓。皇上正因新筵下龙子,大赦天上,宽怀地表示,只要找回考卷,就不会再追究。
打压心口千万个不愿意,强逼自己不要在意,气滞地冷眼旁观诡谲却平凡婚礼。僵硬板直的身躯阻挡常人好奇怪异的目光。
弥漫在热闹的喜筵上一股诡秘的氛围,端坐在高堂上的两位女子,一个冷凝神情,一个冒火阴鹜,两双美眸以杀死人之姿直插向主婚人——龚依轩——她们的弟弟。姐弟之间有仇恨吗?用得着好像是隔世仇人办对待?
顺畅,出乎意料之外的顺畅,喜筵的仪式流畅地进行,泛不起一丝合乎情理的波动。总觉得如此安静的场面,如此配合的举措,过于顺利让人觉得手足无措。至少,那个犯人也应该有点动静才是。总不会犯人的目标仅仅想让他出丑?还是另谋神算呢?抑或者是行动并没有开始?
扶着新娘子的龚青蒿高兴地笑了,不是因为小姐的婚事,而是看着李翱学一筹莫展的糊涂难得的模样,就像狂笑,一雪前耻,敢侮辱质疑他的能力,当他是个女流之辈,现在就教你好看(虽则李翱学千算万算,都不曾认为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好自尊心受创!)。
在新郎旁边小心“监视”的孤独零希极少像现在这样蹙着眉头,如临大敌。皆因在礼堂上的周围都隐隐若若地隐匿的无数个深藏不漏的家伙,此番作为,他们想要干什么?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些看前来只是为了贺喜,目光闪烁的“平常家伙”,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出势待发、杜绝后患。
龚依轩——全场最愉快的人士,稳稳当当的做他的主婚人,亲眼目睹大姐一步一步踏进她自己的“幸福”,他由衷感到欢快,以后管教他的人又少了一个,最好连后面的两位也比并解决好了。那时,天下太平罗!
遥望一对新人的身影被送进新房,龚依轩拍拍手,搞定了!!!
“搞定大姐,你很高兴哦!!!”背后传来鬼魅般的阴阴森森的地狱的寒气。
“当然啦!!!”龚依轩大言不惭的宣传他的好心情,同人分享是可以的。
“二姐、三姐你们生气了吗?哦!难怪难怪!!!你们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待字闺中是有点不好的。难免你们有所怨言。放心放心!你们的事,我小弟包下了。算算黄道吉日,十天之后也是个好日子,姐姐,你们觉得怎么样?十天之后,你们的大喜之日来的!高兴吧!姐姐?!!嗯?!!”龚家两姐妹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人的潜能由此激发的!),气煞的两张如夜叉般狰狞的脸,握紧拳头虎虎生威,齐齐飞向龚依轩扬起的无辜、纯洁的笑脸——呵喝!拳脚相向!!!原因?大部分的宾客惊愕地蹬着后继的发展。
噢!
不中!
一块玉佩亮晶晶地摆在两位小姐的眼前,挡住向他伸出手的趋势,免死金牌?!!
两位小姐好象见到百鬼夜行的恐怖场面,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块消失了百年以上可以号令龚家上上下下,同时也是主人的代代相传——青虹,会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而且还是在魔鬼般的小弟手上,难怪大姐、四位婢女一声不吭,认命接受她们的命运。
手停住,她们也不得不接受。
他们家族在当地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家,维持一个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造就成她们家的家规如牛毛,多不胜数。如此代代相传,到了她们这一代,龚家的家规塞满一间宽广的屋子。偌大的屋子里面,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装满了家书,只剩下窄窄的通道,给人通过。泛黄的书页陈堆出历史悠久的痕迹。
她们的爷爷最爱的是游山玩水,一年之中,闲置在家中的日子出了春节的那几天之外,一个手亦数得出来。
整个屋子的硬邦邦的鬼条条,他视若无睹,步子一飘,掠过书影,头也不回。有主人作为模范,其他的人乐呵呵地将厚厚的书推得远远的,埋藏在屋子里,名副其实的束之高阁。他们既然不期待丛书中跳下一枚金币,当然不会再找出来让自己受罪。钱嘛!还是靠自己双手赚的,心里比较踏实。
青虹,一块上等的温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青莹,散发清冷的亮光,从天上划过的虹,横跨在青天上,其中,这是它得名的原因。
对外宣称,它是龚家世世代代相传的宝贝。事实,在龚家的核心人物都了解到其中不单单是传家之宝稔般简单,其中的奥妙玄机只允许掌家人清楚。
繁多的家规里面有一条家规,无人可以违逆的家规。就连主管家族事务的人也是同样。当青虹出现在不是掌管事务的人手上,龚府的人无论是哪一个,包括掌管事务的人在内,都必须听从手握青虹者的任何命令,不得有误!违令者,听青虹的主人的命令处分,所有人不得有异议。否则同罪!!!!
