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胜意[美食]》迪克羊仔

9、第 9 章

　　江路说的是事情是指高中的时候万思嘉有一个笔记本，她在笔记本上以一个叫“嘉嘉”的女孩为原型创作的一本漫画。

　　“嘉嘉”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女孩，在成年之后被父母赶出来自力更生，本以为她会过得十分凄惨，没想到“嘉嘉”凭借着一手好厨艺自己开了一个小饭馆，混得风声水起并且获得两个高富帅的青睐，但是漫画没有结局，那两个沉迷她厨艺的两个高富帅最后到底谁和她在一起了至今是个谜。
　　这个漫画就叫《私嘉小厨娘》，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看过这本由万思嘉亲手绘制的漫画，一个是万思嘉本人，一个是当时的同桌江路。

　　江路不是故意翻看万思嘉的笔记本的，是因为万思嘉让江路帮她拿语文笔记，而语文笔记的笔记本和漫画绘本长得一模一样，江路拿错了，万思嘉就那么在他面前打开了那个笔记本。

　　至于后来万思嘉为什么会和江路分享那个漫画，她想大概是因为江路在看到那本漫画的时候由衷地一声“哇好厉害”吧。

　　其实一个完全没有绘画基础的女高中生技术能有多好呢？
　　所以这种小小的自恋爱好能够得到一个同龄男孩的夸奖，万思嘉是很开心的。
　　她也记了很久。

　　江路和农场里的一个员工去捞鱼，万思嘉留在厨房准备配菜。

　　外面的同学们正在一边吃一边聊，不时传来阵阵爆笑。

　　鱼头汤标配豆腐和白萝卜切块，葱姜蒜等配料准备好，这些东西准备好之后江路也回来了，捞了两条胖头鱼。
　　胖头鱼学名鳙鱼，煲汤用非常好。

　　“我把这个处理一下。”江路说着一手捏着鱼一手拿起菜刀，三下五除二处理好了两条鱼，放在案板上。
　　“该你了。”

　　万思嘉说好。
　　她其实不太敢杀鱼杀鸡什么的，在外面的这几年在外面买食材超市和菜市场都是处理好的现成材料。
　　倒也谈不上对生灵的敬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习惯这些。
　　万思嘉只是单纯的没怎么弄过，怕自己弄不好。

　　万思嘉利落地将鱼头和鱼身分离，只用鱼头。
　　用料酒抹一遍鱼头，稍微按摩一会儿之后再用盐抹一遍，放置几分钟之后准备热锅冷油，油热了一点之后把准备好的姜片倒进去滑锅，去腥的同时可以让油均匀地分布在锅里，防止鱼头粘锅。

　　这时候关小火，下鱼头，同样要稍微滑一下锅，让鱼头受热均匀。

　　江路的鱼个头不小，两只鱼头就占满了一口大铁锅，万思嘉翻动的时候还有些费劲。

　　“我来吧。”江路上前来。
　　他不怎么说话，但是一直在看着。

　　万思嘉也没有推让，他家这个大锅大铁勺对她来说确实是太重了。

　　煎到鱼头两面金黄之后下开水，万思嘉到这一步才想起来自己没问有没有开水，她举着大铁勺转身，看到江路一直就站在她的身后。
　　想到江路一直就这么守着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问：“有开水吗？”

　　“有。”江路说完去拿了两个热水壶来，问她够不够。

　　万思嘉说差不多了，大概水壶盖子往锅里一倒，几乎是下锅的瞬间汤就变成了奶白色。

　　身后传来江路的一声感叹：“哇，好神奇。”

　　万思嘉转大火，快速烧开这锅汤，顺便跟江路解释：“下冷水会收缩鱼肉，因为鱼头里的蛋白质已经被分解出来，开水可以更好的溶解进汤里，所以煎好之后下开水是很关键的一步。”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江路问，微微靠在墙壁上，很放松的样子。

　　鱼汤正在煮，万思嘉得空回过头来笑着说：“网上学的。”
　　江路哈哈大笑，还以为是什么爷爷奶奶教的那种温情的解释。

　　大火煮开三四分钟之后下葱段、白萝卜块、豆腐，十分钟之后放盐和胡椒粉调味，最后再下一点点香菜装饰调味就可以了。

　　量大鲜美的奶白鱼头汤出锅。

　　“分两个装吧，人多。”江路说。

　　万思嘉说好。

　　此时外面已经打得火热，万思嘉和江路一人端着一盆鱼头汤一起出去的时候大家都纷纷看向他们，发出“哦~”的八卦声音。

　　万思嘉：“再哦没有鱼头汤喝。”

　　大家哈哈大笑，并不是真的觉得他们俩有什么，因为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

　　烧烤是不断供应的，万思嘉给大家做鱼头汤都没怎么吃，一坐下来万小云就一样给她拿了两串，“真弄鱼汤去啦。”
　　一边说一边拿着碗给自己盛汤。

　　万思嘉白她一眼：“不是。”
　　万小云一愣：“啊？”
　　万思嘉：“我爬山去了，鱼头汤是最新人工智能灶自己做的。”

