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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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箫急忙把药瓶还给长公主，“我已经不疼了……这个药还是留给其他人用吧。”名优阁美女如云，肯定不会送不出去。
长公主轻笑，药瓶在手里转了转，“那好吧。”
没想到长公主今天意外的好说话，白箫猜不出她心里又在盘算什么。灭国后颠沛流离，白箫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日子只能一天天数着过。既然长公主不勉强，她就算逃过一劫，趁她还没有提出其他要求，白箫赶紧钻进被子躺下睡觉。
“这就睡了？”长公主捏着她的脚腕轻轻揉起来，从小腿到膝盖一路向上，眼看就要突破白箫的底线。
白箫吓得忙将膝盖并拢，“殿下…时辰不早，歇息吧！”
虽然长公主很想一亲芳泽，但白箫不肯上药，再来一次恐怕这个月都没有碰她的机会了。长公主决定放她一马，说：“那你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养好了就告诉本宫。”
白箫本该亲自送她出去以示敬意，可她没穿衣服，生怕磨蹭久了长公主当场反悔，只好没规矩的躺着目送她离开。随着大门关上，白箫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又平安度过了一日。
…
第二天早上，白箫刚睁开眼便看见伽蓝在床边候着。她心中说不上来的欣喜，大约是因为她们同病相怜，而且她不是公主府的人，白箫更愿意相信她几分。
“你几时来的？”白箫从床上坐起来，“把衣服给我。”
伽蓝捧着干净的新衣站在床边，说：“让奴婢伺候主人更衣吧。”
“不用，我自己来。”白箫拿走她手上的里衣快速穿好，以前她是不忌讳当着女子的面换衣服的，可是跟长公主那夜过后，心里莫名的对女子也多了几分忌惮。
穿好衣服，伽蓝伺候她洗漱、梳妆，然后用早膳。饭吃到了一半，春萍突然带着两个侍女过来，说要给白箫加餐。送来的两道吃食是从长公主的桌上临时撤下的，说是白箫喜欢就让人送来了。
“替我谢过长公主。”白箫客气的对春萍说。
春萍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细长的盒子，笑盈盈地说：“夫人与殿下在书斋欢愉那晚，殿下作了一幅新画，昨晚才装裱好送过来。今天一早殿下欣赏之后，让奴婢拿来给夫人也瞧瞧。”说着，便要展开卷轴。
“等一下！”白箫急忙喝止，想到风雅书斋那一屋子香艳女人的画像，她大概已经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了。伽蓝年纪还小，当着她的面欣赏自己的艳画，实在是伤风败俗。
春萍抓着卷轴的一端，不解地问：“夫人怎么了？”
“殿下的画怎可在饭桌上随意鉴赏，万一弄上油渍怎么办？还是等我吃完饭回房间慢慢欣赏。”白箫入府多日，别的没长进，倒是拍马屁的本事日渐炉火纯青。
“过来前殿下吩咐了，夫人看完还要带回去的，奴婢拿远些便是。”白箫没来得及制止，画轴唰的落下，一幅红梅出现在她眼前。
白箫张着嘴，惊吓的神色渐渐消失，原来就是一幅红梅。
“夫人可看出什么关窍？”春萍突然靠近，神秘兮兮地问。
白箫被她问的莫名其妙，一幅画能够有什么关窍？难道里面还藏着美人不成？但看春萍如此问了，肯定不会是普通的梅花，八成是长公主让她来问的。
那个善画各种美人的好色公主，居然能平心静气的画景致……平心静气？怎么可能！春萍不是说，她是在那晚自己走后画的吗？没有把她不穿衣服的样子画下来，白箫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我没看出来，还请嬷嬷赐教。”白箫虚心问春萍。
春萍用手挡住嘴巴，趴在白箫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白箫的手越握越紧，听话的那只耳朵也慢慢发起烧来。
这个好色公主，果然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奴婢还要回去复命，夫人慢用。”春萍笑着卷起画轴，带人离开轻音水榭。
春萍走后，白箫感到头晕目眩，再无胃口。她盯着桌上的山楂糕，越看越觉得那个女人是故意的。
伽蓝上前扶住她，“主人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想出去透透气，你陪我走走。”白箫心里发堵，却只能叹气道。
主仆二人登上水榭最高处的亭子，正好看到长公主带着人出去。她盛装打扮像是要出门，但又比平时穿的更加庄重。出去也好，省的她在府中闲得无聊，又跑过来招惹她。
…
上阳宫。