轻飘飘的家规重重地压在龚家的每一位人心中,半分不敢遗忘。从身为龚家人的那一刻就开始遵从这一命令,致死方休!!!显现在别人的眼底,委实觉得可笑谬论!匪夷所思的是龚府的人把它当作是圣旨一样遵守。他们无疑是愚笨的一族。他们依然我行我素,不理会别人的想法。
本来应该是传家之宝的青虹,本来也应该传下去给爹爹的手中。祖爷爷的一时大意,贴身之物不翼而飞。他们当时惶恐万分,怕落在不轨之徒的手上。祖爷爷在龚府的人出外寻找的前夕,才说出一个秘密,即使阻挡众人的忐忑不安。
青虹,只择龚家子孙为主人。它会挑主人的。
他们放下心头大石。
但是,在龚青蒿的手上?!!
“它是从哪里来的?”呼吸有点困难,二姐倒吸一口气,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
“这个?!”龚依轩言笑晏晏,晃晃手中的青虹。
“没错!!”三姐瞪了瞪狂佞的小弟,想一拳揍过去。(暴力可以传染的。)
“那得好好地想一想。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来的。”龚依轩往后一倒,正好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扶手,托起下巴,滚来滚去的黑珠子顽童般的神情,看着相隔有一段距离的那些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一边向竖起耳朵,听听有趣的故事的客人。偷听?嗬嗬!不怕!只怕他们听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回事呢!调调他们的胃口也好!
正望穿秋水的两姐妹忽略她们的弟弟用恶作剧般的邪恶的眼神看着一批自动奉献迷途羔羊。她们一径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呵呵……别焦急!来,咱么,先喝一口茶。来,姐姐,先坐下。请喝茶吧。这个“龙井”茶,可是“过客”,哦,不,应该是姐夫才对。重金在杭州运过来的,专门孝敬姐姐的。喝了,清心润喉,甘甜微苦,醇醇浓香………………”
“你少故作高雅,言不及义!!!”沉不住气的二姐半抱胸,斜睨着。
“哪有?”龚依轩抗议的瘪瘪嘴:“人家只是想让姐姐你们也好好地品尝罢了。”
“是好茶。你就多喝一杯,继续说下去!”想转移话题,这可不行。
“二姐,你这么严肃干嘛呀?轻松些轻松些。”龚依轩可爱地努努嘴,企图让她们别像盯犯人似的盯着他,人家怕怕的哟!
“快说。”眼前的两个人的嘴角微微的抽动,龚依轩敏锐地发现她们的情感快跨过理智的界限,抓狂罗!不得以放下喝茶的手,言听计从地奉献他的回忆。
“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忘记了有多久了,总之就是很久久……”
有一种重蹈覆辙的感觉从头顶开始蔓延,如沉石般往下坠!!!
冻冰冰的视线毫不客气直射向犹自嘴上源源不断的家伙!!!!!
“……”有条不紊齐齐再次出手,不想伤害他,吓吓他总可以吧!
“砰磅!”桌子碎得很彻底,四分五裂,井然有序,错杂的洒落在地上。
“厄?厄……”原来,姐姐生起气来也是挺恐怖的。哗塞!好厉害哦!
