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美人一心只想复国》大西洋暖流

9、第 9 章

　　房内，春萍正帮着白箫更衣。白箫打量着身上的青色圆领袍，奇怪地问：“为何要做男人打扮？”

　　春萍给她戴好幞头，对着铜镜里的人笑着说：“大周女子也多这样穿。”

　　白箫初入长安城，不晓得外面的女人是什么打扮。至于西域，那边的男人多穿胡服，跟她一块跳舞的女子更是轻纱蔽体，才不会穿的如此规矩。

　　白箫年纪尚小，穿上圆领袍清秀的不辨男女。乍一看，十足的少年郎。

　　此时，长公主的侍女忽然跑进来禀报：“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殿下说，等您换好衣服，直接去正门。”

　　白箫哦了一声，看向身旁的春萍。春萍替她回道：“你去回殿下，夫人这就过去。”

　　侍女先行一步回去禀报，春萍则带着白箫赶往正门。

　　公主府大门前，华丽的四驾马车早已等候多时。春萍来不及多问，赶紧扶着白箫踩马凳上车。

　　白箫撩起帘子，车内的长公主抬眼看过来。

　　“殿下…”白箫没想到车里有人，而且还是长公主，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长公主身体前倾，朝她伸出手。白箫乖乖把手放进她掌心，温暖的手一把握住她，将她拉了上去。

　　白箫趔趄上车，扑向长公主怀里，被她双手接住后抱了个结实。

　　“箫儿这么快便学会投怀送抱了？”长公主含着笑调侃。

　　白箫羞赧的想从她怀里脱身，却被她双臂箍的更紧了。她笑声愈甚，“刚扶了你一把，还不让本宫抱够本？”

　　白箫弓着腰被她抱住，起也起不来，坐也坐不下去，很快便坚持不住了。她不敢把力道全压在长公主的千金之躯上，正想自暴自弃的跪在地上保持身体平衡，结果马车突然向前行驶，让她稳稳趴在长公主肩上。

　　长公主顺势勾住她的腰，彻底断了白箫从她手上挣脱的可能。那晚之后，她爱极了这副软而纤细的小腰身。任何把玩之物都不能与之媲美，恨不能时时刻刻将其握在手上。如今这腰肢送到面前，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这一抱，可把没见过世面的白箫给抱傻了。她一整个抵着长公主柔软芬芳的胸口，随着马车微微颠簸，好大！

　　白箫几次见长公主，都不怎么敢看她，更别说观察她的身体。偶尔瞥见一眼，感觉也不过尔尔，没想到…

　　长公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遍布全身，她的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贴着白箫的耳垂问：“舍不得起来了？”

　　白箫几乎是被这句话弹开的。她迅速把自己从长公主的温柔乡分离出来，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大口喘气，“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长公主整理了一下衣衫领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白箫能说什么，难道亲口承认自己冒犯了长公主的玉体吗？她嘴巴微张，话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长公主拍了拍坐垫，“坐近点儿。”

　　白箫抬起屁股原地挪了挪，基本没动。

　　“再近点儿。”

　　白箫还是如此一番挪动，两个人的距离丝毫没有拉近。

　　长公主不再说第三遍。白箫察觉车内气氛不对，悄悄观察长公主的反应。视线刚一对上她眼睛，瞬间被长公主的眼神抓住，白箫根本不敢转移视线。

　　长公主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看。

　　白箫初出茅庐哪里是对手？她被看的后背直冒汗，很快便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坐到长公主身边。

　　长公主轻笑，随口一问，“你胆子这么小，沈诤是怎么挑中你的？”

　　白箫被问的自惭形秽。既做了达官贵人家的舞姬，哄的主人开心是基本的生存之道。教她跳舞的老师说过她很多次，她也尝试着摆正心态，可老师从来没教她如何取悦一个女人啊！对付男人那一套，真的可以用在长公主身上吗？白箫直觉不可能。

　　“奴婢愚笨，望殿下见谅。”白箫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话来。

　　长公主提醒她，说：“本宫不是告诉过你，留你在府上不是让你做奴婢的。”

　　“民女…”

　　长公主摇头，“不对。”

　　白箫绞尽脑汁的想，终于吐出两个字，“妾身…”

　　长公主突然大笑起来，白箫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的侧脸，猛然发现，原来她可以笑的这般好看。

　　“倒也不必如此，和往日一样即可。若哪日你惹我不高兴了，倒是可以自谦一下，哄我开心。”长公主好不容易笑的止了声，她掀开马车帘子对随行的人说，“去买些小吃来。”

　　“殿下想吃什么？”

　　长公主从来没在大街上买过东西吃，只是突然想到小孩子都喜欢街边甜食，这才让底下的人买来哄身旁的丫头开心。她说：“寻常人家的丫头爱吃什么，你看着买来便是。”