郑太后刚下朝，便听身边的大太监禀报说，安定长公主入宫请安，此时正在上阳宫候驾。她临朝称制已有些时日，无论是反对派还是骑墙派，如今皆已静默。安定长公主此时入宫，郑太后有些摸不清她的来意。
郑太后坐在銮驾上，“回宫。”
先皇驾崩后，郑太后一直小心处理她与安定长公主的姑嫂关系。这位权倾朝野的小姑子，一点儿不比那些虎视眈眈的王爷实力弱，而且她身份特殊，想要拉拢她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安定长公主在这些人中间搞制衡，她这个太后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太后回宫的通报一路传到上阳宫，正在品茶的安定长公主立马放下茶杯出门接驾。要是她哥哥晖宗还活着，通报的太监就是把嗓子喊哑，也休想让这位长公主挪一挪屁股。
郑太后的銮驾尚未落地，她就看见门口跪迎的小姑子，姿势还算标准，态度也还谦卑。她不打算为难对方，从銮驾一下来便主动迎上去，亲自将安定长公主扶起来。
“你怎么来了？哀家听说你入宫，一路上高兴坏了。恨不能生出翅膀，直接飞回上阳宫见你！”
“太后操劳国事，我一个闲人实不敢当。今儿起床看天气好，想着进宫向太后道喜，怎敢劳太后为我生出双翼？”安定长公主跟她寒暄客套，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见外的话。从勤政殿到上阳宫几百米的路程，她竟走了一个时辰，当真是年纪大了。
郑太后将安定长公主请入殿内，点心茶水不停地叫着，亲热的好似一家人。殊不知她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晖宗的灵堂上，安定长公主瞧都没瞧她这个嫂子一眼。尽管如此，太后还是给了安定长公主不少赐封，想要以此讨好小姑子。
安定长公主对太后的恩赐照单全收，谢恩却只写份奏折派人送来，而且一看就是找人代笔，甚至连谦称都用错了。
郑太后虽然生气，好在长公主收了东西便再没来过朝堂，整日只待在府上饮酒作乐，她的梨园每个月都有新曲传遍长安城。
姑嫂对坐喝茶，三巡过后，安定长公主率先开口，“太后日理万机，独坐上阳宫看奏折实在无聊。我近日得了个小玩意，您要是瞧得上眼，就留在身边解闷吧！”
说完，春萍带着云笙走进来，二人一起向太后行跪拜礼。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意味不明的看向安定长公主，明知故问道：“这是何意？”
出于对太后嫂嫂的了解，安定长公主不打算拐弯抹角，直言道：“西域是个盛产美人的地方。前不久，朋友从西域归来，送给我一对孪生兄妹。我见他们舞跳得好，便将妹妹留在我府上，哥哥送来孝敬太后。”
郑太后对于安定长公主的来意尚不明了，生怕她设下什么自己看不出来的陷阱，并没有很快答应。
长公主见她盯着云笙看了许久，却始终不肯松口，轻飘飘地说：“太后要是没看上，就直接送去蚕室吧，省的我还得带他回去。如今长安的马饲料贵了，多带他一个要花不少银子呢！”
太后微微蹙眉。这是骄奢淫逸的安定长公主能说出的话？她随便买个舞姬小馆都是上千两的银子往外扔，一点儿马饲料她竟也看到眼里去，省下的钱都拿去喂名优阁的内宠了吗？
“这么小的年纪，送去蚕室可惜了。既然是安定的好意，哀家便留下他打扫御花园吧。”郑太后命人将云笙带下去，又让自己的户婢给长公主添茶水。
一双玉手出现在长公主眼前，她突然对太后的香茗失去兴趣，顺着纤细的手臂瞧上去，果然是一个美人。
“太后宫里养人，连宫女都出落的如此水灵。本宫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吗？”安定长公主出言调戏，丝毫不在意她的主子也在旁边。
宫女倒完水，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回长公主，奴婢是太后的陪嫁。”
“陪嫁一般都在内宫伺候，本宫没见过你也是正常。你叫什么名字？”安定长公主旁若无人的跟小宫女聊起天来，吓得小宫女不停地看太后。
“长公主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郑太后拉着脸训斥道。
安定长公主笑着帮小宫女说情，“太后对宫人也太严厉了，等下再把她吓哭了可怎么好？”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给小宫女，“先拿着，一会儿要是哭了正好用得上。”
郑太后以前只是听说安定长公主男女不忌，今日亲眼所见倒是大开眼界，这种酸话她一个女子居然张口就来。不知她那位成婚多年的驸马看到作何感想？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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