“说不说?”冲着这么强的阵势,充沛将要爆炸的热浪,有目共睹的压人气势,他的要好好的奖励他的姐姐们。
“凭空出现的。”很简约,五个字简单明了,前面的废话是用来唬她们的吗?岂有此理!!!两姐妹气急败坏地挥挥不能再前进几乎贴着龚依轩的重千斤的手,他——他——他——他真是气傻她们了!
气呼呼的两人明知道不能伤他分毫,不甘心被他耍了一记。只有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泄愤!
“真的么?”二姐咽下不平,以防谨慎,多问一次确定。
“我怎么感在姐姐眼皮底下鱼目混珠呢?二姐,我真的真得不知道如何的一回事!它无端端就出现在我的房中。真是这样子的。”为了增加他的可信度,在添上一句:“就挂在我的脖子上。青蒿也是知道的。”真得有人会傻得将大好的利益放弃?真相,恐怕无人会明白。算了!不追究了!反正也许是天意!折腾了一整天的龚家的两位小姐顿时觉得累了,不想再和小弟纠缠不清,让那些人白白的占了便宜。剩下的时间让她们整理一下今天发生事情的大概。大姐出嫁已成事实,是不会改的。大姐的事就有她自己来烦扰,她们帮不上忙,自顾闪边去。她们需要休息!
“喂,管家,有房间吗?”
“呀?哦,有的有的,请跟在下来吧。”听得精彩,虽不懂其义,领着两位鸣金收兵的两位贵客走进内堂。她们可是夫人的妹妹,得要好生招待。
龚依轩没有吱声,耸耸肩膀,从椅子上起来,拐过月门,也往内堂去。他也累了,回去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今天费了一番唇舌说服大姐,刚刚也打发两位姐姐,要干的事都柴不多了。
大姐嫁人,下一年,他们龚府就会有下一代,到时候该干的事情就真的完结……
下一年,真想看看那孩子是怎么样子的,在天上的爹娘一定深感欣慰。咱们龚家有着落里!这一次,青虹会挑谁作为他的主人呢?
“啊?呀?”衷心等待的精彩好戏下场,好快呀!那台下的观众该干什么呢?来宾的面上闪过些许迷茫,顷刻之间又恢复到原来的神态,面貌,仿若刚才的是南柯一梦,不足挂心。继续喝酒呗!喜庆呀!值得庆贺的,不是吗?
送完新郎新娘,确认安全,关好房门,孤独零希一溜烟跑回礼厅。聪明的他当然不会错过龚依轩自编自导的好戏一场。注视着他将他的姐姐们耍得团团转圈儿。乱糟糟的毛线最忌讳是拉拉扯扯,一拉一扯,毛线团毋庸置喙变得更加的混乱。照目前的情况上来看,就像是遮掩他的目标,左放一个烟雾弹,被耍得兜着圈儿的人不会在计较她们当初的目的。
不打算插一脚的孤独零希享受着龚依轩带来的无穷的乐趣,遥遥看着他操纵着大厅中人们的情绪起伏,高高在上的隔绝的气息包围着他。无形致命的吸引力,让宾客的心眼牵连在他身上,一动一静,全凭借他的喜好。
他腻了,厌了,抛却一切,轻身离开,其他的人不习惯,如断线的木偶不知所措,片刻以后,他们的心回来了,获取回笼的意识,再挥去脑海中的不自然、错落的不适应后召回神智。
孤独零希一下子清醒过来,尾随着龚依轩的步伐会到他的房间。
一路上,龚依轩一言不发,像是想些事情,浑然不觉自己的身后面尾随着一个人。真的?假的么?他头也不回地推开他的房门,踏过高高的门槛,突然说道:“关上门,再说吧!”
依他所言,孤独零希双手阖上门。
龚依轩跳上床,摸索着被子下面的垫子。一会,手中就多了一瓶酒,不多,小巧的瓶身,惹人怜爱的纤小,举手往后一扬,“接着。”
孤独零希的手同时一举,手心多了一瓶酒。“好酒么?”
“当然。”再接再厉丢过来一个盒子,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全部干喔!