　　万小云嘁地一声，双手捧着碗放到嘴边轻轻吹。
　　鱼头汤浓白鲜香，带着白萝卜淡淡的独特的清香，它是这个鱼头汤里最有个性的一个食材，但是完美融合。

　　喝一口，解去一点吃烧烤留下的油腻。

　　万思嘉自己也盛了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我特别喜欢喝汤。”万小云说。
　　万思嘉：“为什么？”
　　万小云：“喝汤给我一种很健康的感觉，就是不管是什么食材，做成汤之后它就变成了健康食品。”

　　万思嘉笑，然后说：“那我给你煮个辣条蛤蜊汤。”

　　“噗——哈哈哈。”

　　万思嘉和万小云一起转头，发现是江路站在身后，他把一个装着小龙虾的铁盘放在她们面前。
　　“给你们拿点儿。”

　　辣条蛤蜊汤，真想得出来，江路想。

　　同学们的聚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开车的同学都没有喝酒，挨个把喝多了的同时送回去。

　　万思嘉要回村里，只有万小云顺路，她们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江路在门口送她们。

　　江路手里提了一个袋子，在万思嘉上车后从车窗里递进来一个袋子。

　　“这是什么？”万思嘉问。
　　江路：“一点吃的，今晚不是杀了两条鱼嘛，鱼头做汤了，鱼身给你装回去，做鱼丸还蛮好吃的，还有一点农场里的东西，你带回去吃。”

　　万思嘉确信，刚刚其它同学走的时候他可没有送东西。
　　而且袋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少。

　　万思嘉接过，看着袋子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放进车里。

　　“因为你很会做菜嘛。”江路突然解释了这么一句。

　　万思嘉倒也没有想多，只是觉得自己来这里一趟白吃白喝还带东西走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啊，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万思嘉笑着说，把那袋东西放在自己脚边的位置。

　　“再见。”
　　“再见。”

　　夜色正浓，一弯明月挂在山头，春末的晚风温柔，拂过重重山岗吹在万思嘉的脸上。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回老家是一种逃避。
　　是，厌倦了高压的城市生活是真的，但是她在城市里的生活不能代表所有的城市生活。
　　那个城市里早九晚六的生活，有996之后还有精力去小酒馆喝两杯去KTV放松的生活，有周末双休去周边野营的生活。

　　只是她做不到，万思嘉完全没有办法兼顾忙碌的工作和生活，勾心斗角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做法让她身心疲惫。
　　是她不行，不是那座城市不行，所以她逃避了。

　　“江路！”在汽车起步之前万思嘉突然喊他。

　　“嗯？”
　　“你当初是因为什么回来的？”

　　晚风将江路微醺的脸庞吹凉，江路宽大的衬衣衣摆也随风翻飞，他和万思嘉隔着一个车窗对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万思嘉的问题，万小云就启动车子说了“走了。”

　　万思嘉好像也没有特别急迫知道江路的答案。

　　万小云把她送回家，万思嘉其实喝得不多，跟她以往的酒量相比不算什么，但是今晚格外的让人觉得有醉意。

　　院子里的小鸭子在唧唧呱呱的叫，万思嘉出去一天只喂了一次，放下江路给的东西之后拿点米喂鸭子。
　　它们好像是认识万思嘉了。

　　万思嘉喂完鸭子拿起东西开门回家，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门把上挂着一个袋子，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杯咖啡。
　　可以看得出来咖啡表面曾经有拉花，但是现在已经融化成一团。

　　是迟嘉言送来的。

　　万思嘉喝了一口，味道并不好，比起在江路的农场里喝到的鲜美鱼汤这简直是黑暗料理。

　　也许只是时间不对吧，如果咖啡送来的时候她是在家的，那一定也是一杯很好的咖啡。

　　第二天是被伯母叫醒的，叫她一起去赶集。
　　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要去买一些上坟需要用的东西。

　　这早餐是来不及吃了，万思嘉换上衣服草草洗一把脸就背上书包跟着伯母一起去赶集。赶集是在镇上，万思嘉坐在伯母的电动车后座放空。
　　昨天确实没喝多少，但是今天醒来就觉得脑袋里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呢？

　　“嘉嘉今年三十了吧。”伯母突然说。

　　万思嘉瞬间清醒：“二十八，伯母。”
　　伯母坚持：“那虚岁也就是三十了。”
　　万思嘉：“……二十八。”

　　赶到镇上的时候集市已经开始了，万思嘉没吃早餐，看到卖米粉的摊子就走不动道儿了，让伯母先去菜市场买鸡，自己吃完就过来。

　　刚坐下跟老板说要一碗脆哨粉，就听到有人喊她，转头一看，是拎着两袋食材的迟嘉言。

　　“你怎么在这儿？”万思嘉问。
　　迟嘉言乐呵呵坐下，笑得很是憨实：“我来赶集买菜啊。”

　　万思嘉这才想起来迟嘉言想在村里做饭都难，他既没有菜地，也没有伯母。

　　“你昨天干嘛去了？我去找你你不在家。”

　　这时候老板说万思嘉的米粉好了，她要起身去拿，迟嘉言忙说一句：“我来。”

　　面前放了一碗粉，她搅拌一下之后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吃，因为迟嘉言还在看着她。
　　“要不你先去忙吧，我还要去买东西呢。”

　　迟嘉言：“你今天出去玩吗？”
　　万思嘉：“不去。”
　　迟嘉言：“我能去你家吃饭吗？”

　　……

　　迟嘉言憨态可掬的笑容增添一分渴望：“我给你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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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咱就是说，有钱不赚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