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至冬的雪》但丁小尾巴

31、第三十一章 你得迁就我

　　送仙典仪的东西刚筹备到一半，就被玄蛟撤去。红地毯、霓裳花、红灯笼，铺天盖地的红色，看得眼睛生疼。

　　两名少女垂着头，上前来伺候茶茶，是她认识的人，白绘和菲娅。

　　“只有半死之人才会听话，夫人见谅。”

　　尽管用着达达利亚的声音，茶茶还是感到恶寒。

　　“她们是半死之人？”

　　“深受梦境之扰，永远不会醒来，也差不多了。掐准了两日后的吉时，是还有段时间，本想早点行完礼，仔细想想，还是郑重为好，这是一等一的大事。”

　　茶茶不理他，摸了摸白绘的脉，皮肤是温热的，脉象也正常，怎么也醒不来，看着是真的在梦里。

　　“她们会痛吗？”

　　“你就是用刀砍下手脚，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怎么做到的？”

　　玄蛟沉默。

　　“都快结为夫妻了，还打算隐瞒吗？”

　　“并不会，我不需要向你隐瞒任何东西。这些人被我抽走了灵魂，你所看到的只是他们的灵体，没有知觉和自主行动能力，可惜你没有引导元素力的媒介，不然，也可以控制他们。”

　　茶茶却说：“你把他腰间的神之眼给我就好。”

　　玄蛟低下头，那枚被世人赞颂、羡慕的神之眼熠熠生辉，心头疑惑，还是将它交给了茶茶，“你喜欢的话，拿去就是。”

　　“我还想吃万民堂的菜，我可以做，有食材就好。达达利亚会尽一切努力去满足我，想来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玄蛟蛇瞳盯着她，点头。

　　走路去了吃虎岩，男人问她：“可否与我说说，你的那位达达利亚是什么人？”

　　“我的下属，保镖，负责我的人身安全。”

　　“可你还称呼他为‘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是他的本名。”

　　玄蛟颔首表示了解。

　　“你并未跟我说过你的名字。”

　　“玄蛟。”

　　“龙？”在璃月，蛟龙蛟龙，可不就是龙么？好像摩拉克斯的仙体也是龙身。

　　“非龙，亦非蟒。”玄蛟腿长，越过了茶茶，似不想在这个话题逗留。

　　天空黑得浓稠，分明是朗朗白日，却无一丝日头眷恋地上的生灵，看得人心头发闷。茶茶一时难以呼吸，揪住了自己的衣领，随行的白绘和菲娅并无本体意识，只上前一步，不知如何是好。

　　“身体不适？”

　　玄蛟手虚扶她的腰，茶茶便感觉一股力量托着自己，腰部暖烘烘的。她疲惫摇头：“只是顽疾。”此话是假的，想要试探玄蛟。

　　“世上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我是俗人之躯，不同于你是寄宿在他物的灵体，依然是受病苦劳累。”

　　“我是达达利亚！”男人猛地一搂紧她的腰肢，就要拦腰掐断她，她剧烈咳嗽，抵在其赤-裸胸膛，掀起眼皮骂他：“凶什么，知道你是我夫君！”

　　玄蛟一看她强撑着病容的怒意面庞，忍下了一口气，低声哄她：“莫生气，待为夫去药铺抓几副药给你。”

　　“我不气，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你先答应。”

　　“……”玄蛟竖瞳缩了一缩，维持动作不动，像是在纠结，就在茶茶以为自己僭越他的底线要崩溃时，玄蛟松了手，微微点头。

　　她把脸转向别处，擦擦汗水，“成亲之时，我要达达利亚恢复意识，不然，我是不会跟你成婚的。”

　　玄蛟抿紧嘴唇，他在考量。

　　“我这个人很倔强，最常做的事情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大可以试试。你也可以强行霸占我的身体，让我的意识沉睡，但是你只会得到一个人偶，不是活生生的查莉娅。”

　　玄蛟身躯一震，“不，别吓唬我，查莉娅。”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我只想得到你的人和心。”

　　“那你就得迁就我。”