说话之余,又有好东西躺在他的手上。红布包裹着小匣子和两个丑陋无比,张得灰溜溜的椭圆果子。人不可貌相,果子,也适用乎?
龚依轩从床上跳下来,招呼犹站着的孤独零希坐下来,献宝似的将匣子往前推去,停在他身边的桌面。
“咔嚓!”打开匣子的盖子,显而易见,里面藏着雪花飘白般的冰冻糕点,寒冷之气扑面而来,孤独零希凝视匣子中的宝贝。
匣子分为两层,层层之间夹杂着散发寒气的冰块!难怪会觉得寒气逼人。
“这是?”不曾见过的物体。
“云糕。”天下相传是第一厉害的厨师亲手做出来的冷冷的糕点。那只是他的家人才会有如此荣幸的珍宝。一个不小心被某个客人不经意尝过,惊叹之余并命名为“云糕”。其他人吃不到,人家厨师不肯做呗!可以告诉你怎么做,要想吃他亲手做的,难过登天。总是求助无门!
龚依轩是从哪里得到的?
皇帝老子都没有此等福气!!!孤独零希微微的吃了一惊,倒也不矜持。手起一落,捻起一块,尝尝。
“配上此酒,味道更好。”依样画葫芦,手照着龚依轩的做法,品尝天下掉下来的佳肴。
嗯嗯。好吃!好吃!笔墨难以描绘的美味!无法形容!无法形容!
“找我有事儿吗?”对喔!吃着吃着,顺便忘了原来的目的,孤独零希赶紧问题他最关心的问题:“我小弟的毒怎么办?”
丑陋的让人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这果子能吃吗?
龚依轩剥开过子奇丑无比的皮,露出红彤彤的果肉,有点像火龙果,对着鲜红的的地方咬了一口,咀嚼几番,呵呵……熟得适逢时机。
动手帮孤独零希也剥开另外一个的皮,递到他的手上,对他的问话不感兴趣。
“那个呀?……怎样?好吃是吧。”
“嗯。”
“他只是吃错东西罢了。”吃错东西?!受苦受累好几年?!那不是毒么?或者这样说,他吃错别人“给”的东西?!
龚依轩掠过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因此,他起初不想告诉他。“那不是一般的东西。”
“呀哈?”
“幸好他从小吃的补品比天高,才可以压抑下来。”
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龚依轩拿起手绢,擦擦粘上果汁的手。嫩白的手除去黏糊的感觉,他慢条斯理的笑道:“是“迷芳”,它的花可是神圣的至宝,可解百毒,它的叶子与之相反,是天下最狠毒的毒物。他幸运的很,有机会全都吃下去了。”
“听你所言,他不就是百毒不侵才是。”
“嘻嘻!对于其他的毒才是。身为同一样的东西,那就不同而论。他身上还有部分的毒和药没有解。他脉象变得怪也是这个因素。”
“为什么?!”孤独零希还是一知半解。加上他听说“迷芳”的存在。一直以来它的存在与否是一个谜,无人不知,亦无人知晓。
深信是世外之物的东西,怎么在这种时候,冒出来?!!!!
“他遗漏了它的果子。”
“迷芳”有果实?!听也没听过。想一想,有花必有果,“迷芳”有果也不足为怪。孤独零希在心底安慰自己的孤陋寡闻。“你已经取得果子?”
“哟!”龚依轩指指匣子,“在下面一层!它不能久放,也只有千年寒冰才镇的住!”很重的!嘻嘻!他的手不用举一下,就手到擒来!幸运!!!
心头忽然闪过一阵失落,它的主人有救!魏府不再是他的问题,该放手离开,毋庸他留下。是啊!哈哈……
“怎么了?”
孤独零希压下百感交杂,戴上平时的面具,企图拦截龚依轩锐利的想穿透他的那一颗玲珑心。摄取人心的天赋,他掌握得十分娴熟。但,他不能让他看见他心中的灵魂。
“不,没什么!”