　　小厮一听便明白了，他应声说“是”，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个时辰，坊门早已关闭，坊中却逐渐热闹起来。平康坊是长安最繁华的坊，没有之一。它距离皇城最近，不但朝中的官员喜欢住在这里，夜间的娱乐也是最多的。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风月楼。它是整个长安最大的青楼，这里的姑娘不但长得美，而且皆有所长。加之它有皇族之人撑腰，慕名而来者众多。

　　长公主的马车停在风月楼不起眼的北门，下车后，店里的伙计将长公主请到专属的二楼包间。这个房间常年被长公主包下，从不对外开放。

　　长公主在窗边坐下，叫白箫坐在她对面。桌上的茶水是老板得知长公主来提前泡好的，此时温度刚好。

　　一杯茶未喝完，去买小吃的人便回来了。油纸包了七八样吃食，随行的侍女将其一一打开。

　　“快吃吧，都是给你买的。”长公主把小吃推到白箫面前，自己只坐着喝茶。

　　白箫在西域从没见过这么多样的小吃，光是看着就觉得味道不错。她不好意思吃独食，先问了长公主，“殿下不吃吗？”

　　长公主放下茶杯，拿起茶壶添水，“我不喜甜食。”

　　白箫听完，再无顾忌。她先拿起一颗芝麻球，大口咬下去，又香又糯，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这是什么人间美食啊！

　　白箫连续干掉三个，又去吃嫩豆腐一样的山楂糕。山楂糕入口即化，滋味酸酸甜甜。一口下去，白箫眼睛都亮了。

　　长公主抽空瞧她一眼，笑着摇头。

　　楼下，风韵犹存的老鸨刚招呼完客人就被伙计叫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老鸨匆匆朝楼上看了一眼，急忙提着裙子上二楼。

　　老鸨被门外的侍卫拦住，在通报了长公主后才放行。一股风尘气跟着老鸨一同吹进来，三十出头的女人尖声尖气的对长公主行礼，“今儿什么风把殿下您给吹来了？”

　　长公主嫌弃的一抬手，“本宫府上没人用了，过来找你挑个人，这还需要提前跟你汇报？”

　　老鸨当即陪笑，“不用，不用！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我这就去给您找。”

　　长公主拿起宫扇，随意扫了下周围空气，“尚未及笄的有吗？”

　　老鸨面露难色，“啊？这…”

　　白箫嘴里的糖葫芦“咚”的一声掉在桌上，咕噜噜滚到长公主胳膊旁边停住。

　　长公主扫了眼那颗被吓掉的糖葫芦，不耐烦地解释道：“本宫府上缺丫鬟，快去挑来。”

　　“是是…我这就去！”老鸨退了出去，赶紧把风月楼里未及笄的丫头招到房中。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老鸨房中站了七八个丫头。她拿手帕按了按鼻子，抓紧时间训话：“今儿叫你们来，是长公主府上缺使唤丫头。你们要是被长公主看上，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必在这里做人下人了。一会儿见了长公主，都给我机灵着点儿，要是惹到长公主不痛快，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姑娘低声说：“知道了。”

　　训完话，老鸨引着她们来到长公主的包房外，在侍女挨个仔细检查后，才把她们放进去。

　　长公主侧头对白箫说：“你自己挑，看上哪个跟我说。”

　　白箫愣了下，“…？”

　　“挑个伺候你的人。”长公主少有耐心地说，“府里的丫鬟我怕你使唤不动，干脆在外面买个新人，你慢慢教。”言外之意，你自己的人自己带。

　　白箫下意识想要拒绝长公主的好意，但是周围人太多，她怕惹长公主不快，于是放下手里的小吃，起身走到那几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姑娘中间。

　　她们有些是一出生就在风月楼，有的是不久前才被家人卖到这里。由于年纪小，只能先干些端茶倒水的跑腿活，一天天熬时间等着挂牌子。

　　白箫看到她们就想到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才能帮助这些可怜的姑娘离开魔窟。时间一点点过去，长公主并未催促她，倒是旁边的老鸨忍不住了。

　　老鸨上前，殷勤的向白箫推荐起来，“公子，这个丫头明年就十五了，您看还入的了眼吗？”

　　“十五？”

　　老鸨喜笑颜开，“是啊！十五及笄，就要挂牌接客了。”

　　白箫立刻转过身，指着面前的姑娘对长公主说：“我要她！”

　　长公主看也没看她选的那个丫头，直接放下茶杯对老鸨说：“开价吧。”

　　老鸨伸出一巴掌，狮子大开口，“五千两。”

　　长公主示意她的人付钱，侍女拿出银票交给老鸨。确定银票没有问题后，老鸨才把那丫头的卖身契拿出来。

　　交易结束，老鸨和其他几个人出去后，长公主给了白箫一袋散碎银子，“你带她去街上吃点儿东西，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白箫开心的连连点头，她把桌上的小吃塞进小丫头手里，拉着她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