　　玄蛟不语。

　　肉香味从万民堂传出来，袅袅的炊烟升起，茶茶很快做好了三菜一汤，她吃得起劲，玄蛟坐在桌前纹丝不动。他低垂的眉眼看着有一丝凉薄的悲天悯人意味，都是假的，他只一心为自己。

　　“不喜欢吃？”

　　“不吃熟肉。”生肉可直接带血吞咽，煮熟简直多此一举。

　　茶茶自己吃自己的，也不去顾及他。她吃得太香了，玄蛟看得也有了饿意，便拿出清心也啃食起来。

　　玄蛟善于布施幻术，用障眼法迷惑眼睛，真要凭空再建一个璃月港，怕是摩拉克斯本人来了，也没这么大能耐，建了璃月港，还能把人都复制出来。

　　阿贾克斯，阿贾克斯……

　　茶茶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咀嚼的动作也心不在焉起来。她不能让玄蛟彻底霸占她的少年，得做点什么。

　　她吃完后，丢下一句：“你来洗碗。”就走出万民堂。街道上三两具人偶毫无生气的吆喝声，他们行动迟缓，麻木不已，就是茶茶直接拿走一大捆冰糖葫芦，商贩只是转动眼珠子，一言不发盯着她看。

　　也是被玄蛟吓惯了，竟觉得没什么可怖的，还有点奇异的可爱。

　　“洗完了。”玄蛟出门，双腿漂浮于空中，团团黑雾托着他，走路也不费力。

　　“摔了几个？”

　　“五个。”

　　三碟一盆一碗，全摔碎没了。

　　茶茶气笑了，玄蛟看得意动，也许有达达利亚的情愫作祟，他情难自禁靠近了茶茶，嗅了嗅她的气息。那白皙的脖颈下跳动着的血管有些清晰，他想咬下一口品尝味道。

　　不能伤她。

　　一道声音在脑海遏止了他。

　　茶茶看他露出纠结神情，还以为犯病了，远离了两步，警惕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玄蛟痛苦闭了闭眼，摇头，想把多余的想法甩出脑海之外，“无事，你还有什么事未做？我陪你都做完吧。”

　　“我想写书，完善一个结局。”

　　“可以，需要什么？”

　　“纸笔墨。”

　　……

　　写作到了下午，外头的天雨蒙蒙的，无端落了一场阴雨，打在开得浓艳的石榴花，压得枝头轻颤，此情此景，茶茶又拿起毛笔，将这一刻描绘下来。

　　身姿挺拔的某个男人不经意入境，已是换了一身显得修长的长衫，低头撩起欲要低落到地面的枝头，侧面清俊。茶茶心头一跳，慌忙别过脸。

　　稍不留神，把他的姿容也刻进画中。

　　完成了画，又该到晚饭的时候，她突然又不想下厨了。

　　“能让白绘自己做饭吗？”

　　“可以。”

　　可惜人偶端上来的饭菜平淡无味，委实难以下口，勉强吃得半饱，倚靠窗台而坐，望着户外雨打落花之景，心情不自觉平复下来。

　　“达达利亚是个好名字，可惜是至冬人。”

　　玄蛟坐在她身侧，说起了风凉话。

　　“查莉娅也是至冬人。”

　　“不，她只是在至冬而生，不完全归属至冬。我统治了璃月，那么查莉娅也属于璃月。”

　　茶茶不与他争论。

　　她知道跟一个执迷不悟的人争论，是没有任何必要的，无论输赢。玄蛟的爱好跟人偶的饭一样无味，他只在床榻打坐，闭着眼睛如泰山沉稳。一道雷鸣划开天际，仿佛能听见刺啦的一声，雷光在室内爆裂开。

　　光相较声音传播的速度快，她看见雷光，立马捂上了耳朵，但是轰鸣声迟迟未到。她把窗推得更开，好看清天边的局势，不同地面的璃月港半面环海，天上的黑云城四周都是阴云。

　　都是幻术，而阵眼就是玄蛟。不能杀了他，也不能一味顺从于他，如何做才好呢？

　　“明日午时，你我结缘。”不容置喙的语气，玄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