“娘亲,好久不见。”很久,自他偷偷摸摸地将他亲娘的骨灰混在他爹的瓮中。娘的心底不曾诉说的愿望终于实现。那些陈旧的纠缠的事情随着爹爹的仙逝都烟消云散,无需多言。
“很可惜呢。娘亲,我打破了誓言。”娘亲濒临死亡的时候,断断续续交待的遗言,还言犹在耳。响起:“把……把……我……我……带……回去……我……我……要、要……看着……看着他们……魏家如何千秋万代!哈哈……记住了……我的儿呀……一辈子,都、都不要在踏进魏家一步……记住了吗……我……我的儿呀……”
“娘,我答应你。破此誓愿,否则孤独一生。”
“哈哈……魏天行呀魏天行……我看你那个……“宝贝”儿子……那个……贱女人生的……会活多久……哈哈……咳咳……哈哈……我……要你……后悔……后悔……呵呵……”
“娘!好好修养要紧。”
“哈哈……呜……无关系……”满足的笑意停驻在他的娘亲的嘴角,他的娘亲终于可以离开让她伤透心的地方,解脱了。三十的芳华!
娘要他立的誓言打破,诚如他所说他这辈子的却回孤单一人。恰恰就像是他的名字一半,永远的孤独!心中泛起苦苦瑟瑟,冰冷冷的潮水,纵使万般不甘愿,也无计可施。他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大胆地向龚依轩表明他的心迹,可以吗?他的爱人会接受突然而来的异样的爱恋吗?他可以牵着他的手共度黄昏,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他可以永永远远留在他的身边吗?
不!不!不!
他不能!
他是黑暗中诬蔑的人啊!一个沐浴在血液中凶狠的杀手啊!
他怎么可以舍得毁坏他爱的人儿的未来,让他陪同自己一起沉沦呢?让他受到歧视,不被认同,活生生地夺去他的生气,抽离他的灵巧?别说要坚持他爱他的心,想要完全的拥有他,无论他接受与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纵使他魂牵梦回的倩影,他却不敢越雷池半步,控制自己的双腿,别让他的心再停留他那天真、甜美的睡脸上。只消一回头,前功尽弃,他再也不肯离开。
他怕,他一回头,心扉难以阖上,不顾一切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怕那是万劫不复的黑暗,思思慕慕,掳走他,他心中的祈愿。他的心只求他的开颜一笑,幸福地呆在家中,闲闲地开玩笑,热闹分享他的小聪明,耍得别人哭笑不得,团团转。他的小仆人龚青蒿随时在他的身边,他的姐姐们日复一日忠告他天外有天……一幕幕临摹他的将来的场面,里面有他的欢笑、他的皎洁、他的狡黠、他的纯真、他的聪敏、他的……一切一切在他的眼前闪烁,孤独零希扬起傻傻的微笑,依轩呀……他心神俱裂、心驰荡漾的人儿呀!呵呵!呵……他依恋的人儿呀!掏心掏肺去珍爱的人儿呀!他最爱的人哟……
耀眼的人儿,他的未来光辉万象,神采飞扬!
没有他!没有他!他最最爱的人儿的身旁任何一个位置都没有他!没有他!没有他!嗬!没有……孤独零希孤独惊悸伫立在寒夜中,模糊的景物,却模糊不了渗漏在血液中的景象,他深爱的人儿呀……
任由寒彻入骨的风钻进他的肌肤。风鼓动着,狂笑着,叫嚣着暴虐的卷起黄沙,且冲刷天下,冲不干脸上泪液。
泪呀?你任性到何时才会流尽?会不会到了泪尽的时候,彷徨的心不会痛呢?
孤独零希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捂心口,心不痛了,会不会就会忘记让他心碎的人儿,心的刺痛顿了一下,孤独零希有点慌乱,真的会忘记他最爱的人儿了吗?
不!不!不!他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不要!
嘻嘻!不会的!心又开始痛起来了!永远像这样下去,他就不会忘记他最爱的人儿,依轩!我不会忘记你的!不会的!永远不忘!
嘻嘻!
嘻嘻!
……
(疯了吗?呵呵!有点像!)
提示,因为孤独零希的身份,杀手的身份,他拘泥于俗世,认为自己配不上龚依轩,所以黯然消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