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娱乐圈混日子的第N天》蛋蛋猪与拖延症

22、第 22 章

　　苏孟斋的手指在咖啡杯旁边敲了两下，接着道，“加入演员工会之后，我们可以拿到更多的资源，工会那边会根据你的情况为你推荐一些试镜机会。现在我们正在学习西方，迈向一个更加成熟的制衡体系，以前的角色都是导演和制片人，甚至投资方说了算，现在虽然他们也有很大的话语权，但演员工会这边的组织力度明显更强，对于那些拍小成本电影的导演来说，让演员工会为他们找人会更节省时间和金钱，毕竟大制作终究还是少数，不是每部电影的投资都可以拿到动辄上亿的资金。”

　　苏孟斋丝毫没有避讳的想法，对着楼殷泽侃侃而谈啊，现在市场上一年有无数电影在制作，但并不是每一部都能顺利被搬上大银幕。在这种竞争残酷的市场当中，无论是哪个导演，要拍一部电影，都面临着巨大的盈利压力，就连楼殷泽刚刚通过男四号的那个张导也不例外。

　　只是张导一向名声在外，票房一直都不错，所以外界对他有些神话，实际对张导本人来说，他的压力也很大，否则也不会为了一个个角色吹毛求疵。

　　或者说张导的压力更大，他现在已经走不了小成本的回头路，虽说只要他一开口就有大把的投资商蜂拥而来，总投资往往高达几个亿，但这些都是建立在他的电影卖座，能够收回票房的基础上。

　　但凡他行将踏错，遭遇一次滑铁卢，那么那些投资商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

　　资本的市场很简单，就是要求盈利，最低要求也是收回成本，不能亏损。如果有谁仗着有点权力就乱来，把电影搞砸，害得投资方血本无归的话，投资商是不会放过这些让他们损失惨重的人的。

　　文明点的诉诸法律追究责任，让你名誉扫地，不文明的甚至可以让你人间蒸发，楼殷泽听到这里有些咂舌，“真的会那样？”

　　“不然你以为呢？”苏孟斋挑了下眉。

　　“我以为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

　　“太天真了，年轻人。”苏孟斋笑起来，“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心，我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确也没几个敢这么做。”

　　“不过成绩和名誉对现在的导演和制片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参加的电影是票房毒药版本的导演名下的，那我还是劝你不要接，否则你也会背上票房毒药的骂名。”

　　“原来如此。”楼殷泽这时才明白张导那光鲜亮丽的履历之后背负了多大的压力，也难怪他的试镜机会被孙哥拿出来赔罪，这一切如果不是苏孟斋给他细讲，他也不知道这背后还有如此多的潜台词。

　　“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明天我就带你去演员工会那边注册？”

　　“好。”

　　“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苏孟斋觉得今天差不多了，可以点到为止，之后究竟如何打磨这块‘璞玉’还要慢慢来，急不得。

　　“不。”

　　让苏孟斋意外的是，楼殷泽居然对他说了一个不字儿。

　　“是……还有什么事吗？”苏孟斋诧异道。

　　“是，我这边现在有件事，不知道苏哥你知道没有？”楼殷泽抬起手，手指互相点了点，再看向苏孟斋时眼里多了些莫名，“我前两天得了个角色，张导的男四，张洪斌张大导演。”

　　苏孟斋：(⊙o⊙)！

　　苏孟斋惊了，见面礼这么大的吗？！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楼殷泽又继续道，“但我打算拒绝。”

　　苏孟斋：(⊙o⊙)？！！

　　“你疯了吗？！”苏大经纪人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又忙不慎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楼殷泽自然不会介意苏经纪人的这点小失态，反而摆出相当正经的脸色，十足诚恳的对着苏孟斋道，“所以，苏哥，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帮我合理的拒绝掉这个机会。”

　　苏孟斋：我怕不是在做梦？！瞧瞧他在说什么，一个十八线都不是新人，得了张导的男四，现在居然还要拒绝？！他是疯了吗？！！

　　“同时，这事还不能让我哥知道。”楼殷泽趁着苏孟斋目瞪口呆反应不急又补充了一句，说完他呷了一口咖啡，“当然，不让我哥知道可能有些困难，那就尽量做到让这份拒绝看起来合情合理吧，别让他怀疑就行。”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终于找到自己声音的苏孟斋有些虚弱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楼殷泽笑了一下，显得有些无辜，“抱歉，这是秘密，我不能说。”

　　神他么的秘密？！他想辞职！

　　苏孟斋想摔桌子。

　　苏孟斋好气！

　　苏孟斋：要不是为了房贷，我肯定立马走人，这他么的大少爷，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苏孟斋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离开的那间咖啡馆，他在离职走人和伺候大少爷的两个选项中挣扎，因为来之前白向岚给他说得很清楚，白狮影业签他就是为了服务这位大少，如果楼殷泽拒绝他，那白狮影业只能对他SAY BYEBYE。

　　白老板表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白狮影业庙小，养不起多的闲人。

　　苏孟斋很呕，他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是个巨大的坑，本来他见着楼殷泽的第一面还觉得人不错，后面谈着话也就觉得是个温室的少爷，没想到最后摆了他那么一道！

　　苏孟斋越想越气，最后还是银行的短信拦截了他再寻出路的想法。

　　短信上明明白白写着他这个月要还的房贷：八千八。

　　英雄气短。

　　苏孟斋妥协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应该不会比路梦瑶更让人恶心了，不就是拒绝张导的电影吗，SO EASY!

　　但究竟该怎么拒绝还是让苏孟斋犯了难，好在楼殷泽告诉他这部剧要等到八月底才进组，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现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他的艺人有个活儿。

　　隔天，做好了充分心里建设的苏孟斋就带着楼殷泽去了演员工会在末都的办事处，在去之前，苏孟斋甚至见到了专门候着他的楼临渊，对于弟弟的这个新经纪人，楼临渊表示自己要先见一见人才能放心把自己失忆的弟弟交给他。

　　楼殷泽无力反驳，每当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楼临渊仿佛都会霸总上身，虽然没有很严厉的语气，但那种压迫性的气场确实让楼殷泽提不起反抗的勇气。所以苏孟斋也是非常荣幸的踏入了楼临渊的私人公寓。

　　索性这次的见面很顺利，楼临渊只是简单的问了苏孟斋几句话，嘱咐楼殷泽随时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前后不过五分钟就出门上班了。

　　苏孟斋见过楼临渊之后才明白白向岚说起对方的时候为什么心有戚戚，确实这种角色没法不让人不小心应付，苏孟斋觉得他在网络上搜到的楼临渊的为数不多的影像，通过屏幕和网络完全缩减了真人带给人的压迫感。

　　“你哥一向这样？”苏孟斋在楼临渊走后小声道。

　　“差不多吧……”楼殷泽抓了下头发，“我本来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嗯？”苏孟斋挑眉，心道你还真是有自知自明。

　　楼殷泽见状笑了下，“毕竟你昨天像是被我打击到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很高兴你今天过来了，苏哥，以后大家好好合作？”

　　楼殷泽伸出拳头，比了个姿势。

　　苏孟斋狐疑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看在他表情真诚的份上，也伸出拳头，轻轻地和那只拳头碰了一下。

　　“谢谢！”

　　楼殷泽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楼梯，“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换个外套。”

　　“行。”

　　苏孟斋看着楼殷泽去二楼的背影，莫名对他有了几分同情，难怪失忆了还这么淡定，天天和楼临渊那样的人相处，估计也是锻炼出来了，说不定这莫名古怪的脾性也是这么来的。